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用见鬼的表情瞪着他。 妈的,陆憨憨摔断腿陆且都不一定会管,但白栩手上这些伤……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不过伤口并不深,不管它们,过个两三天也就好了。 而陆且却问他要红霉素软膏。 知道一管多少钱吗?……哦,一块九毛八,那没事了。 闻泽恍恍惚惚将软膏递给陆且。 陆且拧开矿泉水瓶,倒出一点水给白栩清洗伤口,冰凉的水流激得白栩下意识往后缩。 陆且握住他手腕,低声:“别动。” 白栩只好不动了,看着这人细致地用棉签擦拭伤口,又涂上一层软膏。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落在这人指尖,如蝴蝶飞舞,怪好看的。 谁也没说话,无论车厢如何喧闹,他们这儿仿佛一片静谧的净土。 不一会,两只手就涂满了透明药膏,陆且问他:“疼吗?” 白栩晃晃手指,“咋,你要给我吹口仙气儿啊?” “行。”陆且握住他手腕,二话不说朝着他掌心轻轻吹了一口。 难以言喻的温和触感渗透药膏,激起皮肤细小的颤栗。 白栩指尖微微发烫,当场怔住。 说实话,这事儿连汤圆都不会干,顶多给他上药就完了。至于说吹气,吹啥啊吹,又不是小孩子。 过去白栩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矫情,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需求,可真被人如此精心地呵护,他才知道,原来小孩子才是最幸福的。 他抬头望向陆且,这人在他眼中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从哪一刻起,他默默摘掉了陆且身上的“变态”标签,将他归进了“正常人”的范畴。 “谢谢。”白栩由衷地冲陆且笑了笑。 陆且依旧是古井无波的神色,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递给他:“喝吗?” 白栩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张开嘴:“啊。” 陆且握着塑料瓶的底部,一点一点将水喂给他。 - 二十分钟后,爱的中巴车抵达风筝节现场。 这里是一处海滨公园,和煦的风从海面吹来,占地广阔的草坪上拉起节日的横幅,无数试飞的风筝高高飘荡在空中。 “哇!”小朋友们一下车就被吸引了注意,手拉手向场地中央跑去。 白栩用两根手指夹着矿泉水瓶,将仅剩的一点水喝干,扔掉瓶子,这才慢吞吞追赶大部队。 途沿盛开着漂亮的蒲公英,白栩摘了几枝黄色的,决定带回去装饰屋子。 一时缺少容器,他想起那个被他丢进垃圾桶的矿泉水瓶,于是走回去,伸长胳膊地将水瓶捡回来。丢的时间尚短,矿泉水瓶完好如初,白栩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其扔进背包。 这一幕不慎落进白江山眼中:“……” 他白江山的儿子居然在捡垃圾?! 因为没有积分,担心中午会饿肚子,所以提前捡些空瓶子去卖? 这事儿白江山熟啊!他创业最困难的时期,就是靠收废品撑过来的! 一下子,白江山就想起了老爷子那通电话。 老爷子为什么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一定是他做得不够好!再说他才刚惹白栩生气,这会怎么也要弥补回来。 说干就干,他将外套一脱,挽起袖子就跑到垃圾桶边,哗啦啦一口气翻出十几个空瓶子。 “儿子,你去那边休息。爸爸捡垃圾养你啊!” 白栩:“…………” 妈的,神经病又来了!
第80章 比赛场地外围,不少游客占据一方天地,铺上野餐垫,开启了吃喝模式。 牛冲天也不能免俗,将大家召集到一块:“由于风筝比赛时间为下午,所以我们先在此地安排午餐,请各位花费50积分,到我这里领取野餐垫。” “多少?”白栩瞪眼。 牛冲天字正腔圆:“50积分!别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因为我知道你只剩这么多,嘿嘿嘿!” 经过昨晚大洗牌,目前积分最多的变成了郁明诚和白秋帆,剩下几人的积分都没过百,裴海叶跟着白栩混,居然混成了负分,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裴海叶一把搂住白栩,楚楚可怜地道:“栩哥,你还会收留我的吧,我都没积分买野餐垫。” 白栩心中毫无波澜:“呵。” 裴依依没好气踩了自家哥哥一脚,沉痛指出:“就算白栩哥哥帮忙,我们也没有积分买午餐,臭哥哥,我才不要饿肚子!” 裴海叶:“……” 站在几人身后的白江山抱着一堆空瓶子,骄傲地挺了挺胸,“不怕,有爸爸在,爸爸养你们!” “首富爸爸!”裴海叶失声痛哭,当场就想往白江山怀里扑,结果看见那堆空瓶子,又退却了,“首富爸爸……不是,白叔,你捡这些瓶子干啥?” 白江山得意瞥了儿子一眼,举一反三,他最会了! “昂,午餐不是要积分,我们没积分,就不跟着节目组混了,我打算拿这些瓶子去换钱,一个一毛钱,捡个千儿八百的,咱们就能吃顿好的。” “……哈。”裴海叶目瞪狗呆,千儿八百,这得捡到明年吧。 白江山:“我都勘察过了,这里人不少,每隔三米就有一个垃圾桶,假设一个垃圾桶里有三个空瓶子,只要翻三百多个垃圾桶就有了。我们两家一共六个人,均摊到人头其实没多少。” “……”裴海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满眼都是蚊香圈。 就在这时,白栩从包里拿出了刚捡回来的矿泉水瓶。 白江山得意地拍拍裴海叶:“这还是你栩哥提醒我的,别小看他的智慧。