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那片烂尾楼,周也立即撒开脚丫子拼命狂奔,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 他师傅教了他很多傍身的本事,唯独没有教他防身的本领。 有可能是他师傅自己也不懂,所以如果真遇到些心怀不轨的坏人,他还真没有什么活命的可能,逃跑是性价比最高的方式。 跑出二里地后,一直到看见人来人往,周也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他第一次跑得这么凶狠,真的是又慌又怕。 现在好不容易感觉到安全了,立即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一边用袖子扇风,一边大口喘气。 “是你?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 正惊魂未定喘着气的周也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即抬头,然后就看见了秦越的一张笑脸。 低调的黑色宝马停在路边,秦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摇下的车窗后是他一张温和的笑脸。 他低头看着坐在地上跑得面色红润的周也,伸手递出一张纸巾,笑着问他:“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大半夜一个人坐在这里?脸上还那么多汗,跟你哥哥吵架了?” 周也看着递到面前的纸巾,没有接,他现在在想,这个人是秦意浓的弟弟,跟秦意浓是一个爸爸,那他开着的这辆车,是不是也用他爸爸贪污来的赃款买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周也连他的纸都不想用了。 整个人往旁边坐坐,板着脸,十分认真道:“我不要。” “为什么?你出了很多汗。” “脏。” 赃款买的东西,都是脏的。 秦越一愣,反应过来后没有生气,反而颇觉有意思地笑了起来。 他把纸收回去后,推开车门下车走到他面前,然后直接蹲下,微笑着问他:“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我知道你哥哥在哪里。” 周也呼之欲出的拒绝在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被一下子咽了回去。 他明明算出来燕闻筝在那片烂尾楼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找到。 师傅说算命十卦九准,无论多厉害的算命先生,一定有一卦是不准的,而厉害的卦象师会将这不准的一卦留作自己的后路,因为算卦其实就是在帮别人改命,时间长了容易遭天谴。 师傅一般不让他算卦,但周也从来不在乎,正确率过高的他有时候还期待自己算个不准的出来。 现在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算错了卦,燕闻筝其实根本就不在那里。 “走吗?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周也犹豫了下,站起身跟着他上车了。 车辆行驶了大概半小时后,终于在一栋亮着的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秦越拉开车门请他下车,将人带进去,然后对着他介绍进门后的一路景色,一石一木都没有落下,但周也真不是什么喜欢附庸风雅的人,直截了当地问:“我哥哥呢?” 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秦越愣了一秒,很快回神,继续笑道:“跟我来。” 又走了一段路后进了别墅里面,秦越带着他上了三楼的房间,绕过几条复杂的走廊后,才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 秦越示意他自己推开,周也看了看他,转头走上前,伸手推开了房门。 里面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而就在周也进去的时候,秦越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猎物入笼的强烈撕咬欲*望,以及深藏于眸底的兴奋激动,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野兽,控制不住自己血脉里的暴虐冲动。 秦越回头对身后的佣人试了个眼色,等佣人离开后,他抬脚跟着周也走了进去。 然后轻轻地,反手关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大家可以明早起来看哦
第350章 番外:周也VS燕闻筝(22) 房间里的灯都关着,非常暗,然而秦越却有些惊讶地发现,周也没有喊他开灯。 他在前面走着,畅通无阻,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视力受阻似的,自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就停在了立柜前,伸手拿起了上面摆放的一件古董玉壶,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秦越就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越站越近,微微低头时,几乎已经可以闻到他发间的清香了。 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漏出外面的一束灯光,刚好打在周也身上。他微微低着头,雪白细腻的脖颈就那么暴露在了秦越面前,那玉颈又白又细,像是上好的美玉经由名家之手雕刻而成,多看一眼亵渎,少看一眼可惜。 秦越一副谦和温柔的皮囊下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就这间房子里,多年来不知道玷污了多少纯粹少女,周也是除他自己以外唯一一个走进这里的男生。 或许是不正常的家庭原因,秦越仿佛是个天生的变态,就喜欢把干净的东西弄脏,想看着那些美丽的女孩儿褪下所谓纯洁的外衣伪装,露出本质上的淫*荡与放浪,一步步将人诱入深渊,最后再一脚踹开 从前他盯上的都是女孩子,只有这一次不一样,哪怕知道对方是个男生他也想试试。 “这个玉壶是你买来的吗?”周也盯着手里的玉壶看了会儿忽然开口,他没有注意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眼神。 