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之际,弯弯听见程锦说: “虽然不知道黄知言怎么和莫佞合作上的,但裴沆绝对救不走徐星洛。” . 裴沆带人冲进了关押徐星洛的房间,但是里面并没有徐星洛,只有两张倒在角落的医用床。 裴沆的脸色更冷,他转身扯出被押着的医疗组人员,将人摔进房间里。 “人呢?” 那人摔倒在地上,连忙爬起来,目光四处寻找无果后,急忙跪着向前爬。 他哭着向裴沆求饶:“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方树,杀了。” 裴沆闭上眼,脸上沾染的血迹显得整个人都阴冷凶狠起来。 那人一听,一把抱住自己的头扑倒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他扯着嗓子连连喊道:“求你绕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听见老大接到电话,说是让他提前把人带走......” 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程。 裴沆眸色深邃起来,他动了动手指,身后两人将地上的人一把拎起。 裴沆看了一眼白得刺眼的房间,心里的洞越发的空。 摩挲着脖子上的白玉戒圈,裴沆想,徐星洛会害怕吗? 一秒后又得出答案。 肯定会的吧。 裴沆转身打算离开,突然有所感应的停下了脚步。 “裴沆.....” 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耳中。 没有任何犹豫,裴沆大步冲向角落,推开翻倒的床架,上面的被子床单掉了一地。 于此同时露出的,是被裹在被子里的徐星洛。 他双眼紧闭着,像是没有意识,但是嘴里一直细细的念着什么。 只是看口型,裴沆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 徐星洛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 心脏无可避免的揪疼起来。 裴沆小心的将床扶正,裹住徐星洛的被子松散开,露出了锁住他双手的铁链。 掀开被子,看到那双红肿的手腕,裴沆喉间干涩,眼眶发烫。 “方树。” 方树闻声上前,拿出枪抵住铁链。裴沆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捂住徐星洛的耳朵。 几声枪/响过后,铁链断开。 裴沆用刀划破床单,用布条小心的一圈圈缠绕在徐星洛的手腕及脚腕内侧。 连人带被的从床上抱起,轻飘飘的重量像是没有实质的梦,仿佛一不小心,怀中的人就会再次不见了。 “徐星洛,我在。” 裴沆垂下眸光,声音嘶哑。 浑身的疼痛使徐星洛睁开了眼睛,入眼一片模糊,几秒后才逐渐清晰。 看清裴沆的脸时,徐星洛鼻腔泛起一股酸涩,眼泪忍不住的滚落。 我以为听到的声音是在做梦。 徐星洛张着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时只能眼泪流个不停。 看见徐星洛变红的瞳孔,裴沆心脏一阵阵发疼,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眼皮上的小小红痣,轻声一遍遍的哄着。 “没事,没事了,小星星乖,我带你回家。” “裴沆......” 你怎么才来啊。 把头深深埋进裴沆的怀里,鼻尖闻到熟悉的气息,徐星洛像是眼睛坏掉了般,眼泪越发汹涌。 “幸好......你来了......我很害怕......” “对不起,是我来得晚了,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 如果在医疗室没有丢下他,他就不会受这些苦,也不会这么委屈。 “是我的错。” 徐星洛摇摇头,怎么能是裴沆的错呢。 “裴沆,我疼。”徐星洛低声说。 “哪里疼?要不要先检查下身体,刚好里面有床,可以休息。” 裴沆的话才说完,隔着被子都感受到徐星洛浑身一颤。 “不要,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回那里。” 尽管徐星洛在拼命的克制自己的害怕,裴沆也轻易的察觉出来。 他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好,我们回家。” 回头看了身后的房间,眸中划过冷意:“方树,烧了。” “不、不要,佳嘉,万一佳嘉还在里面......” 徐星洛着急的费力抓住裴沆的衣袖,急忙道:“是佳嘉…..救了我,他们,是要抓我的。” “她救你?”裴沆皱起眉头。 徐星洛喘了喘气,觉得喉咙很渴,下意识的舔了舔尖牙。 裴沆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包血包,将口子拧开后递到徐星洛嘴边。 “喝吧。” 鲜血鲜甜的味道顺风飘入鼻尖,徐星洛几乎零制止力,就着裴沆的手急切的喝了起来。 原来血这么好喝吗? 徐星洛眯了眯眼睛。 一包血液下肚,他周身的疼痛都缓解了很多。 “佳嘉说她不知道为什么换我的药,她不是故意的。在你赶来前,我本来让她装睡躲过的,但是她没听我的......”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徐星洛做好了再次被他们带走的准备,这时本来在床上程佳嘉却忽然起身。 她小跑过来,迅速的用被子将徐星洛缠裹住。 徐星洛疑惑的看着她,问她做什么。 程佳嘉边缠边说:“你变成这样怎么都算是我害的,我不可能再害你一次。” 说完她把徐星洛双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戴在自己手上。 徐星洛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就被她连人带床的推倒。 