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里咳呛着,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 “他体内的蛊虫呆在里面太久,若不是一直吃着的药压抑着蛊虫的毒性,估计他早就癫疯了。” 尽管楚怀信的痛苦之声响在耳畔,江兰衡还是能清醒的听见眉清歌那冷冷的声音。 楚怀信眼睛通红,嘴唇上还染着黑血,狠狠咬在了江兰衡的手臂处。 手臂上的伤口被咬开,江兰衡疼得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时宴……” 楚怀信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发懵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清醒,动作也轻了些。 楚怀信抬眸看了他一眼,猛地一愣。 只是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上的疼痛便越发猛烈起来。 江兰衡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瞬他便被甩进了身前的浴桶之中。 温暖的水流淹没了他的口鼻,江兰衡强撑着身子直起身,手下不知摸到了什么,惹得楚怀信身子僵住,愣在原地。 江兰衡这才在浴桶中站稳,抹了一把脸上的药水,用绳子将楚怀信的手绑了起来。 楚怀信身上正痛着,哪里肯让江兰衡动他,狠狠咬在了江兰衡侧腰处。 江兰衡将他的手压在身后,看着他那副疯狗般的模样,好不容易能松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啧”居然已经流血了。 他看着楚怀信癫狂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属狗的吗?怎么哪都咬?” 楚怀信红着眼睛,疼得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只不过,他还是趁江兰衡不注意时,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巴。 江兰衡倒吸了一口凉气,撑着他的嘴逼他松了口。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江兰衡压着他的手臂,却还是防不住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一口。 江兰衡都快被他要麻了,门外的人才又端来一碗药。 楚怀信哪里肯喝,动作越发大了起来,窝在江兰衡怀里挣扎着。 江兰衡碗中的药都被晃丢了许多。 他将药碗递给了一旁站着的侍女,一只手压着楚怀信一只手想要卸掉楚怀信的嘴。 系统连忙在脑海中阻止道:“宿主,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会流出来的。” 江兰衡皱起眉,灌了一口药在自己嘴中,狠狠压上了楚怀信的嘴。 这人似乎被钉在原地一般,乖乖让江兰衡往他嘴中渡药。 江兰衡伸手探上他的脖颈,喉结正滚动着。 江兰衡这才缓下一口气,结果刚要松开口时那人又狠狠咬了下来。 若不是江兰衡口离得快,估计舌头都要被他咬下来了。 江兰衡又猛地喝了一口,箍着他的嘴吻了上去。 不知何时,眼前的人已经稳定了下来,他眼中的红意散开,看着江兰衡时眸子终于聚了焦。 楚怀信的脸霎时间红了,感受着嘴唇的柔软,忍不住探寻,大口大口咽着江兰衡渡来的药汤。 细嫩的舌尖探过,身子猛地一颤,逃脱了楚怀信的唇。 楚怀信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清明,看见江兰衡下巴上的伤口,想要探过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绑着。 “师尊……我,我。” 他身上的蛊虫蠕动着,痛苦不堪。 楚怀信想要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声惊呼,疼得弯下身子。 江兰衡将绑在他手上的绳子解下。 楚怀信用的力气太大了,手腕处被磨的红肿不堪。 浴桶之中的水已经被江兰衡手臂上的血染红了些,他刚要站起身就被楚怀信抱了个满怀。 他在他怀中瑟缩着,声音痛苦不堪。 “师尊,我疼。” 江兰乖乖任由他抱着,桶中的水早已经变凉,只是怀中的身体还热着。 不知过了多久,楚怀信渐渐稳定了下来,站在旁边的女侍者在楚怀信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侍女从他的手臂中挤出了一只黑乎乎的虫子,那虫子比江兰衡身体中的还要大些。 眉清歌手下的琴停下弹奏,清冷的声音穿了过来。 你们现在这屋中稍作消息,有什么需要的我会让她们送来。 江兰衡应了一声,身旁站着的侍女也跟着走了出去。 江兰衡从桶中站起身,将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楚怀信抱在怀中,出了浴桶。 江兰衡为他擦干了身子,又为他处理了伤口,这才将睡得正熟的楚怀信放在床上。 他换了身衣服,又为自己换了绑带纱巾,这才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楚怀信睁开了眼,朝江兰衡这边挪动了一些,抱着他的腰沉沉睡去。 江兰衡摸了摸他的脑袋,只得到一声沉沉的呜咽声。 第二日一早楚怀信醒来时只感觉身上疼得厉害,可再不似从前那般无力,身上的灵力涌动,是一种久违的舒服的感觉。 他走出门,再没有畏惧屋外的严寒。 江兰衡正戴着手套,同同样带着手套的眉青雪一起堆着雪人。 见到楚怀信出来,他冲楚怀信笑了笑,颌下的咬痕越发显眼。 楚怀信感觉到一股欲望在体内汹涌着,他尽量忽视掉那股欲望,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抚上了江兰衡脸上的伤口。 “师尊。” 江兰衡“啧”了一声,将楚怀信的手打开,又堆起了雪人。 “没什么事。” 他忽视了楚怀信那越发幽深的眼神,继续堆那一个比前面一个还要大许多的雪人。 