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出窍修士一死,陈友怀那边的军队士气大跌,而岩厉这边因为有了谢恒和宣景的加入,加上宣景那么快就弄死了对方队伍中最强大的修者,顿时士气高涨,一个个正抢着冲锋在前。 局势已经得到完全扭转,胜负已经注定。 谢恒给岩厉喂了一颗回血疗伤的丹药。 丹药是顶好的,但岩厉的伤势实在太严重,吃了丹药之后好一会都还在吐血,看着仿佛不久于人世。 他以金丹期的修为硬抗了的一个出窍期的修士那么久,这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而他确确实实做到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谢恒,我……是不是快死了?” 谢恒皱眉,惹着爆粗口的冲动:“别瞎说,你死不了!” 岩厉笑了下,嘴角溢出更多血,却还仿佛交代遗言一般喋喋不休:“谢恒,从一开始,你身边的人就都看出来……你喜欢宣景,可明明我也喜欢你,怎么就没人看得出?凭什么没人……看得出?” 谢恒眉头皱得更深,他没回答岩厉的问题,只是沉声道:“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岩厉转头看着站在边上一言未发仿佛一座雕塑一般守着谢恒的宣景,缓缓摇头,“不,是我来晚了。” 说完就昏了过去。 谢恒探过岩厉脉搏,确定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才松口气,招呼身边经过的人将岩厉抬走。岩厉身上还有许多外伤要好好处理。 谢恒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啧了一声,“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宣景捏了捏谢恒的肩膀,“不是你的错。” 谢恒:“我也没说是我的错,怪就怪岩厉那小子眼神不好使!” 宣景:“你很好,我说过,喜欢上你很容易。” 谢恒无奈,他真的只希望自己的魅力在面对宣景的时候有用,别人还是算了。 陈友怀带来的军队全军覆没,他本人也已经死在宣景手中,战事结束,但战场需要打理,谢恒也没多少时间想岩厉的事儿。 这一次虽然凶险,但收获也不小,除了杀了陈友怀,还解决了陈家一个出窍期的修士。 就算是世家,金丹以上的修士也有数,元婴的数量通常不过八九个,出窍期的更是凤毛麟角。 现在没了一个出窍期,连在军中身居要职有不小影响力的陈友怀都死了,对于陈家来说绝对算得上伤筋动骨。 皇后母家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开始被谢恒逐步瓦解,第一刀就挥向了绝对要害! 这次出来宣景和谢恒都易了容,以防止有漏网之鱼泄露他们的行踪。 不过结果很好,出窍期的修者和陈友怀两个主力都挂了,剩下的虾兵蟹将除了在前几轮进攻中被杀的之外,其他的不论伤的、好的一律被活捉,清点下来一个没少。 这些人暂时被全部关押。 他们只是小兵,做什么事都是听命于主帅而已,谢恒没想着赶尽杀绝。 处理完这边的事,谢恒和宣景就赶紧回去京城。 岩厉的伤势严重,还要在海城修养一段时间。 一天一夜后,岩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得到消息的齐宁立即过去看人。 “你醒得够快的,之前大夫还说你的伤少说要昏个三天。” 岩厉转头,看着屋内除了他和齐宁外就只有两个伺候的下人,“他……他们走了?” 陈友怀攻山那日齐宁并没有跟着一起,他安排人在山下埋伏,虽然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岩厉对付陈友怀,但还是想着如果他们从山上打下来,他的人伪装成山匪假意跟陈友怀的人打起来,也好趁机放岩厉逃离。 可他听到了山上的厮杀声,却没等到从山上冲下来的人。 后来厮杀声停止,齐宁还心惊肉跳地以为他们全军覆没了。结果一上来才发现被“覆没”的是那从盐城赶来支援的“友军”。 当时岩厉已经昏迷被抬走了,齐宁问了人才知道是有两个陌生修者从天而降,杀了对方的出窍修者瞬间扭转战局,连陈友怀也是死在那两人手中。 而岩厉昏迷前一直在和他们说话,显然是认识的,所以他们猜测应该语山居本部派来支援他们的人。 后来战斗结束后那两人就直接走了。 齐宁也是这么猜测,只是觉得略有些遗憾,没能见到那位一刻钟就解决了出窍修者的大能,不然他还能尝试结交一番。 岩厉一听两人那么早就走了,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齐宁还以为岩厉是因为没来得及道谢而遗憾,笑着说:“还好有那两位及时赶到,不过他们应该还有别的事才会走的那么匆忙,反正你认识他们,等回头回京后再跟他们道谢也一样。” 作者闲话: 【一更】
第八百一十八章 震怒 岩厉没说话,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昏迷前对谢恒说的那些话了。 主要是当时他以为自己快死了,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就惦记这么一个人,老天既然让自己在死前还能见到对方最后一面说不定就是为了成全他让他把那原本打算放肚子里一辈子的感情宣之于口。 他也自暴自弃地想着在,这辈子得不到谢恒的回应,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算不枉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但谁能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 岩厉抹了一把脸,琢么着等回京之后跟谢恒说他当时脑子不清醒胡乱说的,也不知道谢恒会不会相信。 又或者说他就是故意那么说想着最后恶心一把谢恒,按照他们这些年的相处模式,这样讲的可信度感觉还高些。 