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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眉头一蹙，看着查阳直直望向自己的一双眼睛，鬼使神差的应道：“好……” 等反应过来后，北川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左侧脸颊。 “我……我脸上的疤挺吓人的吧。”北川其实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看着查阳那张脸，他突然就很在意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 查阳抿唇，眼中出现的神色让北川有些读不懂，但那抹神采只是一闪而过。等北川想要再次探寻的时候早已消失不见。 怀疑自己看错了，北川敛下眉眼转过头去，拒绝和查阳对视。 “不可怕。”查阳不容质疑的声音传来。 想起初次见面他往边上挪了挪的动作，北川对这句话表示怀疑。 将手放下转过头去，北川询问：“你现在不害怕了？” “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啊？” “那……算了。” 北川觉得往事提起来也没意思。 “你不介意了吗？” 听着查阳的话，北川内心疑惑。介意？谁介意？我么？介意什么？ 看出北川眼中疑惑，查阳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很介意别人看见你面具地下的脸吗？” ……所以，当初退半步的动作是查阳害怕我发火？还有原主是个那么在意自己容貌的人吗？ “哦，那是以前，现在我不介意了。不过戴着面具也习惯了。”北川恢复如常，继续洗着跟前的餐具。 “习惯是可以养成的啊。”查阳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餐具。“从今天起不要戴面具了好不好。” 将手中餐具放置一旁，查阳擦净双手拧开手中药罐用中指蘸取一点药膏，掰过北川的脸。 踮起脚尖在北川错愕的表情下凑上前去，手指轻触北川的面颊，将药膏涂抹在那条细长的疤痕上。 我靠，离得太近了吧。北川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直到面颊上感受到冰冰凉凉的触感，北川察觉到查阳在给自己上药。 虽然……但是，这个姿势好像有点暧昧啊。 可是北川不能表现出任何不自然，不然忸忸怩怩像姑娘一样，显得自己好像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 总之一句话，我是直男我怕谁！ 直到查阳涂完药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北川装作平常心的对着查阳说了声谢谢，继续埋头刷碗。 查阳收好药膏，眼光依旧缱绻缠绕在北川的一双薄唇上，久久不能移开。 “所以，你答应了吗？”查阳满怀期待的再次开口。 “啊……什么？”北川红着脸紧紧盯着手中洗了三遍的盘子。 “答应我以后不戴面具。” “这个啊，好，好啊……” 查阳看着北川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心中皆是得偿所愿的喜悦。两人洗完了盘子后，查阳率先道了别离开厨房。 彻底听不见查阳的脚步声，北川这才放松了方才一直僵直挺立的脊背。 从怀中掏出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伤疤，还能看清楚皮肤上残留的药痕。红着脸将镜子收入怀中，捂着下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一连几天，北川都在查阳起床之前离开，在查阳熟睡后回来。接到系统布置的任务就去做，接不到也宁愿在外面闲逛。 北川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像是在躲着谁，但由于这几次补贴任务难度明显升级，他每天也是真的信心疲惫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这天早晨起床，他习惯喝一杯凉白开再走，却发现桌上正放着一瓶莹白色的小瓷罐。 好奇地打开它，入手的清凉感让他想起那天厨房查阳突然放大的脸。 将药膏收好揣进怀中，北川抬脚迈出门去。 这次的补贴任务有点棘手，北川追查了三天。 最开始北川接到的任务只是帮附近人家找一些走失的家禽走兽。 任务很简单，北川很顺利的完成了。但这两天他又收到消息，那些被他寻回的动物都有一些特定的怪异行为。 每日正午十分，那些被寻回的动物就会突然出现在阳光地下，对着太阳唳声嚎叫。 这种嚎叫会持续上一炷香的时间，等时间一过，所有动物们又恢复正常。 北川毫无头绪，他还发现周围人家中的动物在持续丢失。 事态好像愈发严重了，北川不敢想象继续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今天北川依然要在中午之前替附近的人家追寻失踪的动物。然后在正午时分赶往最先发现自家猎犬走失的张猎户家查看猎犬二狗的情况。 正午时分，北川和张猎户正坐在屋外小棚中逗着二狗玩儿。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北川摸了摸二狗的脑袋，满脸愁容。 就像是精准供电的石英表闹钟般，上一瞬还在和北川跟前摇尾巴的二狗，下一刻却像被夺舍般走到太阳下，直视着正午太阳耀眼的光线仰头嚎叫。 除了二狗的声音，北川还听到不远处人家公鸡放声打鸣的声音。 从怀中掏出一枚符箓。符箓上用朱砂刻画着繁复的花纹。北川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符箓，嘴里无声念起清明咒。 咒成一瞬，符箓直直飞向二狗的后脑勺上。 若是被外物控制，清明咒成符箓后在被控制宿主的后脑勺处发出一道红光后连同控制力焚烧殆尽，而此刻贴在二狗脑门上的符箓却只是闪过一道红光，随后软塌塌的跌落到地面上。 这说明二狗确实被实施了精神控制，但却不是傀儡术而是其他未知的原因。 