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澈哑着嗓子轻声道,他窝在墙角处,强忍着心中的欲望,不再出声。 林听晚在怡红院中呆了许多年,自然是明白他说的意思,乖乖绑好了自己身上宽大的婚服,狠劲摇晃起了屋内的那张床。 林听晚甚至能听见屋外的嬉笑声,为了不让外面的人怀疑,林听晚学着怡红院中接客的女人的喊叫声,喊叫了起来。 “你放开,我痛~死鬼,别这么用力!” 佟言澈听着她熟练的叫喊声,一时之间曾经痛苦的记忆便涌了出来。 过了许久,身上的热意渐渐消散下去,只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中冒了出来。 林听晚摇了半个时辰,有些累了,她停下手,劳累地坐在床上,看向了一旁缩着的佟言澈。 他正睁着一双泛红的眼,呼吸已经平静,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林听晚。 林听晚走过去,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佟言澈身上有些麻了,委委屈屈地看着林听晚:“姐姐,我腿麻了。” 林听晚扶着让他坐在床上,将床上的被子整的杂乱了些。 佟言澈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婚服,此时两个人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佟言澈侧过脸,不敢再看,轻声道:“姐姐,外面那些人还在吗?” 林听晚静下心神,从声音消失之后,外面的人便不时走开了,此时外面除了那两个守在门口的小弟外早就没有了人,都在前院喝酒。 林听晚朝佟言澈轻轻摇了摇头,佟言澈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一章 :万钱寨(五) 佟言澈扯了扯身上的婚服,脸上的热意蒸的他十分难受。 林听晚也越发觉得有些尴尬,若是师尊知道她居然穿上婚衣跟别的男人入了洞房,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远在碎玉山山洞中的江兰衡默默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系统默默在他脑海中道:“嘻嘻,宿主,你养的白菜差点要被别人挖走了。” 尽管很生气,江兰衡也不想让系统看了笑话,硬是咬着后槽牙面无表情道:“呵呵呵。” 系统:宿主,你的怨气要溢出来了。 屋外时间还早,估计还要几个时辰天才会亮。 她看向佟言澈,挠了挠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天色还早,要睡一觉吗?” “睡觉,睡什么觉!” 佟言澈的脸“唰”一下红的更厉害了,嘴角嗫喏着,抬眼看了林听晚一眼,揉着自己身上的红衣,这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听晚要欺负他。 林听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当然是你自己睡,我可以修炼,不用睡觉的。” “啊?”佟言澈怔愣了片刻,随后眼神中多了几分失落。 他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凳子上的林听晚,已经闭上了眼,背挺得笔直,身体在暖暖的烛光之下似乎发着光。 佟言澈见她也没再说话,乖乖躺在床上,眼睛却一停不停地看着林听晚。 身旁有了陌生人,他怎么睡的着,还没过去一个时辰,佟言澈早在床上翻了几次身。 床板子发出了吱呀的响声,林听晚突然想起自己撬起的钉子,悄悄睁开眼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在佟言澈下一次的翻身之后,床板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了。 佟言澈一脸懵地砸在床下,随后又一脸懵地从裂开的床板之中坐了起来。 屋外的两个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纷纷出声问道:“三当家,怎么了?” 佟言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床板居然如此轻松就裂开了,红着脸怒道:“没事,别进来!” 林听晚忍着笑扶起了他,看着佟言澈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 他捂着腰,似乎是被床板不小心硌到了。 林听晚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递给了他一瓶药:“你没事吧?” 佟言澈紧咬着牙,似乎十分生气:“明日我就去看看究竟是做的床,居然如此不耐睡。” 林听晚咳嗽了两声,挪开了眼:“额,好。” 林听晚看了看破碎的床,十分干脆的将帮佟言澈擦脸的手帕扔在床上。 这一夜不太平静,天色很快就亮了起来。 佟言澈低声朝林听晚道:“姐姐,晚些时候你将头发散开,莫要让别人怀疑。” 佟言澈走出门时,手捂紧了自己的腰,整个人一晃一晃的。 门外蹲睡的小弟顿湳瘋时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嬉笑。 路过的小弟看见佟言澈的样子,眼神中带着精确,小声地跟一旁的兄弟议论道:“那到底是谁家的小姐,看看把咱三当家磨成什么样子了!” 一旁的人也悄悄笑了起来:“听说昨晚上床都整裂了。” 一阵惊呼声响起:“真的假的?” “那肯定是真的,那动静大的哦!” “不愧是咱三当家的,果然厉害!” 佟言澈红着脸瞪了那群人一眼,那群人立刻撇开视线跑走了。 婆子们进房间时,林听晚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 几个婆子掀开床,看见烂开的床板先是吃了一惊,后又看见了被子下帕子上的血迹,互相对视又是一笑。 “哎呀,姑娘今天就先休息着吧” “是呀是呀,姑娘,我们这就禀明了当家的,这就给你送张新床来。” 林听晚眉眼带红,轻笑道:“那就麻烦几位大姐了。” 那几位婆子常在寨子里打杂,哪里见过如此貌若天仙又温柔乖巧的女子。 