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以为两个人会打起来的,但看现在这样,打起了是不可能的,封宴是真的冷静,哪怕知道自己有可以被骗了,被当成猴耍,都没有怒起暴打,确确实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们没有打起来,你很失望?”温裴侧过头,狭长的眼眸略微弯起,狡黠地望着席司。 席司面色如常:“是有点失望,毕竟生死就掌握在对方的手中,信任一旦崩塌,留下的就是满腔怒火,质疑也会随之而来。” 说到最后他话锋一转,轻声细语地对温裴说:“温裴,我不会背叛你,我就是你最锐利的剑,和最坚固的盾。” 温裴兀地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首先是他的耳垂,由肤色变成了粉色,虽然只是淡淡的粉,但一直关注他的席司不会错过这稀少的一幕。 他将其收到了眼底,届时,眼底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 温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似乎察觉到了那不同于以往的温度,说话都变得僵硬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大庭广众之下,就不怕被逮到?” 这分明是责怪的意思,落在席司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席司:“阿温,你在关心我吗?你放心,领导什么的我看过了,这个时候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没有违反教师守则,自然不会有处理人员的出现,再加上领导视察昨天就结束了,席司显然不用担心这么多。 不过他虽然不担心这个,但是还是有担心的东西在的。 就比如现在。 “你生气了?” 跟着温裴转身离开的背影,席司慌忙拉住。 细细看去,动作慌忙的同时,他脸上洋溢的是开心的笑容。 “别生气了,我不说了好不好?” 席司软下嗓音,听起来就是受了委屈正在申请主人原谅的小狗狗。 可惜温裴不吃这套。 “松开,我下节还有课。”温裴头也不回,淡淡的开口。 “那我和你一起去,帮你监督那群孩子。”席司可怜兮兮的,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是竖起来的。 “你是不是忘了守则上写的,老师不得同台出现,你和我一起不就违反了守则吗?”温裴怒斥席司,说到最后没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 “还是你觉得自己的命很多?!” “老师只有一条性命,你不知道吗??” 温裴真的是快被席司逼疯了,这个席司究竟有没有谨记守则啊! “我知道啊,但守则上还有一条,学生考试的时候,必须要有两位老师在场。” 席司淡然一笑,目光中带着势在必得。“你可以告诉他们,今天突击考试,测试他们近阶段的学习成果。” 温裴一噎,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反驳,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两人在窗前纠缠了一分钟。 最后还是温裴败下阵来,“我没有出试卷。” “我有。”席司眼睛亮亮的,唰地一下从怀里掏出几十张试卷,郑重地交到温裴手上,眉眼弯弯:“我已经准备好了。”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 在发现自己对温裴产生感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施。 现在温裴答应他了,他可以拿出来了。 温裴彻底被他这一举动惊到了。 突然出现在手上的试卷仿佛有千万般重,凝成了一柄巨锤,狠狠地在他心尖上锤了下去。 “咚——” 一时间,温裴不知道这声音是学生发出来的,还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班级的教室里,一个人的头颅被人打碎了,白花花的血浆流了一地。 恶心感顺着生理反应爬了上来。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在教室里响起。 但碍于规则,大多数人都选择捂紧自己的嘴,声音无限减弱。 声音可以降低,气味无法也掩盖。 血腥味和呕吐物结合,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快晕过去了。 几分钟后,处理人员姗姗来迟,习以为常地清理掉了地上的脏物,还有那具尸体。 就当大家以为没事的时候,一名处理人员走到最后排的位置,当着所有人的面,捏碎了最后排独苗的头。 至此,最后排又换了四个人。 “扰乱记录者,死。” 处理人员的声音干巴的像机械,不含任何感情,甚至比其他老师还要机械。 他们的行程是被规划好的,一举一动严格按照程序进行。 封宴安分地坐在座位上,余光扫视着在座的所有人,以及外面的两位老师。 不过犹豫距离太远,他又有点近视,看不清老师们的动作。 这件事发生后,晚上都没有多大胃口吃饭。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今日晚餐都是红艳艳的荤菜。 一看到盘子里鲜嫩多汁的红烧肉和白米饭,就会想到那白花花的脑浆,人脑突然迸裂,白色红色齐聚…… 陈沉连忙捂住嘴,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 他在阻止胃里的食物涌上食道。 反胃的感觉不好受,瞧他这样就清楚了。 封宴视而不见,专注吃着碗里的食物。 陈沉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封宴的眼里无光,是神游的状态。 