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回事?” 叶尤州也在心中这么道,不怪他看了书却一问三不知,要怪只怪这破书对此次蓬莱秋祭的事业线只字不提,正面描写全在路别昔和主角的对手戏上。 像这种设定,一看就是主角会跌入大佬遗迹之中,随后大佬留下的残魂就会传功法/灵力/修为给主角。 可惜狗血破文里关于蓬莱先祖的事迹半个字也没提,大篇幅写的都是秋祭时主角被各路修士拦下,随后又被路别昔撞见,各种眼神描写、神态暗示。 秋祭之时,也是路别昔出现戏份最多的时候,路粉疯狂磕糖。 雪衣的蓬莱弟子们已在前方恭谨带路,叶尤州微侧头,果然看见了一众蓬莱弟子候在了师弟面前。 【温自怜甫一下船,便有三两雪衣修士迎了上来,他们毕恭毕敬地邀请温自怜前往小楼湖畔。温自怜不明所以,跟随前往。谪仙静坐湖畔,二人相见,一时怔然。】 作者有话说: 卦藕碎碎念:呼呼呼……呼呼! (有些人表面上夸我可爱,背地里却想暗鲨我,呼……呼!
第70章 藕人捣蛋了 【这一眼!心荡神摇!】 【这一眼!勾魂摄魄,神魂颠倒!】 【这一眼!天雷勾地火,只恨当时太匆匆,未将心意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路终于主动出击了吗?两人对视,一时无言,情意近在不言中,磕到了!】 当时这段的评论如此激动,其实路别昔与主角只是同坐一个凉亭中,况且也不是二人独处。 叶尤州没记错的话,当时的剧情是路岛主听闻主角曾被囚在白云间,完全是出于关怀小辈,这才将人叫过来,细谈一番。 凉亭中的主角就像是逢年过节去拜访亲戚,结果发现同班同学也在,两人都很尴尬,于是和同班同学对视一眼就错开视线。 这一眼,都能被评论区嗑成这样,是叶尤州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 果然,官配赛高。 回过神时,师弟已不在原处了。叶尤州扶了下肩上摇摇欲坠的卦藕,跟在领路的蓬莱弟子们身后。 白瓦红墙,雕栏玉砌。 蓬莱仙岛内部是宫殿一般的构造。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价值千金的北荒玉石做柱,分给宾客的厢房内清香怡人,屋内还备了架古琴,一排放满了书籍的玉架,桌上布着点心,灯架旁正点着除虫香。 领路的蓬莱弟子将人带进屋后,清声道:“叶修士若是有事吩咐,大可拉响床边的万里风铃,会有轮守的弟子寻着印记前来。” 都说蓬莱待客之道很有一套,但叶尤州也没想到这一套这么齐全。 叶尤州真心实意道:“多谢。” “叶修士不必客气。”雪衣修士手中拿着盏琉璃灯,琉璃灯折射着彩色的光,他小心地递来,“过几日的秋祭,前往远古深海时,将会放流这些琉璃灯,这些琉璃灯每位修士各拿一盏,还望叶修士体谅蓬莱为先祖祈福之心,劳烦叶修士输注些灵力进这琉璃灯内,并辅以道心咒。” 叶尤州照做着输注了灵力,琉璃灯倏地亮了一下,莲花底座处浮现出他名字的银边字体。 来蓬莱的修士们各宗各派都有,偶然也会有品劣不佳的修士胡搅蛮缠,只想着去远古深海中探宝,而不想掺和蓬莱祭祖这一套。 没想到叶修士看着冷面,倒也是个好说话的。蓬莱弟子淡笑着将门掩上,“多日乘船,叶修士今夜还是早日歇息罢,桌上备了些助眠的茶糕。” 门被轻轻带上。 叶尤州将琉璃灯放在桌上,径直躺上了床。没有海浪波动,没有晕乎乎的昏涨感,叶尤州沾床就睡。 卦藕懵了一阵,它轻轻拍了拍床上的青年,没有动静后,它焦灼了一会儿,不停地窜上窜下。关节跟着它的动作“咔哒咔哒”的响着,在床上跺了几下脚后,它似是认命般的“呼”了一声趴在了叶尤州的胸口上。 * 养足了精神,彻底扫除了乘船的疲惫。第二日傍晚的时候,叶尤州向一位蓬莱弟子问了路,他打算将三火魂灯交还给路别昔。 得知叶尤州要将他交出去,阴魂哀哀戚戚:“冰山脸,你不厚道,当初你要死要活地同主子争这争那,费劲了口舌。当时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都未曾放开我的手,现在却要抛开我,你怎么忍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叶尤州脚下步伐加快,面上微僵,阴魂这话怎么小言味这么重,“我补觉的时候,你都看了些什么书?” “就你屋内书架上那些书啊,蓬莱可真好,书架上的书居然都施了有声术,一打开就放出来了。什么盘缠未还,你心好冷,就因为欠钱不还,往日好友反目成仇,听得我要哭了,世事无常,金钱使人产生隔阂。” 阴魂抹了把眼角,抹去虚无的眼泪,“冰山脸,莫非是我没给你点好处,你也厌烦了我?这才想将我还回去?” 蓬莱这般气洁,客房内不该会有这些闲话书籍才是,他看的时候分明都是些心法书和道家摘录。叶尤州思忖片刻,“你说的可是‘磐石未化,泥心浩韧’?” 阴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句。” 这句话是心法内经中典化众人的一句类比,说的是磐石虽硬却过于刚硬,点不破道不透,难以化解;而泥人外表脆弱,却外柔内刚,坚韧不拔。 阴魂刚刚说的什么来着?好友因着金钱撕破脸皮…… 叶尤州沉默一瞬,只道:“你之后还是别看这本了,按我教你的先学些基础的。” 阴魂不满:“都要把我送走了,你还要管我看什么书?” “你今日若是真把我送回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阴魂雄赳赳气昂昂。 