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廉求助的看向若氏,若氏叹气摇头。 钰廉又恶狠狠的瞪着窈万书。 窈万书心惊胆颤道,“若哥儿,有事咱们好好说,你先下来,我这屋顶不结实,你万一踩空摔了可怎么办?” 沐哥儿目瞪口呆,“我那个腼腆害羞的若哥儿去哪了?” 右侍卫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跟少爷接触这段时间,真没看出他哪里腼腆害羞了。” 左侍卫颔首,“很有夫人的风范。” 简而言之,就是飙。 沐哥儿问他们,“你们不上去帮忙吗?” 左右侍卫浑身一哆嗦,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 “大人的家事,我们不能瞎掺合。” “看戏就好。”左侍卫一顿,“不对,是看看就好。” 沐哥儿小声跟柯褚说,“他们比我还坏,我来看若哥儿,他们在看自家大人的笑话。” 左右侍卫:“……” 柯褚忍着笑,“听说若姨和大人见面时,若姨一巴掌把大人扇飞出去了。” 当时不止左右侍卫愣住了,就连在场的窈山村人都愣住了。 他光想想都能觉得当时的场面有多震撼。 若哥儿双手环胸,“爹,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长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娘跟您回京我放心,我看得出您心里有她,您能好好护住她,但我想留在窈山村,我不稀得当什么大少爷,我就像做窈万书的夫郎。” 窈万书心口滚烫,钰廉浑浊的眼里满是泪水,“若哥儿……我们舍不得你啊。” 若哥儿眼眶有些红,他深吸一口气,豪气的一挥手,“没事,大不了我生个娃送去给你们养。” 窈万书的脸红了。 钰廉的脸绿了。 若氏却是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窈书:“……”他也想养…… 众人:“……” 沐哥儿难以置信,“是谁?是谁把我家若哥儿变成这副模样的?” 壯哥儿激动的握紧拳头,“若哥儿终于站起来了,我没白教他啊。” 沐哥儿:“……”破案了。 最后这场闹剧持续到深夜,以若哥儿胜利终结。 钰廉赶时间回京,若哥儿和窈万书就得赶时间成亲。 由于时间匆忙,沐哥儿又怀孕,最终他们决定就在窈山村拜堂成亲。 虽说窈山村偏僻,但这亲事办的却并不简陋。 窈万书拿出自己这些日子挣得所有积蓄为若哥儿办了一场最风光的亲事。 成亲当天,窈山村入目可见皆是喜庆的红,钰廉哭的泪流满面,为若哥儿准备了十里红妆。 窈万书和钰廉都喝多了,钰廉一直让窈万书赶紧上京城来,话到最后甚至用上威胁,“一年之内,若哥儿和我外孙,至少得有一个在京城,若是他们没来,我辞官也要把若哥儿带走,呜呜呜……我的哥儿啊!我好不容易找回的哥儿啊。” 钰廉喝太多,一夜宿醉再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门外传来若氏的声音,“他还没醒,那死老头子,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我醒了,醒了。”钰廉匆忙穿好衣裳往外走,生怕被若氏骂。 柯褚站在门口,朝他微微一拱手,“大人,我有事求您帮忙。” 钰廉神色一肃,“进来吧。” 柯褚走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 他开门见山的道:“我想成为太子的人。” 钰廉瞳孔骤缩,“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柯褚神色冷静,“我的买卖越做越大,我更不会止步于此,当我足够有钱的时候,就算我无意参与皇权斗争也无法置身事外,既然都要入局,那我选择谋一个好主,自己入局。” 他沉声道:“大人,我想让您先帮我在太子那挂个名,让太子知道我柯褚是他的人。” 钰廉死死盯着他,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你如何知道我是太子党的人?” 柯褚笑了下,“太子英明贤德,我只是觉得大人这般正气凛然的人,不会跟旁的那等小人为伍。” 钰廉眼眸一沉,“你认得二皇子?或是跟二皇子有怨?” 他们都是明白人,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柯褚后面那一句话骂的是谁。 他不解的是,柯褚这种小县城的商人如何会认识二皇子,又如何会知道二皇子品性如何? 柯褚似笑非笑道,“前世的怨算吗?” 钰廉自是没信柯褚这句话,他稳了稳心神,“现在的你,还入不了太子的眼。” “一年。”柯褚笃定道,“一年之内,我会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富商!” “好大的口气!”钰廉一拍桌子,眼里却并无怒火,“你想得到什么?” “庇护。”柯褚只道,“太子庇护柯家,我为太子提供足够的钱助太子得偿所愿。” 钰廉深深的看着柯褚许久,柯褚神色未变,坦然的跟他对视。 “一年。”钰廉沉声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我要在京城看到你们。” 他要求柯褚一年之内到京城,却并不单指柯褚的人到京城,而是要求柯褚的名能跟着柯褚的人传到京城。 柯褚神色一松,“好。” 他挑了挑眉,换上轻松的笑意,“你们走后,我跟万书打算去侗州闯闯,大人要不要给点好处?