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观众都表示被刺激到,对林辞眠进行了无情的谴责。 晏时樾也被林辞眠的情绪感染,声音带着笑意,“那真是太好了。” 林辞眠说完规划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可以解除道侣关系了,你想去月老祠时跟我说,我随时都可以。” 晏时樾没想到林辞眠刚完成活动就提这个,沉默了足足五六秒才低声问道:“你很想解除道侣关系吗?” “没有啊。”林辞眠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不是怕耽误你吗。” “耽误我?”晏时樾本打算徐徐图之,不想给他太大压力,但被林辞眠的话刺激到,暂时无法控制住自己,“所以你觉得我想解除道侣关系?想和别人在一起?” 林辞眠被问愣了,眨了眨眼说不出话来。 他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他们是为了活动才结成道侣,又不是真的,他担心这会给晏时樾造成困扰。 林辞眠意识到他说错了话,惹晏时樾生气了,心情也变得低落,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我……” 他刚说了四个字就被晏时樾打断了,“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解除道侣关系,会浪费情比金坚这个buff,而且我和别人也不一定能顺利通关。” 林辞眠被他带偏了思绪,只剩仅存的一丝理智,“只是这样吗?” 晏时樾语气平和地反问,“不然呢?” 林辞眠被问愣了,立刻接受了这个说法,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我们就再等一段时间吧,情比金坚的buff确实很好用,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呢。” 晏时樾应了一声,又毫无预兆地问道:“你是合欢,能直接解除道侣关系,为什么还要去月老祠?” 林辞眠想了一会,才说道:“感觉这样不太好。” 晏时樾继续问道:“如果现在换成你和刁民,你会直接解除关系吗?” 林辞眠没有思考,脑海中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才意识到刁民和日安都是他游戏中的好友,但他对待两人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 为什么呢? 是因为刁民大大咧咧,从来不会在意这些问题吗,还是…… 林辞眠刚要继续想下去,却被晏时樾打断了思路,“我还有事就先下线了,你待会按时下播,早点睡觉。” 林辞眠点了点头,跟晏时樾道别。 林辞眠对别人的话语比较敏感,但有时又非常迟钝,甚至有些没心没肺,他牢牢地停在和晏时樾的分界线旁,一步也不往前走,甚至不往晏时樾那边主动看一眼。 林辞眠开垦了一会药田后,见时间已经晚了,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了声招呼,关上了电脑。 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听到手机铃声,便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随手拿过了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后,林辞眠双眼微微放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晏老师? 晏时樾怎么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林辞眠虽不知道具体缘由,但猜到八成是因为正事,立刻放下了毛巾,哦了一声才接起电话。 他刚要打招呼,却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机主的老婆吗,你先生把手机落在这了,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 林辞眠:???
第57章 林辞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傻掉了。 电话那头的酒保迟迟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放大音量,“喂,有人吗,能听到吗?” 林辞眠还是没有回答。 手机像是被拿远了,能隐约听到酒保的喃喃自语:“是信号不好吗?” 林辞眠终于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才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是他……” 那两个字在唇齿间流转,带着滚烫的热度,林辞眠舌尖软了,嘴唇也紧紧地黏在一起,说不出一个字。 酒保愣了愣,蹙眉看着手机上的通话界面。 姓名备注是“道侣”,后面还跟了个括号,写着“娘子”二字。 文绉绉的,像是情侣间爱称,或是某种特殊的情趣,酒保觉得说出口很奇怪,就换成了现代最常见的称呼“老婆”。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酒保问道。 林辞眠想了想,说道:“算是朋友吧。” 酒保察觉到了猫腻,八卦的本能蠢蠢欲动,但他不能随意打探客人的隐私,只是说道:“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取走你朋友的手机。” 时间太晚了,他的身份也不合适,林辞眠犹豫了几秒说道:“我不方便,要不你换个人联系?” “我捡到手机时,页面刚好停在你的通讯录上,我怕挂上电话后会直接锁屏,这样就没法联系到其他人了,你是机主的朋友,要不你帮忙联系一下共同认识的人,让他把手机拿回去。” 林辞眠:“……” 他跟晏时樾共同认识的人,只有导演他们,但大部分都跟他们不在同一个城市,导演倒是说过他家也在这,但他估计还在外地忙,没有回来。 