此时林听晚这温温柔柔的样子,愣是让几个婆子心中泛起了一股股暖意,扯着她话起了家常。 寨子中的另外两个当家派人听了大半夜的墙头,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早便找了佟言澈前去谈话。 两个当家的正坐在主位,陈胆勇拉着他的手笑道:“哎呀,老三,不是我没跟你说呀,实在是二当家说了,我们寨子里也要出点喜事儿,正巧你跟那小娘子有意,便给你们俩成了婚,老三可别怪哥哥们。” 佟言澈脸色有些不好,还是强撑出了一个笑脸:“哥哥们,我怎么会跟哥哥们生气啊!” 陈胆勇扯着他的手,将他带上座,认真道:“三弟啊,咱们寨子里的钱什么的也少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想想该什么时候开一次伙了。” 佟言澈思索片刻,沉声道:“大哥,我们寨子里的人多,寨子四周环山,易守难攻,听说下月会有各地的贺礼送往京城,不如我们将那批贺礼扣下,此一来既能解燃眉之急,也能震慑周围的寨子。” 陈胆勇还没说话,二当家就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不可,官家的人早早就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要劫取贺礼,岂不是更引起他们注意,万一他们再一次举兵来犯,我们该怎么办?” 佟言澈冷笑道:“难道我们如今就不是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吗?官家的人下令不许走我们寨子附近的小路,寨子里这才许多天劫不到一次东西。”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了起来,陈胆勇连忙道:“好好好,不要吵,不要吵这件事,我且想想,我且想想。” 佟言澈站起身,先走出了门。 二当家的坐在那,看向佟言澈的眼神带着几分阴毒。 “他这是想将我们山寨一网打尽。” 陈胆勇连忙解释道:“哎呀,老三年轻热血,没准只是想一股脑往上冲。” 二当家看着陈胆勇,厉声道:“大哥!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陈胆勇沉默了片刻,佟言澈这些日子确实怪怪的。 他仰起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没了半分纠结。 “自然是信你,老二,你说要干什么?” 二当家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阴鸷,声音冷的像是冬日里的寒霜一般。 “他想要干什么,当然是要让他自己去干了。” 佟言澈并不意外大当家的会同意他的要求,手指关节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看着放在桌上的画纸,画上的女子正冲她温柔笑着。 他仿佛一瞬间释怀了,站起身轻轻抚摸上了桌上画纸中的女子。 他的眼睛之中仿佛有光亮,又有碧波藏在其中。 “姐姐,你会一直记着我吗?” 林听晚没办法,就只能一直在万钱寨中呆着。 每晚佟言澈都被一群小弟看着进了林听晚睡的房间。 那张床在烂了之后被小弟换了一张更大的,佟言澈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 他红着脸,每次进了屋内之后每次都要摇半个时辰的床,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呆愣愣地看着林听晚坐在一旁修炼。 她的长发垂在胸前,额头上淡色的印记若有若现地发着淡色的光,显得她整个人都多了几分仙气。 天边微亮时,林听晚深深吐纳出一口气。 她转过头,就看见佟言澈并没有睡,眼下乌青,眼睛却还是亮晶晶地看着她。 林听晚走进,坐在床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泛红。 林听晚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休息?” “我不困”佟言澈刚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嘶哑,转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眼睛中多了几分落寞。 “姐姐,你能不能在这陪着我?” 佟言澈伸出手,扯了扯林听晚的衣服,声音中多了几分哀求。 林听晚心中有些痒痒的感觉,仿佛有羽毛在她心中搔挠着。 “我不是一直在这吗?” 她轻声道,声音十分温柔,像是有一股热流流进佟言澈的胸怀之中。 佟言澈小心翼翼地想要扯住林听晚的袖子,又生怕她生气,缩回了手。 林听晚看他小心翼翼地样子,心头没来由的有了一种恶趣味。 她拉住了佟言澈的手,眼看着他的脸逐渐升温变得通红。 她脸色不变,声音淡淡:“睡吧,我就在这。” 佟言澈那还睡得着,只是闭只眼,就连睫毛都不时微颤着。 林听晚悄悄为他输送着灵力,以防他明日醒来再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佟言澈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那温度仿佛回转在身体中的各个方向。 佟言澈心中感觉到了浓重的满足,这种感觉就连自己手刃仇人时都没有过。 渐渐地,他的脑袋越发昏沉,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佟言澈每一天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在夺取贺礼时能将伤亡降到最少。 寨子里的人仿佛都将林听晚当做真正的三当家的压寨夫人,因此在林听晚对着佟言澈一起在寨子中乱逛时,也早都已经习惯了。 佟言澈每天晚上都小声告诉林听晚寨子中的布置,林听晚只是默默听着,也不记,倒是惹得佟言澈有些好奇。 只是他没看见,林听晚手中的玉衡正在她怀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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