封宴摒弃味觉嗅觉还有视觉,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干饭机器,夹到什么吃什么,放到嘴里咀嚼两下就咽了下去。 那么大块红烧肉,说咽就咽。 厉害。 陈沉无声夸赞。 在心态上,他确实比不过封宴。 出了食堂,封宴狂炫了几瓶水,咕噜咕噜喝个不停。 还是有影响的。 陈沉想,他仔细看了一下封宴,三秒后,他开口:“你衣领沾水了。” 封宴灌水的动作一顿,接着慢慢把头转向了陈沉,眸里的情绪被镜框遮挡些许,给人感觉没有那么惊悚。 “我知道,你不喝点吗?” 陈沉犹豫片刻,接过封宴递过来的瓶子,一口闷了下去。 凉水入肚,陈沉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就告诉我你在小黑屋的事。” 陈沉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口水呛在鼻子里,鼻腔通凉,仿佛塞了一大块薄荷。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 陈沉狠狠白了一眼封宴,“我确实是看见的,但也只是一秒,我只看见了尸体的衣服和伪装物特别像,就武断的认定那就是伪装物。” “这一点是我错了,但是我也确实上手摸了,没有冰凉的感觉,也没有摸到坑坑洼洼的东西。” “封宴,你应该相信我。” “我也想相信你。”封宴拧上盖子,脸上闪过一丝疲惫。 “可是,你要怎么证明?” 作者有话说: 我放弃挣扎了 那一千再看吧 等我那天状态好了,一口气把它更完(画大饼)
第162章 17.规则怪谈书 他这么说的话,陈沉有片刻的不适。 他怎么证明?他难不成能把脑子从脑袋里掏出来,再按着封宴的头,死命地按着他,说什么“看,你快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有没有骗你”。 这显然不合常理,脚指头都知道这有多离谱。 陈沉搓了搓指腹,好几种方案在脑中一闪而过,最后,他拿出藏在自己身上的通行证,递给了封宴。 “我可以把这个通行证给你,但同样的,我又该怎么相信你。” 陈沉拿着封宴的说辞,封宴要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会善罢甘休。 “就拿你那套逻辑来说,你进去的时候小黑屋已经没有光了,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我怎么相信你、” “你也给我来一个自证行不?” 陈沉嗓音微冷,他是真的没有打算瞒着封宴,可没想到封宴竟然还是选择质疑他。 细细数来,封宴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自己? 去小黑屋会是封宴自愿的吗、 反正以封宴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情不足为奇。 再加上这里环境的影响,人们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出来。 陈沉越想越觉得可能,他捏着通行证的一角,左手悬在空中,无光泽的瞳仁怒意满满。 “封宴,你是不是把我当枪使啊。” 封宴猝然抬头,表情惊愕:“我怎么会把你当枪使!” 他语速极快,就像是心里所想被人说破了一样,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这和上一次的回答截然相反。 态度也泾渭分明。 孰是孰非了然于心。 陈沉突然就有点失望了,胸腔内一直积压的情绪仿佛戳破的气球,一股脑的散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沉觉得,和不和封宴组队都已经没关系了。 只是临时拉过来凑数的。 既然是凑数的,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一个本就不熟悉的人呢。 与之前相比,陈沉相信是自己傻了,才会那么执着于一个人。 以至于一旦出现了问题就变得孤身一人乱了。 “陈沉,你听我说,我怕真的没有把你当我的挡箭牌,席司告诉我,我们都进过小黑屋了,所以我担心出现意外。” 封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上的不对,即刻冷静下来,缜密地挑了重点告诉陈沉。 “席司说,小黑屋里的尸体都是面目全非的,是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的。” “我不是想怀疑你,我只是不敢确定。” 封宴越描越黑,最后干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比如在五楼教室里,他感觉到和看到的一切。 他和陈沉一样,也见到了穿着白衣得影子,但他和陈沉不一样的是,他比陈沉倒霉,刚进去就被打晕了。 随即多出的画面让他瞪目结舌。 女孩子的死亡,原来还有那么大的隐情。 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一系列的压力逼迫下,最终还是投入了死亡的怀抱。 恶魔不会放过她们,所以将她们变成了镇守在学校,维持怪异规则的守护灵。 “她们经历了什么?”陈沉追问。 封宴瞥开视线:“这个没给我看全,两个小姑娘挺难的。” 陈沉眨了一下眼:“是校园暴力?还是什么?” “都有。” 封宴瞟了一眼陈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不仅是校园暴力,还有老师的压迫。” “虽然她们两个一个是班级的中心,一个是班级的末尾,但是在她们经历校园暴力的时候,老师并没有阻止,还间接地推了一把。” “所以她们现在是要报复所有人。”陈沉说。 他想起了纸条上的内容,纸条上也明确写了,她要报复这个学校的所有人,甚至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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