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才慢慢在他身边坐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枕在他的头顶上: “你的脚伤是因为我。” 林语的表情微微一僵,被抱着的样子也十分不自然,只不过一心沉醉于他身上味道的男人并没有察觉。 “你之前总是闹着要出去,但是外面太危险,坏人也太多,哥哥不放心,所以就把你关在了房间里,后来你想偷溜出去,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下来摔伤了腿。” 秦枭避重就轻地说,顺便撒了个不大不小的慌: “不过这样也好,你的脚受伤了便哪儿也不能去了,坏人找不到你,哥哥也会在身边陪着你,你会很安全。” 话音一落,林语眸中的光彩又黯淡了一些,不自觉攥紧了男人衣袖上的布料,又怕对方察觉,立马又将手松开,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但是哥哥也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呀,等我的脚伤好了,可不可以让我恢复正常的生活?” “不可以。”秦枭拒绝的毫不犹豫,也完全没有考虑林语的感受。 听了男人的话,林语的心凉了一半,身体也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可是……哥哥也不能一辈子把我关起来不是吗?” “为什么不可以?”秦枭反问道,忽地厚颜无耻的笑了起来,“而且,怎么可以说是‘关’呢?哥哥只是把小语保护起来了而已。” 是啊。 有什么不可以。 “哥哥”保护“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想到这,秦枭似乎没有这么排斥这个身份了,也渐渐习惯了以哥哥自称。 虽然因为这莫须有的亲属关系,他无法随心所欲的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但他已经有些享受林语对待自己和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以及说话时软绵又惹人心动的语气了。 秦枭低眸望着眼前光白细嫩的脸颊,忍住了想要伸手抚摸上去的冲动,嗓音轻柔的问他:“小语是不是觉得在家里待的有点无聊?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哥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男人看似退让了一大步,但根本目的还是想让林语乖乖待在家里。 林语闻言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落寞,却怕被秦枭发觉,只能强颜欢笑的回了他一句:“我想画画。” 秦枭答应了他。 命下属专门腾了间画室出来,几乎把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珍贵画布和颜料都搬到了家里。 平日里林语作画的时候,秦枭就坐在一边看着他。 今天也是一样。 林语又画完了一幅画之后,默默放下手中画笔。 回眸正对上秦枭的视线,黑眸里藏着掩盖不住的的绵绵情意,令他有些心慌。 这几天,每次他画画时,秦枭就一直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什么都不说,也不看画,只是望着他,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林语实在是受不了男人出奇温柔的目光,忍不住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扭头笑道:“哥哥,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秦枭目光毫不遮掩,坦坦荡荡的说:“因为小语很好看。” 被人夸赞之后脸红是本能。 林语闻言立马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秦枭盯着少年脸颊上浮现的两抹红霞,有些失神,情不自禁的直起身来,慢慢朝他走去。 “你画的是什么?” 男人看向眼前的画布问。 “是只停在树枝上的小鸟啊,不明显吗?”林语有些惊讶的问。 秦枭沉默不语,突然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支画笔,熟练的在调色盘里调了个颜色出来,又在眼前的画布上轻轻勾勒出了几根金色的线条,笔直顺滑,看起来也是有绘画功底的。 然而,当林语看到一只金色鸟笼渐渐成型,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嘴角的笑容凝固,前后只隔了半分钟不到。 “哥、哥哥为什么要加这个?” 林语脸色惨白,尽量维持着平稳的语气问。 秦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将画布从画架上撕下,拿在手中静静端详。 “因为这只鸟儿太好看了,我想将它据为己有,让他除了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男人意有所指的说,望着画中鸟儿的目光满是掠夺之意。 “但是你放心,哥哥不会忍心这么对你。”秦枭又倏地话锋一转,但言语间,已经表明了把林语当成了笼中鸟的事实。 话音一落,林语浑身僵硬的不行。 秦枭看出了他表情上的变化,心中渐渐升起一抹疑虑,忽地转移话题问: “明天我要去个地方,愿意陪我一起吗?” 闻言,林语立马眼睛一亮。 方才心中的恐惧与愤懑眨眼间烟消云散,毫不犹豫的回道:“当然愿意!” 林语一听有出去的机会,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所有防备,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展露真心实意的笑颜。 他这般开心的模样,秦枭从前是根本见不到的。 如今见到了,心情却又不并是那么的爽快。 秦枭抬手摸了摸林语的脑袋,想做更进一步的举动,却犹豫了。 因为他害怕,怕自己的行为会刺激到他,让他想起过往的一切。 如果林语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自己非但不是他的亲哥哥,反而是害他摔断了腿,脑袋缝了针的人,还会对他这样笑的没心没肺吗? 肯定不会了吧。 秦枭这几日过得从前所未有的战战兢兢。 当初在组织里讨生活的时候都从没这般小心谨慎过,生怕这几日的美好终有一天会变成泡沫。 然而,这样的日子说好也有些不好。 