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膝盖用力往他下面顶住,见他疼得面色扭曲,闭了嘴巴,才说:“你再出声,我不仅打,我还会废了你。” 白随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郁白初低头帮他把裤子拉好,似乎是觉得他这样子有辱斯文不忍卒观,拉好后,才问:“你怎么过来的?” “我凭什么……” 郁白初抬手,作势还要抽他。 白随当场冷静下来,语速飞快:“坐私人游艇过来的。” 郁白初眼前一亮,赶紧问道:“游艇呢?” “藏、藏在后面的悬崖边。” 看来郁然并没有答应让他过来这里,他是偷偷来的。 郁白初问:“钥匙呢?给我。” 白随露出震惊的表情,“你……想走?” “钥匙。” “你要钥匙没有用,你又不会开,而且——呜呜??” 白随忽然被捂住了嘴巴。 郁白初听觉敏锐,刚刚被偷袭是注意力都放在下面了,现在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一下子就听见了。 他捂着白随的嘴巴,回头,盯着那扇关着的门。 脚步声停在门外。 男佣没有进来,在外面敲了下门,恭敬道:“郁少爷,先生请您下去。” 郁白初压低声音,在白随耳边威胁道:“别说话,否则我让郁然把你丢海里去喂鱼,你应该知道,他干的出来这种事。” 白随瞪大眼睛,整个人吓得一抖。 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他简直是活阎王!那些说他善良都特么瞎了吧! 郁白初对外面道:“你跟他说,我知道了。” 这么回答,基本就是答应了。 男佣转身下楼。 郁白初抬头在阁楼里看了看,白随不明白他在看什么,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想挣脱。 不料,刚抬起手去掐郁白初脖子,伸出去的手就被缠住了。 他定睛一看,是茶桌上的桌旗,现在被郁白初缠在了自己手上。 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两只手都被缠住了,还是从身后缠住的。 郁白初像是看不见他眼里的惊恐,直接给他打了个死结,然后又四处看了看,最后抓起一块擦茶水的抹布,直接就塞他嘴里去了。 至此,白随连一句卧槽都没来得及喊,就被五花大绑成了这个鬼样子。 他用力瞪着郁白初,嘴里呜呜地叫,即便听不懂,也知道骂得很脏。 郁白初面不改色,起身,从他身上跨过,白随气得要死,费劲地扭过身去看他。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给他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这朵人面兽心的白莲花,他居然废了老劲儿把茶桌给推过来了! 他难道真的打算在这里杀了自己吗! 郁白初忙活完后,累出一身汗,他擦擦额头,脸上的表情清清冷冷,眼眸淡漠,说:“阁楼佣人会隔一天打扫一次,如果我走了,你明天就能出来,如果我没走,明天我会来给你送饭。” 那茶桌是几百年的整木做成的,足足有几百斤重,白随被挤在墙角,别说挪动了,转个身都难。 他第一次觉得,燕图南喜欢郁白初不是没有道理。 疯子就应该配疯子。 这俩都特么是变态!不是人! 郁白初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遗漏的,最后看了眼愤怒的白随,就转身出去了。 下楼,走到一半,听见了说话声。 “你把他留着干什么?就天天看着?” “爸,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就不会年年往国内跑,燕图南的人死死盯着,你真以为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你受伤了我心疼,这次是侥幸,他要是回了京城,知道你把他的人绑了,不得跟你拼命?” “我不怕他。” 郁白初垂眸,扶着扶手,抬脚下楼,这次故意弄出点声音,下面瞬间安静下来。 父子俩都不说话了。 几秒钟后,他停在旋转楼梯上,不动了。 抬头,目光穿过长长的客厅,落在那名坐着轮椅的青年身上。青年跟他爸爸书房那张照片上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容貌年轻,皮囊阴美,在照片上看还没什么,面对面,才感觉到那种阴郁病态的气质有多明显。 这样看,郁白初似乎也能明白上辈子郁家为何会那么惨了。 他爸爸跟他,都不是能玩得过他的人。 轮椅上,原本皱着眉的郁祐,在看见郁白初的那一秒,愣住了。 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握了下。 “你是……郁白初?” 郁白初的父母都是美人,而他虽然好看得几乎雌雄莫辨,但样貌上其实继承他父亲更多一些。 尤其眼睛,几乎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只是他爸爸眸中带着温柔,而他总是透着清冷疏离,安安静静,让人觉得遥远而不亲人。 客厅里,陷入了安静。 两人对视着,一个惊讶,一个冷漠。 “你跟你爸爸,长得很像。” 郁祐忽然道,然后伸手,笑容慈爱:“过来,给叔叔看看。” 郁白初看了眼郁然,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下了楼。 从容又坦然。 郁祐微笑着,将手放到了他的头顶,感觉到郁白初没有反感,温柔道:“好孩子,这似乎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是的,爸爸在家经常跟我提起您。” “哦,你爸爸跟你说过我?” “是,他的书房里有您的照片,他说你们是关系很好的兄弟。” 