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激励的演讲高三生都听腻了,台下有的在背单词,有的在小声聊天,还有一部分老实的同学在认真听他造排比句。 其中一个身板站的笔直,神情格外认真,黑润润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祝砚卡壳了一秒,决定早点结尾:“是船,就要搏击风浪,是浆……” 因为秦染被砸这个小插曲,动员大会结束的时候第四节课已经过了一半,数学老师早早的在黑板上写好了题:“剩下18分钟大家做一下,下节课讲。” 第一问求距离,第二问求正弦值,祝砚低头画辅助线的功夫,前桌已经吃完了热搜上的瓜,正在跟同桌激动的讲:“现在秦染的粉丝已经来我们城市的官媒下面控评了,林宿的粉丝说这点小事都要闹大,果然一粉顶十黑。” 第二问需要建立空间直角坐标系,表示出法向量,祝砚很快理好思路,前桌也成功渗透进了粉丝内部:“我刚去他们超话看了,林宿粉丝正在开除粉籍,他们把今天砸书那个挂黑了。” 但愿这些粉丝不要闹到学校来,祝砚收起作业本,思索午饭是去食堂还是校门口。 …… 去往食堂的路上,祝砚一边回忆二楼自助都有什么一边狠狠的唾弃自己,果然,堕落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上到二楼,祝砚和一张熟悉的脸面面相觑,而对方无辜清澈的狗狗眼就是自己演讲卡壳的元凶。 “你今天也吃二楼吗?” 祝砚点了点头,期望对方把五万块甩他脸上。 顾年瞥了一眼三楼,很快做出决定:“那我们一起吃吧。” 五万块又没了。 祝砚率先端了个盘子,还是对事少钱多的兼职不死心:“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画画。” 祝砚已经想好了回答的话,如果他说不是,自己就说想看新作品,如果他说是,那他就说挺好的备战高考。 顾年端着盘子跟在他身后,认真回道:“叔叔说快高考了,不让我碰画板。” 顾总还真把这件事怪在了顾年身上,祝砚侧身给无辜画家夹了两块锅包肉作为安慰:“明昭昏蒙,顾总迟早后悔。” 顾年低头看了两眼锅包肉,微微歪头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夹这个。” 这种举动对于不熟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唐突,祝砚又把锅包肉夹回自己盘子里:“想着你无缘无故被没收画板,给你夹点好吃的安慰你一下。” 顾年微微拧起的眉心透着一丝茫然:“可是等会儿去称重,还是我付钱。” 顾年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祝砚的表情,磕磕绊绊的找补道:“你可以等会儿再夹给我。” 以往都是祝砚通过别人的话揣测背后的意思,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跟自己解释怕自己生气,但想到顾年的脑回路和说话习惯,估计在家没少被骂。 别人可能会觉得顾年不懂人情世故情商低,但祝砚还挺喜欢的,至少跟他说话不用思考太多。 付完钱,祝砚把那两块锅包肉夹给顾年,后者立马夹起来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抬眸观察,和祝砚对上视线后抿唇笑了一下。 就……乖得要命。 忍住摸对方头的冲动,祝砚埋头认真干饭,强迫自己专心思考推文账号下一期剪什么主题。 目前手上有十多篇拿到授权的稿子,视频播放稳定在五万,粉丝涨到了三千,倒是有两个up主私信问要不要加推文博主的交流群,祝砚来者不拒,两个一起加了。 群比较壮大的那一个里面有六十多个人,但里面鱼龙混杂,有做公众号推文的,有只推纯爱的,也有主推言情的,粉丝多的有60万,少的有他这种3000粉的小up。 群里多是聊最近大热的小说,祝砚插不上话,便一直潜水。 他的计划是暑假期间用这个号推荐自己的小说,在这之前尽量积攒粉丝,如果能认识几个推文博主就更好了,到时候可以请求他们帮自己转发。 如今交朋友进度为0,祝砚很快想好了后手,可以付费让他们转发,但群里对推广价格格外敏感,不允许在群里说。 祝砚掐指一算,应该是怕有心人截图。 思索间,一个熟悉的人影急冲冲往这边走来,眉头紧皱,神情带着怒气,宛如捉奸的原配。 “你们背着我一起吃饭?”顾洲伸手欲抓住祝砚的手腕,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过。 顾年站起来准备解释,顾洲没给他机会,紧盯着祝砚继续问道:“所以之前是你们联手给我下套?怪不得当初你不解释,这都是你们算好的,就想看我出丑!” 不愧是顾家人,脑回路都很新奇,祝砚忍无可忍:“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凶完傻缺,祝砚缓和了语气转头对顾年说道:“坐下,你继续吃,跟你没关系。” 被明着双标,顾洲顿时炸了:“你们背着我搞到一起了?” 祝砚喝了口橙汁,清了清嗓子跟顾洲讲道理:“我的账号,是你自己要封的,你的目的是要断我财路,我是受害者。” 顾洲语气诚恳:“我只是怕你误入歧途。” 祝砚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是关心我,你封号前甚至没有搜我的账号看一眼。” 顾洲拉开凳子坐下,冷静下来:“那你也不能因为误会我,就找我表弟,他的卡已经被二伯停了,什么也给不了你。” 原来让他赚不了大钱的罪魁祸首是顾洲,祝砚气极反笑,放弃跟脑残讲道理:“至少他一次给我五万,而你一天才三百。” 说罢,祝砚端着盘子站了起来,冲坐在对面的顾年颔首示意:“我先走了。” 