这些活以前根本不用她做,都是儿子的夫郎做,她年纪大了,腿脚也没年轻时好了,上山还行,下山很费劲,天天挖菜做饭不说,还得打扫家里和院子,给她儿子洗衣、烧水,收拾喝多了吐的满地的东西。 这阵子老太太累得脊背都有些弯了,天天到晚上累到腿脚都拖拉着走了。 她本来就一肚子怨气,今天申玟回来了,竟什么都不干,老太太心里哪受得了。 快中午时,就算王合幺再阻拦她,她也还是不管不顾地使劲拍里屋的门,叫骂道:“你个丧门星,你吓唬谁呢,以为自己是少奶奶呢,你有那个好命吗,给我出来干活!” 王合幺脸色发白,开始还阻拦,但想到申玟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和早上回来时那副不想搭理的样子,他也觉得有气,拳头忍不住握紧了,又想打人了。 就算是山野精怪,往死里打一顿也该听话了,他咬着牙想。 他不再拦了,老王太太骂得更难听了,门也砸得更响了。 就在王合幺也失去了耐心,想要一脚踢开这薄薄的门板时,这道门终于吱嘎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门开的瞬间,尽管王合幺刚才还怒气冲冲,这会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咽了口口水。 申玟白净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神色恬静地看着这母子两,轻声细语地道:“娘,您这是骂谁呢?” 老王太太刻薄的脸绷着,“骂的就是你,你这个丧门星!” 申玟说:“您老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您骂的您自己呢,毕竟打从你嫁进王家,当年就死了公公,两年死了婆婆,三年就死了相公,养出个儿子还是个只懂吃喝嫖赌的废物,这眼看着就要绝户了,您可不是真正的丧门星吗。” 老王太太哪被儿子的夫郎这么顶撞过,一时间气的脸色煞白,喘了好几口粗气也没顺过气来。 王合幺在旁边怒目圆睁,握紧拳头,寻了机会就想冲过来打人。 可申玟却不怕,反倒从屋里迎着他走了出来,身上还挎了个包袱,明显是要出门的样子。 王合幺一愣,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申玟看着他,悠悠叹了口气,“我要去趟县里。” “去县里做什么?”王合幺问道。 申玟说:“去县衙,我要去自告。” “自告?自告什么?”王合幺觉出些不对劲了,握紧的拳头渐渐松了。 申玟回答道:“前些日子夜里,你把钱磊带到家里,我和他深夜独处一室,按本朝律例,我和他同犯了通奸罪,我要去提请自告。” 王合幺越听脸色越差,吓得手都在抖,忙道:“使不得,可使不得!” 通奸可是要流放两年的,钱磊家是镇上的,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他爹在镇上小有势力,这也是王合幺不敢反抗他的原因。 如果钱磊被流放了,或者在流放中出了什么事,钱父恐怕会生剥了他的皮。 申玟摇头,说:“我已经决定了。” 王合幺扯住申玟的衣袖,嗓音都变了,说道:“你……你敢去!自告也得讲证据的,你根本没证据,诬告是要打板子的!” 申玟弯起嘴角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说:“谁说我没证据?” 王合幺看着他这个笑容,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睁大了眼睛。 申玟说:“钱磊的肩膀上少了那么大一块肉,那地方可不是随便能咬到的,算算日子牙印还没长好呢吧?” 王合幺眼珠子乱转,嘴唇颤抖,“你……你也会被流放的,路上艰险,说不定会遇到土匪,或者在路上病死。” 申玟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可没等王合幺松口气呢,他又说:“又不是没死过,井我都跳过了,流放路上死就死了吧。” 王合幺这次差点背过气去,他正要再劝,那李婶就从外面没关的院门进来了。 王合幺见了她,就赶紧从申玟身上把那包袱拿走,低声道:“我求你了,别去县衙,也别跟别人说这事,以后你说啥我听啥还不行吗?” 申玟没吭声,但并没试图拿回包袱。 王合幺稍微松了口气,赶紧把包袱拿回屋收起来,出来就摧着他那脸色还煞白的娘赶紧做饭,自己则破天荒地蹲在炉灶前生火,一边弄还一边偷偷听申玟和那李婶聊了什么,直到李婶走了,他才松了口气。 …… 吃完午饭收拾好,清言还是不放心申玟,邱鹤年陪着他,借口送核桃,去了趟王老大家。见果然如李婶所说,申玟乐呵呵地出来跟他们说话,王合幺那母子两跟鹌鹑一样乖巧,这才放下核桃,放心回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清言感慨道:“总觉得申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邱鹤年回头看了眼王老大家方向,说:“他算是死过了,经历这么一次,人是会变的。” 过了一阵,他又沉吟着道:“那王合幺看着窝囊,却不是个那么容易拿捏的,以后说不准会不会再出什么事,你以后不要独自去找大嫂。” 清言点点头,说:“好。” 回到家以后,清言见邱鹤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找出了木工工具,准备在家干活了,就问道:“铺子里今天没活吗?” 邱鹤年正在清理刨子上的木屑,闻言,抬眼看向他,低声道:“有,不想去。” 清言怔了一下,邱鹤年看着他的眼神,很快就让他了悟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他脸颊一下子红了。 明明也没说什么露骨的话,但清言竟然臊得都不敢和他对视了,连忙说要去烧水,就转身逃似的进了屋。 