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晏仰头看天,叹了口气,抬手翻了个剑花,抢先开口说。 “来比比招式吧,什么话比完再说。” 他还得再想想,该怎么处理这奇怪的感情,习惯性的想拖延。 何江晏竖剑于身前,引魔气入剑身,只见剑身震颤不已。 头顶黑压压的云裂开了一个细小的口,裂口内有纯净灵气直冲何江晏手中的剑内而去。 那把剑颤的更厉害了,瞬间从废铜烂铁变得与灵剑一般无二。 何江晏与帝尊不同,他是以自身纯厚魔气直接引用天地灵气为己用,但他不能吸收灵气,需要一个媒介使出。 当然自身魔气也可以使用,可何江晏不喜欢,尤其是还是面对柳州安。 柳州安取了剑来,却只是站在那等何江晏先出手。 何江晏也不含糊,直冲他而去,一瞬间衣袂吹的作响便袭到了柳州安眼前,下手丝毫不留情。 柳州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何江晏的修为。 他被何江晏一剑一剑震得虎口疼,能感觉到何江晏有点心烦气躁,需要一个发泄口。 只见何江晏飞掠后退数步,接着一跃而起,手中剑翻飞。 天空中被他引灵气撕的口还在,有一线日光从其中洒下。 落在在他和他的剑上,一闪又一闪的。 “灭世剑第二十八式——遗落霜天——” 风骤然平地卷起,竟然是裹挟着刺骨寒气,似是削开空气并着何江晏的剑瞬间到了离柳州安两步远。 柳州安左手捏诀想要快速凝出水遁,抵挡至身前。 可惜,他终是没有何江晏的剑快。 柳州安睁眼,眼前出现的竟是落下的霜花。 他的水遁未出,何江晏的二十八式便收了。 电光火石间剑的余气未散,柳州安凝出的水被剑气一冲。 遗落霜天招式内竟真有一日能见飞扬的霜花。 何江晏看着落下的霜花,又去看柳州安,柳州安也在看他。 何江晏张了张唇,有些抖,看向别处,咬牙开口道, “这招遗落霜天里面没有雪。” “嗯。” “因为你才有的。” “嗯。” “我喜欢这样的遗落霜天。” “嗯。” “我想让它今后使出来一直有雪。” “什么意思……”柳州安嗓音有些颤。 “我的意思是,州安,今后我们一起。” 何江晏说的不清不楚的,但是他相信柳州安能听懂。 霜花已经都落下了,那一线日光还泄在这里。 使得此时比平日亮堂些,何江晏想着。 “好。” “不止剑招。” 何江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他刚想抬头看柳州的神色。 就看到柳州安的手伸过来牵住了他的,小心翼翼的。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别扭和思考都很多余,他在北疆从小长到大,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都觉得他冷血,又碍于他的身份又对他毕恭毕敬。 只有柳州安。 柳州安,该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他任由柳州安牵着自己走,他看着柳州的僵硬的步伐,又瞥见他通红的耳朵。 傻子。 …… 出去可千万不能让师尊知道了,不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又得露出难堪了,何江晏简直要笑出声来。 这人修为挺高,师尊此时都打不过他,相恋都用这么另类的方式,还真是头一次见。 …… 魔族主城入口。 捂着心脏踉踉跄跄倒下的接二连三,这一炷香都时间便有十几个修士了。 “今日怎么又有这么多魔修爆体?” 何江晏吩咐着手下人将送来重伤魔修送去灵池救治,皱着眉问守卫。 “回少主,是近日有人传谣说我们有魔族有人飞升,有好多修真子弟改修魔道,妄求捷径,看这形势像是控制不住了。” 守卫连忙回道。 何江晏眉头越皱越深,点点头道:“你接着忙吧。” 北疆魔族避世已久,只守着这里的一亩三分地,更何况魔族怎么可能会飞升? 天道不会允许。 何江晏直觉不对,便打算快些找父尊禀报此事。 “拜见帝尊!” 帝尊已经来了,立在半空中,脚下踩着一大团黑气。 那黑气看清了,竟然是蛟龙,在城门上方吞云吐雾。 只见他手一招,一个正被人抬着的魔修便出现在他面前。 他蹙着眉,用两指贴着魔修额头,须臾开口:“晏儿,跟我来。” 帝尊议事殿。 “我听说了那些谣言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是修真界那群正派人的子弟改修魔功,肯定会说是我们的手笔。” 帝尊威严的声音沉沉的传下来,下方是何江晏和化为人形的皓蛟,还有魔族镇北将军郑阁以及他的副将桑砾。 “帝尊,那群自诩正道的老顽固们一定会拿此事做文章,但是万年来我们北疆结界从未动过,他们暂时还找不到我们。” 先回话的是郑阁,郑阁虽是个粗人将军但是他脑袋却拎得清。 在北疆这么多年镇压偶尔闹起的起义,刀光剑影的也没让他这个人有什么变化,还在外捡了个小崽子回来,培养成了自己的副将。 “如今我们只能这么猜测,小心为上,毕竟不知对方想要做什么。”皓蛟也思索着开口。 帝尊闻言点头,手摩挲着,想了想看向郑阁:“今后日常巡逻添加人手,你负责各个结界的阵眼加固,小乱子交给桑砾去处理。” “属下领命。”“属下领命。”