北川将符箓拾起装好，却是无计可施。 从发现二狗的怪异表现，已经过了七天，也不知这种现象要维持多久。 北川只好和张猎户一起，等待二狗恢复正常。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耳边还响着公鸡打鸣的声音，眼前的二狗却突然停止叫喊摔倒在地。 张猎户意欲向前却被北川拦住。视线聚集到二狗身上时，二狗身上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不见，顷刻之间化作了一堆白骨。 北川耳边响起了张猎户伤心的叫声。无奈之下，北川只能掏出一张符咒贴在张猎户身上对其进行催眠。 将张猎户情绪安抚好，将二狗的尸骨附近设立结界。北川施展缚地术，出现在查阳的房间门口。 “小阳，你上次炼的清心丹还有吗？” 没敲门，北川直接推开查阳的房门，气喘吁吁。 查阳愣住，背对着北川将什么东西快速放进了怀中，才又转过身去开口道：“清心丹是吗，我还有的。” 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宝蓝色的小瓷瓶递到北川的手中。 没有意识到查阳异样的北川接过瓷瓶，对查阳道一声谢作势就要离开，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北川看着拉着自己的查阳开口道：“怎么了？” “带上我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第13章 13断肠门情节 ===== 北川冷静下来，对查阳点了点头。牵起查阳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施展缚地术带着他来到了第二个寻找到的走失动物家中。 第二个失踪后被寻回的动物是一只兔子，等两人到达地点时兔子已然变成了一堆骸骨。兔子的主人是个小姑娘，现在正扑在妈妈的怀中哭得伤心欲绝。 北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子的男女主人，获得允许的境况下取出符箓设置结界将兔子骸骨保护起来。 做完一切，北川带着查阳走去了寻找第三只走失的动物，是一只大公鸡。 和鸡的主人打过招呼，看着主人忙活的背影，北川对查阳低声道：“事情起因来的路上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今天我又接到任务，那些被找回的动物行为怪异。我去查看后发现它们似乎被下了某种精神禁制。在每日中午午时会对着太阳嚎叫。” “今天你看到的兔子和我发现的第一只失踪后被发现的是一只猎犬，两只动物都在今天中午时间内突然死亡。今天是那些动物发生异样后的第七天。” 查阳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想看一下我改良后的清心丹是否能对祛除这些动物精神控制产生效果？” 见北川点了点头，查阳抿了抿唇：“我想这种情况的话，或许清心丹不怎么管用。我觉得这种大规模、特定地点、特定时间、特定行为得蹊跷死法。更像是某种祭祀行为。” “要不喂一颗试一下？我不知道它们是被什么控制的，但肯定不会是傀儡术等一般精神控制类术法。或许是药物类的控制。” 查阳摇了摇头：“可以试试，但恐怕用处不大。” 北川打开瓶塞取出一颗药丸，刚打算喂给大公鸡，回头看了一眼查阳。 “我就取两颗，应该不会特别贵吧？” 看着北川小心翼翼怕浪费的模样，查阳忍不住笑出了声：“随便用，不值钱。” 北川得到查阳的肯定回答，这才抓着在手中乱扑腾的大公鸡将药丸强塞在他嘴里。 又给另一家的一只猪喂了药丸，两人回到家中。 坐在北川房间中，查阳接过北川手中递过来的水杯开口道：“按你的说法，每天实际失踪的动物数量可能远不止你两个。有统计失踪动物消失的地点吗？” 北川摇了摇头：“我没想这么多，我今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那些主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呢。” “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两个能解决的了。或许我们可以向院长求助。” “几只动物的事，恐怕没人会放在心上。” 查阳点了点头：“说得道理。那怎么办？” 北川听罢摇了摇头。 两人一阵无言，北川由于频繁使用符箓术，精神有些不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查阳看着沉睡中的北川，悄悄走到床边坐下。 嘴角扬起的微笑慢慢消失，温柔微笑着的眼中也透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阴暗。 手指慢慢抚上北川脸上那道细长的粉红色疤痕，查阳开口道：“我该怎么形容你呢？善良、天真？我喜欢你的善良，可是这么善良的你，怎么舍得为了几只动物就抛下我呢？” 手指沿着北川左侧额角一直描绘到右侧鼻翼，停顿了片刻后，他的手指停留在北川的一双唇上流连忘返。 似乎是察觉到有什么异物存在，北川皱了皱眉，手指在脸上拂过，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查阳警惕的收回手，见他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罢了，几只动物，救一下又何妨？” 将北川的被角掖好，查阳微笑起身，深深望了床上熟睡着的北川一眼，施展术法凭空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北川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 等到天色渐亮，北川才走出房门。然而平时早早准备好早餐的查阳却并未在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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