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宁压下心底的恐惧,有些不解,秦焕之眼神怎么这么吓人,情绪也这么冷静,按他的性格,不管是不是那暗卫伤的,都会扣到暗卫身上,今天是怎么了? 不得不说秦修宁真的挺了解原主,原主不知道为何好像特别讨厌这个暗卫,有事没事找各种理由罚他。 前世他也来了,经他这么挑拨,原主把本就奄奄一息的人拉出来又抽了一顿,暗十三尽责的托着残破的身躯暗中守护他,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秦修宁被盯的头皮发麻,顺着秦焕之的话转移话题。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焕之说笑了,我怎么能空手,有一只五百年的人参,还有一些补品稍后就送过来。” 如果不是他满脸不舍的表情,可能真信了他的话。 “今日沐修,我请喝酒,焕之可有空。” “不去。”秦焕之随口答道,不由自主的又把目光落在遮挡视线的布幔上,还没醒吗? 一个时辰了吧,尽管林太医再三保证,还是有些担心。 秦修宁一噎,跟着视线看过去,这.....大白天的,床上的布幔遮挡的这么严实, “你这床榻上不会是藏了人?”这么想的就这么问了,问完一阵尴尬。 “干卿何事。”秦焕之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着秦修宁。 “堂哥对本王床榻之事如此好奇,不如过去看看?” 秦焕之说完,突兀的感受到床榻里面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又突然平静。 嘿,秦焕之有些好笑,原来是醒了,也是,作为暗卫本该警惕灵敏,要不是原主有内力武功,还真捕捉不到。 “焕之..真会开玩笑...我就一时好奇,好奇。” 刚好有小厮送茶,秦修宁端起就喝,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茶水这么烫,脸色涨红,含在嘴里喝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生生吞了进去,从嘴到喉火辣辣的疼。 阿平看到他吃瘪,得意一闪而过,腹诽着,活该。 神气十足的平稳托着茶水,脚步飞快的跑向秦焕之,“主子,喝茶,小心烫。” 秦焕之看着灵动的阿平,有些心酸,那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也许是受原主情绪影响。 这小厮原名唤小平子,是个从小跟着原主的小太监,两人一起长大,原主对他格外容忍,封王后,也就一直跟着坐了贴身小厮,名字也变成了阿平。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原主亲手杀死了。尸体拿去喂了野狗。原主真是不做人啊。 秦修宁,郁闷的低着头,眼中的愤恨快要藏不住了,要不是父王交代一定要跟他搞好关系,利用秦焕之的权势,自己也不用处处恭维,巴结他,受这个气。再抬头还是一张笑脸。 “焕之,是去云烟楼,听说前两日来个美人....。” 看到秦焕之神色一动,秦修宁目露鄙夷,再怎么变,不还是如此好拿捏,自己刚刚居然被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真是丢人。 云烟楼,秦焕之记得,一切都是由这个美人开始,又以这个美人结束,看向秦修宁的眼神就透着一股怜悯,他最后的结局也没好到哪去,怕是死不瞑目。 开了上帝视角的感觉,让秦焕之有点兴奋,这美人倒是可以救上一救,但是他嘛。秦焕之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 “既然堂哥盛情邀请,那本王稍后便到,对了,既然堂哥请,那本王就不带银子了。” 秦修宁虚伪的笑,差点维持不下去,平时都是秦焕之大方付钱,这次居然不带,想到云烟楼消费可不低,一口老血如鲠在喉。 “那我就在云烟楼等焕之,先行告辞。” “噗嗤。”阿平讥笑出声,“主子,您早该这样了,秦世子不是什么好人,每次都坑您的钱,还不知规矩,次次都想往您卧房闯,看他的脸色,奴才要笑死了。” 床榻上的布幔微微晃动,房间里便多了一道跪着的身影。膝行至秦焕之面前一步的位置,适时止住。 “奴才去备马车。”阿平机灵的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回身将门带上了。 秦焕之打量着暗十三,一字一顿的说,“不装了?什么时候醒的?”明显调笑的语气,在暗十三听来,却是质问。 “世子进来时,请主子责罚。” 秦焕之叹了口气,看着他面色良好,起身出门,临走前,淡淡的说到,“你不用跟了。” 暗十三低垂头猛的抬起,双眼瞳孔剧烈的收缩,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王爷不要我了嘛?想问又不敢问,绝望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5章 同床共枕 秦焕之本意是想他好好休息,却不知道给暗十三带来的是什么,此时已经悠然的躺在了马车上,好奇的到处打量。 没想到马车也可以这么豪华,空间很大,一人宽的木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马车两侧也可坐人,中间一个小圆桌,上面摆着茶果。 外面的喧闹声清晰的传来 “这是圣澜王的马车,可真气派,听说呀.....”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放下,弄坏了你赔得起嘛....” “公子,你等等我嘛...” 开始还津津有味的听着,随着人越来越多,渐渐升起了心烦,秦焕之思索着有内力也不全是好事,是原主本来如此,还是说自己不会控制。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这方面的内容,原主暴虐的性格另有隐情? “谁在跟?”