第10章 瓷器架!干活了! …… 何江晏又在桌前练着字,听着窗外的动静,就知道柳州安又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了。 北疆比别地都冷些,早已飘起了雪,踩下去雪地咯吱咯吱作响。 他慢慢晃出去,停在蹲在那不知做什么的柳州安的身后。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抬手拍掉柳州安肩背上的雪,再给柳州安披上,“做什么呢?” 柳州安手边有木头有绳子,他手上抡着锤子,闻言仰头看着何江晏,眼神躲闪说:没什么,随手玩玩。” 何江晏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小孩子爱玩,就把柳州安从地上拽起来拖回屋子。 “天冷,回屋待着。” 进了屋,柳州安见何江晏只是把他带进来就往桌边走,要继续练字,便不高兴了。 “这算什么?当养小孩吗。”柳州安快步赶到何江晏身后扯住他胳膊 何江晏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虽然他没有把他当儿子养的打算,是把他当伴侣。 可是如果柳州安想这样的话,也是可以这么依他来? 柳州安见他居然还煞有介事的想着,微微瞪了眼,一着急就把他推到了一旁的瓷器架上。 何江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用水推着他,“又怎么了?” “你还真把我当小孩?”柳州安看着何江晏的眼睛认真问道。 “我没有,是你自己这么说的。”何江晏觉得他莫名其妙。 挣扎了几下,柳州安还是牢牢禁锢着他。 “放手。” 柳州安看着何江晏的嘴唇张张合合,他这张嘴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好话!柳州安愤愤想着。 何江晏这才注意到柳州安的眼神,耳根子爬上了些红,“好了,我没有这想法。” 气氛渐渐变了,柳州安抬手抚上何江晏的脸,拇指揉着他下巴。 何江晏挣扎的更用力了,柳州安压着他,“劝你别这么动,没感到架子上的瓷器都在晃了吗?” 说完,凑近他的唇轻轻含住,见何江晏僵住了没有推开,便继续加深这个吻。 其实柳州安也紧张,但是他想这么做已经许久了。 凉凉的感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但是好软啊,喜欢。 柳州安不知吻了多久,轻轻松开怀里的人,去看他表情。 何江晏被松开后,柳州安只见他没有看自己,转身就往瓷器架中间走去。 “哦……这……这个是我帝尊在我十岁时给我的……”“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是吧?” 何江晏拿起一个花瓶,像是在介绍一般,空着的手又拿起旁边一盏茶壶。 举着也不知对谁说,何江晏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柳州安站在原地看着何江晏两手举着瓷器,问:“少主……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啊?你不知道嘛……不知道……当然要给你说明白……”何江晏有些慌急急转身,“还有这边——” 哗—— 花瓶有些长被何江晏直直拿着转身蹭到了一旁的瓷器,那瓷器晃了两下就摔在了地上。 何江晏又急急去收拾,“哎呀,哎呦……怎么搞的……怎么掉了……” 柳州安看他要徒手收拾,在快要碰到之前连忙抓住他的手,这才发觉到现在何江晏都没看自己一眼。 “何江晏,你看我。” “……” 柳州安见他还是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碎片,索性将他的脸掰向自己,看清他的瞬间愣住了。 何江晏的脸通红,齿咬着被柳州安亲红的唇,看着自己。 柳州安语气都不自觉轻柔了,“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对吧?” 捧在手里的人点头。 “亲几下很正常的……” 那人又点头。 “别只顾着点头,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何江晏的脑袋转不过来了。 柳州安看着他,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个。” “傻子。” 柳州安被他突然的一句逗笑了,“骂我做什么?” 何江晏终于伸出手抱住柳州安,把脸从柳州安手里解放出来,埋到他怀里。 “不可以骂吗?”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进柳州安耳朵里。 “可以可以,那我就当你喜欢了。”柳州安一手环着他,另一只手放到他头上。 “傻子。” “好好好……我就是傻子。” …… 这两人倒是浓情惬意了,让他怎么办,啊? 何江晏在此人身体里被迫与自己师尊亲了那么久,他都能感觉到师尊吻自己的力道。 他真的受不住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谁来救他!
第11章 小两口一样 何江晏心想,也不知仙盟大比如何了,两个长老有没有发现我和师尊消失了啊,真愁人。 但是心大如何江晏,他只是偶尔担忧担忧又无所谓了。 “江晏,快来!” 何江晏刚从主城中处理事务回来,便听见柳州安带着笑意喊他。 走进了院中,他才看见孤零零杵在那的秋千。 原来他用那些木头是做这个的,就说夜晚熟睡间总能听见外面细碎的声音,但是他嫌太冷便也懒得起身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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