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自尊自爱?”纪星眠紧抿着唇,说:“我有分寸,淋点雨不会要我的命,刚刚和你说的结婚也是假的,我只是让方葭散布一个信息,说我喜欢男人,隐晦地让他们往那方面想。”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别人在一起。”纪星眠软下声音,定定望着席渊,低声说道:“我爱你,也只爱你。” “你有分寸?”席渊蓦然轻笑一声,一步步逼近纪星眠:“淋雨不会要你的命,可发烧会,你那天但凡再多走几节台阶,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头着地!” 席渊缓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还有那些人,你信不信等他们回去发现自己被耍了,你根本不想和他们合作,新兴科技就得罪了大半游戏业的人?” 纪星眠犹如被老师教训的倔强学生,像是想证明什么,说道:“我现在好端端的,而且我早就想好了,新兴现在保不住这项技术,但只要和你联手,根本不怕他们,今天就相当于一场发布会。” “当然,你不愿意联手,那另说,我也准备了后手。” 话音刚落,纪星眠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又有了笑脸,温声道:“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伤害自己,不喜欢我不择手段,那我马上改,只要你别再折磨我好不好?” “你不见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青年黯淡的眼眸重新亮了起来,伸手手指,勾住席渊的手轻轻晃了晃,是个好心情的类似撒娇的动作,“这些都是小事,你说了我就会改的,我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有点喜欢我,又那么坚定地推开我,你又总不说推开我的真正原因,我实在没办法了……” 席渊沉默片刻,问了一句:“如果我走了,你还会做什么?” “你还要走?!” 纪星眠不可思议地看着席渊,很快理解了席渊的意思,他是聪明人,几乎不假思索地想说一些席渊爱听的话——总之肯定不能再让人生气了。 但还没开口,席渊深深望着他,说道:“我不想听假话。” 他重新问了一遍:“如果现在我要走,你打算怎么做?” 空气好像在此刻凝滞。 纪星眠似乎懂了席渊的意思,默然了许久,狼狈地别开头,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这座会场。” 他知道他现在想见席渊一面有多难,席渊不傻,这样把人骗过来的机会只能成功一次,所以早就布置天罗地网,安排了无数计划,一个不成,总有一个成的。情-药他都准备好了,不过药性太猛,伤身,他不会给席渊吃。 席渊抽回手,人的观念很难更改,年少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纪星眠,本性如此,那就更难改了。 心中五味杂陈,席渊说不出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这就是我说的不合适。”席渊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趁还没碰到南墙,先回头吧。” 纪星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演戏撒谎样样精通,可他不喜欢被骗,不喜欢被逼,更重要的一点——席渊清楚,他的平素冷静淡然的皮囊之下,是一只克制了二十多年的怪物。 对喜欢的东西,他的独占欲掌控欲很强,还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就像刚刚,纪星眠为了逼他说出和别人结婚的话,如果他们在一起后,纪星眠又为了某种目的做类似的事,他绝对忍受不了,或许又会走到上一世的结局。 与其在一起再分开,还不如趁现在没那么喜欢断了,对两人都好。 纪星眠还年轻,或许只是求而不得催化了喜欢,才误以为他爱他,席渊想着,心底微微一堵,眉宇却柔和了一些,说道:“支使孙鸣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你回家就能拿到证据,星眠,你以后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席渊顿了顿,嗓音微哑,道:“不要喜欢我了。” 纪星眠徒劳地去拽席渊的手,卷曲的长睫微抖,上下扇动时,泛起一丝湿润。 席渊避开他的动作,他把话说得清清楚楚,纪星眠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明白。 正要离开,身后的人突然从后死死抱住了他,发狠地说道:“你和我就是最合适的!什么两败俱伤,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怎么会两败俱伤?如果你是南墙,我就是碰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了,也要一直撞!” “你不喜欢我做什么,你说清楚我就不会再做,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也可以变成什么样,不合适不是理由,哪对情侣在一起不需要磨合?” 纪星眠一口气说完,重重喘了口气,温热的液体突然流了下来,顺着皮肤一路滚进了席渊的脖颈。 那温度犹如一根引线,躯体-内似是燃起了一团火焰,一路烧过心脏肺腑,将理智也一同焚烧了。 席渊怒极反笑。 他说了那么多,落在纪星眠耳朵里就是一通废话。 “磨合。”席渊喃喃念了一声,薄唇带着笑,他很少笑,要笑也是淡淡的笑,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明显的笑,令人心惊肉跳。 