秦焕之呢喃出声,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遗憾。 这暗卫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神出鬼没,正准备躺回去。马车一沉,一黑衣人掀帘进来,单膝跪地。 “王爷,属下暗一,暗九先行去了云烟楼。” 秦焕之眸子陡然地亮了亮,嘴角微微勾起。烦躁的心情有所缓解,有这些暗卫在,自己何须操心,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挥手让暗一下去,愉悦的闭上眼睛假寐。尽量忽略周围的声音。 秦焕之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人声嘈杂,热闹非凡,楼内女子艳丽,衣衫半解,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主子到了。”阿平站在马车旁,摆好踩脚凳,低眉顺眼的等着王爷下马车。 秦焕之眉头紧皱,耳间充斥着各种污秽言语,女子暧昧的低喃,眉宇间皆是厌恶,“回府,找安静的路走。” “啊,主子,你又头疼了”阿平着急了,利落的收起脚凳,指挥着车夫走人少的小道。阿平不停的搓着手,催促车夫快一点。 “暗一。” “属下在。”片刻间,暗一已经恭敬的跪在马车上。 “你去把......把......” 秦焕之被嘈杂的声音吵的头脑发胀,怎么也想不出那女子叫什么。 “你去盯着,看秦修宁看上了哪个姑娘,给本王带回来,。” “是。”暗一沉声道。 夜色渐浓,王府里一片寂静,偶间有几声虫鸣,却也缓解不了刀刺般的疼痛。秦焕之几乎是冲进房间的。 瞄见还跪在原地的身影,没有一丝气息,好似不是活人,猛的睁大眼睛。不由讶异的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 暗十三僵硬的身体,骤然回神,慌张的膝行至秦焕之的腿边,声音颤抖沙哑。“十三知错,求王爷,求王爷责罚,别不要属下。” 秦焕之按住顿痛的额角,喷薄而出的怒气,不知道如何纾解,也就没有听清暗十三的话,只觉得他在求罚。 “你........” “主子。” 一声慌张的声音传来,阿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张娃娃脸上尽是担心。看到暗十三,脚步一顿,渐渐稳住了心神,没等王爷说话,自顾自的转身就走。 自从这个暗卫大人来了后,只要他在,总能让王爷发泄出心中怒意,缓解头疼,当然会让暗卫大人吃些苦头,但是,阿平现在可没有那种好心,只希望王爷可以好。 秦焕之十分烦躁。“都下去,不用伺候。” 现在他只想睡觉,心中暴躁的情绪如同一个黑洞不停地在吞噬自己的理智。 这瞬间,似乎能理解原主了,真的想找人抽一顿。这就是原主时而暴虐的原因吧。 暗十三眼底盛满绝望,王爷说不用跟了,还能告诫自己不用多想,但是这句,你怎么还在这,打破了幻想。 王爷总是会找各种理由赶他走,他知道,只要挨次打就能留下来,多希望这次也是,王爷能抽自己一顿就消气,他不想离开,他还没等到......... 不敢抗命,再一次惹怒王爷,翻身出房间,却不想走远,身子隐藏在暗处,不住的发抖。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听到凄厉的声线喊着,“王爷,别走,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 秦焕之突然惊醒,猛的做起身,房间里安安静静,昏昏暗暗,并无他人。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心脏处也传来钝痛,这是做梦吗?为什么那声音能让自己这般难受。 “主子,怎么了,可要掌灯?”今夜主子发病,又没有留下暗卫大人,阿平没敢睡,听到主子房里的动静,赶紧询问。 “无事。”秦焕之应了一声,晃了晃头,企图甩走那心痛的感觉。 蓦地想到那个小暗卫应该去休息了吧,真是个傻子。不放心的又唤了一声,“十三。” 话音刚落,人影已经跪在了床边。 “属下在。”暗十三有些惊喜,同时又有些懊恼,没有在王爷唤自己的第一时间出现。 呵,这还真在,暗卫都是铁打的嘛,这两天两夜没休息了吧,也跪了两天两夜,被打了也不知道多少次。 还是随叫随到,固执木讷的也跟个铁块一样。 “你过来.......” 秦焕之现在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后脑还在发麻,眼睛发黑,隐约感受的暗十三的气息,伸手就把人捞了上来,翻身把人控制在怀里,腿也骑在了腰上。 命令道,“别动,给我盖被。” 暗十三在秦焕之抓到自己肩膀的时候,肌肉绷紧,本能想要反抗,不过瞬间放松下来。 一阵旋转,自己已经躺着王爷怀里了。一阵发蒙过后,瞳孔微缩,身体僵直,机械的拉过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主子身上,便不敢再动。 是他吗?是他回来了吧,王爷除了找理由惩罚,从不会这样温柔对待。 他靠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脖颈,心不可抑止的狂跳起来。 暗十三眼神慌乱,不敢让王爷发现自己的异样,万一不是他........ 一只手缓缓的移动到背后,用力的掐住自己的伤口,疼痛终于让自己冷静。 隐藏在房梁处的暗十四,干净纯澈的双眸中划过惊讶,身影一晃,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出现过。 却逃不过暗十三的眼睛,想着自己现在与王爷现在的姿势,脸色发红,有些贪婪的感受着那身体带来的温暖,就像他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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