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重回人世,李朝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先找到凌歌跪下就拜。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救我一家大小的性命!李朝无以为报!” 丽娘也抱着孩子跪拜不停。 凌歌连忙去扶,“不必不必,是我看不过去才出了手,快请起,我们坐下说。” 李朝三人这才忐忑地坐下。 凌歌把刚才的事告诉孙管事,又对李朝一一介绍道:“我们现在是在孤芳阁内,这位是孤芳阁的孙管事,这位是善少爷,我叫卓凌歌。” 李朝眼睛一亮,仿佛升起希望,连忙起身见礼,“见过卓姑娘,见过孙管事,见过善少爷,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 孙管事微露惊讶,问道:“你是李朝?李实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李朝眼眶又红了。 宫善问道:“孙管事跟李家是旧识?” 孙厚点点头,“老朽跟李朝的父亲打过几次交道,李家乃是炼丹世家,最近十几年不起眼,但以前也是风光过的。” “李老爷子很有世家风骨,仁善宽和,有济世之心,炼出的丹药品质也好。” 李朝连忙道:“家父在世时曾说过孤芳阁虽身处名利场但仍有公平善念,孙管事更是为人厚道,只可惜我不争气,撑不起李家。” 又对宫善道:“善少爷声名在外,我早就听说过,只是不知二位竟然相识。” 宫善微一点头,“都是缘分。” 凌歌对孙厚道:“孙管事,我今天搅了他们的事,吕志昂肯定会到处找我和李朝,想来想去只有您这里他还会顾忌几分,所以才冒昧前来,不知是否打扰。” 她转头问李朝:“我救了你这一时,但也护不了你一世,这曲通城你大概是待不下去了,等过了这几天风头,再送你去别的地方,行吗?” 李朝连忙道:“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不再敢劳烦卓姑娘。” “不过姑娘为何敢跟权势滔天的吕家过不去?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还请直说。” 凌歌想了想,“吕志昂说要找的那块玉,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说起这个,李朝脸色又灰败起来。 “我家的确有过一块传家宝玉,已经几百年了,玉质不算好,但当时得到的方式很奇特,且宝玉在的时候,家中炼出的丹药都品质奇佳,所以就当传家宝传了下来。” “但后来家道中落,那块玉也不知被偷了还是丢了,总之就是不见了,我父亲机缘巧合买回来过一次,当时还很高兴地宴请了宾朋,但到我父亲去世,我接手的时候,就没找到那块玉了。” “果然我们家自此一蹶不起,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凌歌奇道:“还有这种事?看来真是块宝玉,那你可知道这玉能不能救人?就是相当于珍品稀品的丹药法器。” 李朝闻言一愣,“怎么会,那玉的材质并不好,拿出去都没人信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我也从没听我父亲或者爷爷说过还有别的效果,都是拿它当个好兆头。” 凌歌等人一时有些沉默。 这就奇怪了,于葫是领了千山宗的命特意来找这块玉的,如果真没用,他们为什么这么重视? 宫善问道:“那块玉长什么样子,可以说一说吗?” 李朝将那块玉的形状特点描述了一遍,末了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吕家,真的是为了那块玉来找我的?” “是啊,确切地说,是千山宗要找那块玉,目的是为了疗伤。”宫善淡淡道。 孙厚也点头道:“吕家也同样到我孤芳阁来找珍品稀品的疗伤圣品了。” “那,那,”李朝傻傻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过屋里的几人都对他的不知情有所预料,闻言都不再说什么,只是让人引李朝一家下去安顿,他们三人坐下来各自喝茶想着事情。 安静了一会儿,宫善先开口问道:“李家的那块玉,孙管事见过吗?” “没有,”孙管事回忆着道,“老朽跟李实打交道时,他提到过几次,但宝贝的很,从来不拿出来给人看的。”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如今李家落得如此境地。” “这么不起眼又宝贝的玉丢了,那才真是难找。”宫善微微皱眉。 “找那玉做什么?”凌歌奇道,“就因为千山宗要?都不见得真的能救人,我们管他找不找得到!” 这话一出,宫善和孙厚都笑了。 “还是卓姑娘洒脱。” “凌歌说得对,既然难找就不想它了,不过孙管事,另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孙厚抢道:“我知道,卓姑娘的身份嘛!早上吕志昂的人就来问过了,但我孤芳阁历来从不透露贵客身份的,之前我已经回绝过了。” 凌歌道:“就怕那个千山宗的于葫现在会不依不饶。” “那也没事,”孙厚很是自信,“我孤芳阁跟千山宗又不是没有交情,总有几分薄面在。” 宫善见状,也就不再多说,商量了两句李朝家安置的事,他起身告辞。 凌歌本来还想问问她真的可以回去吗,见宫善一脸不容置疑,就把话咽回去了。 这一路上,宫善都闭着眼没有跟凌歌说话,马车里的气氛冷得吓人,凌歌莫名地竟然觉得有点不安,心道“这果然是亲兄弟,生起闷气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马车进院时,凌歌无意中往窗外扫了一眼,忽然叫了一声。 “哎?” 宫善立刻看了过来,“怎么了?” 