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娄母这么直白的赶人,杜筱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下去,尤其听到娄母的自称和对渝桉的称呼,就更知道没了回旋的余地。 她脸色铁青,气的要死,却一句放肆的话都不敢说。 她再怎么样,也没昏了头。娄母是什么样的身份,若是对娄母不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一清二楚! 现在的她或许还有点儿垂死挣扎的能力,但若是真不知死活到对娄母恶意相向,那她绝对过不去今天! 杜筱死死扣着掌心,指尖都泛了白,强忍着汹涌的怒火,想挤出一丝笑来维持住最后的体面,却发现根本就笑不出来。 而娄母也不看她微微扭曲的脸,只一心逗着怀里的乖孙。 渝桉吐了口气,站起来,声音淡淡:“杜小姐,请吧!” 杜筱怨毒的瞪了他一眼,抬脚就朝外走。 见她离开,娄母这才抬头,淡淡的撇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渝桉将人送到门口,正要回去的时候,杜筱怨恨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真能留住娄季章?” 渝桉的动作一顿。 杜筱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样,声音更加愤恨:“你看见了吧?娄家的人,都是这么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人!他们连世交发小都能毫不留情的动手,在他们这样的人眼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对你好吗?你错了!他们只是想要得到你儿子的抚养权罢了!等你儿子的抚养权一到手,你就会被他们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扔掉!你会跟我一样,丧家之犬都不如!” 若说她说渝桉没有能力留住娄季章的话,或许还能干扰到渝桉的情绪,但若说娄家只是想要渝延的抚养权的话,那渝桉可就不担心了。 别人不知道,渝桉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早在见到娄霁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表明了愿意交出渝延的抚养权,是娄季章不着急,甚至为此压下了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多留一段时间。 所以听着杜筱恶意的话,渝桉神色淡然,不见一丝仓皇和自卑。他没有打断杜筱的话,一直等她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才一针见血道:“杜小姐,娄先生为什么对你动手,你真不知道吗?” 闻言,杜筱脸色一变,下意识要说什么,渝桉却淡淡的继续道:“你说他为了利益?虽然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你们这个行业的人,但我也大概了解杜氏和娄氏之间的差别。我很奇怪,你们家是有什么祖传的宝贝吗?值得娄季章贪图到如此大动干戈?” 杜筱脸色铁青。 “大家都明白的原因,你在外面面前颠倒是非也就算了,在我面前,实在没有必要。”渝桉神色平淡,语气冷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娄季章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恰恰相反,他还给了你好几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直到真的把他惹恼了。发现他对你的容忍已经没有了,你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了,你才终于后悔了……不,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无法对抗娄季章的不甘罢了。你只是因为不想失去你的成就,你的公司,你才违背心意的说出你后悔了这句话,但实际上,你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
第89章 当年的事情不是误会 被戳破心思的杜筱神色扭曲了一瞬,脸上浮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你现在当然可以站在至高点上说这些话,但你别忘了,我跟娄季章认识了多少年,我们杜家跟娄家又认识了多少年,这么多年的交情,他都可以视而不见,甚至美名其曰为你出气。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为了你,他能做出这么无情无义的事情,你还有脸说他仁至义尽?!” 被杜筱这么问责,渝桉却没有生气,他知道现在的杜筱情绪激烈,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和义务来开导杜筱什么,只是淡淡的扔出一句:“你以为娄季章是慈善家?” 杜筱没明白他的话,闻言冷笑一声:“他是慈善家?他是最无情无义的人!” 渝桉淡淡:“是啊,你也说了,他不是慈善家,那你又凭什么认为,在你算计了他之后,他会无条件的原谅你的所有算计?” “他不是圣人,不是不求回报的慈善家。别说他了,我也不是。你就更不是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现在因为他的不容忍,在他的家人面前就极尽诋毁,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杜筱脸色铁青:“我诋毁他?他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我万劫不复,他放过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失,可是他却连嘴皮子都不愿意动,还说我诋毁他?!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种人,怎么会理解别人的苦难?你跟娄季章一样,全都是没有同理心的人!”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渝桉更是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他的脸色微沉:“我们没有同理心?没有同理心的人到底是谁?你找人刻意引导舆论网暴我的时候有同理心?你算计娄季章,把他当踏板的时候有同理心?你故意挑拨娄季章跟娄太太的关系的时候有同理心?这种话最没资格说的,就是你吧?你现在开始抱怨不公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当初你老实本分,不贪图更多,又怎么会落得进这个下场?” “现在的结果完全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这是你应得的!