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嗣问题,谁会嫌弃子女多呢!皇室多开枝散叶才是好事。 武德帝被说得无法反驳,频频看向谢恒。大概是觉得最近谢恒都没有怼那些大臣,才让他们有了精神盯着自己的后宫。 而谢恒难得迟钝了一回,没有领悟武德帝看着他的用意,心中还奇怪为何大臣们劝谏陛下选秀陛下要看自己,难不成还想让他给帮忙把关吗?他大理寺卿,这种差事无论如何也不该落到他头上吧? 为了避免武德帝不按常理出牌把他揪出去,谢恒更加不敢开口,免得引起武德帝注意。 而选秀的事也终于在沐休前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初。 沐休这日,宣景带着礼物上门。除了原本给谢恒看过的徽州烫金竹青墨外,还有两坛陈年老酒。 拿酒的事是荣启提醒他的。 荣启说没有哪个大舅哥是一坛酒拿不下来的,如果有那就两坛酒。 宣景觉得这话不是很靠谱,但犹豫再三后还是带了两坛老酒上门,万一有用呢? 谢斌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张罗饭菜,他跟谢恒说过去了解一下侯爷的口味。谢恒假装了解过,转头就跟谢斌说起了宣景口味如何,这可是他早就熟记于心的。 一开始谢恒还有些担心将军来府上,谢长青和谢老夫人会不会趁机搞事情。两人都算是他名义上的长辈,他也不想在将军面前对两人太过不留情面。 但没想到谢斌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有刘妈妈看着,谢老夫人那根本就不能离开自己的屋子,什么动静也传不到外面去。 而谢斌也早就跟谢长青的一位同僚通了气,让对方在今天约谢长青到锦屏馆去,当然他出钱。 谢恒都忍不住要狠狠夸谢斌一番,这番安排实在太棒了! 中午宣景带着礼物到了。 如谢恒所料,看见徽州墨的谢斌眼睛都直了,要不是骨子里的修养撑着,他可能是直接就从宣景手中拿过来细细摩挲欣赏。 “这、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如何能接受?” 宣景:“受得。” 谢恒被宣景一本正经地说“受得”逗笑,转头对谢斌说:“将军送礼向来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兄长收下便是,反正将军又不是找你办事,让你贪污受贿。就算是朋友间也不是没有赠送贵重礼物的。” 谢斌无奈笑看着谢恒,刚刚的紧张感也淡了不少。 “什么贪污受贿,净胡说!侯爷见谅,阿恒他就是这样口没遮拦。” 宣景却摇摇头:“无妨,他这样很好。” 一时间谢斌觉得宣景的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两根墨条上,也就没有多想。 饭菜还没有做好,谢斌就邀请宣景到前厅去坐坐,让下人端上已经提前泡好的茶。 宣景将两坛老酒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谢兄是否喜欢喝酒,这酒窖藏三十年的佳酿,好酒之人应该都喜欢。” 作者闲话: 【多谢daffodils88送的礼物~】
第二百九十三章 君臣之别 谢斌更加不好意思了,请人过来吃饭,结果人家这又是带礼物又是带酒的,感觉还是自己占了侯爷的便宜。 “我都行,论酒量倒是比阿恒好些。” 谢恒无奈:“兄长要表现自己酒量好直说就是,何必拿我做对比?” 谢斌:“我这是为了让侯爷更形象地了解。” 谢恒笑起来,状似随口说道:“那今天兄长可要多喝一些。将军的酒量也不错,您们拼个酒,将军若是吃醉了酒就直接在家中住下。” 谢斌一拍手:“阿恒说的对!将军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 宣景扬唇一笑:“乐意奉陪。” 三人聊了一会,约半个时辰后午膳准备好了。 下人陆续将饭菜端进来,谢恒让下人拿两个大点的酒杯过来,将之前嘬一口就没了的小酒杯全部都换成大的,这样喝才算痛快。 谢斌和宣景拼酒,谢恒就负责给两人倒酒。 一开始还好,他们还能边喝边聊,口齿、思维也都很清楚,但到了后面,谢恒就明显感觉到谢斌醉酒了,说话都有点捋不直舌头,眼神也有点发直。 谢恒觉得差不多了,就让谢斌别喝了。但这会谢斌好像正在兴头上,根本不听劝 “怎么能就不喝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跟侯爷好好喝一杯,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没醉,还能再喝两杯。” “我没醉”简直就是天下醉汉的同统一说辞。 谢恒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由着谢斌,还要在谢斌的催促下不断将酒杯满上。无奈之余给宣景狂使眼色,让宣景差不多就别再跟谢斌喝了。 “能跟将军喝醉一场也是我的荣幸,以前我就想过投笔从戎,奈何我这身子骨打小就不好,真要参了军也是给别人找拖累去了。” 说着谢斌脸上还带上了伤感之色。 若是别人说这话可能就是为了拉近跟宣景的关系,但是谢恒相信谢斌是真的这么想过。 宣景:“保家卫国论心不论迹。” 谢恒:“将军说的对,只要有心便不拘于形式。” 谢斌深呼吸一口气:“说的是,论心不论迹!” 谢恒看谢斌一时还有点缓不过来,就想着先吩咐厨房去准备醒酒汤。两坛老酒才只开了一坛,另外一坛还没动。 谢斌一个劲儿地朝另外一坛伸手。谢恒没有办法,只能起身抱着另外一坛拿去自己院子放好。早知道就该让石竹或者宁六跟自己过来,他就不用亲自跑一趟。别的侍从谢恒从来不让他们进去自己的院子。 厅中只剩下谢斌和宣景。 宣景淡淡开口:“我与谢恒两情相悦,已经许下白头之约,望兄长祝愿。” 一瞬间,谢斌的酒劲儿全醒了。 