眉青雪在那个雪人的脑袋上放上了不同颜色的宝石,组成了一张笑着的脸。 这个雪人好看极了,江兰衡回头看向楚怀信,那人的笑了起来。 江兰衡走在他身前,满是倨傲地问他:“好看吗?” 楚怀信认真地看着他,看着他被寒冷的天气冻红的脸,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好看。” 体内的蛊虫已经被逼出来了,江兰衡想要让他先下山,自己则留在苍穹山府继续他和眉清歌的约定。 可是楚怀信却狠狠拉住了他的衣角,眼中写满了不愿意。 “你去看看听晚,不知为何,我总有些不放心。” 楚怀信皱了皱眉头,满眼不耐:“师尊可以用玉衡联系她的。” 江兰衡无奈,在和林听晚对完话后只能让楚怀信暂且留下。 眉清歌这几日喜欢找他喝茶,自己则坐在一旁抚着琴。 她也有些惊讶,眉头轻皱:“你体内的蛊虫,为何没有反应?” 江兰衡摆弄着手上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那人是何时将蛊虫种在我体内的,若不是你说,我还不知体内还有蛊虫。” 眉清歌皱了皱眉头,手下的音调越发猛烈起来。 江兰衡只感觉自己元婴处有些异样,只是刚要去查看,那种异样又消失不见了。 眉清歌的眉头拧的越发紧了,她苍穹山府怎么说也是御蛊的大户,怎么会如此束手无策。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从一旁的茶壶之中倒出一汩浓茶,缓缓品着。 “我只能确信,你体内有蛊虫,却不知究竟为何如此。” 江兰衡正色道:“若是连眉门主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那我真是要为难了。” 眉清歌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轻笑道:“此物倒是并不常见,我山府能有幸见识到这只蛊虫,也算是我的荣幸。” “至于这蛊虫……”她轻声叹了口气,眼上绑着的纱巾映着她的眼睛颤了颤。 “我自是要尽力去做的。” 江兰衡道了声谢,这声谢十分真诚。
第四十九章 :魔族 苍穹山府上实在是太冷,楚怀信和眉青雪像是两只小猫一般凑在江兰衡身边。 屋中的小火炉冒着热气,江兰衡特地多煨了几个红薯。 此时已经熟了,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眉青雪拿了一个,放在手中,仔细剥开皮,看着里面金黄的颜色“嗷呜”一声咬了上去。 又热又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甜腻的味道满足了自己的感官。 眉青雪吃的很开心,不一会一个红薯便下了肚。 她伸手还想再吃,却被江兰衡拦住了,他轻笑,声音温柔:“不能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 眉青雪情绪低落了下来,江兰衡掏出手帕为她擦拭了手上的污渍,将壶中的茶倒了一杯给她。 楚怀信扯了扯江兰衡的袖子,将他手中的手帕要了过来。 “晚些时候我为师尊洗了。” 江兰衡应了一声,乖乖烤了一会火。 第二日一早,眉清歌便派人来请。 江兰衡见她时,她眼睛上的纱巾已经被取下,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江兰衡有些诧异地转过身,不敢怠慢:“门主,你的纱巾……” 眉清歌轻声道:“江山主不必担心。” 江兰衡长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只是眼睛都不敢看向眉清歌。 眉清歌将一盏茶递给江兰衡,自己则坐在软垫上抚起了琴。 心口处渐渐溢出了疼痛,脑海中的系统警报声响起:“宿主灵魂受损!宿主灵魂受损!开启保护模式。” 江兰衡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将刚才的疼痛和面对死亡的恐惧压了下去。 系统在脑海中哭诉道:“宿主对不起,我居然没有发现这种东西能直接伤害到你的灵体,我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江兰衡安慰系统两句,它又屁颠屁颠地地想办法驱逐那个外来物了。 如今体内的蛊虫远比孤念还要厉害,甚至系统的警报都被喊了出来,居然是直接攻击他的生魂? 江兰衡抬眸,眉清歌的眼眶中满是空洞,一只鲜艳的蛊虫图案从她的眼眶中溢出,爬满了她整张脸蛋。 江兰衡侧过脸,等再回头时,眉清歌已经闭上了眼睛,那诡异的图案这才消失不见。 江兰衡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多谢眉山主。” 眉清歌重又绑好了自己的纱巾:“你这蛊虫我也未曾遇到过,如今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兰衡强撑着露出一个笑意:“如今山主愿意帮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眉清歌紧抿着嘴,轻声道:“我只能为你配些药,尽量将那蛊虫压抑住”。 江兰衡站起身,冲她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山主了,京城还有人等我,等您配好药我便走了。” 眉清歌微微颔首,道了声:“好。” 江兰衡掀开厚重的帘子,寒风卷着微雪便涌了进来。 江兰衡抬眸,就看见楚怀信正站在门外看着他,头上早已经被寒霜蒙了一层白雾。 江兰衡皱眉:“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 楚怀信猛地抱住了他,像只大狗一般。 “师尊,我听见你的痛呼声,我好怕。” 江兰衡轻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这么大一个人,有什么害怕的,就算我真没了,你也得好好的给我活下去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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