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的脸上没有半分感动,甚至算的上是冷漠无情,如果他不挑明的话,两人还勉强能算朋友。 但是现在不行了。 这一点路夕从来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他从不会跟任何对他有好感的异性走的近,他不给季阳半点多想的空间,甚至他那个女秘书,都是看中了人家有男朋友且没少在背地里吐槽他。 他洁身自好到让季阳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经过寇行的事情后,路夕今后估计连同性都要避讳了。 “视频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但是以后见面,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不会心慈手软。” 路夕转身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道:“你敢惹他,我就敢弄死你,我说到做到。” 砰! 房门关上了。 寇行站在外面,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道关上的门,眼镜后折射出来的光,黯淡到几乎看不清。 他想过被拒绝,想过被骂,甚至想过被用恶心到了的眼神盯着,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路夕对此毫不关心、毫不在意。 不嘲讽、不挖苦、不贬低、不假惺惺说两句好听的,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路夕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又或者……是真的觉得不重要。 次日,路夕所在的群里就直接疯了,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刷,没两分钟就99+了。由此可见,路夕跟寇行彻底断交以及被拒门外的消息,到底有多让人震惊。 吴浩跟他俩关系最好,直接在群里@了路夕,问他:【路二你想清楚!你跟寇行从小玩到大,多少年交情了,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闹翻吗?】 路夕:【他不是外人】 吴浩:【他怎么不是?你跟寇行认识多少年,跟他认识多少年?你是不是被灌迷魂汤了?】 路夕:【看来你们都不喜欢他】 吴浩:【兄弟,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现在是你昏头了啊,你为了谈恋爱,跟自己十几年的朋友绝交,你这很有问题啊】 路夕没有再回复。 吴浩:【@路夕 还在不在?说句话啊?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想想,知道吗路二?】 两秒钟后,群里出现一行小字—— 路夕已退出该聊天群。 【……】 原本在家里躺尸的吴浩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声音大得吓到了楼下打扫的阿姨:“不是吧!路夕他真的疯了吗?他为了他老婆真疯了吗?!” 吴浩以为也就这样了,结果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 整整一个多月,路夕都在陪他那个后妈,逛街骑马参加宴会拍卖会,还陪着去打麻将,跟个保镖似的天天跟着。 而且还是做小伏低,上赶着去陪人家! 吴浩怀疑他是不是被这俩母子下咒了,天天给他打电话:“路二你真疯了吗?你对你亲妈都没这么好过吧?你到底怎么了啊你?你看看清楚!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你天天跟她后边儿给她端茶递水伺候她,你想什么呢你?你知道最近圈里都说你什么吗?你想那母子俩爬你头上来吗?” 路夕:“等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懂了。” “老子喜欢个屁喜欢!我才不要像你这样发癫,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真被下咒了吗你?等我去找个大师回来……喂?喂!路二!卧槽你特么挂兄弟电话,你不是东西!” 原本以为就是说着玩,想不到半个月后,吴浩真的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道人进了路夕办公室。 吴浩带着人进公司大楼的时候,底下员工惊呆了。 “不是吧,路总还信这个呢?” “据说有钱人都信,尤其是做生意,生意做的越大越相信!” “那看来我也得找机会去拜拜了,待会儿等那个大师出来,我也找他给我看看。” “吴总带过来的,估计不便宜。” 确实不便宜,吴浩徒步上山,差点儿没摔死在那陡峭的山路上,历尽千辛万苦,才把人给请回来。 将人请到办公室后,吴浩第一时间按住办公桌后的路夕,严肃道:“大师我请回来了,现在就让他给你看看,你一定是被下咒了!” 然后转头大喊:“大师,你快来给他看看!” 路夕皱眉看去,准备在那神棍胡说八道前,叫人把他轰出去。 然后再丢吴浩。 最后责问前台为什么乱放人进来。 神棍看清他的脸,似乎稍稍一愣,随后稽首,温和道:“施主,我们梦里见过。” “……” “……”吴浩皱眉,心道:“操,老子大老远的,不会请回来一个神棍吧?” 年轻道士问路夕:“是需要给您爱人超度么?他还在您身边不肯走?” 作者有话说: 上辈子,季阳过的很悲催,郁白初也悲催,反正大家都很悲催,死了老婆的燕宝跟路二,悲催得各有不同,总之,刀子都在上辈子,重生后当然都是甜甜的啦
