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我就听到”车祸”。” “难道是……呸呸呸!”杜琳及时住嘴,“宣总一定好好的!” 谢恒走到外面,电话里宗砚还在说着,“天师,庞德厚的死不是意外对不对?你之前让我盯着庞德厚,是不是当时就知道庞德厚会死?” 谢恒苦笑,还真不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庞德厚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过宗砚有一点应该没说错,庞德厚的死十有八九不是意外。很可能是胡邵阳的手笔。 难道是因为庞德厚找胡邵阳说不要动项荣,胡邵阳一怒之下就干脆将庞德厚也杀了? “最近庞德厚有没有见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他之前在深山里拍戏,回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鸿桥苑的小别墅,没跟人约见,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见过。” “快递之类的呢?” “没有,你之前说留意一下快递和同城送货之类的,但都没有异常。” 谢恒皱眉,他几乎可以肯定庞德厚会被杀肯定是因为项荣的事跟胡邵阳产生分歧,但他们总要有共同才行。 电话和网络没有追踪到,那就还是像当初胡邵阳跟李东友接触时的那样。 “外卖呢?胡邵阳有没有点外卖?” “啊……有,他吃饭都是外卖,别墅里没有佣人,只有他自己,只要吃饭就是外卖。” 谢恒:“是固定的卖家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去查查,如果是固定卖家就查查店老板的情况。” 宗砚:“好,我现在就去查。” 挂断电话,宗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给之前雇的**发了消息,让他去查刚刚谢恒说的那些。 封时坐在宗砚身边,看着宗砚微微发白的脸色直皱眉头。 “不舒服?” 宗砚摇头:“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难以接受。” 就算庞德厚不是好人,但那也是一条人命,在宗砚的三观和认知里,犯法的人交给警察就是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害人性命呢? 即便是当初刚刚接触到封时,多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瞬间崩塌,也没有现在这样让宗砚难以接受。 他可以接受鬼,却接受不了比鬼更可怕的人心。 封时:“等查完了谢恒让你查的事,后面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宗砚:“你担心我有危险?” “怎么能不担心!”封时的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如果庞德厚真是被谋杀的,那你再继续调查下去就有可能接触到杀害庞德厚的凶手,他敢杀一个庞德厚,就敢再杀一个你!这事咱们不搀和了!” 宗砚没有立刻答应。 他是不能接受有人视人命如草芥,用狠毒的手段害他人性命,但他也不是逞强的人,不会为了抓到幕后凶手就非得去涉险,如果他发现线索自然会告诉警方,却不会主动去调查,这也不是他该做的事。 可是宗砚就是有种感觉——这事跟封时有关。 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封时被杀的真正原因,封时也还有很多关键信息没有想起来。宗砚觉得谢恒应该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但出于某些原因没有告诉他。 可能是还不确定,也可能是有其他打算。 宗砚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会愿意听从谢恒的安排帮谢恒盯人调查。事关封时,他只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二位。 宗砚没跟封时说,一来现在什么都不清楚,跟封时说也没有意义,二来他知道,在自身真正的死亡原因和他的安全两者之间,封时会选择后者。 可宗砚有他自己的私心。他除了想帮着封时找到真相之外,也想让封时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现在的封时是鬼,但隐藏在幕后的真凶是跟谢天师同一类的人,会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定就能轻易将封时从自己身边带走。 每当想到这点宗砚就很不安,唯有看看手指上表示两人之间契约关系的红线才能让他稍微放心。 但幕后的人一日不解决,就终究多一日风险,还是得想想办法。 谢恒挂断电话后转身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三人说要出去一会。 刚走出学校没多远,谢恒就遇上了跌跌撞撞正在拦车的庞映琴。 广播电大就在附近,庞映琴应该是在附近的某家咖啡厅之类的地方约见了项荣,让项荣和项欣欣见面。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刚刚跟项家兄妹分开,但还没回到学校就接到了庞德厚出事的消息。 庞映琴慌了,来不及或者压根没想起来用app打车软件,就在街上拦出租车。 但大学城的出租车是最不好拦的,庞映琴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太正常,就没有车愿意停下来。 谢恒本来就是想去看看庞德厚的情况,就在手机上叫了车,拉上了明显情绪不稳的庞映琴。 庞映琴直到坐到车里才反应过来。 “谢、谢天师……” “你父亲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谢恒征求庞映琴的意见,“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过去?” 庞映琴使劲儿点头,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没人知道在得知父亲出事那一刻她是什么心情,她慌乱,害怕,她着急去看父亲,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可她的手脚都在发抖,最一开始她甚至拿不稳手机迈不开步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拦车却拦不到,热闹喧嚣的街道上她生出满心的绝望和恐惧。 