郁远寒跟郁祐算是没有血缘的兄弟,一个亲生的,一个是被收养的,所以两人的性格全然不同。 郁远寒待人温和宽厚,彬彬有礼,而郁祐则恰恰相反,嚣张跋扈又心胸狭窄,幼年时候就喜欢对家里的佣人打骂羞辱,不过他很能在郁远寒面前装,大概也是知道郁家不是他的,所以再歹毒也对郁远寒客客气气,甚至故意跟他亲近。 一开始还好,郁远寒不介意多个弟弟,虽然顽劣也没什么,但是后来渐渐发现,这个弟弟似乎不仅仅是顽劣,还有些……恶毒。 于是郁远寒大学时候,就找机会把郁祐送出国读书去了,后来郁祐就没有再回来。 过了十几年,才送了个郁然回来,说是自己跟一个有夫之妇生的,自己带不了,求郁远寒帮他照看。 而以郁远寒对他的了解,勾搭有夫之妇这种事,他真的干的出来,于是就收养了郁然,视如己出。 不过这些弯弯绕绕郁远寒从来没跟郁白初说过,他就不是那种会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 但好在,郁白初虽然没见过郁祐,却上辈子的经历,已经足够他猜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长得跟你爸爸真像啊……”郁祐伸手摸过他眉眼,低声呢喃,像个慈爱的长辈。 又问他:“你爸爸呢?” 郁白初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死了,你害死的。” 郁祐猛地怔住了,旁边的郁然也吃了一惊,似乎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终究还是郁白初过分平和的状态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眼前的郁白初,就是上辈子被他囚禁了整整十年的人。 他们是有仇的,极深的仇与恨。 “小初你别乱来!” 晚了。 在郁然开口的时候,郁白初藏在手上的小刀,就已经对准了青年的脖子。 那刀很小,却足够锋利尖锐,捅进喉咙是足以致命的。 郁白初站起身,走到了轮椅后,一只手死死抱着郁祐的脖子,另一只手那刀低着喉咙。 他的表情不再平和,没有半分平静,隐藏了十几日的疯狂在此刻全面爆发,他大声吼道:“退后!都给我退后!否则我杀了他!” 郁然目疵欲裂,看了眼被挟持的人,开始慢慢往后退。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一遍紧盯着那锋利的刀尖,放软声音:“小初,你先冷静,他是你叔叔,是你父亲的弟弟,你别乱来,听话……” 郁白初冷漠道:“后山悬崖下有艘私人游艇,找人开到港口,马上。” 郁然明显怔了下,“私人游艇?” 郁白初没有回答,看向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佣:“小阁楼的茶桌下面我绑了个人,埃文,你上去把他带下来。” 这下,郁然更加震惊了。 几分钟后,被五花大绑成粽子的白随被抗了下来,然后放到郁白初面前,埃文取下了他嘴里的抹布。 一得到言语自由,白随立即开始破口大骂:“郁白初你他妈的畜生!我长这么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最好别落我手上,否则我活剐了你!” 郁白初皱了下眉,对埃文道:“把抹布塞回去。” 白随震惊:“你他妈简直不是……呜呜?! ” 从白随被扛下来丢在地上到现在,郁然都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白随怎么找过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最不敢相信的是,郁白初把白随绑成了这个样子。 郁然抬头,难以置信:“你绑的?” 郁白初:“对,他很不听话。” “……” 郁然现在的表情,就跟刚刚白随被抽巴掌时一模一样,说是三观重塑了都不夸张,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把郁白初关出什么心理毛病了。 不然一个有礼貌有教养谁见了都夸的富家少爷,怎么会把一个人绑成这样子? 郁然目光落在白随身上,忽然看见了他脸上的红印子,震惊:“他脸上……” 郁白初:“我打的,说了,他很不听话。” 郁然:“……” 郁白初平静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了,我不是你以为的任何样子,我会骂人、打人,以及杀人。” 说着,手里的刀往郁祐脖子上抵了抵,冷声:“我要私人游艇。” 郁然看着被挟持的自己的养父,只思考了一瞬,就果断吩咐了人去找游艇。 半小时后,小岛的港口。 郁白初无法将坐着轮椅的青年弄上游艇,而且看郁然阴郁的表情,也不会答应,说不定会跟自己鱼死网破。 这两人对谁都心狠手辣狼心狗肺,对彼此倒是情深义重。 “放开我父亲,我答应你不追。” 郁白初没有动,还在想逃离这里的完全之分。 郁然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父亲早年出过车祸,他身体不好,海边风浪大,小初,别带他上船,算我求你。” 郁祐从被挟持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在郁白初掏出刀的时候,小小的惊讶了下,连反抗都没有。 他似乎一点不怕郁白初真的发狠,一刀捅死自己。 现在船近了,双方争执不下,他才终于开口,笑着转头,对郁白初说:“你身上不是有枪吗?你让他们走远点,把我放这,你自己上船,然后拿枪指着我,他们过来你就开枪,这样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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