至于晏时樾的助理和司机,在社恐的世界里,没有“主动要别人微信”这个词语,不是因为跟对方关系生疏,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林辞眠将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共同的朋友。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说道:“酒吧的地址是什么,我到了那怎么联系你?” 酒保说了具体的地址,“我在前台等你,到时候你就直接说是来拿手机的,我能认出你。” 林辞眠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时间,脱下柔软的睡衣,穿上了外出的衣服,全副武装好后,林辞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辞眠打车去酒吧,进去前习惯性地往下压了压帽檐,视野严重受限,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走到前台,林辞眠并没有直接上前搭话,而是微微仰头环顾四周,确认了目标酒保之后,这才走了过去,“你好,我是来拿手机的。” 这个酒保不知吃什么长大的,高得离谱,听到声音后一脸茫然地回过头,左右环顾,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低下头,“你在跟我说话吗?” 林辞眠:“……”莫名感觉他的身高被羞辱了。 林辞眠戴着口罩,声音显得闷沉,他清了清嗓子,放大音量说道:“我是来拿手机的。” “手机?”酒保的表情更茫然了,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手机?”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一个酒保匆匆走过来,身高和林辞眠差不多,“你是来拿手机的吧。” 林辞眠点了点头,他当场给晏时樾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萦绕在两人耳边。 酒保放心地把手机交给他,接着说道:“我是在卫生间捡到的,你朋友可能还在这,你能不能找到他?” 这……他又没有探测晏时樾的雷达,怎么找得到。 不过,能立刻将手机还给晏时樾是最好的,他如果把手机拿回去,之后至少要转两三个人,费一番波折,才能联系上晏时樾,那就太麻烦了。 两人走到洗手间,酒保指了指洗手台,“手机就是在这儿找到的,这个洗手间的位置比较靠里,只有包厢的客人才会到这儿来。” 林辞眠赞同地点了点头。 以晏时樾的名气和身份,很容易被认出来,他不可能在毫无隐私性的地方喝酒,只能在包厢。 林辞眠走出卫生间,看到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门,一时犯了难。 这要怎么找,总不能一间一间地敲门,再进去找一圈吧。 林辞眠只是想了想那画面,手臂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表情也差点绷不住。 社恐窒息jpg。 酒保看出了他的为难,提议道:“你还是之后再联系他吧。” 林辞眠点了点头,和酒保一起往前走,当他们走到走廊正中间时,左前方紧闭的房门开了。 屋里一片幽暗,男人侧身站在门口,走廊上的灯光轻洒在他宽阔的肩膀,照亮了如深海般漆黑的眸子,但另一半脸隐藏在黑暗中,高挺的鼻梁投下浓重的阴影,脸部的线条更显凌厉。 酒保猛地停住脚,身体绷得笔直,像是被钉在了空气凝成的铁墙上,眼睛睁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林辞眠也傻掉了。 晏老师怎么不戴口罩和帽子就出来了! 走廊上除了他们三个,空无一人,但随时都可能会有人从别的包厢出来。 林辞眠仿佛已经看到明天的热搜词条在跟他招手了,心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呆愣住的酒保,快步走上前,拉着晏时樾进入包厢,重重关上门。 待在密闭的包厢,林辞眠还是不放心,用背抵着门。 从明亮走廊进到黑暗的包厢,眼睛没法立刻适应,林辞眠眨了眨眼,低头摸索着锁上了门。 晏时樾没有开口,一直站在他面前,气息在密闭的房间里无限放大,让人无法忽视。 林辞眠只能勉强看清轮廓,他试探地开口:“晏老师?” 他的声音刚出口,就像风消散在了空气中,过了足足五秒,才听到了晏时樾的回应。 “嗯,” 微微带着鼻音,显得更有磁性。 林辞眠睁大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晏时樾的神情。 “晏老师,你,你喝醉了吗?” 又过了五六秒,才得到了晏时樾的回应:“没有。” 林辞眠微微蹙了下眉。 在他的印象中,醉酒的人大概率会耍酒疯,能一眼看出异样,但晏时樾状态如常,只是反应变得迟钝了,让他也拿捏不准晏时樾是否喝醉了。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要早些离开。 林辞眠拿出手机,递给晏时樾,想让他用指纹解锁,叫助理来接他。 晏时樾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林辞眠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握住他的手腕,拉近了一些,“晏老师,你伸出手指。” 过了五六秒,晏时樾才说道:“哪一根?” “……”这难住林辞眠了,他索性不再让晏时樾配合,而是去找他的手指。 但晏时樾的手指蜷缩着,林辞眠只能换了个姿势,手指强行挤进了晏时樾的掌心,从指根顺着往上摸,终于固定住了晏时樾的指尖。 林辞眠拉着他用指纹解锁手机,手机屏幕刚刚亮起,林辞眠突然感觉掌心被轻轻划过,酥酥痒痒的感觉蔓延开。 林辞眠愣了几秒,下意识仰头去看晏时樾,晏时樾也在垂眸看着他,眸子在黑夜中格外亮。 晏时樾的瞳色格外黑,深邃又纯粹,当他专注看人时,莫名有种深情的感觉,林辞眠被看得愣了几秒,忍不住舔了下嘴唇,眼神闪烁,不好意思跟晏时樾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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