她撩开帘子仔细看了看,半天才说:“刚才以为看见一个老乞丐了,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难道是我眼花了?” 宫善又好气又好笑,只道凌歌故意这样说来找台阶下,转头下了马车不理她了。 谁知凌歌紧走两步追了上来,问道:“宫善,刚才我从李家脱身的时候,是不是你出手帮了我?” “我?没有啊,不是你扔了一个法器,又丢了两颗石子吗?” 凌歌微微摇头,“法器是我丢的,但石头不是我扔的,当时我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老乞丐。” “有这种事?”宫善这才上了心,“刚才你在门外以为看见他了?” “是啊……”凌歌想了想,又自我否定道:“乞丐都是一样的,说不定是我看花了眼。” “真要是有那个本事,也就不会当乞丐了。” 说罢她回房了。 倒是宫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想起了什么。
第60章 她被人缠上了 宫善使出浑身解数,把凌歌的身份藏得严严实实,而就像凌歌和他预料的一样,吕志昂到处找不到线索,就把视线集中在了孤芳阁上。 没两天,吕志昂带着于葫上了门,两人不急着进雅间,反而在大门口转悠,专盯着各个想进来买东西的人看,搅得孤芳阁做不了生意。 孙厚接到禀报,心下一沉,但还是扬着客套的笑容到门口迎道:“吕二公子带贵客上门,怠慢了怠慢了。” “来人啊!请二位公子雅间坐!” 周围的侍从上前要请,吕志昂一扬手,“且慢!” “孙管事,本公子今天带来的是千山宗的于特使,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说了,我们即刻就走,必不会耽误你做生意。” 孙厚却没有放松,反而眉头拧了起来。 他知道吕志昂想问的是什么,这两天他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多次了。 “吕二公子,孤芳阁的规矩历年来都是如此,可不是我孙某今日才定的。不光临丹国,嵊洲大陆那么多国家,每一个我孤芳阁的客人都信任我们会保守秘密,我要是今日说了,岂不是坏了规矩?” “今日您满意了,那我的差事就不保了,甚至我手下这一群兄弟的活计都没了。” “吕二公子,这个口,开不得。” 旁边有几个客人正在悄悄关注这里,听得孙管事这话都暗暗点头。 吕志昂额头青筋一跳,立时就要发作,身后却被人轻轻一拉,于葫迈了一步上前。 他笑道:“孙管事说得对,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便打破。” 但旋即他话锋一转,“不过如今这件事,却是千山宗要办的,而且是千山宗的要事,为了这种事通融一回,应该可以吧?嗯?” 于葫笑得森冷,虽然不像吕志昂那么冲动,但给人的感觉却犹如一条毒蛇。 孙厚硬着头皮道:“于尊使,这不是我们孤芳阁做事的风格,今日我要是透露了,那明天还有谁敢信我们?要是……” “诶,孙管事这话就说错了,”于葫拦道,“你孤芳阁是为了我千山宗开的方便之门,他人要是想要同样的待遇,那么请问,谁还有千山宗的地位呢?” “而且,你要是帮了千山宗这一回,千山宗岂会不念你们这一份人情?” 孙厚强忍着怒气,“于尊使说得容易,但我孤芳阁打开门做生意,每个客人都得罪不起,真要是惹了祸事,难道我还能上千山宗去评理?” “这么说,孙管事是执意不肯咯?” 于葫一拍手,犹如一个信号,吕志昂和吕家的护卫全都抽出了剑,围了上来。 孙厚也翻了脸,“怎么,你们这是欺我孤芳阁无人吗!” 身后的伙计闻言,也都从柜台下抽出兵器来,跑过来站在孙厚身后。 他们孤芳阁高手是不多,但没人是怕死的鬼!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空气都似乎要凝固了。 眼见孙厚宁死不让,于葫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哈哈哈,孙管事,事情何必要闹到这一步呢,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一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种解决方法,既然你坚持不肯,我也不是一定不能退步。” “这样吧,你把孤芳阁所有的珍品稀品丹药法器都调来,我选一件,这件事就算了了,如何?” 孙厚嘴角直抽,“你可知道我孤芳阁大大小小上百个店,顶级丹药法器有多少?单说这珍品稀品的丹药法器,随便一个都是几千万两灵石,你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这个,就不必孙管事操心了。”于葫漫不经心地擦着自己的刀,只问道:“你就说你肯不肯吧。” 孙厚这才反应过来,于葫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以他在千山宗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压得我孤芳阁为他破例,为他调那么珍贵的法器丹药更是痴心妄想。 但若我现在不答应,接下来他肯定会说要在我库房中挑个最好的,而且恐怕还不准备付钱。 如果我不应,他正好有借口把事情闹大,不仅仅是在这临丹国,恐怕是要闹到千山宗,以及我孤芳阁的总店去,到那时,孤芳阁又能讨什么好…… 这狗仗人势的东西真是难缠! 孙厚狠狠一咬牙,“看来于尊使今日是故意来找茬的!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要打就打!就算我孤芳阁今日输了,也让世人看看,到底是谁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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