直到谢恒将她拉上一辆车,冷静地跟她说要和她一起去,她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救命稻草,什么是湍急河流中救命的浮桥。 来到交通队法医室,一个女警员带他们去看庞德厚的遗体。 女警员看着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庞映琴说:“尸体情况很不好,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话一说完,庞映琴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开始流个不停。 谢恒跟庞映琴一起进去,在警员掀开白布后看到了已经不成形的尸体,庞映琴伏在桌边哭了两声后就昏过去了。 女警和旁边的法医立即将庞映琴抬到了旁边的休息室,经过检查确定没什么大事,只是受刺激伤心过度导致的暂时性昏厥。 有女警陪着庞映琴,谢恒就去找其他人了解情况。 跟谢恒讲解情况的是之前在交警队门口接他和庞映琴的两个警员中的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估计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举止上去板板正正,跟谢恒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像在汇报工作一样。 “经过初步调查,泥头车的司机酒驾是导致这起交通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 谢恒:“这么说还有次要原因?” 警察:“是不是次要原因还在调查。主要是因为根据现场摄像头拍到的情况看,虽然泥头车是向着死者驾驶的车辆冲过去,但当时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正常情况下死者肯定能看到泥头车并且有时间躲开,但根据现场勘查的结果看,死者驾驶的车辆并没有躲避痕迹,不排除是车辆发生故障,但实际情况还需要调查。目前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其他具体调查细节暂时还不便透漏。” 谢恒:“我想去现场看看可以吗?” 警察:“死者家属有权要求到事故现场了解情况,但这得家属申请。” 谢恒点头:“明白了,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那个泥头车司机呢?” 警察顿时有些警惕地看向谢恒。别看他进交警队的时间还不算长,但也见过了不少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家属对肇事者当场实施暴力行为的。能理解,但真不合法。 谢恒礼貌一笑,“警官别紧张,我就是想跟那司机聊聊。” 看警察更加警惕的表情,显然谢恒的话并没有让对方放心,“很多人都说想找肇事者聊聊,但最后都用拳头聊上了。” 谢恒露出个“爱莫能助但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可我要见,你们也无权阻止对吗?”
第六百二十章 看简单了 年轻的警官觉得自己的好不容易下去的牙龈上火肿痛又犯了。 这个年轻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强势呢!偏偏对方说的没错,是有这项规定,不过一般真的很少有家属会要求他们带着去现场,闹也就是在交警队闹,要求交警尽快给出让他们满意的处理结果。 谢恒看警官为难的样子,又说:“我可以退一步,暂时不去见那司机,但我要去事故现场,不过死者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中,没法申请。” 警官任命地叹气:“那、那我带你去现场看看吧!” 警官觉得还是自己跟着点比较好,免得出什么乱子。这种看起来斯文但实际上强势的人可比那些看起来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还难对付。自古以来玩儿阴的谁你为难过玩儿的过读书人? 来到事故现场,谢恒四处看着。 年轻警官看谢恒瞧得有模有样,还想莫不成这位真是专业的?从穿着打扮和气质上看确实像个高知分子,该不会正好就是搞痕迹鉴定什么的吧? 谢恒还不知道年轻警官已经在他认真的模样中将他当成了“专家”,但他实际上要找的却不是一般人肉眼能看到的东西。 很快,谢恒在一堆血迹附近找到了,那是一团漂浮在血迹之上的黑气,而在那一滩血迹中,还有碎裂开来的玉猪龙吊坠。 这就是那枚一直挂在庞德厚脖子上的辟邪法器,上面还残留着黑气的痕迹。 所以这些黑气是从这枚吊坠里面出来的。 年轻警官看谢恒蹲在一个地方看了很久,也跟着凑过来蹲下,看到地上的吊坠碎块直皱眉,“这吊坠怎么碎成这样?” 有一点磕磕碰碰的可以理解,但是这吊坠都碎成渣渣了,简直跟用板砖拍过的一样。 谢恒看着那团黑气微微眯眼,大概明白了。 难怪之前警察说虽然泥头车朝庞德厚撞过来,庞德厚本来有时间躲开结果却没有,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枚吊坠上。 危险来临的时候,吊坠中散发出来的黑色雾气迷惑了庞德厚的感官,让庞德厚并没有注意到急速撞过来的泥头车,从而丢了性命。 这吊坠应该就是胡邵阳所赠。 庞德厚以为吊坠只是帮他挡住鬼怪侵袭,所以每时每刻都戴在身上,却不知道这枚吊坠里面从一开始就暗含着杀机。 那邪术师不管是从前以各种身份跟庞德厚接触,还是现在彻底占据了胡邵阳的身份,他对庞德厚从来就没真的委以全部的信任,也许是从第一次合作开始就已经时刻准备好要除掉对方,才会送了那枚玉猪龙吊坠。讽刺的是庞德厚还将其当做真正的宝物一样贴身佩带。 庞德厚为了留住项荣陪自己的女儿而跟胡邵阳那边有了分歧,庞德厚自己没当回事,觉得他只是开口保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道这种自大的行为已经足以让对方对他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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