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妙,他不就撞了一下人嘛,至于就要闹到打官司的地步? 他赶忙联系系统,只是呼喊了半天仍然没有等到丝毫回应。 临床一期果然靠不住。 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2章 我真的不想奋斗2 只是事情的走向却出乎他的意料,堂上那位通判明显是和乔府一个鼻孔出气,沈煜只看到他端着一张公正严明的脸,和那位乔大管家你来我往,除了问了一句堂下何人外,就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起初,乔大管家对他不长眼地撞了他家宝贝少爷痛心疾首,在宋签判的调和下,又诉起了苦。 只听他道:“我们老爷虽然没得个一官半职,可也感念明川府的众位大人为治下百姓鞠躬尽瘁,是以每有灾情险报,莫不鼎力支持,平日对府中也是多有约束,生怕污了州府的清明。” 上方的通判大人似是想到那位乔老爷的大方慷慨,脸上也现出了几许怀念来,感叹道:“乔起元切切实实是位儒商,也幸得有他这样的人才,我们明川府的坊市才会如此有序。” 贾良这话还真不是给乔管家抬轿,乔起元在世时是明川府商会的会长,因他定下的规矩,明川的商铺鲜少出现哄抬物价的现象,有一星半点的苗头也直接被掐死了。 最初明川府的商界也没有这么安稳,那时乔起元力压众人,拿下会长之位。 彼时他也只有二十出头,行事虽有多方掣肘,手段却是周密诡诈,后来有一个外来的大客商想要通过买进卖出牟利,最终却被乔起元一力搞垮了,这样的手段直接震慑住了本地的几大商行的东家。 乔起元实在是个狠人,面对这样的凌厉手段大家伙也就识相地收起了毛毛刺儿,乔起元自那以后才彻底坐稳了商会会长的位置。 当然乔起元本人确实也让人挑不出错处,处事亦是十分公允,后来大家也觉出这样的好来,明川的商家形成了良性竞争,年终岁尾一核算,赚得反而比往年还要多上一成,后来又联合本地商户共渡了几次难关,大家对他愈发信服。 之后乔莫凡出生,只是生来病弱,还一副会随时夭折的模样,这个双儿虽是他的第一个孩儿,可却并不是他期待的孩儿。 乔莫凡幼时猫崽子一般,就连哭喊都无甚气力,久而久之,乔起元在他身上也费了不少心力,随之而来的是愈发地看重。 及至后来,乔起元寻访山中半仙卜了一卦,得知自己命中唯有一子,就更是疼的似眼珠子一般,为了给儿子积些福报,乔起元行事也少了几分狠辣凌厉,时至后来,倒成了明川府有名的儒商。 东牧国共有六府三十一县,明川府之富庶在整个东牧国都是排的上号的,每年只商税就将其他诸府比了下去,实实在在是缴税大户,他们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想高举庙堂?能有今日的政绩,确实也要念着几分乔起元的功劳。 乔管家看着贾通判的神色就知道火候到了,他拭了拭眼角,神伤道:“却不想老爷正值壮年就这么去了,只留下少爷这么一根独苗苗,什么香的臭的都围了上来,若不是有大人震慑,怕是家里都要被拆分了,少爷虽然敬重我,可我到底只是个管家,想要护住主家却是力有不逮啊!” 乔大管家看着脸色惨白的小少爷,眼角又都起了湿意,他家的少爷怎就如此命苦,余光瞥见眉峰紧锁的沈煜,再想到青禾传给他的话,心下又是一声叹息。 直到现在乔百通也没想明白,老爷夫人生前就已经给少爷定下了人选,个个都比这小学徒强,那么多人不选,怎么偏偏看上他了呢?而且还这般急切!少爷性子是偏执了些,身边伺候的人竟也跟着瞎胡闹,若是和他商量一下,也能早作打算,哪里用得着闹到堂上来。 来时青禾已经说了沈煜的身份,无父无母,被益和堂的大夫带在身边做个药童学徒,虽说天赋还成,可离出师却还远着呢!哪里配得上他们家娇养的少爷。 乔百通收回了落在沈煜身上的目光,也不是他挑剔,沈煜如今这副身板实在是瘦弱单薄,关键他的年龄也小了些,于乔家目前的处境来说实也不大合适,除了那张脸出众一些,他实在是瞧不出有其他的优点。 无父无母? 难道少爷是看中了他好拿捏?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得通了。 乔管家自觉抓住了关键,心头又是一阵心疼,他可怜的少爷哦,如今竟然也要殚精竭虑地谋划起来了。 哎!还是他做得不够,否则这么大的事儿少爷怎会瞒着他? 乔莫凡熟知大管家的性子,只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大管家处事自是圆滑,可事关乔府,他必定是要这事过了明路,唯有官府亲口允了他才能安心。 至于沈煜,他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 一旁的宋签判拱手道:“大人,且听下官一言,如今乔府的事就连下官也略有耳闻,乔百通是乔府的下人,有些事确实不好越俎代庖,乔府缺的是顶门立户之人,乔小少爷又正值婚嫁之龄,与这沈煜亦是年龄相当,实乃天赐的缘分,彼此凑做堆倒也不失为一门好亲!” 沈煜简直被这话震得目瞪口呆。他急忙去看堂上的大人,只见贾良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思索,神色间明显是有些意动的。 再看堂下的乔管家和那个浑身病气的乔小少爷,竟然也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明显是被强取豪夺了啊! 