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兰德似乎看得出苗柠在想什么,他又问,“王是在觉得我很烦吗?” 苗柠:“你真的好烦,你闭嘴,你不要说话了。” 斐兰德果然闭嘴了,只是那双眼睛含笑看着苗柠。 苗柠别过头心道,一直盯着他做什么?好烦。 他的视线胡乱晃了一阵,看见了被血族带走的安雷尔。 苗柠一顿,然后蹙起眉来。 “我,怎么了?”斐兰德问。 音乐换了节奏,苗柠松开斐兰德,“我出去一下,你自己跳。” 斐兰德:“……” 他自己怎么跳? 但是王这样说显然是不想让他跟出去的,斐兰德来到一旁,旁边的血族殷切地来向斐兰德敬酒,“斐兰德大人。” 斐兰德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他关注着大厅里的血族们,盘算着哪些血族可以为苗柠所用。 这头苗柠跟着血族和安雷尔出去。 他听见了血族笑嘻嘻问,“你是跟在亲王大人身边的仆人吗?” 安雷尔的声音平静,“是的,我是王身边的仆人。” 血族道,“既然你是王身边的仆人,那么你告诉我亲王大人喜欢什么?” 安雷尔一顿,“王喜欢什么?” “没错。”血族说,“你跟着亲王大人应该知道的吧。” “所以王的成年你们没有为王准备礼物。”安雷尔说,“现在想要投其所好。”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一直待在古堡里面又不出去,又没有人告诉我们亲王大人喜欢什么,我们又打听不到,当然需要在宴会上知道了再准备。” 安雷尔说,“为什么不去问斐兰德?” “关你一个仆人什么事儿,你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就行了。”血族不悦道,“这是我们血族的事情。” “既然是你们血族的事情,那么就不应该来问我王喜欢什么。”安雷尔语气冷淡,“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斐兰德。” “你这卑贱的奴隶,我们来问你你居然敢不回答,找死吗?” “这是王的成年礼。”安雷尔依旧不急,“你们敢动手吗?” “区区一个仆人而已、不过是血族的食物而已,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亲王大人还会为了你一个仆人大动干戈吗?” 眼看那两个血族恼羞成怒,苗柠低咳一声叫道,“安雷尔?” 安雷尔神色一动,转过身去。 苗柠从门后走出来,“在这里做什么?” “王。” “亲王大人。” 血脉的压制让两个血族本能地害怕。 苗柠瞥了一眼两个血族问,“你们是哪个家族的?” “我们……”两个血族面面相觑,“我们是……” “费曼家族的对吗?”苗柠看了一眼两个血族衣服上的标识,淡淡道,“在本王的成年礼上欺辱本王的仆人,你们也配吗?” “我们……” 苗柠没听两个血族的辩解,卫兵们悄无声息地出来把两个血族带走。 “王。”安雷尔叫道。 苗柠神色冷淡,“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能被两个血族欺负?” 安雷尔轻轻地握住苗柠的手,“因为是王的成年礼,我不想王的成年礼上有额外的事情发生。” 苗柠垂眸去看安雷尔握着自己的手,“谁允许你碰本王了?给本王松开。” 安雷尔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把苗柠搂进怀里,声音很低,“王今天晚上真的要选择斐兰德吗?” 苗柠瞥了一眼安雷尔,“本王选择谁跟你有关系?你也配过问本王的事情?” “王。”安雷尔力道微微收紧,他低声道,“我也可以。” 苗柠问,“你也可以什么?” “王可以选择我。”安雷尔不再挣扎,他说,“王选择我,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苗柠眸光闪烁了一下,他想,这个血族的猎人……难道真的对他有什么感情吗? 会是什么阴谋吗? 安雷尔没听见苗柠的答应和拒绝,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他低下头来,轻轻地咬了一下苗柠的耳垂,舌尖舔上苗柠的耳廓。 “安雷尔!”苗柠呼吸一滞,却没能挣脱安雷尔的怀抱,“你在做什么?” “我想和王亲密一些。”安雷尔问道,“王也是……你对斐兰德只是习惯,不是吗?你喜欢他带给你的愉悦感。但是你爱他吗?” 爱…… 苗柠有些茫然,爱是什么?习惯和信赖不就足够了吗? “爱不是只有习惯和信赖就足够的。”安雷尔声音低哑,“王,爱是另一种更刺激的东西,是非他不可,你非斐兰德不可吗?” 当然不是。 可是,非他不可这样的情感…… “斐兰德可以,我也可以。”安雷尔把苗柠拢在树后,隐藏起来,“因为王并不爱他。” “我爱王,非王不可。” 苗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非他不可……这个猎人不是来杀他的吗?现在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竟然还说爱。 斐兰德也对他说了爱,可是那不一样。 苗柠怔怔地看着安雷尔,安雷尔手指插入苗柠的发中,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他为苗柠念书时的柔和感。 他说,“我甚至觉得,王对我是不一样的。” “你疯了。”苗柠咬了咬唇,“我总是骂你,侮辱你,你竟然觉得我对你不一样。” “这是王的恩赐。”安雷尔说,“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够享受到。” “你真的疯了。”苗柠挣了挣手臂,“你松开我,我改回去了,到时候斐兰德要怀疑了。” “怀疑什么?王在担心什么?和我待在一起会害怕吗?”