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放我下来!我不跟你走!” 林语张开牙齿在男人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但是隔着一层西装布料,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 在耳边一道接着一道的打斗声中,林语透过眼前模糊的泪水看到叶梦洲又被人在脸上揍了一拳,双手不由得攥紧了秦枭的衣角,彻底泣不成声。 当秦枭下到一楼的时候。 已是伤痕累累的叶梦洲却直接翻过栏杆,从楼梯上一跃而下,笔直的降落在二人面前—— “放开他!” 黑衣人们连忙从二楼蹭蹭蹭的跑了下来,准备上前抓住叶梦洲的时候,却被秦枭抬手示意停下。 秦枭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之人,慢慢将林语从肩膀上放下,手臂却紧紧缠在他腰间,将人牢牢压在自己身前,半点都不让他挣脱。 叶梦洲双目染血,眼底的暴怒之情快要溢出:“我叫你放开他!” 秦枭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掐着林语满是泪痕的下巴,逼他仰起头来: “好好看看这个人,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他吗?”秦枭近似于贴在林语耳边问,“或者我换一种问法,在你想起前世的记忆之后,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喜欢他吗?” 秦枭话音一落,林语脸庞瞬间褪去了血色。 相较于刚才被掳走的恐惧,这会因为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惨白。 “秦枭,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叶梦洲阴沉着脸色问。 秦枭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胡言乱语?”说着,又低头望了眼目光呆滞的林语,“我是不是胡言乱语,看他的表情还看不出来吗?” 话音一落,林语更是不可抑制的身形颤抖起来。 秦枭自认为掌握了一些旁人所不知晓的秘密,态度愈发嚣张道:“你对林语一点都不了解,他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你又该不该喜欢他,根本就对此一无所知吧。” 叶梦洲听了他对林语的形容不由得怒火中烧: “秦枭,你要是再敢污蔑他一句,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你一起拉进地狱!” 秦枭听后却不怒反笑:“这么痴情?愿意为他而死?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喜欢的这个人,就是害得你这一生遭遇不幸的罪魁祸首呢?” 当他说完这一句,林语泪水已经流了满面。 他不能让自己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只能绝望的转过身去拽着男人的衣角,目光恳求着抬头望向他。 秦枭笑的更得意了,甚至当着叶梦洲的面想要亲吻主动向自己靠近的少年。 林语惊慌失措的侧身一避,秦枭将人猛地拽回到自己身边的同时,抬手将他的衣领子往外拨了一些。 “别碰他!” 叶梦洲望见这一幕目眦欲裂,不由得疯狂的怒吼道,即刻便要冲上前去,却被秦枭的下属一左一右的将他牵制住。 秦枭并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当着他的面,直接低头吻上了林语脖子上的那枚胎记。 抬起头时,目光深沉的注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少年,眼神晦涩的同时,又带着深深的迷恋: “叶梦洲,你应该听说过有关杜麟的某些传闻,毕竟知道我和他之间关系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你一定也知道杜麟二十年前为了一个男人痴迷不已,甚至在国外苦等了二十年的事。” 当他说完时,低眸看到林语攥住了自己衣襟,不禁抬手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强行将他的手指掰扯下来。 秦枭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但对林语总是一再破例。 但是今天不会了。 他为了让叶梦洲彻底死心,即便此时被林语用这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哀求着,也不打算停止要说的话: “林语就是当年把我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人,也就是说,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杜麟当年爱上的那个男人。”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林语是导致你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了吗?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叶梦茵的母亲就会跟杜麟在一起,你的妈妈就不会是涉足别人家庭的恶人,也就不会因为遭到妒忌而惨死。” 秦枭挑明了一切。 叶梦洲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阴沉着脸色道:“你以为编纂一段可笑的谎言,我就会心甘情愿的让林语跟你走吗?” 秦枭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捏着林语的下巴,抬起他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我说的到底是不是谎言,你可以自己问他。” 林语被迫抬起头,在与叶梦洲对视的瞬间,身体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叶梦洲虽然对秦枭说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可是却在看到林语望向自己的眼神时沉默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 半晌,叶梦洲低沉的道出这一句,是对林语说的,迫切希望对方能立马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却没有。 林语不可避免的慌了。 “梦、梦洲,我……” 现在除了不断叫对方的名字,他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因为比谁都要更清楚真相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向对方解释。 林语漫长的沉默让男人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双手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原本对他坚信不疑的心也渐渐开始摇摆。 尽管如此,他在沉默过后,还是做出了与秦枭意料当中完全相反的决定。 