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方臻摸摸下巴,突然有了灵感,他转头和安向晨商量起来,“要不咱们等封赏到了,也办一个?” “你要办什么?可有由头?” “由头有啊,就说福寿斋一周年店庆,怎么样?” “……”安向晨神色复杂地望着方臻,半晌憋出一句,“你若是真想办,我不拦你。” 办宴席请宾客又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其中要操持的东西不少,安向晨不知道方臻怎么会热衷于办这种事,如果方臻真的想办,那就一个人办,反正他是不会跟着方臻一同操办的,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凑这个热闹。 “嗐,我就是说说,咱们福寿斋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用到处打广告,办什么办,我也懒得办。”方臻拨弄着火炉里的地瓜,转头就把自己的突发奇想给否决了。 程飞听着方臻夫夫说话,听到最后一句,才找到一个能够加入聊天的切入点,“方哥,什么是……广告?” “……”方臻楚楚可怜地望向安向晨。 “广而告之简称之为广告,其意是一样的。”安向晨只好替方臻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程飞明白了。 又闲聊了几句,方臻的地瓜烤好了,三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热乎乎的烤地瓜。吃过地瓜,程飞便告辞离去。 程飞离开后,天色还早,反正外出的衣裳都已经换好了,方臻和安向晨便还是去了街上。 女子逛街,会挑些好看的首饰或者胭脂水粉。方臻夫夫俩,上街一般都是买小吃,然后方臻陪安向晨去书斋墨斋,挑些文人用品。又或是安向晨陪方臻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儿,能拿来改良武器和装备。 两人一路逛到天黑,而后去万香楼里吃了晚饭,沿着小路,慢慢悠悠回家去。
第363章 大胜仗!(二更) 往后半个月仍旧无事发生,不过京城里闹瘟疫的消息也渐渐从京城传到了固城。在街上,偶尔能听到百姓议论此事。他们一面可怜京城百姓遭遇这样的惨祸,一面打赌关神医是否会被皇上招去京城,再次施展他高超的医术。 百姓们得知京城闹瘟疫的时间,比程飞的消息晚了近半个月,在百姓们才开始议论时,程飞又带着新的消息来找方臻了。 他这次来,主要是来安方臻的心。 五皇子在新的来信中说了,瘟疫爆发的这半个月来,局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胡方汤药他也抢先三皇子一步,发给了所有染病的百姓。 因为五皇子主动请缨,要治理这场瘟疫,皇帝封五皇子为治疫钦差,便把治瘟疫的事宜全权交给五皇子负责,因此,五皇子得以井井有条地进行安排。该隔离起来的集中隔离起来,该消毒的消毒,完全是成熟版的固城模式。 由于五皇子高效有序的安排,自瘟疫爆发以来,没有引起恐慌和骚乱,百姓们的生活也在照常进行,只有不幸染了瘟疫的才会集中拉到城外暂时救治,救治期间一切费用等,都由五皇子一力承担。 所以固城百姓这些天来的猜测,其实都不曾发生过,人京城里的百姓,好着呢。 五皇子还在信的结尾,叫远在固城的诸位,不必担心,京城一切安好,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五皇子本不需要对程家交代这么多,所以这封信的收信人虽是程万里和程飞,但实际上,信是写给方臻看的。 知道了信上的内容,方臻和安向晨不得不感慨,五皇子和唐星两个,也是互相成就。毕竟治瘟疫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之前三皇子假设中的那些成本,都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些,五皇子全都一力承担了,不得不说他实在是财大气粗。 当然,这个真正财大气粗的,是富可敌国的唐星。是他承担了这次治疗京城瘟疫的全部花销,给他亲爱的皇子男朋友铺了一条金砖大道。 “我有个疑问。”程飞是直接把信拿给方臻看的,方臻看完后,有一点想不明白。 “疑问?可是有哪里不妥?”程飞把信拿回去翻开了两遍,没发现哪里不合适。五皇子把事情都交代的挺清楚的,甚至给了程飞一种错觉,一种方臻才是上级,五皇子需要向方臻汇报的错觉。 “你别紧张,搞得我好像是要对你们怎么样似的。”方臻看程飞反复翻看信件,苦笑不得。 “还不是你太过严肃。”安向晨戳戳方臻,“快说,有何疑问?” “哦,我就是想知道,五殿下跟皇上请缨要治瘟疫,三皇子难道没有跳出来跟他抢这个负责人的身份?他才最想要这个身份吧。”方臻好奇道。 之前方臻他们就已分析过,三皇子不知道他手里的胡方不管用,他现在肯定还是以为,他提前喝了药就能躲过瘟疫,所以他完全不怕治瘟疫有危险。这一点之前茂县县令毛永丰就已替三皇子试验过。 以此为前提,三皇子用瘟疫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成了,他就能狠捞一笔难民财,同时收获名利与父皇的欣赏。 因此,制造这场瘟疫的元凶,三皇子,他的瘟疫这局棋里,第一步是制造瘟疫,第二步,就是主动请缨解决瘟疫。故而他比谁都想要这个治疫钦差大臣的身份,遇到有人要抢,他也只会更加努力争取。 方臻好奇的是,在三皇子势在必得的信心下,五皇子是怎么从三皇子手里把这个治疫钦差的身份给抢走的。 “此事应当与两位殿下的生母有关。”程飞放下信件,原来方臻是要问这个,问这个的话,就不用他再继续看信找问题了。 “怎么说?”