他极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侯爷刚刚说什么?” 宣景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刚刚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谢斌觉得自己把当初科举考试时候的脑子都用上了,还是险些没反应过来。 “侯爷的意思是……你喜欢阿恒,是那种想要相伴终生的喜欢?” 宣景点头,又进一步解释:“若是大瑾国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我与谢恒必定三书六礼,缺一不可。” 谢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后又张了张嘴。 他觉得他应该感觉到愤怒,自家弟弟这是被侯爷给拐跑了,但是……那可是冠军侯啊!瞧着对弟弟也是真心,这么看来自家弟弟也没有吃亏。 “这、这……阿恒也没跟我说。” 宣景:“他担心兄长难以接受。整个谢家他你最在乎也唯一在乎的就是兄长的看法,担心你不能接受才一直隐瞒。” 这连“兄长”都叫上了,真是…… 谢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脸上的肌肉有点僵,估计很不自然:“那怎么现在不打算瞒着我了?” 宣景:“兄长操心谢恒终身大事,险些乱点鸳鸯谱,谢恒为此烦忧,我只是希望他少些烦恼。今日与兄长坦白之举是我一人主意,并未与谢恒相商,兄长可先思量,只是无论答应与否还请不要与谢恒置气,有气对我出就好。”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斌就算现在心情真不太得劲儿也不能真的跟宣景发脾气,更何况让他对冠军侯发火,他还真没这个勇气。 片刻后谢恒回来,瞧着屋内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他还以为回来时会看到谢斌又在跟将军说野史呢,怎么两人都这么安静? 谢恒:“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宣景:“刚刚说完,说累了正歇息。” 谢斌:…… 谢恒顿时笑起来,“将军这糊弄谁呢?不会是趁我不在欺负兄长吧?” 宣景:“你知我不是这样的人。” 谢斌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恍然注意到从前没多在意的事。 冠军侯在面对阿恒时表情会比平时更加柔和,锋利深沉的双眸会载上温柔的笑,哪怕没有明显笑意时神色也是轻松的。 阿恒也是一样,对着旁人总有一分防备两分谨慎,可对着侯爷时就是满眼纯然的信任,甚至说话都不需要再三思量,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担心会冒犯到侯爷。 他一直以为两人交好是从那次他们登门道歉开始,但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两人应该早在那之前就已经在一起,难怪侯爷一点也不怪罪阿恒,甚至还很热忱地跟自己聊起来。估计当初阿恒会在朝堂上弹劾侯爷也是两人的刻意安排。 谢斌觉得有好些话想问问谢恒,但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后面谢斌一直恍恍惚惚的,宣景敬酒他就喝,宣景没敬酒他就自己喝,不知不觉就醉得不省人事。 谢恒要照看谢斌,宣景就先离开。 大半夜谢斌就醒了,跑到谢恒的院子当当当地敲门。 谢恒睡得迷迷糊糊地被敲起来,石竹去给谢斌开门。 谢斌一进来就对谢恒说:“我同意你们。” 谢恒坐在床上眨了眨还带着点眼屎的眼:“啥?” 谢斌:“你跟侯爷的事,我同意。” 谢恒一下子就清醒了,“兄长……” 谢斌坐在谢恒身边,叹了一口气就开始老妈子叨叨叨的模式:“是兄长不称职,对你从来就没尽到应有的爱护,更是连你有心仪之人都看不出,还给你乱点鸳鸯谱。你明明喜欢的是冠军侯,我却连性别都给你弄错!我这兄长到底是怎么当的!一开始我甚至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想着难怪他送我那样贵重的礼物,原来是把我弟弟都给拐走了!冠军侯处处为你着想,还主动与我说和你的事,让我不要与你生气,心中有不快对他发泄即可,他都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我却还犹犹豫豫地担心你们前路坎坷,有他这般护着你,必不会让你受屈。我一直兢兢业业努力为官,是想着在你遇到困难时我这个兄长能派的上用处,若是冠军侯,想必你都不会有受委屈的时候……” 谢恒看出来了,谢斌这是酒还没醒呢! 谢斌一个人就叨叨了足有一刻钟。 谢恒听着,从一开始感动将军竟然一个人就跟谢斌坦白了,主动承担了一切,还放低姿态愿意接受谢斌的怒火,也对谢斌发自内心的话而有所触动,到后来听着谢斌因为酒劲儿未醒而车轱辘话来回说,困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正当谢恒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谢斌双手箍住谢恒的肩膀,带着哭腔说:“侯爷!我家阿恒就交给你了!” 谢恒:……认错人了这是。 谢恒刚要说话,谢斌就直接抱住谢恒,大吼一声:“我的阿恒啊!” 谢恒:可谢谢你,我还活着呢! 醉酒的谢斌手劲儿还挺大,谢恒也不好强行把人给推开,就只能静静等着谢斌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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