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屁,沐哥儿现在还晕着呢,那么大的麻袋还搭在沐哥儿腿上,你是没瞧见吗?” 闵氏闻言,哭的越发凄惨,“柯褚,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你这是拿刀在戳我心窝子啊!” 众人见闵氏哭的这么惨,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向她倾斜。 就连里正都半信半疑的问,“柯大,她说的是真的?” 柯大不敢看里正,只头上下一点,“她说的是真的,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两个男人。” 柯沱大声道,“对对对!我们从未见过他们!” 反正这两个人已经晕过去了,现在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霎时,众人看沐哥儿的眼神都变了。 “真看不出来啊,沐哥儿还是这种人。” “私通就算了,还是两个男人,啧啧啧……” 柯褚捂住沐哥儿的耳朵,抬眸看向方大夫,“方大夫,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立刻醒过来?” 闵氏慌了神,“不行!不能醒!” 柯大咬牙道,“他们可是跟沐哥儿私通的人,就该跟沐哥儿一起浸猪笼。” 方大夫没有出声,只是用指尖捏起一根银针扎在两个男人的脑门,不过片刻,两个男人幽幽转醒。 他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迷茫的目光在围观村民身上转了一圈,当看到柯褚后,他们瞳孔骤然缩紧,惊恐的叫着,身体不断往后缩。 柯褚没动,眼睛紧紧盯着他们,“谁让你们来抓沐哥儿的?” 他们惊惧的哭吼着,异口同声道:“是你弟!是你弟把你夫郎卖给我们的!他还收了我五两银子当订钱!” 他们生怕柯褚不信,继续道:“你爹你娘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本想把你支走,让我进你家抓人的,你信我们!我们也是无辜的啊,我们是花了钱买人的!早知道、早知道要被打成这模样,我们死也不来这里!” 两个男人说完便嚎啕大哭出来。 他们是隔壁村的鳏夫,还是对同胞兄弟,买沐哥儿的十两银子也是他们一起凑的。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花钱买人会惹来这么大的祸端,刚才他们真以为他们要被活生生打死了啊。 方大夫捡起地上的布巾,淡声道:“这里头被下了蒙汗药,沐哥儿应该是闻到这个才会晕倒。” 真相大白,众人唏嘘,看着闵氏等人的眼神饱含唾弃和厌恶。 “闵氏这张嘴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我刚才真傻,还真信了闵氏的话!晦气!” “柯沱小小年纪,心怎么这么狠?以后谁嫁给他谁倒霉。” 吴叔拧眉问:“闵氏,你不是病了吗?” 众人这才想起闵氏今日晕倒的事,想到闵氏刚才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众人神色怪异。 “闵氏,你不会是装病吧?” “为什么要装病?” 贾氏了然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为了将沐哥儿和柯褚分开,好给那俩鳏夫有下手的机会呗?如果我没猜错,沐哥儿刚才是要去找方大夫吧?” 这条路正好是柯家去往方大夫家的路。 众人皱起眉头。 有婶子骂道,“闵氏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闵氏脸色涨红发紫,平时能说会道的她此时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里正脸色青白交加,“柯大!马上把钱退给他们!” 心虚的柯大浑身一颤,回头看向柯沱,暗示柯沱给钱。 柯沱见势不妙本想偷偷溜走,哪知还没走几步就被柯大看到,他舍不得那五两银子,捂着胸口不愿意给,柯大黑着脸走过来,强硬的抢走钱还给两个鳏夫。 两个鳏夫也自知理亏,拿着钱后互相搀扶着跑了,头都不敢回。 柯褚抱着沐哥儿起身往回走,将一众看热闹的村民丢在身后。 回到家,柯褚把沐哥儿放在床上,用棉布沾水轻轻擦干沐哥儿身上的汗渍。 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是闵氏等人回来了。 他给沐哥儿盖好被子,附身在沐哥儿唇珠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时眼里的温柔褪去,只余森冷的寒意。 他打开屋门,院子里的声音骤停,闵氏、柯沱和柯大三人齐齐看向他,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柯褚将屋门关上,从他们身旁越过,咔哒一声用门闩锁上院门。 柯沱率先察觉不对,他颤声问:“哥,你想做什么?沐哥儿不是没事吗?” 闵氏觉得不安,抬手护住柯沱,“柯褚,这事是我们糊涂,但我们也没捞着好啊,听娘的,这事就算了哈。” 柯大重重的哼了声,“你们怕什么,难道他还想打我们不成?” “我不会打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爹娘,打你们犯法。”柯褚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闵氏等人闻言皆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柯褚还有理智在。 柯沱拍着胸口,怨道:“那你锁什么门?故意吓我的吧?还有我的五两银子你得还我!” 