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画画压根儿不敢上车,蹲在旁边给他出主意:“秋帆哥哥,要不把自行车退了吧,这样根本走不动。” “可是牛导说了,不退积分,我们还是亏了。”白秋帆吸吸鼻子,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许画画抿了抿唇没敢再多说,用积分换交通工具的主意是她提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的积分只够换一辆自行车。白秋帆摆弄了自行车十分钟,明里暗里都在埋怨她,她要是再说下去,难保白秋帆不翻脸。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许画画一喜,忙跳起来挥手。 “裴老师,白栩老师,哇,你们换到了拖拉机,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你们不仅长得好看,实力也这么突出!”她夸张地吹着彩虹屁,看了看哭丧着脸的白秋帆,赶忙又问,“两位大方的老师,可以合作吗?带我们一程吧!” “可以啊。” 小姑娘这情绪价值提供的,顿时让人心情舒畅,白栩和裴海叶都很受用,赶忙停下拖拉机。 谁知白秋帆目光在白瑭和裴依依这两个小黄人身上转了转,脸色更难看了。 “不用了,我们也有车。”他提着自行车向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尽量不去看脏兮兮的小黄人。 许画画讶然:“可是,秋帆哥哥你不是说……” “画画,我们自己有车,不要总想着麻烦别人。”白秋帆皱眉说。 许画画呆了呆,只好歉意地冲白栩和裴海叶笑笑:“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两位老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哥哥说得对,这是比赛,我们应该自力更生。” 正说着呢,又是一阵尘土飞扬,一辆面包车跌跌撞撞从前面开过来。 还没停稳,郁立单腿蹦着跳下车。 “啊啊啊,我的鞋,我的鞋!” 他上车的时候把一只鞋落在沙里了。 他也知道这是不好事,本打算瞒着郁明诚,可快到终点时,郁明诚还是发现了,只好骂骂咧咧又开回来,没想到正巧碰见大家。 “你们怎么还在这?”郁明诚从窗户支楞出来,看看白秋帆的自行车,盛情邀请,“帆哥,要不要搭车,我载你!” 白秋帆抿抿唇没说话,郁明诚干脆跳下来,不容分说先把自行车搬上后备箱,然后再推着白秋帆往车上走。 “走走走,大家都是四轮车,你骑自行车怎么行!” “我……”白秋帆声音轻轻的,还想说什么,郁明诚没给他机会,连安全带都帮他系好了。 等到郁立捡完鞋子回来,叫上许画画,面包车潇洒离去,扬起满地风沙。 【啊啊啊爱了爱了,郁郁男友力max!】 【感动!真的,我都没想过他会回来,如果这是巧合,我愿称之为命中注定!】 【帆帆好羞涩啊,半推半就的样子好可爱!】 【有病吧,说好的自力更生呢?就这?还不是看人家拖拉机要吃灰,面包车高档!】 【前面的造谣有证据吗?话是许画画说的,小孩子懂什么,我们帆帆也没说愿意坐面包车啊,都是被郁明诚推上去的!】 【别吵了别吵了,吵架哪有磕CP香,诚帆CP我站定了!】 网上的风波很快平息下去,并没对现场嘉宾产生影响。 见面包车消失在黄沙尽头,裴海叶当场打起鸡血,怪叫一声就驱动拖拉机向前飞驰。 黄沙差点没把后斗的两个小黄人埋了。 他自己也颠得够呛,脑袋里嗡嗡的。 就这样他也没忍住八卦,一张嘴巴突突突地跟拖拉机较着劲:“郁郁郁老师这招真是高高高啊,不知道拉了多少人气气气!诶,白栩老师师师,他是在跟帆哥炒CP吧?网网网上都这样说说说。” 白栩用帽子挡着脸,心不在焉地应付一声。 裴海叶撇撇嘴:“你你你别嗯啊,谁不知道你跟帆哥关系好,他他他就没透露点什么?” “没。”风沙扑得脸疼,白栩尽量少说话。 裴海叶:“你你你行不行啊,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在圈里混?难难难怪是全网黑,你这种性格要要要不得!” 这回白栩不理他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裴海叶老实静默了一会,又忍不住说:“哎哎你说,刚才他俩那场互动动,能赚多少流量量?怕怕怕是CP粉都有了吧?早知道我也主动点,把帆哥拉过来了,别看咱们这拖拉机漏风风风,可怎么也比自行车好吧!……” 裴依依真是要被他蠢死了,这些话是能在直播里说的吗! 裴依依没好气拍打拖拉机:“快快闭闭嘴吧你!”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座古城。 白栩站起来望了望,只见城楼上挂着节目组的标志. “到终点了,”他示意裴海叶,“沿着指示牌走,城里应该有卖水的。” 别说白瑭小黄人,就连他也吃了不少沙子,如果能在服务区洗洗脸就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坐车的怎么那么多话!”裴海叶嘟囔着,慢慢将车停在古城入口。 路边除了郁明诚那辆面包车,还有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身贴着节目组的标志,很是吸引了一波路人的眼球。 陆且和陆憨憨提着两个购物袋从服务中心出来,陆且低头开车门的工夫,陆憨憨发现了拖拉机,当即甩着小短腿飞奔而来。 “白栩哥哥!!” 他显然忘了手里还拎着购物袋,本来人就矮,这一跑购物袋直接掉到了地上,被他一路哐里啷当地拖行,很快袋子就破了,一瓶瓶饮料滚满沙地。 他一头扎到白栩腿上,察觉到脚边有东西滚动,这才低头看去。 “嗯?”