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解,但身旁柳雨又催促似的扯了下他的衣袖,叶尤州只好将手中的绣球把玩着转了一圈,道:“知道了。” 柳雨宽慰了些,她含笑朗声道:“接下来便由惊春姑娘为大家来段彩球戏……” 柳雨嘴中的“戏”字才绕出了口,就见空中划过一道彩色的弧线,绣球被人丢向了人堆。柳雨秀丽的脸上有些惊悸,“惊春你……” 刚抛完了绣球的叶尤州也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原来这球还是个表演项目,但真要他表演彩球戏,他只会来段踢皮球。 柳雨秀眉紧蹙着,“就算是不愿,你也不该……” 本还在担忧被识破的叶尤州松了神经,幸好对方把他此举当成了是在抗拒今夜。 叶尤州扔出去的绣球仿佛是颗炸弹,所过之处倒下一片又一片的人,人群似是海浪般,拼命追逐着还在人群中你传我丢的绣球。 见台下气氛火热,柳雨未再多说,她走时拍了拍叶尤州的手,擦身时轻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活得洒脱,多是生不由己之辈,今夜会有些痛苦,捱过去便会习惯了。” 花楼中的烛火突然灭了,人群发出了惊喜的欢呼,他们等待着烛火再次点上时,能抱得美人归。 等烛火再次点燃时,公子哥们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了起来。 今夜的规矩是不得掀帷帽,若是见着了心中觉得像是惊春姑娘的人,客官们便可将手中的红豆赠与对方,随后带着人一同进厢房。 但每位客官都只发了一枚散金楼特制红豆,若是给错了,也就错失了和惊春姑娘共度良宵的机会。 客官们细细打量,小心试探,而被众人正四处寻找的叶尤州坐在板凳上,正入迷地看着台上的人表演顶杆。 台上的人头上顶着条长杆,杆上放着个瓷碗,杂技人正用手抛着碗,碗高高抛起,随后又被稳稳地叠在顶上那碗上。 底下一片叫好,叶尤州瘫着脸,跟着鼓掌。 花楼中的活动比他想象中有趣多了,除了今夜让他出乎意料的蒙面晚会外,还有许多表演节目,现在是杂艺人在顶杆,过会儿还有吐火表演。 对于如此与时俱进的花楼,叶尤州叹为观止,大受震撼。顺便坐了下来,感受下花楼的文化传播。 谁知道,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一是杂技确实好看,二是他发现这处看台的地方很适合藏身,现在还在看杂技的多是对他不感兴趣、有些年长的客官,他们一边看着表演,一边吃着零嘴,悠闲的没边。 叶尤州怡然地加入了他们的步调中,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他膝盖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腿软。 有一人从他身后经过,这人头戴白色帷帽,他身着一圆领窄袖长袍,脚蹬着双金边长筒黑靴,腰配白玉,离去的背影直如青柏。 即使对方戴着帷帽,但叶尤州仍是看到了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圣光,再加上随之而来的忍不住想跪地臣服的异感,叶尤州确定了他就是师弟。 也是,他和师弟同在一个厢房内,九不可能只将他投进来,却好心的放过师弟。 叶尤州小心地跟在他身后,一边保持着安全距离,避免腿太软走不动路,一边思考着如何在不ooc的情况下和师弟对接上。 楼内寻了半晌无果的客官们有些丧气,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竟寻不到惊春姑娘。 惊春姑娘究竟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在倒贴。 感谢在2021-10-15 23:56:27~2021-10-16 23:2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黑粉,勿cu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孤生竹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飙戏累人了 一路紧跟在师弟身后,看着好几位楼内的姑娘勾搭师弟失败后,叶尤州心都揪起来了。 师弟怎么回事,这表现一点也不纨绔,按照师弟这身份的设定,这时候不该左拥右抱,来者不拒吗? 但小世界居然也没有把他当成异类消除掉,说明小世界认为师弟这时候并没有ooc。 也许是评判机制不一样?叶尤州心想。 花楼中已有不少人揭了帷帽,楼道里弥漫着迷情的香气,过往的厢房中时不时传出些奇怪的声响。 叶尤州几次就要追上师弟了,可他这身份显然不是能够主动出击的人,他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他出声拦住师弟,他就会当场去世。 又一次只一掌的距离,叶尤州苦思冥想着到底如何才能叫住师弟,花楼中的灯突然又灭了。 高台上再次有声响传出: “第一轮捉迷藏过去了,惊春姑娘却仍隐匿在众人中,客官们可要加把劲了。” “已是夜深了,接下来便到了‘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老环节了。惊春姑娘身上的石榴裙上有特制的夜光粉,随着裙摆走动,上面附着的石粉此时应当早已脱落,显出了内层的夜光粉。” “现在,客官们请小心留意身边的人,也许,一个回眸,对方便在你的身后。” 