叶尤州好心提醒,“你已经是鬼了。” 阴魂噎了下,又道:“那我鬼生一辈子都要诅……” 一句诅咒你还没出口,看见迎面撞上的人后,阴魂话口一转,“诅……祖宗保佑的日日念着你,冰山脸,我舍不得你。” 温自怜刚从屋内出来,他掠了眼阴魂,又朝叶尤州颔首,随后擦身离去。 阴魂被盯了一眼,顿时不敢再嚣张了,这美人装的还真像啊,若不是他见识过了这美人的威力,这时候恐怕也要被这美人冷淡的一面给骗了。 阴魂抬头,见冰山脸若无其事,仍是瘫着张冷脸后,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冰山脸被冷落了还这么心大,真是苦了那美人了,看上这么个木头。 阴魂突然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还在笑,叶尤州冷淡道:“装疯卖傻没用,该还还得还。” 阴魂暴走:“谁装疯卖傻了?我这是大悲即大喜,气的!” 这冰山脸,气死他个鬼算了。 叶尤州由守门的弟子领着进了屋内,果然,除了路别昔,他爹路观鸿也在。方才撞见师弟从屋内出来,他就知道路观鸿也在。 看来刚刚才结束一场爱的慰问。 路观鸿面色仍是有些苍白,他捂着茶盏的手缺了根带着玉扳指的中指。上回被魔宗掳去后,他吃了不少苦头,此时看着依旧有些元气大伤。 见着来人,路观鸿放下茶盏,虽是有些病容,声音倒仍是中气十足,“叶修士今年也来了,莫非又是看上我们这处的剑冢了?” 路别昔也看了过来,琼玉的面容上淡如雪色,目光似是带着些询问。 上回来蓬莱顺走了不少宝剑,叶尤州有些赧然,但此次来还真不是为了剑冢,这事说不清,叶尤州选择直接跳过,“此次来,顺便归还路修士遗落的三火魂灯。” 三火魂灯本就是为了寻父才夺的,后来遗失,路别昔也并未在意,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有人将这东西带回给他。 路别昔接过三火魂灯,他敛眉谢道:“给叶修士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叶尤州有些受不了蓬莱你来我往的繁文缛节了。 路观鸿在二人间看了看,笑道:“叶修士前些年当众夸我儿,如今又为了区区一盏魂灯,不远万里而来,此次秋祭,你们二人不如顺便结个魂契?” 叶尤州恍如雷劈,怔在原地,“路岛主……” 路别昔亦是面上划过不悦之色,低声道:“父亲。” 路观鸿笑声一收,讪讪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秋祭如此大事,岂能如此胡闹?” 叶尤州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路渡雪是这个性子了,这完全就是从了路岛主的性子啊。 本打算给了魂灯就走,但路观鸿硬是拉着叶尤州扯着被关魔宗时的种种艰辛,听得叶尤州十分怀疑路岛主这么没包袱,当初被绑的时候怎么就能这么硬气地不寻求他宗帮助。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路观鸿笑道:“听说了当初是尤州报的消息,还体贴我这老头,特地只通知了师尊,在你这儿,我这老头没什么可藏的了。” 说着说着,都不叫小辈,不叫叶修士,直接叫名字了。还有,看着这么位仙人之姿,最多三十出头的青年自称老头,真的不是什么好体验。 叶尤州走的时候,已是夜里。路观鸿又让路别昔亲自送他出来,走了段路,叶尤州瞥向一旁的雪衣修士,“路修士,不必相送了,到这儿就够了。” 路别昔还未回应,他提着当照明灯的三火魂灯内倒是应得飞快,“冰山脸,你别走。” 叶尤州很是绝情,“有路修士在,你不必担心魂力消散。” “这么多个日夜,终究还是错付了!”见已无力回转,阴魂咆哮。 叶尤州:“……路修士不必担忧,这阴魂这些日子看了些杂书,有些怪异。若是嫌吵,大可抛进储物囊中。” “冰山脸,你烦我就算了,怎么还带坏这小神仙!”阴魂气急败坏。 小神仙? 叶尤州真不知道这阴魂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代号。 路别昔静静看了会儿,思量片刻道:“先前在书中曾见过剥魂之术,若阴魂不舍叶修士,我可去书阁中查阅一番,若能剥离开,这阴魂也不必被锢在这魂灯中。” 阴魂高兴了,“小神仙,你真是人间菩萨,长得仙,本事还厉害。” 完了,美人地位不保,他要站这小神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鬼眼看人基,总觉得这小神仙对冰山脸有些不一样。 自从恢复记忆后,这阴魂就跟个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马屁一堆皆一堆,叶尤州都没眼看。 饶是夸得天花乱坠,路别昔面上都未有波动,同叶尤州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拱手作别。 离秋祭还有几日,这几日叶尤州都在客房内养着那盏琉璃灯,顺便练练剑。 直到一阵蛮力踹开了他的房门,少女拎着只白头小藕人,姣好的面容上黑线满布,“叶尤州!你这藕人怎么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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