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色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画面唯美,宛如奇幻电影中的场景。 白栩嫌弃地就地滚开,无情道:“莫挨我,生你气气!” 白瑭小老弟一呆,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 牛冲天笑得拿不稳小喇叭,连嗑了几颗水果糖才缓过来:“好的,现在每组嘉宾的风筝都上天了,请评委打分。首先从……呃,从白瑭小朋友的惊喜开始。” 小老弟已哭成小花猫,闻言赶忙又丢开白栩,跳起来给自己拉选票:“窝哥哥没事,不不不,他有事,他不理窝了!萌泥一定要给窝一个好分数呀,不然窝哥哥真的哄不好了呜呜呜!” 一把鼻涕一把泪,小模样既凄楚又可怜,引得无数观众为之动容。 可是也有人指出:【这不是你自己造的孽吗,你有本事做,你有本事哄好你哥呀。小朋友,今天我们就给你上一课,虽然你可爱,但系萌混过关是不行的!】 牛冲天幸灾乐祸地把这条弹幕念给小老弟听,白瑭当场生无可恋,躺倒在地上宽面条流泪。 呜呜呜,人生艰难,五岁的槛儿过不去呀! 从正式比赛借调过来的评委目瞪口呆,想不到你们娃综是这种风格。 风筝让娃做,哥哥要娃哄,最后还要从各方面打击娃的人生观。做你们节目组的娃,真的好可怜。 评委捊了捊光秃秃的脑门,不无同情地说道:“风筝是好风筝,造型精美,飞得也高,最令我惊讶的是还有糖果雨这个小机关,很难相信出自一个五岁小朋友之手。本来我打算只给9分,但是小朋友哭得这么伤心……” 话音没落 ,裴依依陡然一声尖叫:“啊,风筝!” 就见那一行白栩宫灯摇摇晃晃,被突然袭来的大风吹向了远方。而卡在特制手推车上的风筝线则轻飘飘地垂了下来。 “风筝线断了。”许画画捂着嘴,小声惊呼。 全员傻眼。 白瑭抡起小短腿,急急向风筝跑去。 然而风筝越飞越高,很快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茫茫天幕。 正式比赛场地那边,新的一轮风筝腾空而起,人们的欢呼声热烈而喧嚣,谁也不曾留意小小的白瑭扑倒在地,朝着风筝飞走的方向,流下了真情实感的泪水。 倘若刚才的哭声还有些哗众取宠的意思,那么现在,他就是真的伤心了。 花费了好长时间,努力向谭师傅学习技巧,一遍遍改进,最终才做出这样的成果,可就在即将得到分数的那刻,风筝飞走了。 这种临门一脚的痛苦是他短暂的人生里不曾经历过的,也不知该如何去承受,他呆愣了片刻,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四下里一片静默,一时谁也不知这节目还怎么录下去。 谢牧遥提议:“牛导,风筝飞走了就不能作数了吧?还是让评委点评下一个吧。” 风筝线断了就代表白瑭选材不行,在第一步就输了,即便评委出于同情给他一点分数,那也不宜过高,否则就是对其他人不公平。 可看着伤心欲绝的孩子,牛冲天又不忍心打击他。 正不知如何是好,郁立突然抡起小拳头向白秋帆打去:“是你把风筝线扯断的!我看见了,你的风筝线和瑭瑭的风筝线缠到了一起,你的经纪人给你出主意,让你把瑭瑭的风筝线扯断了!” “郁立,不许乱说话!”郁明诚赶忙把郁立扯回来,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郁立才不买他的账,狠狠一脚踩过去:“我亲眼看见的,不信可以问摄像叔叔!” 摄像小哥一脸懵逼,他当时的注意力放在评委身上,点评一开始,他就将镜头甩了过去。 然而机智的观众可以回放视频。 【是的,镜头在14点05的时候转移到评委身上,第8秒的时候左下方可以看见一只手伸过来,一定就是白秋帆的手,在那之后他扯断了风筝线!】 对于这项指控,白秋帆的粉丝自然不认: 【笑死,伸个手就扯风筝线了?那我千里之外举个手,你妈明天岂不是要被揍死?】 【就是,现在白瑭的风筝跑了,就剩帆帆的风筝能夺冠,这是要把大家都搞死,显得他郁明诚鹤立鸡群是吗?】 【还真别说,昨晚郁明诚的微博看了吗,他说他近期有好事。啥好事?不就是指着这期录制拿到温泉山庄的入场券么。跟他弟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整垮我们帆帆是吧!】 【别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肯定不会撒谎,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还在录节目呢,郁立就敢跟自己哥哥叫嚣,他看帆帆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再阴谋论一点,说不定就是白嘘指使的呢,毕竟他可是把白嘘当亲哥!】 为了还原真相,牛冲天当即让人搬来投影,回放白秋帆直播间的录频。事实和观众说的一样,5分08秒时,只能看见一只白皙的手从镜头下方一闪而过,之后就再也没拍到什么了。 郁立气得不轻,猛地扑到白栩身上:“白栩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 “确实是白秋帆的手。”白栩冷冷盯着白秋帆。 白秋帆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白栩,我……” 白栩:“不过谢牧遥说得对,光凭一个模糊的镜头,说明不了什么。所以我建议,向场外的围观群众征集信息,相信有不少人拍了照片或者录了视频,说不定就有人拍到真相。” “这个好!”裴海叶举双手赞成,“今天来看比赛的人不少,还有许多人是冲着咱们节目来的,肯定都在关注节目的动向。” 他说着就要向场外跑。那里,慕名而来的忠实粉丝们正抻长脖子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不用麻烦观众吧。”