软饭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塞进了嘴里,可他胃口向来不错,并不是很想吃! 更何况他这具身体如今也才只有十六岁,虽然在东牧国男子十四岁就可以娶亲,可沈煜却实在是接受不能。 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早婚,他这人向来是随遇而安的,关键是他不想被逼婚。 他哪里是撞了人,分明是遇上碰瓷儿的了。 沈煜看了一眼自进入府衙就鲜少言语的乔莫凡,这哪里是大丽花,分明是朵食人花才对! 沈煜正要开口反对,忽然一阵电流从体内窜过,全麻也没这效果显著,顿时整个人都木了。 贾通判熟知宋签判为人,宋签判绝不可能随便给人乱点鸳鸯谱,再看堂下几人神色,也就猜出了内里的情形,东牧国法有言:凡女子婚配最迟不得超过十八岁,双儿亦然,逾时责令地方长官酌情安排。 这个酌情就十分有意思了,实际上就是让地方将那些迟迟无法婚配之人想办法嫁出去,至于嫁给何人,那就全凭运气了。 乔家这个小双儿自幼身体不好,那是自娘胎里就带出的弱症,乔家父母只得了他一个,自然是如珠似宝地疼着,哪里舍得让他嫁给别家受委屈,再没有比留在身边更安心的法子了,是以早就打定了主意择婿招赘。 东牧国与北边的天元国不同,并不会看轻入赘之人,家中娶妻困难的甚至会主动将儿孙送给别家做赘婿。 不过虽不看轻,可也不会强迫他人,贾通判看向下首苦主,缓声问道:“乔家子,宋签判之言你意下何如?” 乔莫凡到底是个双儿,被人在公堂之上谈及婚事难免窘迫,当下只低首道:“乔管家虽然只是府中的管家,却是看着我长大,家考亦是十分信重,在我心里如同亲叔叔一般,我见识有限,自然是听长辈的安排。” 乔百通神色有些复杂,又有些欣慰,他拱手施了一礼:“老爷夫人在天之灵,定会感佩大人对少爷的照拂。” 贾通判见无人反对,当下便道:“如此,便叫益和堂学徒沈煜入赘乔家为婿,择日完婚!” 至于木呆呆的沈煜,贾通判只当他是高兴傻了。 任谁说这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乔莫凡那身子骨,说不得哪天人就去了,到时候偌大个家业可不就都是这小子的了?届时他想要再娶,乔府的下人还能拦着不成? 他一个无父无母之人,能有这般运道,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背后酸上一酸呢! 就在他准备退堂时,事情却又有了波折。 只听一人在人群外高声喊道:“大人,大人~万万不可啊!” 乔莫凡听到说话之人的声音就厌恶地蹙起了眉,乔百通也是面有不愉。 贾通判将将起身又坐了回去,一旁衙役得到示意,高声道:“何人在外喧哗?” 人群早就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两位老者并一中年男子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蓝衣青年。 “来者何人,因何打扰大人办案?” 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向堂上行了一个面见上官的礼节,说道:“大人,下官乃是南罗县主簿夏文进,亦是已故乔老爷的舅兄,表妹在世时曾将我那侄儿许给了犬子,只是没想到……” 夏文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似是十分伤感,“如今,妹妹只留下了这一个可怜的侄儿,我这做舅舅自是要替妹妹妹夫多加照拂,只等过了孝期便为两人完婚,莫凡侄儿既已与我儿订婚,自是不能再另嫁旁人的。” 乔莫凡自他进入堂中面色就冷了三分,此时向贾通判道:“大人,莫凡有话要问这人,不知可否?” 贾通判看多了龃龉,堂下几人明显来者不善,至于他们口中所说婚约,十有八九是贪慕乔家富贵杜撰出来的,他自然也想要看看这乔家双儿如何破局,当下便应允了。 至于沈煜,他虽然被摆了一道,可这和吃瓜并不冲突。 乔莫凡直直地看向夏文进:“我母亲只有一个兄弟,在仁和五年就病殁了,这些年,我虽然不管事,可也知道家中往来人家为何,你莫要觉得我失了父母就可以任凭摆布!” “凡儿~”说话之人乃夏文进之子夏望昌,此时他千回百转地唤着乔莫凡,无端端生出几许桃色。 沈煜听到这青年如此深情款款地称呼乔莫凡胃里就是一阵抽抽,他算是知道什么叫癞.□□想吃天鹅肉了,若不是还处于全麻状态,他都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都如此,乔莫凡更是一脸厌恶,“我与你只见过几面而已,奉劝你还是不要随便说话的好!” 夏望昌深情不改,无奈又包容地一笑:“自婚约定下的那一刻,在我心中你就已经是我的夫郎了。” 乔百通看少爷脸上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血色两句话的工夫就被这几个人恶心没了,心疼地不得了。 当下反驳道:“婚约之说,不过无稽之谈,夏文进与我家夫人虽是表亲,可自打夫人嫁入乔家后,两边就鲜少联系,盖因这位夏舅爷一心科举,商贾人家自然难得这位青眼,还望大人明鉴。” 这些人狗皮膏药一般,从家中置丧以来已不知被赶出去多少次,与他们分辨也是无济于事,如今也只能指望官府出面了。 贾通判:“夏文进,你说两家有婚约,可有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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