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是无辜的!” 这次只有两个人还在嚷嚷了,一个是厨子,一个是衣着较好的杂役。他们俩大概也没想到别人都没出声,于是他们的声音就变得极其突兀了。 “拉出来。”奥尔指着他们,“我有问题单独问他们。” 甚至不需要纳德普多发令,希克林的警察们已经动手,把这两个人从人群里拽了出来。 “你们知道些什么吗?”奥尔问两人。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警官先生。我只是在后厨里每天从头忙到晚,连头都抬不起来,又怎么可能知道餐厅的事情呢?” “我每天只是运送材料和倒垃圾而已,我根本见不到那些尊贵的少爷们,干完了活我就累得去睡觉了,那天直到很晚,我才从别人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奥尔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脸欣喜地以为自己没事了,结果奥尔一指旁边的小礼堂:“这两个人说谎,作伪证,把他们和校长铐到一块去。对了,不用把门关上了。” 奥尔的话让餐厅的众人都有些疑惑,为什么尊贵的校长会和“铐”这个单词放到了一块? 当然,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他们看见了已经被殴打得面目全非,如犯人一样被反铐着双手的,尊贵的校长。 那个厨子甚至吓得叫了一声,很快他就被一把按在地上,然后铐住了双手。因为他的手铐穿过了校长的手铐,所以两个人被铐在了一块,接着就是三个人,他们背靠着背,穿来穿去搅在一起的手铐比正常铐在背后,让他们更难移动。 两个还想嚷嚷的人,很快被抹布塞住了嘴巴。 门开着,看着同伴,还有比同伴的情况更糟糕的校长,所有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恐惧与凝重。 “那天谁是做布丁的厨师?”一个倒霉的厨子立刻被众人推了出来。 这位是厨房里的甜点厨师。 “谁把布丁端出去的?”这次的速度慢了一点,杂役和佣人们发生了小范围的“搏斗”,最后有两个杂役,两个佣人被推了出去。 杂役负责把完成的食物端到接餐口,佣人从接餐口把食物端到学生们的自选桌上。 “已经确定毒是下在布丁中的……” “嘭!”厨子被吓得白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两个杂役飞快地把他拉了起来,一个佣人很机灵地两个巴掌扇醒了厨子。 因为前面两个人的经验,所以现在他们不敢求饶,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奥尔,厨子已经在啜泣了。 “现在,告诉我,你们看到有谁吃掉了布丁,或者吃掉过布丁的材料吗?他们在事后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你们记得,谁是第一个吃布丁的人吗?” “我!我……”还是那个扇醒了厨子的佣人,他果然很机灵,可有刚才那两个多嘴的家伙,他不确定自己现在说话,是不是被允许。他小心地看着奥尔,见他点了头,立刻开始说话,“我指认这个家伙,每次他都会偷吃盘子里的焦糖糖浆!” 他指认的,是其中一个杂役。 “不,我没有!”杂役立刻抗议,但所有人都嚷嚷了起来。 杂役的一张嘴无法和这么多张嘴对抗,他很快就闭上了嘴巴,惊恐的眼睛看着警察们,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不要这么惊恐,告诉我,你吃过糖浆之后,感觉到不适了吗?”但奥尔没有像刚才那样,命令警官也把他给锁起来,而是很温和地询问他。 “不,没、没有。” “确定没有吗?”奥尔又问,对方的脸上露出犹豫,“不要看着我的脸,我对你答案的唯一要求就是真相。无论你回答是或者否,都不能额外地取悦我。” “真的没有,警官先生。我、我只是偷吃了一点糖浆而已,我自己吃的,当然不可能下毒。” 而那位机灵的佣人这时候脸色开始不好了,因为他意识到,指认这个杂役偷吃,不但没能洗脱他自己的罪名,恰恰相反,他的行为证明了,在布丁离开接餐口之前,是没毒的。 现在瑟瑟发抖的变成两个佣人了。 “所有佣人都请站到前面来。”奥尔说。 “嘭!”又有一个佣人昏过去了。 当佣人们在奥尔面前站好,奥尔问:“你们都认识小多米尼克先生吗?” “那是个好孩子。”“十分绅士的一位小绅士。”“我很喜欢小多米尼克先生,怎么可能伤害他呢?”“我最喜欢为小多米尼克先生服务了。” 狂吹彩虹屁的众人在意识到奥尔再次沉默下来后,赶紧闭上了嘴。 “我不关心小多米尼克先生的个人品德问题,我只知道,他在这次事件中和另外两个学生都是受害者。我也不关心你们私下里是否和他有交往,除非你们私下里的交往关系到这次命案。所以,你们的交往和他被下毒有关系吗?如果有关系就请继续说。” 众人摇头。 “你们当时都在食堂里,那么,有谁看见小多米尼克先生去取布丁了?” “唰!”三个佣人立刻举手,两个犹豫了一下,也举手了。 “确定?” “是的,先生,小多米尼克先生一个人就端走了一盘子。”说话的佣人比划了一下,“不是单独盛放的小盘子,是这么大的方形磁盘,里边放了十二个布丁,那是当时自选桌上三分之一的布丁。我们得立刻告诉厨房这里要添货了。” 这些佣人不止负责无脑端食物,也负责按需添加。 “是的。”“小多米尼克先生还撞了我一下,我看见他端食物过去。” “他之前,有谁去取布丁了?” “没有。”