谢牧遥拦在裴海叶面前,笑嘻嘻道,“大家都是来玩的,出了这种事本来就糟心,还得浪费他们时间配合调查,万一人家的手机有什么隐私……” 他话没说完,但懂的都懂。 这年头谁的手机里还没点私密,要是不小心在节目组的镜头前曝光出去,那丢脸可就大了。 “那就给钱呗,爸,你带现金了没?”白栩用手肘捣了下白江山,“愿意提供信息的,每人给一百。提供重要信息的,给一千。我不信没有人愿意。” 白江山立马翻腰包,“我没多少现金啊。” 他苦着脸,把钱包摊开给大家看,里面厚厚一叠,少说一两万。 没、多、少、现、金。 白江山观察着大儿子神色,“你等等啊,爸爸这就去取钱。” 说完就要往ATM机跑。 白栩叮嘱他:“回来的时候把那些观众叫过来。” 这还得了! 白秋帆眼前一黑,赶忙拉着白栩的胳膊:“啊,我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好像是扯到了什么东西。原来是白瑭的风筝线吗?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哪飞来的线头,它缠在我的风筝线上,导致我的风筝飞不起来。白栩……哥,我也是情非得已,对不起。” 他好像直到此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整张脸煞白如纸,眼里流露出悔恨的暗芒,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见他摇摇欲坠,似承受不起这份负担,谢牧遥赶忙扶住他,“帆帆,不怪你,你又不知道那是风筝线。再说,主意是我出的,这账要算也该算在我头上。”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秋帆六神无主,仓皇如小鹿般的目光在白栩身上打转,显得如此脆弱可怜,仿佛只要白栩轻轻咳嗽一声,立即就能把他吓死。 反观白栩,他面容冷峻,眸光犀利,怎么看都像下一秒就要提刀杀人的那一个。 形势在不知不觉中逆转了。 谢牧遥恨恨瞪着白栩:“白栩,帆帆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然我们今天的积分给你三分之一,这总可以了吧?” “三分之一?” “是啊,我们也要留一部分吃饭住宿吧。白栩,这真的是个意外,谁也不希望它发生。要不,你让牛导继续给你评分,就……取所有人分数的中间值吧。加上我们给你的三分之一,你今晚也够花了。” “我觉得这法子可行!”那名评委忍不住插嘴。 按照和节目组的合同,他被借调过来当评委,只需要出镜半小时。节目组的比赛结束后,他还能回到正式比赛场地那边继续工作,那边的工资可比这儿高多了,怎么说他也不愿为了一个风筝浪费时间。 郁明诚赶忙打圆场:“还是别浪费评委的时间吧,反正风筝已经飞走了,商量下怎么解决才是正事。现在谢哥也提出了方案,白栩老师,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别耽误大家拍摄了吧。” “说的是啊。”谢牧遥又转向白江山,讨好地说,“白叔叔,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事情能圆满解决,大家都不吃亏,最主要的是,观众也不会觉得咱们斤斤计较。” 言外之意,你们要是再抓着这事不放,少不得被观众诟病,说不定白氏的风评也要受影响。说起来,这也只不过是一个风筝而已。 白江山倒是想息事宁人,但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只能揣着手,老实缩到了白栩身后。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白瑭小手手悄悄拉扒白栩的裤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哀凄。 这风筝虽然是他的心血,却也是送给白栩的礼物。如今他不仅没让哥哥开心,还把风筝搞丢了,这份失落感过于沉重,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 白栩嫌弃地给他擦了擦脸,然后朝谢牧遥点了点头:“你这个方案,我接受。我的分数取平均值,假设除我之外的平均分为8分,那我的名次就排在8分这个位置,获得相应积分。此外,你积分的三分之一也要给我。” 假如白秋帆排名不高,白栩的积分完全有可能赶过他。 现在只能赌一把,谢牧遥咬咬牙:“可以。” “那么,这是我跟你们之间的账,平了。”眼看白秋帆要松一口气,白栩话锋一转,“但白瑭和你们的账还没算。瑭啊,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赔偿。” “窝、窝……”已经哭到忘乎所以的白瑭听见这话,小小的胸膛里立刻又生出无限勇气,“窝还是想要窝的风筝,泥萌去给窝捡回来吧。” “听见了?一码归一码,去捡回来吧。”白栩牵着小老弟的手,朝白秋帆扬了扬下巴。 小老弟立即有学有样,昂首挺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白秋帆好不容易红过来的脸色又变白了。 谢牧遥:“风筝早已不知去向……” “你没长嘴?不会找人打听?”白栩笑起来,“别说找不到哦,我不信你们两个成年人,连一只风筝都找不回来。” “白栩,你……” “要不然这样,比赛评选我退出,前提是,你们的风筝线也让我扯一扯。”白栩说着就动手去扯白秋帆的风筝线,“我看看啊,咦,这是哪来的线头?什么,你说另一端连着风筝?嗨,我又没长眼睛,我哪知道那是谁的风筝?你问我长了啥?我长了嘴,只会瞎几把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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