谢恒和宣景回京后没多久,朝廷就收到了陈友怀镇压“叛军”兵败的消息。 虽然陈友怀已死,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但终究不是光彩事。 最重要的是,陈友怀作为盐城总兵,这次去镇压“叛军”竟然一败涂地不说,还导致活着的士兵全部被抓! 打败仗不新鲜,但打了败仗后还活着的人全都成了俘虏,这就很新鲜了。打没打赢,跑还没跑得了!这得是失败到什么程度才会这样?这是把朝廷的军队力量送去给叛军做了扩充啊! 天统帝震怒,连最后一分体面都没给陈友怀留,下旨对陈友怀一番贬斥。 人都死了还被训斥,这羞辱简直堪比开棺鞭尸!啊,陈友怀的尸体都没寻回来,到时候最多只能立个衣冠冢。 陈友怀是陈家独苗,是陈老大人唯一的儿子,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婚,连后代都没有。除非陈老大人年逾古稀还金枪不倒,陈老夫人也能来个老蚌怀珠,否则陈家就要绝后了。 儿子战死还被帝王死后训斥,陈家给陈友怀办丧事都不能大张旗鼓,不然恐惹天统帝不快。 从前陈家有点大小事都是门庭若市,有点需求还没开口就有人把事情都给办好了。现如今陈家独子身死,办个丧事都门可罗雀,除了有亲属关系的过来拜祭之后就匆匆离开之外,其他的朝廷同僚甚至师门故旧竟无一人上门。 他们知道陈家未必会就此彻底衰落,毕竟宫中皇后还在,承亲王依旧是天统帝最宠爱的儿子。 但陈友怀确实遭了帝王厌弃,惹的龙颜震怒,他们当然不敢上门吊唁。 天统帝因为这事病情又严重了些。 妃嫔们轮番侍疾,但本该是陈皇后侍疾的时候,天统帝却叫了庄妃过去,这明显是因为陈友怀的事迁怒陈皇后。 陈皇后在凤栖宫中难过垂泪,这次可不是装的,是真的难过。 从小最疼爱她的兄长死了,她的丈夫却还要下旨贬斥兄长,兄长丧礼竟然无人吊唁,凄凄凉凉,她越想越控制不住伤心。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到了这个地步? 宣承跑来凤栖宫请安,看见陈皇后哭得伤心,当即道:“母后别难过,我现在就去找父皇!” 陈皇后拉住宣承,“你这时候找你父皇做什么?” 宣承:“舅舅是为国捐躯,就算打了败仗,父皇也不该如此,我去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再让父皇封舅舅一个爵位。” 宣承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 从小到大天统帝对他的有求必应让他觉得自己永远是父皇心尖儿上的儿子,即便现在有个宣景能跟自己平起平坐,也不过是因为他确实实力强大罢了,但论谁更得父皇的心,当然还是他。 宣承也知道封爵并非小事。但舅舅无儿无女,这爵位封了也不会传下去,所以也就是图个好听的名头罢了,为了给舅舅证明,也为了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知道他们陈家依旧简在帝心。 陈皇后却摇摇头,她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为儿子谋划太过,什么都给儿子设想好,才会让儿子这样胸无城府,半点成算没有。 “你父皇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找他去说只会让他更加生气,说不定还会迁怒于你!你老老实实在母后这呆着,哪都不要去。” 宣承:“母后你多心了,父皇只是一时生气而已,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后悔自己做得太绝,儿子过去请求父皇说不定就是给了父皇台阶下。” 陈皇后凄然一笑,天统帝要是真后悔了就不会连侍疾的机会都不给她,现在他就是不想见她! “你听母后的话,不许去!” 宣承扁嘴,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跟陈皇后说了会话,陈皇后有些乏了,宣承便起身告退。 从凤栖宫出来,宣承犹豫几分,最终还是往御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他都没怎么听那些谋士和朝臣的,不一样没什么问题? 宣承到御书房时门口的太监还拦着:“王爷,陛下说了现在谁也不见,您还是先回去吧!” “胡说!父皇一向最疼本王,不见任何人也不会不见本王,让开!” 那太监还挡在门口,宣承就直接一脚将人踢开,推开御书房的门! 刚一进来一支毛笔就砸了过来。 宣承本能地闪开,就瞧见天统帝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还敢硬闯御书房,是要造反不成?” 宣承噗通一声跪下,“儿臣不敢!儿臣是有要事要求见父皇!” 天统帝冷冷看着宣承:“你要说什么?” “父皇,舅舅是在镇压叛军中牺牲,即便打了败仗,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舅舅还搭上了一条性命,父皇如何还能下旨贬斥?” 天统帝鼻翼微张,压低着声音:“那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做?” 宣承还以为是父皇听进了自己的话,高兴地说:“父皇应该对舅舅加封爵位,给舅舅风光大葬。舅舅是外公唯一的儿子,是陈家独苗,也该对陈家加以安抚!” “放屁!” 砰!天统帝猛地一拍桌子。 这是直天统帝继位以来第一次爆粗口。 “左一个舅舅右一个外公你叫的倒是亲热,你不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你爹是谁!君臣父子,父子关系尚在君臣关系之后,你是不是要把和外家的关系都放到君臣关系之上?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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