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为什么会让人那么……那一瞬间好像上瘾了一样。 肯定不对劲吧? 等等, 再仔细想想……之前傅久年好像说过的吧,有东西。 所以那个有东西不是指那个东西, 而是指上面有东西? 苗柠一下子坐起来,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一下子起得太快了,身体好酸。 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是在傅久年睡的那间房, 因为……那个房间太凌乱了吗?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算了。 先……先出去看看。 傅久年在认真的洗床单。 苗柠在他面前站定,“傅久年。” 不能说话的人抬起头来看着苗柠。 苗柠:“……” 他低咳一声,“你上次说我那个东西上面有东西,是指有什么药之类的,对吗?” 傅久年点了点头。 “抱歉那个时候我没听懂,不过你帮我洗床单啊?那个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洗也可以的。” 傅久年摇了摇头,洗个床单而已,算不了什么。 “傅久年。”苗柠却上下打量着男人,“我说你对我这么殷勤,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傅久年抬眸看着苗柠,没说话。 “你看你还帮我洗床单呢……咳咳,这个床单不适合外人洗。” 饶是苗柠也觉得有些羞耻,自己玩然后长工帮忙洗床单什么的…… 傅久年沉默了一下继续洗床单。 “傅久年,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苗柠嘀咕着,“真是太奇怪了。” 傅久年:“……” “对了,你是不是会武功啊?那这样的话,以后都要避开你,要不然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傅久年:“……” 苗柠……就在想这种事情吗? 他的手上还有水,碰不了苗柠,他把手擦了擦然后握住苗柠的手。 “不用,你就当我没听见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傅久年写道,“也许某一天我就死了,所以你留下我就好。” 苗柠茫然睁大眼,也许不知道某一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活不久了?还是说,这个男人的来历? 傅久年没打算告诉苗柠自己的来历,什么都不知道对苗柠来说也许更好,如果有朝一日那些人找到了这里…… 傅久年的瞳孔紧缩,如果有朝一日那些人找到了这里,苗柠怎么办? 解毒…… 他离开之后从没想过解毒重新拥有武功,即便是像一个寻常人也好过亡命杀手,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想着要解毒。 至少那些人找来时他能保护苗柠。 哦其实还有……他在那些人找到这里之前离开就好了。 他看向苗柠,青年还在迷茫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想,再等等,他不会让苗柠受到伤害的。 苗柠不知道傅久年什么意思,但是那段话却让他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父母的死亡,还有新婚之夜的大火,都留在他的脑子里。 他看起来好像忘记了,事实上他还记得。 他嘴上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但是却不想真的有人死。 否则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救傅久年了。 “傅久年。”苗柠说,“你该不会患了不治之症吧?” 不治之症?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才想,随心一点。 苗柠睁大眼,“你真的患不治之症了?我去给你叫郎中。” 等等——傅久年没能抓住苗柠。 苗柠应该也不舒服才对,怎么就跑了? 因为怕他死了吗? 但是他的命本来就不重要,别人根本不会在意…… 傅久年敛眉继续洗床单。 苗柠跑到凌家时气喘吁吁的,凌枭皱眉,“你跑那么急做什么?身后又追兵?” “不是不是。”苗柠声音有些哑,“你跟我去看看傅久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啊?” 凌枭沉默了片刻,“那个长工?” 苗柠点了点头。 “他只是中毒了而已。”凌枭说,“不用在意。” “什么叫只是中毒了而已?”苗柠睁大眼,“而且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上次根本没说。” “因为他也不在意。”凌枭说道,“他既然想死,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苗柠一把抓住凌枭的袖子,“我不管,反正现在我知道了,他的毒就要解,既然你看得出来肯定也是能给他解毒的。” 凌枭的视线落在苗柠的腕上,他一怔,那个猎户已经上山了,但是苗柠的身上……还是有了印记。 凌枭并不知道这是苗柠自己弄出来的。 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轻浮地…… 凌枭闭了闭眼,怎么能这样对待感情? 不是专一的、更不是深情的、是他最不愿意接近的人。 但是此刻,凌枭却没有挣脱苗柠的手。 他在想,母亲说的从一而终是什么意思。 …… “我和你父亲离婚了,他出轨,你选择谁?” 那个时候的凌枭七岁,选择了跟母亲一起离开。 “感情这种事情,如果三心二意,不忠于人便不要。”母亲的语调冰冷,“你以后和你的伴侣必须一心一意,若是有人三心二意,我会送他去接受电击纠正。” 不止是对喜欢的人,对任何东西都是。 离婚之后的母亲,对这一点的要求近乎苛刻。 “既然有了球鞋,那就不能再买新的了。” “跟着外公学了中医,别的都不能学了。” “武术?