安雷尔低下头碰了碰苗柠的唇角,“还是担心和我在一起之后无法拒绝我。” “你做梦。”苗柠瞪安雷尔,“松开我。” 他瞪人的时候眼底都带着些微的迷茫,让安雷尔心口滚烫。 “王今夜若是选择了斐兰德,我就没有机会了对吗?”安雷尔的手紧紧地罩着苗柠的腰,“我不愿意这样,所以,我要为自己争取。” 争取什么? 安雷尔含住了苗柠的唇瓣,眸光炽热,舔得苗柠头皮发麻。 他的手抵在安雷尔的胸膛,抗拒的力道渐渐地弱了下去。 “王。”安雷尔沙哑着,“求您了,选我吧。” 安雷尔说,求您了。 这个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因为爱他吗? 可是一个血族的猎人怎么会爱上一个血族,猎人怎么会爱上他的猎物? 苗柠喉结滑动了一下,唇动了动,他拒绝了。 他说,“不行。” 他已经答应了斐兰德的。 安雷尔…… 至于安雷尔。 苗柠微微闭了闭眼睛,说,“松开我。” 安雷尔眼底的光渐渐地熄灭了,他缓缓地松开了苗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苗柠转身离开的时候低声说,“你如果无法接受,想要离开的话……那就离开吧。” 进大厅之前,苗柠摸了摸唇,他敛下眉走了进去。 大厅里热闹,灯火通明。 斐兰德靠近苗柠问,“王去了哪里?” “里面太闷,出去透透气。”苗柠唇畔带着些微笑意,“怎么了?” 斐兰德看出苗柠的心不在焉也没过多怀疑,他的王从来不撒谎,喜恶都很明显,所以斐兰德只是以为苗柠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他轻声安抚道,“等加冕仪式之后就能散场了。” 亲王的成年加冕仪式,在零点。 苗柠嗯了声,“你不用跟我待一起,我就是觉得有些闷。” 斐兰德沉默了片刻问,“需不需要先去睡一觉?等到了冠礼的时候再来。” 苗柠摇了摇头笑了笑,“我可是宴会的主人和主角,不留在这里怎么行?你去稳住长老院的人吧,他们看起来很浮躁。” 斐兰德不得不听苗柠的话去和蠢蠢欲动的长老们周旋。 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握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葡萄酒,也不想和前来谄媚的血族说话。 安雷尔没有进入大厅。 因为被拒绝离开了? 苗柠想着,垂下眼看着杯子里的液体,然后站起来。 斐兰德被长老院的人围在中间,他看着苗柠起身离开大厅的时候微微皱眉。 他的王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苗柠穿过走廊,踩上楼梯,推开房门。 宴会有斐兰德在,他不需要太过操心,那么就可以睡一会儿。 不过没人陪着是睡不着的。 “王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安雷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想待在宴会厅吗?” 苗柠挑眉,“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安雷尔关上门进来,“王在这里,我当然不能离开。” “我不是说……” “没关系。”安雷尔在苗柠面前单膝跪下来,准备替苗柠脱鞋,“王就算是今夜选择了斐兰德也没关系,你并不爱他,所以我总是有机会的。” “你!” “王是累了吗?我陪您睡一会儿,然后在冠礼之前叫您起床,不会让您的衣服和头发乱掉。”安雷尔说,“您放心。” 苗柠手指轻轻地蜷缩了一下,他的鞋被脱了下来。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 苗柠闭着眼睛,脑子有些恍惚起来。 他觉得自己和安雷尔现在很奇怪,明明对凯撒的时候还能坚定地让凯撒离他远点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地声音。 安雷尔眉头一皱,看向窗外。 窗户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是——凯撒。 凯撒显然已经知道安雷尔就在房间里,他脸色阴沉,“滚下来。” 怀里的血族亲王轻轻地动了动脑袋,显然是还没睡熟。 “你们怎么进来的?”安雷尔的表情冷淡,“凯撒,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今天我才要来,今天我一定要带王离开这里,杀了斐兰德。”凯撒冷笑一声,“免得他妄想和王在一起,当然还有你一样……血族的猎人。” 苗柠睁开眼,正好听见凯撒这句话。 “王。”安雷尔把苗柠抱进怀里,他轻声说,“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会保护王?”凯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起来,“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杀王的吗?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安雷尔。” “王现在抱着你的那个人是血族的猎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凯撒阴森森地看着安雷尔,“你快离开他的身边,到凯撒这里来。” 安雷尔的心脏跳得很快,他有些慌张和害怕,他不敢说的事,隐藏的秘密就这样被凯撒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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