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莫凡:“我后来着人调查过,当时也只是有传言说有大船商得了海外灵药, 却并不知是谁,想来是妖道着意调查海外行商的人家,这才怀疑上了乔氏。” 两人的眼中都有些无奈, 张崇久真是个搅屎棍,如果不是被他惦记上, 二老也不会遭了劫难,乔家也不会被人惦记上。 沈煜心下忧虑,之前一段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如今胡玉竹的经历却一下子唤醒了他的记忆。 他最初肯配合小乔,就是因为在系统运算中,小乔被人谋财害命。 夏家父子才智都只是一般,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只是那股势力隐藏极深,他们一直没有调查出来。 如今胡家母子相继离世,胡玉竹被囿于后宅,不知生死,与小乔的经历何其相似,沈煜闻到了熟悉的阴谋味道。 三皇子褚渐鸿出身低微,可他在明川府也听闻过他的美名,没想到他却是柏杨真正的靠山,能和柏杨混到一起,真正人品可见一斑。 褚渐鸿没有母族可以依靠,若想争夺帝位又少不了金钱的支持,说不得当初指使夏家父子的主谋就是他。 也许,这次能够永绝后患! …… 这日,是伏威将军柏长鸣的生辰,柏杨宵禁的时候才回府,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马车一路到了摇光院这才停下,连路都走不稳当,还是小厮夏生和车夫东子合力抬下去的。 管家看到大人醉的都失了礼仪,数落道:“夏生,你是怎么伺候大人的,大人最重仪态,明日酒醒定然着恼!” 夏生讷讷无言,一旁的东子看夏生被训,说了句公道话:“许是大人也身不由己吧,小的在外面等大人的时候见了,今日到将军府上的那些大人十个倒有八个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咱们大人酒量已经是好的了,只是这一路上酒气上头,这才变得这般!” 管家见他这般说也就不再追究,大将军确实嗜酒,他们大人身为子侄定然要奉陪到底,遂吩咐他们要好好伺候。 东子看了夏生一眼,赶着马车去了马厩。 这一边,柏杨醉酒后又撒起了酒疯,跑到了主君的开阳院,还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床榻上,胡玉竹听到动静,知道是柏杨来了,浓重的酒气更是让他心生厌恶,原本的良人如今看来却只觉面目可憎。 两人刚刚成亲时也过了一段甜蜜日子,只是柏杨利用他的一番真心拿到了胡家的产业后一切就都变了。 两人刚成亲不久他就有了身孕,柏杨又着意诱哄,说怕他伤身伤神,又说他们这样的人家把事情交给掌柜打理便可,哪里用得着当家主君亲自操劳,只需掌柜按时报账即可。 他这样说,胡玉竹竟然也就信了,还为对方的体贴感动不已。 后来他发现柏杨和丫鬟有染,推搡间孩子没了,他为此而黯然神伤,柏杨对他却不闻不问,他名义上是柏杨明媒正娶的夫郎,实则却被幽禁在这开阳院中,想要见见娘亲兄弟都不能够。 灯火如豆,室内一片昏黄。 站在床前的人半晌也没出一声,胡玉竹有些狐疑地看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个叫夏生的小厮跟个桩子似的站在那里,眼中神色更是复杂难辨。 胡玉竹被一个小厮这么看着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瘫在榻上的柏杨,压抑着心底的怨,说道:“我要见我娘!” 夏生与柏杨对视一眼,柏杨随即道:“你想见,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 胡玉竹倏然抬眼,虽不知为何他这次竟然松了口,可却生怕这人酒醒便改了主意,不必催促,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 大人要带着主君出门,管事丫鬟们也不敢拦,趁着夜色,几人顺利地出了柏府。 马车上,几人寂寂无言,直到座下传来一声轻响,胡玉竹才猛然惊醒。 然后他就看到柏杨从座位底下拖出一人,那人赫然也是柏杨。 如此变故,胡玉竹看看旁边坐着的这个,又看看脚下躺着的那个,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玉竹,我是莫凡!”一直像个隐形人的夏生突然出声,胡玉竹听着好友的声音,终于明白了今晚的种种诡异缘何而来。 “莫凡!你是凡凡!”胡玉竹没想到好友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面前。 此时他也知道脚下的柏杨才是真的,他指了指旁边的人道:“这是沈大夫?” 沈煜将柏杨弄晕过去,重新塞到了座位下面,点头道:“是我!” 胡玉竹这半年过得压抑,此时好友如天降神兵一般来解救他,他再不遮掩自己的情绪,扑到乔莫凡怀里,控诉着柏杨是个衣冠禽兽。 沈煜在一旁默默听着,他原来还在奇怪,胡玉竹性子活泼,天性乐观,也算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了,就算是有些恋爱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原来问题的根源在于柏杨,这人实在是心机深沉,从他和胡玉竹相识开始就在PUA他,不动声色又全方面的打击胡玉竹的自信,胡玉竹对柏杨又没有防备,可不就入了套儿嘛。 直到孩子没了,柏杨待他的态度骤然改变这才意识到不对,可那个时候他身边的人已经被换了个遍,即便知道柏杨道貌岸然也已经晚了。 马车忽然停下,有人喝问:“什么人?” 沈煜给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保持安静,然后掀开车帘。、 胡玉竹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处,虽然心下有太多的疑惑,可也知道好友冒险将他带出来绝不会害他,又怕自己露了形迹,只僵硬着身体,微微低下了头。 