因为自己想要的并不是哥哥这个身份。 在这之前,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接近他,尽管会换来少年的加倍抵抗。 如今却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连碰他一下都要考虑再三。 他想拥抱眼前的这具身体,想像恋人一般吻遍他的全身,想对他做尽一切身为“哥哥”所不能做的事,让他在自己身下忍不住落泪,到最后用他分外撩人的嗓音哭着求饶。 可是他不能。 他现在是他的“哥哥”。 因为那些原本他根本不屑一顾的伦理观念,必须严守他们之间的道德底线。 秦枭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突然一言不发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快步而去。 深夜。 身形魁梧的男人用冰凉凉的冷水将赤.裸的身体反复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然却丝毫压抑不住内心的燥热。 秦枭关了喷头,随手拿了块干毛巾出门,擦了几下头发便又丢到一旁,走到床边坐下,从抽屉里拿了只香烟出来点燃。 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这包烟也在床头柜里放了足有两年,已经受潮了,味道也变得十分古怪。 秦枭抽了几口便觉索然无味,直接将烟头掐灭,烦躁的抓了抓额前湿漉漉的头发,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来到门前,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 他没走太远,因为目的地就在隔壁。 当他转动下门把手,将房门悄悄推开一丝缝隙时,一眼便望见了床上正背对着自己的少年。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落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柔和的光。 林语在床上静静地躺着,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缠了绷带的那只腿,白花花的小腿肚都还露在外面。 秦枭关门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床边,本想将他的被子拉好,眼前的少年却猝不及防的转过身来。 林语望见暮色中一抹穿着白色浴袍的身影吓了一跳,瞬间惨白了脸色,下意识想要惊呼出声。 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孔时,临了话音一转:“哥、哥哥,你这么晚来我房间里做什么?” 秦枭伸出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看到少年眼中的警惕,非但没有悻悻地马上离开,反而光明正大的在床边坐下。 月光下,林语的脸庞仿佛被一团柔和的光晕笼罩,将他本就清丽脱俗的容貌映衬得更加美艳动人。 秦枭实在是忍了太久,也煎熬了太久,觉得自己今天要是再碰不到少年,怕是立马就会因为欲求不满暴毙而亡。 他无视了林语下意识退缩的动作,脱了鞋,慢慢在他的身侧躺下,张开半边臂膀对他道:“过来吧,哥哥今晚陪你一起睡。” 林语望见这一幕,眼中的惊慌再也掩藏不住。 又怕被察觉,立马忍着内心的不适把脑袋慢慢凑到男人身边,又猛地缩回了脖子: “哥哥,你是不是抽烟了?” 秦枭闻言愣了一愣,又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嗯。” 林语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借此拒绝对方想在这里过夜的想法: “抽烟对身体不好,哥哥以后还是不要抽了,而且我最受不了烟味,闻着这个味道会睡不着觉的。” 秦枭沉默少顷,选择性忽略掉他的后半句话,见林语依然离自己远远的,没忍住直接伸手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紧紧搂住。 “我有烟瘾,要想我不抽烟,小语来替代它怎么样。” 林语低着头,秦枭此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然的话,立马就能看出少年眼底的惊慌失措。 又或许是,他只是装作没有。 秦枭眸色一暗。 突然,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低头吻上了少年露出的额头。 在发现林语并没有挣扎之后,变本加厉的沿着他的脸庞一路向下,从眼帘、鼻梁,一直吻到了他的脸颊。 秦枭发现了少年身体的颤抖,却依然不打算停下。 到最后,当他即将吻上林语的嘴唇时,怀里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推开。 林语唇色发白,话语声也支支吾吾: “哥、哥哥……我们是兄弟,不可以这样。”少年惊慌失措的说,脸白的像是抹了粉。 秦枭却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别说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兄弟。 就算是又怎么样? 在他眼里根本没有道德这种东西。 男人不管不问,直接将隔在他们中间的手臂握住后压向一边,又要倾身去寻少年的唇。 林语彻底慌了。 但却依然没有选择捅破那层窗户纸,而是突然扑上去紧紧搂住了秦枭的身体。 “哥哥!” 林语尽量说服自己维持镇定:“……我们明天要出去不是吗?小语困了,想睡觉,哥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男人心中暗潮涌动,依然想要继续。 但却因为少年软糯的嗓音,渐渐沉静了下来。 秦枭克制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好。”男人反拥住他,“只要今后小语都乖乖听话,哥哥会永远的宠着你,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林语闻言悄悄松了口气,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又令他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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