没听见身后人回答,以为对方是没听见,又问了道:“壶嘴破了点,你买来就是这样吗?怎么没找人修修?” 秦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露出的那节脖颈,嘴里一阵口干舌燥,一团欲火郁结在胸口,怎么都退不下去。 “你是不是找不到会修的师傅?我认识——”周也一下子转过了头,随即皱起眉头,警惕道:“你在干什么?” 秦越正要伸出去的魔爪,在周也忽然转身的刹那,猛地收了回去。 因为动作太大,还趔趄了一下子才勉强站稳,这看在周也眼里,就像是在故意搞什么小动作一样。 周也眉头皱得更紧,走近他,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又问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秦越下意识后退,眼神跟他对视着,竟然会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他在这里引诱强迫了无数人,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但无一例外都是直接强来,唯独这一次他悬崖勒马了。 并不是良心发现,也不是忌惮什么,就是很神奇的,在周也转身看向他跟他目光对视的刹那,秦越忽然就心虚了下,等反应过来后,他原本准备捂住周也嘴巴的双手已经迅速收了回去。 满身罪恶的人心里不会畏惧神佛,秦越也从来不信那套。 但就在刚刚,在周也转身的瞬间,他看着他纯澈的双眸,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寺庙里拜佛时看到的那尊菩萨像。 很像,太像了。 那一瞬间的眼神跟神态,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躲什么?”周也一脸狐疑,心想这个人有毛病吧,他见对方一直后退,也不往前了,停在原地,举起手里的玉壶说:“我师傅很厉害,他能把这个玉壶修好,你让我拿走,我修好了再还给你。” 大概是做贼心虚,秦越脑海中里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空白了几秒后,顺着问了句:“拿走?” “嗯。”周也似乎误会了什么,想了想,翻遍全身上下,最后拔了头上的玉簪,伸出手去递给他,说:“这个给你,我把玉壶给你拿回来后,你再还给我。” 秦越慢慢伸出手,带着几分不真实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玉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以为自己怕他带着玉壶跑路,所以才迫不及待拿出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交给自己。 秦越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他:“修理费……” “不用。”周也说:“昂贵的古董玉器,我师傅从来不收修理费。” “你师傅?” 周也从小被养在燕闻筝身边,整个京城里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知道苏白苏青两兄弟都不怎么知道他,所以秦越显然也是不知道周也跟着道士在山上修行的事情。 今天见他穿这一身,还以为是年轻人刚参加漫展回来。 周也点头道:“对,我师傅。你姐姐跟我哥哥谈恋爱,他们没有跟你说,我在安山跟着我师傅修行吗?” “没有。”秦越如实道。 他没有撒谎,燕闻筝确实从来都没有说过他还另外有个弟弟。 闻言,周也露出几分难过,好在房间里很暗秦越也看不到。 他兀自伤心了下,忽然转身走到一边,啪一下打开了灯。 强烈的灯光几乎刺得秦越睁不开眼睛,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视物,却发现周也像个没事人似的,已经在房间里胡乱翻找起来,似乎是在给手里的玉壶找个能放下的盒子。 秦越略微失神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念着那几个字,安山?修行? 忽然想起什么,他问蹲在柜子前找盒子的周也:“安山上面是不是有座白雪观?” “是啊,我跟我师傅就在上面修行,你要算命看风水超度亡灵或者写祭文之类的服务吗?我可以给你优惠。”周也始终记得他师傅说的话,他们学这些东西不是为了修身养性,是为了傍身。 也就是赚点养老钱。 秦越笑了起来,问道:“你还会那些?” “嗯哼。”周也摆了好几天摊,都没人用这样带着敬仰敬佩的语气跟他说话,忍不住开心嘚瑟起来,得意洋洋道:“我是我师傅唯一的徒弟,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我刚刚说的那些我都会。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就给你算过一卦?如果你诚心想要的话,我可以免费给你服务。” 三言两语间,秦越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把人骗进来的初衷,也不想弄脏这个人了。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个小菩萨,懵懵懂懂干干净净的,既然是菩萨,那就不应该被一丁点的红尘之气污浊,他应该永远都保持这样天真纯洁的模样才对。 “你不收我钱吗?” “不收。”周也想了下,回头看着他说:“但你下次要是看到我师傅,你不能跟他说,不然他会生我的气。” 秦越微笑道:“好的,小道士。” 周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刚下安山赶回京城那一路上,别人看见他这这身装扮,都是这样叫他,他都习惯了。 甚至连有些人是故意戏弄他嘲讽他,他都听不出来。 找到盒子装好玉壶后,周也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怀里抱着盒子,转身问秦越:“秦少爷,我哥哥呢?你不是说带我来见我哥哥?” 秦越一直就对燕闻筝没有好感,现在想起他是周也的哥哥,忽然觉得也不是多不能忍了。 “可能是有事又出去了,我刚刚出门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像他们这些在机关单位的领导,一般忙起来都没有时间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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