第202章 守护 吴浩倒抽一口凉气,随后赶紧去按路夕肩膀,生怕他火气上来,把自己千辛万苦请来的道士活活打死。 太吓人了好不好,他问路夕是不是要给自己爱人超度! 超度啊! 这不是在咒人家死呢吗? 问题吴浩从来没有跟这道士说路夕爱人死了,他就说自己有个朋友最近有点不正常,请他过来看看。 这人不会是接了好几个单子,最后给搞混了吧? 操,吴浩想着想着就有些上火了,自己花那么大价钱请他过来,他还背着自己赚外快! 那眉清目秀的道士看着两人的反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怔片刻,疑惑道:“是小道哪里说错了么?” 路夕一把按住吴浩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让原本打算开口解释的吴浩闭嘴了。 吴浩一脸不解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路夕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对面青布衣衫的道士,让吴浩惊讶的是,路夕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非常严肃,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打量。 半晌,路夕才出声:“你刚刚说,我叫你来,是给我爱人超度的?” 道士看着他,忽然双手合十,轻声道:“冒犯了。” 路夕却揪着不放,“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 吴浩怔怔地看着路夕,说:“喂,路二你没事儿吧?人家可能是搞混了,你别……” 路夕却不理他,一直盯着道士,眼神里全是叫人喘不上气的压迫,缓声:“说话。” “施主的爱人,可是姓季?” “是。” 吴浩震惊地回头,自己好像没有告诉过他这些吧,他自己去查的? 道士犹豫片刻:“能问下他的八字吗?” 路夕说了名字跟几个数字。 “施主信命吗?” “信。” 吴浩回头:“信个屁,你以前不是不信吗?!” 道士说:“他并非长寿之人。” 路夕放在桌上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面上还算冷静,盯着自己的手,问道:“有多不长寿?五十岁?四十岁?还是三十岁?” 道士轻声:“25岁。” 路夕整个人都僵住了,握着的手慢慢松开,指尖微微颤抖。 吴浩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用力拍他,叫道:“不是,这神棍说的你还真信啊!大哥现在都特么21世纪了,你清醒点儿好不好?现在告诉你有血光之中命不久矣之类的,然后就让你掏钱,这种套路我见多了!” 吴浩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神棍就是他自己找来的。 路夕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动作太大,差点给拍他肩膀的吴浩给掀翻,面色难看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想死吗!” 道士犹豫了下,叹气道:“他是不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路夕死死盯着他,咬牙:“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他弟弟有债务纠纷对不对?” “……所以呢?” “他会替他弟弟挡灾。” 路夕眸子狠狠颤了下,没有再说话,脸上凶狠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吴浩一下子就急了,拽着他胳膊,大声道:“卧*槽你不是真信了 吧,这些是可以查到的,他在骗你!你别乱来啊,上次那个杨博文被你弄成那个鬼样子,现在你还……” 路夕推开碍事的吴浩,走到那道士面前,目光沉沉:“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的会算命?” “刚刚说过了,施主,我们梦里见过。” “什么意思?” “可能在某个时空,或者另外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世界,我们曾经见过,而那时候,你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吴浩努力插*进两人中间,大声质问道士:“喂!你是不是还要说你上辈子见过他?我看你就是在放屁!你这鬼话傻子才信!” 道士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最后道:“有一种情况两位在生活中肯定见过,那就是对于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分明是第一次去,却会觉得异常熟悉,又或者在某一个时刻,总觉得当下做的一件事情,似乎曾经经历过。” 吴浩也不说话了,愣愣地看着他。 道士说:“一件小小的事情发生了改变,就可能引起数千万种变化,有些人迟钝,所以发觉不了,而有些人敏锐,就会感到困惑。” 吴浩:“什么意思?” 道士:“因为有千万种可能,所以有千万种世界。” “……妈*的越说我越懵,我大老远请你过来,不是让你给我上玄学课的!” 最后道士被好好送了回去,吴浩则郁闷地回了家,他觉得自己去请那个神棍,简直就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关键路夕什么时候信这玩意儿了?? 他不会真信那神棍瞎扯的那顿话了吧?? 吴浩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离谱,忍不住给路夕打电话,想再劝劝他,让他别把那神棍的话放在心上,都是为了钱故意唬人的。 打过去,没有接。 真是奇怪了,路二什么时候睡觉那么早了? 而这边,头次早睡的路夕做了噩梦。 梦里,季阳真的死了,他就那么躺在自己面前,身上盖着白布。路夕看到梦里的自己,弯下腰,一点点掀开那块白布。 苍白的面孔露了出来,唇色乌青,毫无生气。 他无法说服自己他只是睡着了,季阳睡觉从来没有这么老实,他不是这样子的…… 耳边的声音听不清楚是谁的,模模糊糊的,在哭着说: “他连中了五刀,医生说除了腰上那刀,其余四刀刀刀致命,胃、脾、肾全部受伤,其中最深的一刀刺穿了脾脏和肾脏,还有一刀,直接刺穿了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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