他转过身,将纪星眠抵在身后的桌上,笑意不达漆黑的眼底,黑色的皮质手套被慢条斯理地褪下,如同垃圾一般毫不珍惜被扔在地上,染上灰尘。 干燥温润的大手轻轻抚上青年干净清隽的脸庞,如同艺术品的修长手指摩挲着细腻的皮肤,轻柔的像是在抚摸爱人。 “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我,你没见过真正的我。”席渊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纪星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 席渊的神色很平静,眼底涌动的东西却截然相反,时常风平浪静的大海忽然出现明显的风云变幻时,通常会掀起一场剧烈的风暴。 这风暴带着无法抑制的沉怒,犹如翻涌的万丈巨浪,又犹如暗潮汹涌的海上漩涡,要吞噬掉什么东西才肯罢休。 唇上忽得一软。 纪星眠和那晚在别墅一般,手臂圈着席渊的脖颈,凶悍地吻着,像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刻,拼了命地吻着,空隙间,吐露出一句带着微喘的话:“……那就让我看看真正的你。” 看看他们到底合不合适。
第22章 总裁型白月光22 两人四目相对, 眸光攒动间,似有一点焰火爆裂开来,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燎了原。 血腥味从唇舌-交-缠中弥漫, 又慢慢淡去,留下丝丝若有似无的甜。 席渊手掌包裹着青年的后脑, 反客为主,雷厉风行地掠夺了指挥权。 被掌控着的人半点还手的意思也没有, 柔顺温驯地仰起头承受, 很是乖巧的模样,但彼此都知道, 纪星眠一身反骨,是最倔的犟种。 昂贵的布料用力摩擦着, 生出不知多少褶皱, 谁也没有人关心,整间无人的空荡房间,只有越发炙热滚烫的呼吸声。 舌根被吮-吸地发麻, 口中的呼吸全被攥取, 窒息感令胸膛逐渐发紧, 喉咙干涩的不像话,纪星眠脑中一片空白,脸庞因缺氧泛起淡淡的病态的红,卷翘的睫羽上下抖动, 眼眸却透出一点惊人的亮, 勾着席渊的手臂搂地愈发紧。 纪星眠没了力气,有些发软地跌坐在身后红木所制的长桌上, 男人仍然没有放过他,长腿微微屈起, 抵在桌沿,居高临下地低头深吻着。 眼见纪星眠憋得脸色通红,呼吸越来越重,快到极限了,席渊停了停,叹息一声,放开了纪星眠。 算了,席渊垂眸心想,上一世是悲剧又如何,人与事都发生了变化,这一世最后未必是同样的结果。纪星眠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连试都不敢试,那岂不是个懦夫。 纪星眠被放开时,眉头不自觉可惜地微微皱起,很是留恋不舍的样子,可眼睛望向席渊,转眼又笑了——他看出来,席渊不会走了。 席渊看他笑,神色不知不觉也缓和下来,在青年后脑的手掌往下,捏了捏纪星眠的后脖颈。 纪星眠的回应是更亲昵地用脸颊去蹭男人脖颈的皮肤,等喘匀了气,眼睛一眨不眨问道:“不继续吗?” 他小小声说:“我还没有感受到什么呢。” 席渊无言,低眸望着眯着眼笑的青年,嗓音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低哑,透出对方才似抵死缠-绵般的深吻不是毫无波澜,同样在这个留下了痕迹。 “你那里还有客人。” 这一场宴会,按理来说纪星眠才是主角。 纪星眠对此毫不在意,笑意盈盈地凝视着席渊,手贴着男人颈侧的淡青色血管轻轻摩挲,语气风轻云淡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人,就算我不办这场宴会,到时候全息游戏的消息透露出去,他们也会千方百计来打探消息,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席渊只是不喜欢不择手段的算计,他的心中有根底线在那,不代表他不会筹谋划策,毕竟商场如战场,他读书时就开始插手席氏,自然见过不少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个道理席渊也知道,但纪星眠这轻描淡写间将一切都算计好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记忆里最多的是青年笑脸盈盈地在家为他忙前忙后,活像一个勤劳体贴的小管家。 原先觉得温柔的纪星眠就很好,现在看着眼前这个聪明过人鲜活自信的纪星眠,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很可爱。 席渊面上没表露什么,眼神慢慢柔和起来。 纪星眠说:“而且我和方葭打过招呼,他会处理好,我离开也没什么。” 说着,纪星眠冲席渊眨了眨眼,甩手掌柜当得是理直气壮。 脖颈被摸地有些痒,还有些小小的电流生出,席渊圈住作乱的那只手,惩罚似得握了握,眼中也渗出点点笑意,道:“方葭也愿意?” 纪星眠像是一团旋风,刮哪里、怎么刮,全看喜好,半点也不顾及其他。席渊打听过,方葭那人老实持重,新兴也有他一份,也愿意让纪星眠乱来? “我送了他一份大礼,他当然愿意。” 席渊不语,垂着眼,攥着纪星眠的手指微微收紧,又很快放开。 在席渊的任何反应和情绪上,纪星眠向来敏锐,但发现这个细小举动背后的意义时,仍然感到不可思议的高兴,眼眸弯起,在席渊唇上“吧唧”亲了一口,解释道:“他和沈飞白折腾好几年,我撮合了他们俩,现在可都对我感激不尽,主动帮我。” 虽然知道席老师会为他吃醋特别开心——这是他在乎他的表现,但纪星眠直觉以后还是杜绝这种情况的好。 或许刚开始,感情会在有人竞争中加深,会愈发激烈,但这种事一多,再多再深的感情都会慢慢消磨。 经历两世,眼看着终于能在一起了,尽管很没安全感,纪星眠还是不希望让任何事情来消耗他们的感情。 席渊不喜欢不择手段,不喜欢他伤害自己,那他就不做。纪星眠打定了主意,没忍住,又亲了亲席渊的唇,整个人从内而外发出快乐的气息。
41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