程佳嘉看着缝隙里的人说:“一会儿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我们俩都会被带走。我也是赌他们来的人不知道我们谁是抗体活体,这次,算是我良心大发还了害你的过错。” 接着她把另一张床也推倒在旁边,沉默片刻轻声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向裴沆道歉。” “虽然迟了些,佳嘉还是祝裴沆哥哥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第30章 ◎游戏◎ 程佳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谁舍弃过什么,唯一算得上就只有为了裴沆来到了南区。 结果也是错误的。 她是嫉妒徐星洛,但并不觉得亏欠了徐星洛,这么做也只是看到了他悲惨可怜的样子生出的愧疚心理。 反正,她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重要。 把皮质手套摘下,程佳嘉狠狠咬破手指,面无表情的将血一道道的抹在脸上。 做完一切,她重新戴上手套。盯着门,听着越发急促的脚步声。 深吸一口气,不等门被打开,程佳嘉先冲了出去。 门外一片凌乱,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正朝这边而来。 看见冲出来的程佳嘉,几人大惊,快速冲上前制止住人,看见她满脸的血腥时还被吓了一跳。 程佳嘉不停的挣扎,张着嘴想要撕咬人,然后被注射了一支蓝色药剂。 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南区的人已经打进来了,快确定下抗体活体是她吗?”一人说。 “应该是吧,她刚才不是疯狂想要咬人吗?而且你看,她双手还带着防被抓伤的特殊皮质手套。” 另一人回答,又有些不放心似的,仰头朝打开的房间看去,空无一人。 “就是她,里面没人了。” “那赶紧从地下通道离开,这里守不住了。” 话音落下,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爆炸声响,连同地面都被震得晃动不已。 一人快速的扛起程佳嘉,领先进了旁边的器具室,然后走到第三排L号货柜,使劲踩了踩地面的瓷砖。 只听‘咔嚓’一声,旁边的货架移动,地面出现一个通道。 几人接连进入地道,几分钟过后,地面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 从暗道中走出,程锦将弯弯随手丢在地上,缓步走到一旁的留声机,放下唱片。 悠扬的音乐随之响起,程锦垂眸理了理身上白色西装,确定整齐后正了正领带。 接着,他走到正中间的空旷处,头顶上是巨大的宫廷式吊灯。 程锦缓缓抬手,躬身行了绅士礼。 他轻声说:“白绫小姐,请您共舞。” 没有人回复他,停了几秒后他才直起身。摆出姿势,随着音乐迈出优雅的步子,像是和某一个人偏偏起舞。 程锦闭上眼睛,舞姿流畅,熟悉的动作像是跳过无数次。 这个建于南区之下巨大的地下室,瞬间成为他的舞台。 “白绫啊,你总是说我不配,说我身份低微,可是你看到了吗?我想要的东西正一步步的攥在手里。” “所以我才说你笨啊?要知道,狼是养不熟的。如果你能看到这幕,会不会后悔当初嫁给我呢?”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突兀的声音破开悠扬的音乐,一下将程锦从顶端扯下。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镜片后的眼睛一片阴冷。 垂眸看到通讯人,神色更冷:“什么事?” “疫苗,你说过你有疫苗是吧?可以不可以先给我们?西区现在感染得很严重,如果有疫苗我们就能压制住那些人了。” 见程锦沉默着不说话,对面慌了。 “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是合作关系,那只丧尸还在我的手里,你如果不给我疫苗,我就把他杀了。” 程锦冷笑一声:“蠢货,你还真以为医疗组都是你的人?”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可能,他们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你别想骗我。” “你爱信不信,反正你的医疗组已经全军覆没了。还有,你的西区马上也要全军覆没了。” 程锦轻嗤一声,挂了通讯,还顺带将通讯拉入黑名单。 音乐此时戛然而止。 看到躺在地上的弯弯,程锦上前,将其身后的黑布掀开。 是一个巨大的铁笼,而铁笼旁边紧挨着的黑布下,接连发出细碎的声响。 程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剩余的黑布全部掀开。 一个个铁笼里,全是丧尸。 见到灯光,它们瞬间激动起来,五官狰狞的挣扎,尖利枯树般的手指从笼中伸出。 秦秩蹲在暗道看到这幕,被吓得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起身,程锦的目光已经透过黑暗,和他对视上。 秦秩的心猛地一跳,屏住呼吸轻轻松开线团,无声的拍了拍它的屁股,线团就消失在黑暗中。 “哎呀,差点漏了只小老鼠。” 程锦温润的笑着上前,在秦秩面前站定。 弯腰看着秦秩:“你是舍不得你弯弯姐姐一个人,所以才来陪她?” “真是个好孩子。” 秦秩脸色变得惨白,连连后退却被程锦一把抓住脚踝。 程锦拖着他往回走,踩上阶梯时,他的脑袋一下下砸在阶梯上,鲜血流出。 “好疼......” 脑袋一阵眩晕,头顶的大灯晃得眼睛生疼。 随手丢下秦秩,看着被血染脏的地面,程锦皱起眉头,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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