顾年一口干完手边的饮料,追在祝砚身后放盘子,顾洲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面色阴沉。 原来是嫌他给少了。 与此同时,一个头像是比耶仓鼠的网友在校友群里连发三条感叹号,正在聊天的群友连忙劝他不要刷屏。 【岁岁圆圆:不好意思,但是家人们谁懂啊!我刚刚在食堂吃饭,听见祝砚,就是年级第一,今天上台演讲了的那个,你们知道吧。】 【沙雕芥末:知道知道,说重点!!】 【岁岁圆圆:他对面坐着顾年,旁边坐着顾洲,然后他对顾洲说,他一次给我五万,而你一天给我三百!!!】 【岁岁圆圆:我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想歪对吧!我当时紧紧捂住嘴巴,一整个震惊住!】 【脑袋困掉了啊:顾洲这么抠?顾家资产起码几百亿吧,他这种豪门少爷,准继承人,一个月零花钱不应该几百万吗?】 【沙雕芥末:脑袋,你疯啦,敢说顾大少爷的坏话!】 【脑袋困掉了啊:他自己抠还不准别人说吗?下次顾家聚会我一定告诉令尊顾大少爷学人家包养小情人,一天却只给三百。】 【郑好吃早餐:不是说祝砚直播擦边勾搭富婆吗?会不会是因为顾洲给的钱不够花?】 【岁岁圆圆:那他还跑去质问祝砚,不从自身找原因,真没品。】 【岁岁圆圆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怎么看手机的顾年像往常一样买了袋牛肉干准备回教室上午自习,一路上不时有同学瞄自己一眼,然后低下头跟同伴小声说话。 回了教室,同桌突然冲自己挑了挑眉:“真看不出来,可以啊你。”
第9章 “年少轻狂”的豪门继承人9 高考倒计时的日历本越撕越薄,各科老师也不再一天发几沓卷子,有时候一节课只着重讲一道题,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复习。 班上彻底分成了两派,一派以祝砚为代表埋头苦学,一派以蒋松柏为代表彻底发疯,最近甚至偷偷搞了只仓鼠来班上。 仓鼠小小一只毛茸茸的,全班基本都去摸了一爪子,今天前桌更是讨到了一节课的抚养权,从上课起就一直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摸够了,前桌转过身跟祝砚推销:“你是不是还没抱过小昊?” 昊,谐音耗,是蒋松柏冥思苦想了五秒钟才敲定的名字。 祝砚正在刷阅读理解,看到仓鼠的第一反应是麻烦。 一是万一被咬了还得去打疫苗,二是万一在他手里跑了可不单是赔钱的事,现在这只仓鼠已经成了班草。 前桌不是很认同他的观点:“可是仓鼠很可爱啊,怎么能因为坏的假设就不去摸它。” 祝砚看了会儿仓鼠,似乎在纠结,前桌连忙捏住仓鼠的爪子,微微晃了两下努力展示它的可爱。 突然,窗外“轰隆”一声,紧接着雨点淅淅沥沥砸在玻璃窗上,仓鼠长大嘴巴发出奇怪的电音,祝砚往后仰了一点:“拿走。” 班上的同学纷纷掏出手机给父母发消息,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一大半的同学都没有带伞,前桌也跟着哀嚎了几声,过了会儿突然激动的翻了两下书包,从夹层掏出一把伞:“我靠!我上次忘记拿出来了!哈哈哈!” 他这一激动忘记了手上还有只仓鼠,小昊感受到疼挣扎着咬了前桌一口。 “嘶,卧槽。”这一口立马见了血,前桌忍着疼没丢开仓鼠,嘴上嚷嚷着给我拿张纸。 祝砚抬眸看了一眼便感觉手上使不上劲,别说写字了,拿笔都困难。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晕血,但是他的确非常不舒服,眼下还有二十分钟下课,祝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阅读理解上,没力气有没力气的写法,用笔划三下便是C,划两下便是B。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祝砚已经好了很多,握笔没有问题,就是腿依旧有些软,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祝砚不介意淋雨,但不太喜欢穿湿的衣服上课。 最近他午饭都是和顾年一起吃的,对方会安静守在食堂二楼,然后问他:“你今天也吃二楼吗?” 祝砚是一周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的,每次他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妈妈皱下眉他都能猜到大概是在怀疑门有没有锁,顾年明显是想去三楼吃,他竟然一直没想到。 于是第二天他试探着说:“今天去三楼吃吧。” 当时顾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三楼的烤猪蹄特别好吃,我请你。” 可惜了,祝砚听着雨声无奈的想,今天得被迫放鸽子了。 一顿午饭不吃饿不死,祝砚点开微信给天才画家发消息:今天不太舒服,不吃午饭,你不用等我。 【天才画家:是腿疼吗?】 【天才画家:那我帮你带点吃的。】 祝砚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趴在课桌上闭眼安静的听雨声。 脚步声来得比他想象的早,隐约还有些急促,透着几分关心的意味。 “你怎么了?” 祝砚立马听出了来人是谁,下意识有些生理不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约好的顾年,而是一个多月没见的顾洲。 顾洲的心情有些复杂,上次祝砚故意说气话刺激他,这一个月他心里憋着气,便刻意没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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