他抓抓头,怎么有罐旺仔牛奶呀?旺旺小男孩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充满谴责地注视着他。 有、有点点奇怪哦。 他警惕地抱紧白栩,仰脸小小声地问:“嗯?” 所以说,这个牛奶到底是哪里来的呀? 白栩:“……嗯?” 小孩眼睛扑闪扑闪的,分明是想问他什么,但仅凭一个“嗯”字他实在回答不出,只好和陆憨憨大眼瞪小眼。 陆憨憨又抓了抓头。 半晌灵机一动,一把抓起牛奶塞给白栩:“请你喝呀!” 白栩哭笑不得,小朋友也太热情了叭! 突然斜刺里伸过来一只小黄手,按着陆憨憨的牛奶往回推:“不用了,白栩牛奶过敏。” 陆憨憨呆了呆,顺着这只手往上看,眼里闪着迷茫的光。 “你是谁呀?”他惊奇地问。 白瑭:“……” 心灵遭受一万吨暴击。 陆憨憨继续盯着他:“你长得好像白瑭哥哥呀,爆米花头。” 叭唧,白瑭用力掐紧嘟嘟,脸色阴沉可怕。可惜脸上布满黄沙,陆憨憨完全没看出来。 陆憨憨:“你说句话呀,我再看看你是不是缺了一颗门牙。” 白瑭终于忍无可忍,暴跳如雷:“啊啊啊陆憨憨,窝不和你玩了!” 每说一个字,陆憨憨就点一下小脑袋,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脸喜色地对仰头看白栩:“白栩哥哥,他和白瑭哥哥一样缺门牙诶!” 白栩笑出了猪叫。 裴依依看看白瑭,又看看同样脏兮兮的自己,好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连忙转移话题:“陆憨憨,牛导在哪里呀?”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陆憨憨懵懵地打量她:“你又是谁呀?” 裴依依:“……”黄黄的小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刹那间充满悲伤。 这时陆且捡完了被陆憨憨弄丢的饮料,一人给了他们一瓶水。 “洗洗吧。牛导在城里,沿着节目组的标志走,就能看到终点的签到点。下一关在五公里外,我们先走了。” 他说完,就抓着陆憨憨往车上走,看起来不想和大家多做纠缠。 可是陆憨憨不想走,宛如腿部挂件般紧紧粘着白栩。陆且一拽他,他就啊啊啊怪叫,打眼看去,天王陆且像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就在陆且准备放手时,白瑭突然拧开了矿泉水瓶,往自己手心倒了一点水,搓一搓,原本的干沙都变得湿漉漉起来。 他张开手掌朝陆憨憨脸上按去:“想留下,阔以,加入窝们小黄人的队伍!” 陆憨憨瞪圆眼睛:“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这回叫得真情实感,他才不要变成脏兮兮的小黄人。 都不用陆且再使力,他主动撒开了抱着白栩的手,然后跺着小短腿,屁滚尿流地爬上车。 “哥哥快开快开!白栩哥哥,我们后悔有期!” 这词儿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捡的,后悔吗?嗯,后悔的。 当越野车开出古城地界,驶向漫天黄沙时,他就后悔了。嗨呀,车上还有空位,早知道就把白栩哥哥也拽上车了。 呜呜呜,白栩哥哥……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带零食哇? 一想到白栩和零食都要被风沙吹脏,陆憨憨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 清脆的童声吵得陆且头疼。 忽然间,他想起了陆憨憨妈妈传授给自己的带娃小妙招,他清了清喉咙,扭头瞥了陆憨憨一眼。 “你的哭法不对,你要是能正确地哭,我就掉头回去,帮你把白栩带来。” 陆憨憨呆住,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我的哭法不对哇?那该怎么哭呀?” 陆且学给他看:“喵呜喵呜。” 陆憨憨不信,睁圆了眼睛瞪陆且,谁知陆且半点不心虚,一本正经:“懂事的小朋友都是这么哭的。” 陆憨憨沉默了,真、真的吗?那为了白栩哥哥,他就勉强试试吧。 他酝酿好情绪,张开嘴巴开始哭:“喵呜喵呜……” 咦,不对,这样哭着好累哦,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陆憨憨开始怀疑年仅三岁半的人生。 陆且把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从座位下拿出一罐旺仔牛奶,修长食指扣住拉环,单手开罐递给小老弟:“喝吗?” 陆憨憨呆了呆,犹犹豫豫地点头:“喝、喝吧。” 说完抱起罐罐奶,吨吨吨喝了起来。 喝完就心情舒畅了,反正他不会喵呜喵呜地哭,白栩哥哥……就让他随风飘散吧。 - 古城。 走进服务区的白栩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陆憨憨抛弃了,他快被上蹿下跳的裴海叶逼疯了。 裴海叶拿着截止目前的比赛名次表,化身尖叫鸡中的战斗机,一把拧紧水龙头的开关。 “洗手洗手,你就知道洗手,咱们已经是最后一名了!连郁老师分数都比你高,你就没点危机意识吗?!” 白栩看了他一眼,没急着重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在手上打了一圈肥皂。 “那也要先洗手才出发呀。” “洗完手是不是还得坐下来喝口茶,吃些点心?”裴海叶快被他气死了,“反正风一吹又脏了,你是不是嫌我们输得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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