邱鹤年忙活了小半个下午,在鸡窝上面做了个上下三层的架子,跟书架差不多,区别是每一层放的是用干草搭的巢,这是给鸡下蛋的地方。 做好了以后,两人一起把架子抬上去放到鸡窝上方,邱鹤年拿几颗钉子把边角和鸡窝固定在一起,这样小鸡晚上在鸡窝里睡觉,白天下蛋了,就可以下在上层的巢里,甚至可以在那孵小鸡。 清言觉得这样挺好玩,小鸡这是住上楼房了,他好奇地垫脚往最上层看,还差了一点能看到最顶上那层,一双大手握上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 清言“哎”了一声,忙转身抱住男人的脖子。 “看好了吗?”邱鹤年仰头看着他,声音低沉地问。 清言垂着眼皮,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然后,清言就被放了下来,衣袍相互摩擦,能感觉到其下坚硬的胸膛和臂膀隆起的肌肉,把清言的脸蹭得更红了。 难得今天下午两人都在家,晚饭清言做了三个菜,炖了一条鱼,里面放了红薯粉条和大豆腐,把剩的一半猪头肉切了,又炒了盘香椿鸡蛋,可以说是相当丰盛了。 吃过饭收拾好,邱鹤年把柴火又抱了一些进来,大锅填满了水,这是要烧水洗澡了。 白天上山多少都淋了些雨,头发和衣袍都有些潮,清言也确实想洗洗了。 两人先后洗完,擦干头发,就照例一起靠在床头看书。 书才读了一页,邱鹤年突然停了下来。 清言纳闷地问:“怎么了?” 书被倒扣着放在一旁,邱鹤年拉下了床帐。 两人坐在床帐里互相看着,看了好一阵,清言低头捋了捋自己的亵衣,衣襟上的系绳被他像是不小心地勾开了,开了他也没想着再系上。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替他拢了拢衣襟,要将那系绳重新系上。 清言垂着眼皮,抿着嘴,不高兴了。被撩了一下午,晚上又特意烧了水洗澡,他以为……。 邱鹤年笑了一声,清言一下子抬眼去看,就见朦胧光线中,对方嘴角还留着的那一抹笑意。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笑容,没注意到身前的大手,已经放弃那系绳,而是捏着亵衣的两边衣襟,缓缓将它顺着薄薄的肩膀褪了下去。 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清言身体轻轻一抖,他眼睫颤了颤,忍了一阵,还是跪坐起身,去亲邱鹤年的唇。 好多天了,只有一个偷偷的吻,还是在上次那样的令人沉迷的快乐之后,清言都觉得身体里空唠唠的了。 清言觉得自己好像是块糖,要被从头到尾地含化了。 他闭上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男人嘴唇湿润地抬起头,问他还要不要上次那样,清言就想起身去找膏脂,却被制止了。 邱鹤年温热的手伸到下面,之后把掌心给他看,清言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顿时又惊又羞。 明明什么都没用,那掌心上就已经是湿漉漉的,在油灯光线下还反着盈盈的光。
第38章 散架的椅子 清言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作为一个之前毫无实践经验、只在小视频里见过“猪跑”的“思想巨人”,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而且还是邱鹤年沾在手掌上给他看的,他既感到难为情,又颇为震惊。 可床帐内的热度容不得他多想,脚踝被握住,膝盖弯着。 那一瞬间清雅咬着唇扭过头去,抵挡不住时,牙齿咬住了被角,口水都把被单洇湿了一片。 结束后,清言拥着被子躺在床褥上,邱鹤年去了脸盆架那边洗手,洗了好一会,才擦干手回到床上。 清言脸红红的、眼睛水润润的看着他不说话。 邱鹤年坐在他身边,捋了捋他的额发,轻声问,“怎么了?” 清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狠狠一闭眼,豁出去问道:“刚才……,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放荡?” 闻言,邱鹤年目光微暗,他低下头在小美人儿红润的唇上亲了亲,声音沙哑,“不要乱想,你是因为我才那么……,你在渴望我,”他的声音更低了,“我觉得很满足。” 清言的脸红透了,他睫毛轻颤,红唇半开半合,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和一点点健康的粉红色牙龈。 他双眼还是水润润地看着邱鹤年,直到对方意识到他还有话说,主动询问道:“还不想睡吗?” 清言坐起来,双手攀着男人的强壮的肩膀,脸红得快起火,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可我心里还是痒。” 邱鹤年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手背和手臂上青筋狰狞。 清言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水濛濛的,像是渴望到快要哭了。 邱鹤年垂着眼皮,喉结动了动,闭了闭眼,他想从床上离开站起身,但清言软软的身子半趴在他怀里,明明不重,他却完全没有一点意志力将他推开。 终于,像是认命般,却又隐藏着难以克制的想望,他声音嘶哑道:“隔壁屋子有麻绳,我去取来。” 清言不解地抬头看着他起身,邱鹤年声音低成了气声,轻叹着说:“清言,你把我绑上吧。” …… 第二天,夫夫两起的都比平时晚些。 昨天铺子里的活就积攒下来了,吃完早饭,来不及多说几句话,邱鹤年赶着去铺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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