那种东西学来有什么用?” “隔壁家的老王出轨被抓住了,男人可真是没有一个能安分的。” “所以你,必须一心一意,和最初谈的那个人走进婚姻,一起入土。” “如果让我发现你谈恋爱后分手,我会亲手杀了你这个不忠的孩子。” “任何不能从一而终的人都令人极其恶心。” “偷偷练习武术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能练吗?” “凌枭!凌枭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苗柠皱眉,“你应该不会是那种被说两句就会弱不禁风任何病倒的人吧?” 骤然从那个窒息又黑暗的世界来到这里,凌枭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看我做什么?”苗柠更茫然了,“我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即便知道这是一个不从一而终的人,他还是不想疏远…… 或许是母亲给他的阴影太大了而已,根本没有母亲说得那么严重。 “没什么。”凌枭收回视线,“我不会跟你去看那个长工的,我讨厌他。” 他的厌恶极其鲜明。 苗柠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你为什么讨厌他,你们早些时候有过节?” “没有,但是没有人规定必须得有过节才能讨厌一个人。”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跟我去看看嘛。”苗柠拉着凌枭的袖子小心的拽了拽,“好不好?” 是在……冲他撒娇吗? 他低声说,“走吧。” 果然没能拒绝。 “凌枭,你太好了!”苗柠弯起眼眸来。 凌枭看着面前这张笑脸,又移开眼,他想疏远的事……之后再说吧。 …… 那日之后,苗柠和傅久年果然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那件事。 凌枭每日会来替傅久年看脉解毒。 虽然两个人一见面气氛就十分古怪,但是苗柠并没放在心上。 反正…… “凌枭都说了不喜欢傅久年了,气氛古怪不是正常的吗?”苗柠喃喃自语,“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觉得傅久年也很讨厌凌枭的样子?凌枭在替他解毒啊。” “是我的错觉吗?” “什么错觉?”身后的男人问。 苗柠回过头去,“怎么样?” 凌枭淡淡道,“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苗柠问,“你给他治了这么几天,对他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凌枭皱眉。 “就是有没有觉得他人其实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讨厌?” 凌枭阴森森的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更讨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在他的药里面下了毒,你都不知道。” 苗柠:“……” 不要说的这么凶残啊,这个人。 “你跟我过来。”凌枭拉了拉苗柠。 苗柠乖乖的跟着走过去,“干什么?” “凌小圆说。”凌枭揉了揉眉心,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他邀请你今天下午去我家吃晚饭。” 苗柠微微睁大眼,“邀请我去吃晚饭,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到时候你自己去问他就好了。”凌枭看向院子里晒着的菜,“我先回去了。” “可是……” “下午来吃饭。” “我……” “你喜欢吃什么?”凌枭转过头来问。 苗柠:“……”根本没在听他说话的。 算了,算了,去就去吧。 算算时间,荀梁应该快回来了才对吧。 在猎屋里扒拉着火堆的男人胡子拉碴,看起来更凶了更不好惹了。 他面无表情地算着,他应该要下山了。 不知道苗柠的长工找到没有,也不知道傅久年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他总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傅久年没有走。 那个男人看起来就很危险,留在苗柠身边可不行。 他站起来,去处理身后的猎物。 …… “我要去凌家。”苗柠换了件衣裳,“今天下午你自己解决晚饭吧。” 傅久年轻轻地拉了拉苗柠的袖子,苗柠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了?” 傅久年靠近苗柠,他低下头来。 苗柠眉梢跳了跳,“你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亲吻把苗柠的话压在喉咙里,苗柠睁大了眼。 傅久年这是在做什么? 傅久年在做什么? 傅久年是不是疯了? “你……松开——”苗柠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抗拒得格外明显。 傅久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在清醒的状态下,猝不及防地亲吻了苗柠。 顺从心意地把这个人亲吻。 或许是因为苗柠要去凌家,又或者是因为别的,总之他按着青年的肩,把人抵在墙上,越吻越深入。 苗柠没能推开傅久年,他的力道根本无法和这个曾经的杀手抗衡。 他有些想哭,好丢脸。 傅久年松开了苗柠的唇,他的手指轻轻地擦上苗柠的唇角,又亲昵的蹭了一下苗柠的脸,似乎是在告诉苗柠,晚上早点回来。 苗柠恶狠狠地踩了傅久年一脚,然后才恍恍惚惚地来到凌家。 凌枭摆好碗筷,目光落在苗柠的唇上,他眸光暗淡了一瞬,问道,“嘴巴怎么了?生病了?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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