让我们偶尔能蹭一蹭大人的光?” 钰廉横眉,“你怎么不叫他大舅哥?” “他说听着别扭,让我喊名字。”柯褚又将话题拐回去,“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并不是仗势欺人之徒,我想跟你要点东西,只是想不被人欺负。” 钰廉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没有没有!我怕你们败坏我名声。” 柯褚遗憾的叹气,“好吧。” 钰廉来的时候只有一辆马车,走的时候也只有一辆马车。 不过此时马车里多了个让钰廉心心念念的人。 若哥儿目送着他们离去后才敢埋进窈万书怀里哭,窈万书温声哄着。 尘勒问壯哥儿,“壯哥儿,我们什么时候回县城,我想去侗州前跟你成个亲。” 壯哥儿羞恼的推开他,“不知道。” 尘勒不依不饶的追上壯哥儿,一时没看路,脚上不知绊到什么,身体失衡往前摔。 壯哥儿眼疾手快的抓住尘勒,尘勒下意识的看向绊他的东西。 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傻狗。 “你这么大块趴这里干什么?好狗不挡道没听过吗?”尘勒觉得丢脸,朝傻狗泄愤,“我这么大个人走过来,你不会躲一下吗?” 傻狗甩甩尾巴,不搭理他。 他贱贱的去戳傻狗的屁股,“你怎么不骂我了?” 傻狗没搭理他,他想到什么,抓着傻狗的爪子晃了晃,傻狗没有半点反应。 他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你不会……” 傻狗有些紧张的立起耳朵。 尘勒试探的说:“腿麻了起不来吧?” 傻狗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尘勒却认为自己猜中了,大声嘲笑傻狗,“哈哈哈!这狗趴太久,把自己腿趴麻了。” 沐哥儿闻言忙走过来,“傻狗,你腿麻了?” 尘勒还在笑,“我就没见过哪只狗能把腿趴麻的。” 傻狗见沐哥儿来了,慢悠悠甩着尾巴起身,露出压在它肚子底下的一块泛着金光的令牌。 尘勒的笑僵在脸上。 众人:“……” 傻狗叼起令牌,眼神示意沐哥儿跟上回家。 梦哥儿看着尘勒难看的脸色,一个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声。 壯哥儿捂脸,把不甘心到双眼含泪的尘勒拉走了。 尘勒嚷嚷着,“壯哥儿,连只狗都欺负我!你快嫁给我啊!” 壯哥儿怒,“我嫁给你跟傻狗有什么关系?” 尘勒义愤填膺,“我们生个孩子折腾死傻狗!” 壯哥儿怒:“给我把嘴闭上!” 柯褚看了眼村口的方向,压下眼底的笑意。 说不给,不也还是给了? 壯哥儿是在一个月后嫁给尘勒的,尘勒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忙里忙外的准备婚事。 沐哥儿怕壯哥儿被人看不起,便让壯哥儿以柯褚阿弟的身份嫁给尘勒。 成婚当天,沐哥儿因碍着肚子里的孩子没去县里,但他徒步送了壯哥儿二里地。 回去后,柯褚怕沐哥儿会伤心,沐哥儿却莫名其妙的看着柯褚,“我为什么要伤心,壯哥儿三天后就回来了。” 壯哥儿、尘勒、若哥儿、阿兄,都要随他和夫君去侗州。 壯哥儿和尘勒成亲后,尘勒、阿兄和夫君都要开始忙了。 他们忙着找个管事接手巨柚县的买卖。 阿兄打算把山楂干、山楂片工坊的事都交给阿爹,毕竟阿爹年岁大,不适合跟他们一起奔波。 尘勒怎么处理的他不知道,但夫君打算把巨柚县的买卖交给梦哥儿。 新上任的巨柚县县令是个好官,并且这个好官知道他们跟钰廉关系匪浅,就算他们不在,也不敢去欺负梦哥儿。 柯褚笑了,“我的夫郎比我想象中的豁达。” 沐哥儿骄傲的仰起下巴,“夫君,那些人出发了吗?”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夫君把大半的钱都交给当初培训的下人。 夫君让下人们带着钱去全国各地开天下第一品酒楼的分楼,为了保证下人们的安全,夫君要求他们一路上都得雇镖行的人保护。 “前几天刚走。”柯褚眼里暗藏笑意,“还记得我们的房子吗?离开巨柚县前,我们回小柚村看看吧。” 沐哥儿窝在柯褚怀里,“夫君,柯大他们呢?” 柯褚只说:“养着。” 欧阳文绝追杀他的时候也想过对闵氏三人动手,但等他闯进柯家看到闵氏三人后就打消了念头。 据下人回忆,欧阳文绝当时只骂了一句,“晦气!” 闵氏三人都废了,欧阳文绝连对他们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闵氏三人也因此逃过一劫。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沐哥儿他们离开这天,整个窈山村的人都来相送。 窈书站在最前面,眼底青黑,看着像是一夜没睡。 他只说:“挣不挣钱的不重要,你们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 窈万书低下头,紧抿的唇微颤。 沐哥儿没能控制好情绪,还是哭了。 若哥儿也跟着一起红了眼眶。 柯褚扶着沐哥儿坐上马车,马车的座位上铺了好几层茵褥,沐哥儿坐上去不觉得颠。 马车往前走的时候,沐哥儿没有回头,只是窝在柯褚怀里无声的落泪。 当天,他们住在县城里休整。 隔天,沐哥儿和柯褚带着傻狗久违的回到小柚村。 村里人看到他们,都愣了下,随即高兴的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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