火红石榴裙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紫光,在一片黑暗中,叶尤州此时就是个定点发光装置,没多久身后就有人惊呼道:“是惊春姑娘?” “惊春姑娘?在哪!” 眼见众多眼睛朝他看来,叶尤州拎起裙摆,就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石榴裙翻滚在夜色里,像是暗夜中独自盛开的野玫瑰。 风声在耳边呼啸,夹杂着众人一片又一片的惊呼,叶尤州头也不回,一刻也不敢停。 从今夜的活动来看,这花楼就是以他为噱头吸引来的众多客官,看到帷帽后,他还奇怪花楼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他钻了空子,原来是在后面等着他。 周围的人一圈又一圈地追了上来,叶尤州麻木地狂奔着,心道这破花楼可真会玩。 跑着跑着,前方突然涌上来几人堵住了他的去处,叶尤州正想回头跑,腕上突然一紧,一道大力将他带到了一旁的厢房内。 他被堵在门上,手腕被捏的有些生疼。 还有些惊疑不定,烛光猝然跃入了他的视线中,同时进入眼帘的还有面前夺人心魄的美貌。 这人一手轻佻地挑开他的帷帽,一手用力地将他的手腕反手压在门上,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他的凤眸中带着丝凉意,一侧嘴角轻勾着,声音有些冷又带着些轻贱,“惊春姑娘对我穷追不舍,怎么?是想与我一度春宵?” 叶尤州彻底呆了。 眼前这张脸确实是师弟的脸,他的膝盖确实又很想跪了。 但师弟现在真的好纨绔,好轻浮。 师弟演得未免也太像了…… 到底是从哪里取材的?莫非是从师弟的众多追求者中取材的? 对比起他这蹩脚的演技,叶尤州简直对师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正在逃命的惊春姑娘被纨绔子弟误会后,应当是羞愧又愤恨。 对着面前圣光四溢的脸,叶尤州实在是说不出狠话,他别过脸,冷冷道:“不是。” “不是?” 手上的力道松开了,对方轻笑了一声,“那便不留惊春姑娘了。” 门即将要打开的时候,叶尤州拦住了他,出去等于又要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客官,比起外面那些人,眼前人显然是个最好的选择。 叶尤州觉得他已经发挥出了毕生的演技,沉默站着时,面上流露出的羞恼无奈,还有对自己命运的悲叹。 温自怜没接着和他对戏,他坐到了地榻上,见叶尤州仍站在门边,道:“惊春姑娘是要在门边站一夜?” 叶尤州麻利地坐到他身边,脸上一片屈辱难忍,心里却十分激动,幸好今夜师弟也在,算是逃过一劫了。 出厂设置对他太不友好了,一个在花楼中身不由己的姑娘,得要多么天赋异禀,才能毁掉这个小世界。 相比之下,师弟的身份就自由多了,此番能否出去,全仰仗师弟了。 九造的小世界时间流速与外面不同,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书中的主角在小世界中只花了一周的功夫便毁了这小世界,主角出去时,外面也只过了一个时辰。 忍一周而已,很快的,叶尤州安慰着自己。 一本书突然被扔到了面前。 虽是并未理解师弟的意思,但师弟既然将这书扔了过来,定然有他的用意。 这么想着,叶尤州翻开了书。下一刻,他就被书中赤.裸直白的文字给吓得合上了书。 他该知道的,这花楼里能有什么正经的书?读书人又怎会来这地方? 可他才合上书,一只玉雕般的手又翻开了书,师弟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轻蔑,道:“惊春姑娘读个书也不会?” 叶尤州一目十行地扫了眼,满眼的合欢秘法,直击眼球的颜色文学。 天,师弟也太入戏,太能演了,怎么还带超常发挥的。 叶尤州面上屈辱万分却又不得不服从地念了起来,“阴阳之间,相交相融,初探……” 叶尤州憋得耳根发红,声音发抖,心里却很是淡定地将这个当成了两性教育课程,唉,飙戏太累了,今夜赶快过去吧。 念完一段后,又重起一段开始念,师弟打断了他,“错了,重念。” 叶尤州看着书中的字,分明没有念错啊? 但师弟发话了,叶尤州只好又念了一遍。 又念了几段,叶尤州又被打断,“错了,重念。” 叶尤州纳闷地重念了一遍。 可没过几行,师弟又打断了他,“重念。” 这次仔仔细细确认自己没有念错的叶尤州心里一阵无语,师弟,太纨绔是要挨打的。 厢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不知是不是有些助眠的功效,叶尤州念着念着眼皮都有些打架,勉强提起些精神,却又听师弟道:“错了。” “惊春姑娘连书都念不好,这书带回去,明日再念给我听。” 师弟的声音冷得刺骨,还带着些嗤意。 “你……”叶尤州一脸羞恨,他拿着书奔出厢房,心情很是不错,师弟让他明日来,就是要包下他。 太好了,有师弟在,他暂且可以不用操心接客的问题。况且,师弟的身份应当是有些威慑力,被他包下,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对他动手。 叶尤州拿着书回到厢房,隔壁传来两道人声。 “惊春今夜被谁给带走了?” “是南睿王家的小世子。” 另一人很是惊讶,“是他?那明日还能见着惊春吗?听闻这小世子花样极多,前些日子才死过一人,我那时候大着胆去瞧了眼,天呐,柳烟身上一块完整的肌肤都没有,全是鞭笞咬痕。” “那又如何?我们的命算什么命?与草一般轻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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