还是那位仆人,他应该正是负责那个区域食物的人,“我看地很清楚,小多米尼克先生把布丁端走之后,剩余的布丁是完整的两盘。” “那么,有什么食物是和布丁放在一块的?” “那是甜食长桌,小蛋糕、水果派、奶油塔……都在那。” “啊!”纳德普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吓了佣人们一跳,但纳德普根本没在意他们的反应,他在对着奥尔嚷嚷,“他们知道!他们一定还知道些什么!那些畜生!” 这些可都是校医和护士们说的,最先扔掉的食物。 “警、警官……”那位机灵佣人又举起了手。 “说。” “我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有学生说,今天的水果派有些苦,奶油塔也是……他们怀疑是烤糊了。我对他们道了歉,也通知了厨房,让他们注意火候。” 那位甜点厨子立刻点头:“对!那天是有人这么说,我还很生气。我那天的甜点烤得火候很好,绝对没有烤糊这件事。” “对对!好像是有这件事。”其他厨师们也附和起来,他们还有人记得那位甜点厨子把擀面杖扔在了面板上。 “在小多米尼克取了布丁之前,有谁长时间停留在甜品桌?” “……”刚刚还踊跃发言的众人立刻闭嘴了。 奥尔皱了皱眉,纳德普站了起来:“毒在布丁里,无论刚才说了什么,只要犯人没有被捉住,你们就都是最大的嫌疑人,赶快说!” 可依然没人说话。 很显然,这个人是其中的一个学生。而因为这些学生的家室,没人敢出面指认对方,否则他们躲过了这次毒杀案,要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奥尔也站了起来,他拉住了还要再说些什么的纳德普。 “我去那边的房间,稍后,把这些先生们,一个一个地请进来。” 小礼堂被占了,奥尔进入的是一间办公室,达利安跟他一块进去了,安卡守在门口。第一位被请进去的是那位机灵佣人。稍后,另外一扇门打开了——这是两间连通的办公室,达利安带着机灵佣人,从另外那扇门离开了。 人们只能看见那两人的后脑勺,完全没法看清机灵佣人脸上的表情。 但是稍后,那扇放人进去的门打开了,奥尔面带微笑地站在那,很随意地说:“下一位。” 这次被点名的佣人,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 奥尔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正在低头摆弄桌上的陶瓷兔子,甚至都没抬头看他:“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佣人觉得,必然是前面那位已经给了这位警官满意的答案,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说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先生。” 这是底层人的狡猾,正义公平之类的他们早就不去奢望了,在遇到危险时,只要能把自己摘出来就够了——跑不赢老虎没关系,跑得赢同类就够了。 “嗯。出去吧。”奥尔把那个陶瓷兔子拿在手里转着,依然没看他。佣人高兴地朝两间办公室相连的那扇门走去,“等等!” 他扭头,奥尔也第一次抬起头来:“从你进来的那扇门出去。” “……”佣人伸手指了指,他进来的那扇门。 “对。” “我不能从这儿出去吗?”佣人指着他面前的门。 “不能。” 佣人现在很确定了,说了什么的从隔壁那间办公室离开,不再和其他人接触。什么都没说的,原路回去。 只是回去而已,应该没事吧?佣人犹豫着,最终他还是朝回走去。 他刚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的安卡一把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将他的脸按在了墙上。佣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带进了小礼堂里,双手被铐在背后,嘴巴里塞进了抹布。 “唔唔!呜呜呜呜!”他努力地发出声音,表示自己后悔了,他想说了,但安卡头都没回地离开了。 第三位,正是那位管理甜品桌的佣人。 他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时候达利安已经回来了,他和奥尔并排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各自拿着一支笔,正在玩着五子棋。 甜品佣人的脑袋里和佣人二号刚才的想法高度重合,不过他还多了一个佣人二号作为例子,所以,他知道说和不说有着什么样的下场。 说,被带走好好招待(没看见具体过程,可至少那个机灵鬼没有被铐着)。不说,那就是和其他倒霉鬼铐在一起,他有理由相信,他们都是要被扔进监狱里,上法庭的。其中院长虽然被打得凄惨,可真到了审判的步骤,院长是最容易脱身的,他们这些人才是替死鬼。 “有!我有想说的!”甜品佣人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极端嘶哑了…… “哦,说吧。”奥尔依然没抬头,十分随意地说着。 当所有佣人都拜访过办公室后,奥尔确定了四个学生的名字。 金斯瑞·佛德莱、汤姆·列克希、内特·沙瑞特,以及莫瑞·诺克金斯。前两人是四年一班的,后面的一个五年一班,一个六年一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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