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的来说,林层的格斗技能以他的眼光来衡量并不够看,可林层却凭借着那架自制机甲把他逼到了那个地步,那架机甲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看似再弱小简陋不过,可却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当林层从机甲中爬出来,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个beta能做到这个程度,他见过不少比林层强大许多的对手,但从没有一个能这么毫不躲避地直接迎击他的锋芒。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林层身上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自信朝气,眼中带着专一执着的光,即使赢得比赛的是他,林层眼中的光依然没有被磨灭,换而言之,并没有人能打败林层,无论对手是谁,他都不会恐惧退缩,他只是在挑战自己,从容勇敢地把自己做到最好。 那是泽维西脑海中第一次对自己未来的队友有了具体的形象。 泽维西这么想着,期待地看着林层,却只是看到林层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加入军队的。” “为什么?”这下泽维西是真的不解了,在他看来,林层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受伤就退缩的人,相反,他会利用自己机械制造的天赋,制造出可以让自己能上战场的机甲和武器。 “世界上这么多职业,我干嘛非要选择一个时刻可能会牺牲掉自己性命的职业?” 听到这个回答,泽维西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怕死?”这比林层因伤无法加入部队还让他难以接受。 林层反问道:“怕死很奇怪吗?我只是个普通人,比不上你们权贵人士,自己的性命只能自己珍惜。” “珍惜生命和怕死是两回事。”泽维西说着直直注视着林层的表情,“这句话你还记得吧?” 林层怔了一下,默默侧开了脸。 这是大学一次实战课中,林层说出来的理论。 那场实战课是公开演练,各个系的学生分组搭配,演练到一半,林层和自己战队的指挥系同学发生了冲突,那个指挥系同学质问他为什么不按照事先计划好的作战计划来,反而带着其他队友一起撤退了,林层和他分析了半天实际形势,可那个指挥系同学不仅没听进去,还讥讽他就是怕死,上了战场也是当逃兵的料,林层便说出了“珍惜生命和怕死是两回事”的话,然后果断敲晕了这个指挥系的同学,最后大家一起重新根据形势制定了新的作战方案,保存实力苟到了最后,然后在只剩另一队和他们时毫无悬念地赢下了比赛。 这次胜利充满了争议,有人认为他们只是会耍小聪明,论硬实力根本配不上第一名的成绩,也有人认同这种作战方式,觉得重在结果。 “你是对的,真实的战场就是要用最小的伤亡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泽维西评价道,“在战场上你有着出色的判断力、执行力,你并不是一个野蛮的好战分子,同时还能在困境中兼顾保护队友,你天生就是适合军队的。” 时隔多年,终于有专业人士肯定了自己的做法,可林层并高兴不起来:“可我还是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你以为你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吗?”泽维西冷冷道,“你现在虽然被释放了,但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有多少人等着要弄死你。” 泽维西顿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一些又说道:“除了军队,谁还能庇护你呢?” 军权是和帝国皇权并驾齐驱凌驾于其他所有部门之上的,进入了部队,泽维西想要帮助林层才能师出有名。 林层看着面前的人愣了几秒,他没想到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竟然真的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来,在经历了这么多恶意的一天,这显得就像一个魔幻的故事。 沉默了许久,林层再开口时态度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漠,他刚想说什么,看到站在一边的白锦簇,又皱了下眉,然后靠近泽维西,用只有他俩的可以听得见的低语说道:“我没办法进入部队的,你如果真的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可以去查查当年我入伍申请的审核环节材料。” 泽维西眼中闪过疑惑,但这次到底没有再纠缠下去,他递出自己的名片道:“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林层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名片,然后便带着再再匆匆回家了。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们得搬家,林层简单收拾了一下重要物品,天不亮就带着再再赶往星际飞行空间站。 凌晨只有一趟飞行班次,但等待的旅客却不少,还好林层赶到时还剩最后两张票,买到票后林层就带着再再上了飞行器。 再再是第一次坐飞行器,虽然很好奇,但还是乖乖任由林层牵着他来到座位上坐好。 “乘客们,我们的飞行器即将起飞,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照顾好老人、小孩……” 飞行器的广播音响起,林层感觉到飞行器在逐渐上升,看着窗外变化的景色,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再再看着窗外,不时发出“哇”的惊叹,黑黑的夜空中满是星光点点,就像一颗颗漂亮的宝石。 “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再再这个时候才问道。 “去我们的新家。” 虽说这个家还不知道安在哪里,不过只要他们父子二人都平平安安,在哪都可以是他们的家。 “宝宝希望新家长什么样子?”林层主动征求再再的意见。 再再认真思考起来:“我希望新家是……诶呀!” 再再话还没说完,突然飞行器就开始往下落。 周围乘客也是一阵惊呼。 林层忙拉住再再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虽然这么安慰再再,林层脸上也同样出现不安。 广播音再次响起:“我们的航班现需返航,请各位乘客回到座位坐好……” “为什么要返航?”有乘客不满的嚷嚷起来。 可广播不会为他解答。 很快飞行器重新着陆,舱门“刷”地打开,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像是等候多时,门打开的瞬间就有序地冲进了舱内。 即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乘客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刚还不停抱怨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大家都屏气凝息,生怕不小心惹怒了他们就挨上一子弹。 看到乘客们安安静静待在座位上,为首的男子语调漫不经心道:“很好,没有到处乱窜的蠢货,机长在哪?” 听到这个声音,林层身子顿时僵住。 他从后排小心抬头看去,没有意外地看到了塞缪尔,还是那副惹人厌的腔调和嘴脸。 林层闭了闭眼,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的心绪稍微恢复平静了一些。 机长从另一个舱室小跑着过来,塞缪尔和机长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机长便拿起扩音器说道:“请各位乘客暂时从机舱有序撤离!” 一个乘客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撤离,不飞了吗?” 机长看了塞缪尔一眼才说道:“请大家先在候机厅等待,重新起航的时间我们会另行通知。” 要换作平时,这种没有任何解释就取消航班的行为肯定会引发众怒,但现在机舱内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大家只能忍气吞声,按照机长的吩咐,一个一个往外走去。 林层和再再在后排,排队期间能看到前面的情况,林层就看到舱门口分为了三个队列,每个队列都有两个士兵把守,另外每个列队都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拿着奇怪仪器的人,对着每名出舱的乘客进行全身扫描。 而塞缪尔就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观察着众人的神色,这次他身边坐着一个金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正专注在用光脑记录着什么。 舱门口扫描耽误了不少时间,队伍行进的很缓慢,加上这是凌晨,正是大家最困顿的时候,不少人打算在飞行过程中补眠的计划破灭,又排着长长的队,饶是有士兵在一旁,他们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神色着急地看着手表,看着移动得如同蜗牛的队列,他忍不住迈出队伍一步,似乎想先插队通过舱门,可立马就被过道边看守他们的士兵按住。 西装男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你们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早晨八点我可是有一个重要会议,赶不上的话你们能负责吗?” 士兵犹豫了一下,正想和长官去请示,旁边一个穿皮衣的男人也凑上来说道:“我也有急事,要是早上九点赶不到目的地签订单,就得损失一大笔资金。” 听他们这么说,其他人也大着胆子纷纷抱怨起来。 “我家老人已经快不行了,就等着我去见他最后一眼。” “谁没有急事来赶凌晨的航班,我也要先走。” …… 队伍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吵什么吵!”塞缪尔站起身就朝互相推搡的人群走去。 乘客们还在吵闹,塞缪尔顺手拿起旁边士兵的枪对准闹得最凶的西装男就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声仿佛给喧沸的人群按下了暂停键。 西装男面朝对准自己的枪口,一翻白眼就直直倒了下去,周围人反应过来后又发出了更大的尖叫声。 塞缪尔举起枪对准还在尖叫的乘客:“嚎什么,再叫下一个就是你们。” 众人又惊又怕,但只能死死闭上嘴巴。 “排好队。”塞缪尔这句话简直如同圣旨一般,众人乖乖回到了队列里。 塞缪尔把枪重新扔回给士兵,瞪了他一眼,“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会转告迦娜,你的实习成绩不合格。” 士兵低下了头,然后又有些不甘地抬头说道:“随意伤害民众的性命,我也会把您的违法行为报告给基地。” 听到这话,塞缪尔只是冷冷一笑,连坐在不远处的金发大波□□人都抬头看了这个士兵一眼。 塞缪尔用脚踢了踢躺平在地上的西装男:“还要躺到什么时候,你占道了。” 西装男被踢了几脚,才半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舱室的天花板迷茫道:“我没死?” 他又坐起身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这才发现子弹非常精准地从他西装肩垫处穿了过去,并没有真的击中他的身体,他刚刚纯属是被吓晕过去的。 士兵震惊过后脸色灰败下来,塞缪尔却不再去看他,而是朝皮衣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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