闵氏接着道,“沐哥儿是你的夫郎,还鳏夫的五两银子理应由你出,刚才我和你爹是不想多生事端,才让柯沱先把钱给了,但这钱算是你借的,等你卖柚子糖挣钱后得还。” 柯褚怒极反笑,他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足有手臂粗的木棍,笑得森冷,“我只说不打你们。” 柯沱眼里溢出惊恐,他反应极快的扭头就跑,但没跑两步背后一疼,眼前一黑。 柯褚一闷棍落下后,柯沱再无反抗逃跑的余地。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待闵氏和柯大反应过来的时候,柯沱已经疼的满地打滚求饶。 “啊!”闵氏尖叫出声,她不管不顾的朝柯褚扑过来,“你个杀千刀的贱种!我杀了你!” 柯褚侧过身躲开她,在她惊惧的目光下,挥起棍子往柯沱腿上落。 棍棒击打□□的闷响之后是一声惨痛的哀嚎,柯褚直勾勾看着闵氏,眼里不带一丝波动,“你骂一句,我打一下。” 闵氏崩溃的哭了,“柯大,你愣着干什么!你快去救柯沱啊!” 不需要她说,柯大已经抓着棍子打算从柯褚身后偷袭。
第18章 借茶楼 柯褚早就注意到他,在他动手时,柯褚身影一闪,木棍跟他擦身而过,砰的一声砸在柯沱头上。 柯沱短促的一声惨叫过后直直的往地上倒,闵氏尖叫出声。 柯大吓得手一松,棍子掉落在地上,滚动到墙角。 柯褚慢条斯理的将木棍放回火柴堆,“你们该庆幸沐哥儿没事。” 柯大目呲欲裂的看着他,吼道:“若他有事,你还想杀了我们不成!” 柯褚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柯大。 柯大浑身一僵,一股瘆人的冷意从心底弥漫开来。 他双腿发软,牙齿不自觉的打颤。 柯褚竟真想杀了他们?! 闵氏扑到柯沱身边,捶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哭吼出声,“我的儿啊!谁来救救我的儿!” 她的哭声过于凄厉,以至于本不想管柯家遭心事的邻居最终还是忍不住为她叫来了方大夫。 柯褚回屋将门关紧,把喧闹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沐哥儿做了噩梦。 他梦到自己被滚烫的铁链锁住身体,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他害怕的哭,哭着哭着就醒了。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柯褚怀里,柯褚的双手双脚死死扒着他。 他察觉柯褚体温不对,抽出手后在柯褚额头上一摸,手心一片滚烫。 他吓坏了,挣扎着想去叫大夫,可柯褚实在抱的太紧了,他不知为何,手脚无力的很,根本挣不开柯褚的束缚。 柯褚被他的动静吵醒,睁眼看到沐哥儿的一瞬,他的眼神瞬间清醒。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发烧了。”沐哥儿焦急道,“你快放开我,我去找大夫。” 柯褚提着的心往下一落,他任性的将沐哥儿抱的更紧,“不放,不用找大夫,我很快就好。” 沐哥儿气恼道,“那怎么能行?” “乖。”柯褚将下巴抵在沐哥儿头上,怀中的充实感驱逐他内心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烧,“我只是被吓到了。” 沐哥儿茫然,“被吓到?” 柯褚轻嗅沐哥儿发丝上的淡香,这种熟悉的香味让他感到安心,“你忘了吗?” 沐哥儿浑身一僵,记忆回笼。 他拽紧柯褚的衣角,身体抑制不住的发颤,“我……” “我没让他们带走你。”柯褚安抚道,“我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了。” 沐哥儿埋在柯褚胸前,闷声道:“嗯。” 胸前触上一抹湿热,柯褚一下一下的轻抚沐哥儿的后背,温声安抚道:“不怕,不哭,夫君在。” 沐哥儿后怕极了。 他若是真被那两个男人带走,他宁愿死都不会让他们碰到他。 天亮时,柯褚的体温恢复正常,他的体质好,心安下去后,病去的也快。 外头传来开门声,似有谁从隔壁走出来,哒哒哒走到他们门前停下。 “柯褚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牲啊,你弟还昏迷不醒,你怎么还能睡的下去,你也不怕半夜黑白无常来找你索命……” 闵氏的咒骂声尖利,柯褚和沐哥儿都没了睡意,起身穿衣。 柯褚打开门,闵氏骂的更加起劲,“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就该听我娘的话,一出生就将你掐死!” 柯沱受伤让闵氏再也无法装出慈母的模样,她一声声诅咒着柯褚,骂声越发的不堪入耳。 沐哥儿听不下去,抽出木棍指着闵氏,“你再骂夫君,我现在就冲进屋里打柯沱!” 他明明怕的声音都在颤,却还是坚定的挡在柯褚面前,“我是柯沱的兄夫郎!我能打他!” 闵氏没想到一向任人拿捏的沐哥儿竟也敢威胁她,一时愣住。 待她反应过来,柯褚已经拉着沐哥儿离开。 她还能听到柯褚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柔的安抚沐哥儿,“你当她在放屁就好,莫要气坏了自己。” 听到这话,闵氏差点将自己给气晕过去。 吃完早食,柯褚和沐哥儿携手走上山。 昨日事发突然,他们做的白糖柚子酱来不及冰封保存,柯褚怕白糖柚子酱坏掉,特意用木棍沾了一点白糖柚子酱尝尝味道。 白糖柚子酱并没有坏掉。 柯褚神色微缓。 山中阴冷,白糖柚子酱才会没有变坏,但这批白糖柚子酱却不能继续冰封保存了。 他看向沐哥儿,“我们乔装一下,来去县里摆摊。” 沐哥儿一喜,又愁道,“我们桌椅什么的都没准备呀,怎么摆摊呀?” 柯褚眼底精光一闪,只吐出一个字,“借。” 沐哥儿脑袋一歪,疑惑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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