方臻虚心求教。 “据我所知,三殿下与母妃慧贵妃的关系并非那般亲近。”程飞斟酌用词,“慧贵妃就三殿下一个皇子,对他是百般疼爱,但三殿下他……他似乎是嫌慧贵妃……嫌慧贵妃不够聪慧,且总是妇人之仁,所以,三皇子许多事都不会告知慧贵妃。” “哦,我懂了。”方臻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慧贵妃作为母亲肯定是一心为儿子好的,但儿子也不是不爱娘,就是儿子觉得很多事跟娘说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坏他的事,就干脆瞒着他娘,自己干自己的事,让他老娘待在宫里吃好喝好等着做太后就行了,别瞎操心忙活有的没的。 如果慧贵妃与三皇子是这样的关系,那么慧贵妃不知道瘟疫是三皇子弄出来的,就很有可能。既然她不知道瘟疫和三皇子有关,就不会知道三皇子有胡方解药。她不知道三皇子有胡方解药,就会担心三皇子如果去治瘟疫,有被传染的风险。 在慧贵妃这儿,治瘟疫可是有极大风险的,一个不慎治不治得好两说,还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那么作为一个疼爱儿子的母亲,慧贵妃自然爱子心切,要想方设法全力阻止三皇子掺和这件事。 她一个妃子,怎么阻止儿子去送死呢?儿子肯定不会听她的劝,那就只能找皇上帮忙了,父皇的话,儿子不听也得听。 于是,很可能自从瘟疫爆发后,慧贵妃逮着侍寝的机会,就开始给皇帝吹枕头风,求皇帝答应了她,不让三皇子涉险。一次不成就两次,使出浑身解数,把皇帝迷得神魂颠倒,皇上可能哪一天突然头脑一昏,就给答应了。 虽是床第间答应下来的话,但君无戏言,皇帝再要选治疫人选时,就得把慧贵妃的枕头风也考虑进去了。 “行,三皇子这头的阻力我了解了,那五殿下呢?难道情况刚好相反,五殿下跟生母关系好,请生母出面给皇帝吹枕头风,吹的是让皇帝答应五皇子去做治疫钦差?”方臻瞎猜道。 但他刚说完,就发现自己以前听过一点儿五皇子的事,于是连忙补救道,“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平时开玩笑开惯了一时嘴快。” 见程飞的脸色缓和了,方臻才继续说道,“我记得安向晨以前跟我说过,五殿下和大殿下都是皇后生的孩子,皇后身份尊贵,要是有她出面,皇帝肯定会考虑她的意见。” 谁知听了方臻这话,程飞虽没有再生气,但却唉声叹气起来,显然方臻这次也没猜到正确答案。 “若是皇后娘娘能够庇佑,大殿下与五殿下的日子,定然比如今风光得多,哪里用得着与三殿下斗法。”程飞沮丧道。 方臻看向安向晨。 他上次听到五皇子的身世,还是他和安向晨刚来固城的时候。为了什么事儿他都不记得了,总之当时好像李清胜也在场。 方臻脑海中依稀有个模糊的画面,他、安向晨、李清胜,应该是晚上,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在一间屋子里说话,然后因为点是什么,安向晨就提了一嘴当今皇帝成年的皇子有四个,分别是谁,是哪位后宫佳丽生的,别的就没了。 因为方臻本身就是个孤儿,所以对别人的身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即便后来与五皇子本人接触上了,方臻也没有打探过五皇子的身世情况。所以,五皇子和皇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压根不知道。 “慧贵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皇后只是皇上未登基时,先皇与先太后为他选的良配。”安向晨赶紧向方臻介绍情况,“皇后贤淑,深得先太后喜爱。此外,当今圣上登基之时年岁尚轻,先太后曾垂帘听政。” 安向晨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却很大,方臻差点被绕进去。 让他捋捋,安向晨的意思是,皇帝刚即位那几年,先太后曾干过政,所以先太后喜欢什么,皇帝就不喜欢什么。先太后既然喜欢乖巧懂事的皇后娘娘,那皇帝对他这个正宫老婆肯定喜欢不起来。 皇帝对皇权的占有欲越强,就越无法忍受皇权曾经有不属于他的一段“黑暗”时光,这很好理解。那么,皇帝对先太后曾干政的行为的痛恨,也是长久不能平息的,因此,即便先太后已经死了多年,皇帝还是耿耿于怀,也由此一直迁怒皇后。 最终的结果就是,皇后生出来的孩子,皇上也不怎么喜欢,只不过因为这两孩子担了正统嫡子这样的身份,皇帝才不得不出于礼法,给予他们基础的保障,没有把偏爱表现得过于明显。 这也和刚才程飞的话对上了,要是皇后娘娘正宫地位牢固,皇帝尊重皇后,那大皇子与五皇子,两个嫡出的,大成最尊贵的皇子,哪里需要跟三皇子这个妃子生的孩子争?皇位由嫡长子继承名正言顺,大皇子直接就是太子等着接班了。 最多最多,大皇子和五皇子两个亲兄弟之间产生不和,那皇帝也只是考虑皇位是给大皇子还是五皇子,同样压根没三皇子什么事。 然而实际情况,就是这么的残酷,一个是三皇子,父皇宠母妃爱,一个是五皇子,父皇不喜母后护不住。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这就导致,在三皇子与五皇子之间,要选出一个治疫钦差的话,皇帝心中的人选,就会出现倾向性。 毕竟,皇帝又不知道一切是三皇子搞的鬼,他只会想着,治瘟疫确实危险,我的爱妃说的对,能不让老三涉险就别让他涉险了,这不是还有个老五吗,老五爱去,就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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