但是事到如今,你依旧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怨天尤人,你才是真正无可救药的那一个!”说完,渝桉警告的看着杜筱:“我警告你,别再来了,如果你再敢来骚扰娄太太,我绝对让娄季章再不给你留一条活路!” 说完,渝桉深沉的看着杜筱,脸上带着明显的警告。之后,也不再看杜筱铁青的脸色,转身回了屋。 站在门口的杜筱自觉狼狈又屈辱。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渝桉的时候,他自卑又局促,整个人都显得唯唯诺诺,一股子小家子气。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渝桉和娄季章的关系,不过那时的她根本从来不将渝桉放在眼里。 可是上次玛利亚娜的时尚晚宴上,她明显看出了娄季章对渝桉的态度,这让她有了危机感。她或许并不是特别喜欢娄季章,但这种既有权势又有钱,长得还帅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更何况娄季章能给她带来想象不到的利益。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愿意娄季章从她的手上跑掉。于是她才让人引导网暴,意图让渝桉认清他跟娄季章之间的差距,最好知难而退自己主动退出。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娄季章对渝桉这么重视…….不,这已经不是重视的程度了,娄季章近乎直白的告诉了她,渝桉是被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动了渝桉,就是触了他的逆鳞,他绝对不会容忍。 但是受到教训的杜筱更加不甘,她不愿意接受娄季章真的跟他分道扬镳的结果,她私下小动作不断,甚至找到娄母的跟前,旁敲侧击,就是想让娄母出面,拒绝让渝桉进娄家的门。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在娄家父母跟前的各种明里暗里费尽心机全是无用功。 一来,娄家父母也不是泛泛之辈,根本不可能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左右,影响自己的判断。二来,只一个渝延,就能抵消他们心头的所有不满。 要知道,曾经的娄季章可是亲口的告诉过他们,绝对不会生孩子的。可是如今渝桉带着渝延来到。欣喜若狂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别说渝桉没有大错,就算渝桉真的人品不好,凭娄家的财富,看在渝延的面子上,娄家父母都不会亏待渝桉。 更何况渝桉还是那样知分寸,识好坏,懂礼数的人? 不过尽管杜筱在娄母面前吹的风没起到作用,却依旧惹恼了娄季章。 娄季章从来都是良善之人,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别说他跟杜筱的交情本就不深,就算交情再深,被这么算计,他也是绝对忍不了的,所以他朝杜氏下手了。 娄季章知道杜筱的命脉在哪儿。 或许找杜筱的麻烦,找杜家的不痛快,杜筱都不会放在心上,但他如果对杜氏下手,那绝对是从杜筱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因为如今的杜氏,就跟杜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样,小心呵护,只盼着能再创辉煌。但娄季章的雷霆出手,杜氏便再也没了重振旗鼓的可能性…… 而杜筱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再次来到娄家老宅见娄母,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也是希望娄母能劝娄季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但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正如渝桉所说,如果当初她老老实实不去算计娄季章,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造的孽,必须她自己承受。 最后,杜筱只能满心怨恨扭曲着五官走了。 渝桉也没理他。他是愿意与人为善,也愿意用善心待人,但他没烂好人到同情陷害他的人。 娄母见渝桉从外面进来,便招手让渝桉过去,等渝桉坐定,才开口道:“杜筱来找我,说延延是你给季章下了药,故意设计之下才有的。” 渝桉一窒,脑袋嗡的一下,急忙解释:“我没有,当初真的就是误会!” 娄母摇了摇头:“那不是误会。” 渝桉一愣,以为娄母不信,赶紧道:“我那个时候只是巧合在酒店打工,并不知道娄先生会去那里,更不知道…….” 娄母轻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下他的手安抚道:“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相信你,毕竟凭你确实是不可能知道季章的行踪。我说的误会,并不是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当初季章醉酒,你们…….不是误会巧合。” 渝桉怔住,他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没理解娄母的意思,呐呐道:“您…….您的意思是…….” 娄母这才道:“四年前那次,季章参加晚宴喝多了,当然,酒里确实是有助兴的东西,但下·药的人没得逞,季章心有戒备,没去原本订好的酒店房间,而是去了你工作的那家酒店,这才阴差阳错之下有了延延。”说着,娄母的手轻轻抚摸着渝延的后背,语气中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感慨。 “当年知道这件事儿的不多,第二天季章就弄清楚了这件事儿,等他再派人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找不到了,我们都清楚,你的出现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从来没有误会什么。” “但是杜筱可能以为当年的事儿还有个疑影,才在我面前这么说。不过…….”娄母的目光投向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花园:“她突然这么说,我突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或者当年的事儿……是不是跟她有点儿关系……” 渝桉心头一惊,忍不住道:“应该不会吧……..” 娄母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那可不一定……..” 渝桉本想说什么,但一想到杜筱的为人作风,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闭了嘴。别的不说,他并不了解杜筱,所以更不能保证杜筱真的不会早早就肖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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