沈煜一副醉意醺然的模样,只见他轻飘飘地向外乜了一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即便夜色沉沉也能看清上面的瑞兽图腾,东牧国无人不知,因为那正是皇家的标志。 “我要出城,你敢拦我?” 守门的两个城卫神色都有些为难,这位明显就是喝醉了,宵禁之后出城须得有公文才行,他们哪敢随意放人,可若是不放人却又担心自己得罪了眼前这位贵人。 东子跳下马车,将两人拉到一旁,小声道:“我家大人乃是户部员外郎,伏威将军的侄子,今日出城也是有人相邀,事情紧急,还请行个方便,说着又取出了两锭银子分别塞进两人手中。 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今日交接时同袍提起三皇子于日暮时分出了城,而这位柏大人手中有皇家信物却只字不提,里面涉及的私密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以知道的。 因为有着这样的顾虑,城门卫再不敢阻拦,沈煜一行被顺利放行。 胡玉竹在车厢里默默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下不解,等到远离了城门后问出了心头的疑问:“我们为什么要出城!” 乔莫凡握住胡玉竹的手,面露不忍:“玉竹,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告诉你。” 胡玉竹已经预感到不妙,他颤着声音道:“什么?” 乔莫凡几次想要开口,可要亲口将那个消息告诉他却实在是残忍,最后只道:“你自己看吧!” 借着微弱的灯光,胡玉竹努力辨别着上面的字迹,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滴滴泪将信纸打湿。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乔莫凡看到他这样,感同身受,亲人因自己而丧命,这样的痛苦他经受过,也就更加不忍,原本想要劝他几句,最后却是跟着一起默默流泪。 时间紧急,沈煜无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胡玉竹交代清楚,毕竟最后还需要他自己来拿主意。 “我们在八月初的时候就到了这里,当初小乔给柏府递了几次拜帖都石沉大海,当时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了事,调查后才发现胡婶娘和方知竟然相继离世。 当时是柏杨出面收殓了他们,就连你姨母想要参加吊唁也被拦在了外面,只说方知弟弟身染恶疾,医者说极有可能是时疫,必须谨慎处理。 ……” 沈煜将后来调查的细节一一说给他听,说完后也有些唏嘘,柏杨如此,不过是仗着胡玉竹没有亲族撑腰,又在自己的地盘儿,尤其是他与柏杨的婚事还是他姨母牵的线,内里的纠葛实在是难以理清。 胡玉竹伤心又愤怒,他现在思绪很乱,将柏杨从座位底下拖出来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累了才停了下来。 乔莫凡看他终于冷静了些,这才接着道:“你应也看出来了,我夫君会些易容术,我们筹谋了一月有余才等到这个机会,后路也已经安排好了,至于要如何处置柏杨还需要你自己拿个主意。” 曾经的哄骗,后来的欺瞒,亲人的离世,娘亲和他为了护住家业费尽了心思,可这些都被他的愚蠢毁了,被柏杨的狠毒毁了。 柏杨为了给三皇子递投名状,谋取胡家的产业,不择手段,织就了一张并不高明却十分恶毒的大网,胡玉竹恨不能生啖其肉。 只是人死如灯灭,那样就太便宜他了,他如今家破人亡,柏杨害他至此,定不能让他好过。 胡玉竹将十大酷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每种都能让柏杨生不如死,只是他自己都是好友冒着巨大风险救出来的,娘亲和弟弟已经因为他而丧命,柏杨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他万不能再连累了乔家。 乔莫凡和他自小一起长大,当然知道他的顾虑,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胡玉竹听后目瞪口呆。
第35章 我真的不想奋斗35 东牧国信奉道教, 九阳观地位堪比国教,不只民间十分推崇,皇家亦是十分敬重。 观主九阳真人虽然这些年云游四方, 却丝毫不影响九阳观的地位。 当朝三皇子褚渐鸿于道家典籍颇有领悟,每月都会上山与观中众位道长明辨道法。 这日黄昏, 三皇子上山, 说是翌日要与道中弟子同做早课,今日就宿在观中。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知客执事亲自将三皇子带去他常住的松林院, 将一应事情安排妥当后正准备离开, 三皇子忽然道:“一会儿若是有人来寻我,直接将人带过来便可。” 知客施了一礼:“居士请放心!” 入了夜,果然有人上山来寻三皇子, 香客在观中相聚赏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却不想这回却闹出了一桩震惊京都的大丑闻! 这日清晨, 观中的弟子正在洒扫时竟然看到一条碗口粗的毒蛇进了松林院, 三皇子宿在这里, 弟子不敢耽搁, 其中一人小心观察着毒蛇的动向, 另有一人赶忙去通知执事。 结果还没等到众人赶来,弟子就见到毒蛇进了内院,更让他心惊的是, 厢房的门应是没有关严,那蛇一个滑身竟然就钻了进去,弟子再不敢耽搁, 拿着扫帚就冲了上去,口中还呼喊道:“三皇子小心, 有蛇,有毒蛇!” 听到呼喊,附近的弟子撒腿就往松林院这处跑,这里的动静又引起了其他香客的注意,其中不乏官宦人家,他们听说三皇子有危险,不管是否情愿也得表个态,于是也跟着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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