我这个儿子,哈哈,随我!” 话音没落,就见白栩把矿泉水瓶放到野餐垫的一角,往里面插了几枝刚摘的黄色蒲公英。丑丑的野餐垫顿时漂亮起来,充满了野趣。 “不是要卖钱吗?”裴海叶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白江山那句“智慧”。 白江山:“……”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两秒后,牛冲天为他解惑:“我知道大家都不剩多少积分了,所以为大家准备了小游戏。老规矩,第一名一千积分,第二名八百,以此类推,换取今天的午餐哦。” 哦,做游戏领积分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所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唯有白江山,怀里抱着一堆空瓶子,灵魂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飘到了半空中。 裴海叶嘎嘎直拍手:“白叔,栩哥随不随你我没看出来,反正你是半点没随他啊哈哈哈!” 白江山的脸气绿了:“……闭嘴吧你!” 牛冲天示意大家安静:“这个游戏叫画猪鼻子。我们将在二十米外竖起几块白板,上面已经画好一只没鼻子的小猪了,大家的任务就是蒙着眼睛走过去,为小猪添上鼻子。是不是很简单?” 小朋友们一秒兴奋:“我来,我来!” “很抱歉。”牛冲天拆开一包牛肉干,当着大家伙的面残忍地咀嚼起来,“由于小朋友们都是个中高手,画猪鼻子的任务就不能交给你们啦。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当啦啦队,谁喊得最大声,谁就能为团队贡献50积分,是不是很轻松?” “可是我想画猪鼻子。”陆憨憨执着地举起小手手。 牛冲天瞥了他一眼:“可是你哥哥走直线比你厉害,喝多了都能自己找到路。” “真的?”陆憨憨不信,立马扭头去瞅陆且。 陆且耳尖微红,清咳了声:“不是,牛导,你记错了,走直线的是白栩老师。” 白栩:“……” 干,他躺着也中枪。 牛冲天:“反正我知道大家都很厉害,来吧,蒙上你们可爱的小眼睛。哦,最后我说一下,因为你们都很厉害,所以我们要在途中设置障碍,踩到这种玩具地雷的嘉宾自行淘汰出局,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说话间,工作人员做好了准备,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竖着五个白板,空地上毫无规则地排布着不少玩具地雷,即使不蒙眼睛,想要顺利到达终点也并不容易。 “是死亡游戏呀!”郁立小老实人惊恐地捧着脸蛋尖叫,叫完又去看他哥。 哼,他哥到现在也没给他道歉呢,他才不要给臭哥哥当啦啦队。 白瑭抿抿唇,给他出主意:“泥阔以给他提供假情报,他往东,泥偏要叫他往西。” 郁立:“这不就是说谎吗,不好吧?” “是不太好。”白瑭笑得一脸奸诈,“但泥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啊,泥麻麻是他的恶毒继母,泥萌母子都要对他很坏很坏才行。” “我麻麻才不恶毒!”郁立跺着脚说大实话,但他不得不承认,白瑭好兄弟戳中了他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兄弟,我听你的!” “嗯,加油!”白瑭郑重拍拍他,又去鼓动其他好兄弟。 最后白瑭蹦蹦跳跳地跑到白栩身边,使劲用肉嘟嘟的脸蛋蹭亲哥的大长腿:“哥哥泥放心去吧,竞争对手窝都帮泥搞定了,哟!” 说着还俏皮地眯起一边眼睛,冲白栩比了个心。 白栩:“……” - 大家都蒙上眼睛后,牛冲天吹响口哨,站在赛场边缘的小小啦啦队员立即大声叫喊起来: “往左,往右,哥哥加油!” 加油是不可能加油的,每个哥哥都被忽悠得晕头转向,再加上所有啦啦队一块喊,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不一会,裴海叶就踩中一颗地雷,地雷一边闪光,一边爆发出嘲讽的音效。 裴依依气得扑上去,拽着裴海叶就是一顿捶:“啊啊啊瑭瑭好兄弟说的对,你就是个大萝北!我根本就不该指望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屁,别以为我没听见,你给我瞎指挥!”裴海叶不服气,兄妹俩互殴着退出了比赛场地。 现场气氛热烈起来,连不少路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这下好了,啦啦队成员数倍暴涨,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成一片,简直比进了菜市场还热闹。 陆憨憨眼看他哥越走越歪,急得冲进场地,拽着他哥裤腿把人引回正道,结果就听见牛冲天铁面无丝的一声吼:“陆憨憨小朋友擅离岗位,黄牌一张,你的50积分没了!” “呜哇!”一听积分没了,陆憨憨吓得缩脖子,连忙又把陆且往回拽,“不不不,不能扣我的积分哦!” 心里着急,他双手抓紧陆且裤腿,小屁股直往地上坠,一张小圆脸犹如拔河似地憋足了劲儿。 “陆憨憨,松手。”陆且被迫抓紧裤子,就听纽扣处一声“咯咯咯”令人牙酸的声音。 陆且心里一凉,不不不会吧! 还好闻泽来得及时,拦腰抱起陆憨憨就跑。 陆憨憨犹自不甘心,虚空踩着自行车朝陆且大喊:“哥哥你回去哦,我没有拽过你——!!” 全体观众笑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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