叶梦洲望着秦枭冷冷道:“别说我根本不相信你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不在乎。如果林语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我的人生轨道,那说明这其中还藏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在真相大白之前,我永远都会选择相信他,而不是你。” 他目光坚定道:“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让林语被你带走过一次,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里,我曾经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所以今天,除非我死,否则你别再想痴心妄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说完,叶梦洲强行挣开了身边黑衣人的束缚,毅然对着泪流不止的少年伸出一只手,无视了秦枭方才那些有可能是真相的话,目光缱绻道: “过来吧,到我身边来。” 林语眼前被泪水模糊了一片,抽噎声也变得更加明显。 他怔怔地望着叶梦洲向自己伸来的手臂,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一下挣脱了秦枭的怀抱,不管不顾的向他狂奔而去。 叶梦洲稳稳接住了向自己飞扑而来的身体,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事态发展与自己料想的出现了严重偏差的秦枭,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身前,半晌回过神后,周身盈着怒气重重喘息了一声。 正要自己上前将林语夺回来,再给叶梦洲最后致命的一击。 却在这时,门外又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身影—— “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想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 一名颇腿男子骤然出现在叶梦洲的家门前,在身边人的簇拥下,步伐沉稳的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如果不是三爷告诉我见到了一个跟小语相似的人,你还想把囚禁小语的事隐瞒到什么时候?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十恶不赦之徒,有什么资格让小语待在你这种人身边?” 杜麟以长辈的姿态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来就数落了秦枭一通。 秦枭面色沉闷。 如果此时说这种话的是别人,自己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偏偏这人是杜麟,是他的养父。 秦枭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是那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根本没什么道德感可言的人,为何总是几次三番的被莫须有的“亲情”绊住了手脚? 也许,他至今仍留在房里的那只布娃娃早已给了他答案,但是他不想承认,所以才会在真相被林语揭晓的那一刻变得那样愤怒。 秦枭转头望向他背后的警车,冷冷地笑了一声:“所以父亲,您今天是来大义灭亲吗?” “不要叫我父亲!我不是你的父亲。” 杜麟冷漠的吼出这一句,令秦枭彻底寒了心。 虽然这种话,杜麟曾经对他说过不止一遍,但在之前,他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养父对自己爱之深,责之切,怕自己误入歧途,会遭遇危险。 但是今天不同了。 因为一旦跟那个人扯上关系,杜麟和自己一样,是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不顾的。 更何况是本就岌岌可危,又或是本就不存在的“亲情”? 秦枭对自己亲生父母的悲惨现状熟视无睹,是因为恨他们抛弃了自己。 可是自己在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像正常人一样渴望着亲情的。 事到如今,他预感到唾手可得的一切都将离他而去,内心甚至没有太大波澜。 只是仍对自己从未感受过的“亲情”,留有一丝念想。 秦枭心凉了个透彻。 在警察因为诸项罪名将他逮捕的时候甚至没有反抗。 只在经过林语身边时深情的凝望了他一眼。 只可惜,对方直接回避了他的目光,不愿给他哪怕一丁半点的回应。 秦枭被警方带走之后。 他的手下也在门外不知所措的一拥而散。 叶梦洲家中凌乱。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客厅内,如今只剩下他和林语,以及还未离开的杜麟三人。 “我当初之所以愿意让小语回到你身边,是觉得你能保护好他,看来是我错了。” 杜麟冷冷的望着叶梦洲开口道:“既然你没有这个能力,那就让我来吧。” 他上前几步走到两人身边:“小语,跟叔叔走吧。” 林语悄悄从叶梦洲怀里歪过脑袋望了他一眼,又立马再次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非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将叶梦洲抱得更紧了。 “……杜叔叔,谢谢你帮了我,但是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跟梦洲约定过,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 杜麟听了他的话瞬间沉了脸色。 却也不敢强行把人带走,否则他的行为跟肆意妄为的秦枭又有什么两样。 他望着眼前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愿去当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更何况,他到目前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希望林语能够幸福。 确认了林语的心意之后,杜麟无奈的长叹口气。 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便一步一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便在门外消失不见。 - 叶梦洲被秦枭手下打伤了。 虽然程度不至于进医院,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还是看的人心惊肉跳。 私人医生来看过之后,顺便也帮009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发现有多处骨头碎裂的地方。 林语为了方便照顾它,直接把它的狗窝从客厅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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