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个男孩说得还是很好听的,女孩听着她哥哥说的话,眼泪流了出来,但很快被她擦掉了。 “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当警察几个月,收集了四个孩子了,某些方面来说,还都是仇人的孩子。真想赶快把他们养大送出去。 “西德罗·托特雷。”“安……爱丽丝·托特雷。” 从名到姓全变了,这是要让两个孩子彻底和弗朗克夫妇割裂。 狼人们还是得留一半值夜班——站在二楼从窗户后含泪看着奥尔离开的安卡QAQ。 明明离开还不到三天,但这栋小楼看起来却竟然已经有些陌生了。 “啪!”门开了,丹妮和马丁立刻冲了出来,在看见奥尔又带回两个孩子后,他们俩都是一愣,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先生!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两个孩子的精神面貌都不错,也都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吗?” 马丁挠了挠后脑勺:“我们一直从楼上看着对面,先生,你们一定抓到了恶人,对吗?” 虽然发生了那些事,马丁也被打击得够呛,但随着渐渐被养起来,这孩子依然还是充满了英雄的情结。 “对,抓到了。”奥尔的手按在了他脑瓜上,“这是西德罗和爱丽丝,以后……就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了。男孩和男孩住一起,女孩和女孩住一起。” 四个孩子对视,向着对方露出了并不是很热情的笑容。要是种花家还得分一下排行,这边没有,反正都是叫名字的。 这四个孩子应该都有分寸,即使私下里有矛盾,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奥尔已经进屋了,打开门的瞬间,看着这熟悉的地方,那种回家的感觉,瞬间在他胸腔里开始激荡。 “我把乌鸦们忘了。”进门了奥尔才反应过来还是有忘了的。 “没事,让它们和安卡作伴吧。” “嗯,明天安卡应该会带回来。”奥尔也点头了,“我们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就好。”伊维尔带头摇头,“您也很累了。” “先生!”丹妮清脆地叫了一声,马丁立刻轻轻撞了他一下,丹妮没住嘴,“家里的植物我们每天都在浇水,地板、楼梯和门把手也都擦得干干净净!” 马丁的表情顿时有些懊恼:“是的,先生,厨房的餐具我们每天用过后,也清洗得干干净净!” 丹妮:“我们每天都读书,那些单词也每天都会背诵。” “我们还画了画!”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踊跃发言,新来的兄妹俩在后边安静地听着。过去这对兄妹的家里也是用得起女佣的,虽然只是那种非住家的杂活女佣,所以听到马丁和丹妮擦地板、浇花、洗刷餐具后,两人的表情都有点严峻。但再听到他们认字、画画,自信就又出现了。哥哥西德罗是正经上过学的,妹妹爱丽丝也是被母亲启蒙过的。 奥尔没怎么注意孩子们的明争暗斗,但他注意到了丹妮和马丁的保密意识——他们家有什么植物?葱姜蒜和麦子,吃过麦芽糖的两个孩子都没提。 “好,应该奖励。我们吃面吧,我也想吃点好的。” 达利安点了点头:“好,吃完了他们也该走了。”他看向了跟进来的四位狼人,“该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哦,对了,之前达利安说过,他们要回自己家了。 奥尔都忘了。 伊维尔他们也是赌一把说不定奥尔和达利安忘了呢?看样子奥尔是忘了,但达利安没忘。他们哀求地看向奥尔,奥尔对他们点点头,直接去厨房了。 狼人们:QAQ 达利安洋洋得意地跟进厨房帮忙去了。 奥尔没做太麻烦的,就是西红柿鸡蛋手擀面,外加鸡蛋煎饼,煎饼里不卷菜,而是涂抹了一层粘稠的金色麦芽糖。
第79章 涂麦芽糖的时候,奥尔身边的达利安呼吸都急促了。 “我都没让你喘成这样过。”那喘息的声音,一声两声就算了,一直不停,那就让奥尔郁闷了。 达利安眨眨眼:“今晚试试?” (ω\) “不,要等到我十八岁。”奥尔低头专注涂麦芽糖,达利安挨了过来,不断在他身上挨挨蹭蹭…… 奥尔把正涂的煎饼举到了达利安眼前,达利安看看奥尔,再看看煎饼,最后拿了煎饼,出去站在其他几个狼人面前啃煎饼了。 “……”奥尔不知道是该觉得达利安有时候像小孩一样可爱,还是该心疼自己原来比不过一个煎饼了。 这天晚上,和其他人甜度耐受程度不同的奥尔,也给了自己一个麦芽糖煎饼,甜蜜蜜的麦芽糖,确实是治疗最近压抑的一味好药。 新来的两个小家伙吃到煎饼时,也一脸的震惊和感动,毕竟他们知道蜂蜜有多贵——两人不知道这是麦芽糖,不是蜂蜜。 至于是否要让他们了解这个真相,以后再说吧。 刚吃饭时,狼人们看达利安的眼神都恶狠狠的,包括老实人彼得和范伦萨。但啃了两口麦芽糖煎饼,他们就彻底低头干饭,忘记仇怨了。 奥尔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他做对了。 吃完饭,收拾完物品,在达利安危险的视线中,狼人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没办法,谁让奥尔对他们可怜兮兮的眼神,视而不见呢? 四个孩子也十分有眼色,回房间处理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门关上,很高兴的达利安一转身,看见奥尔拎着篮子出来了。 “我得给烧伤女士和白脸先生送饭。” “明天早晨去送不好吗?” 连轴转查案开始的第一天早晨,奥尔去送过,对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还多留了一些食物,所以现在迟一个晚上去也没什么。 “我已经失信过一次了。”奥尔摇了摇头。 达利安一怔:“抱歉,是我说错了。” 让他人违反誓言,确实是一件极端错误的事情。 “和我一块去?”奥尔没那么敏感,走到门口的他,对达利安招了招手。 达利安眼睛一亮,立刻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加西亚。” “嗯?” “我请了杰里米·塔尼明天下午过来一趟,他是丹尼斯·罗森伯格的照相师,照相水平很好,我想请他给我们拍摄……不对,结婚照。不过他也拍过死人和罪犯,你会不会觉得不好?”一边向街对面走着,奥尔一边对达利安说。 突然,他发现达利安不见了。 “怎么了?”奥尔转头看着跟自己三步之遥的狼人。 达利安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缓缓抬头看着奥尔:“我的心脏跳动得太快了,走不动了。”他伸出一只手,示意奥尔拉着他走。 “……”这情况,稍微有点土味,奥尔觉得有些尴尬,但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可爱。 所以,能怎么办呢?奥尔当然是伸手拽住了大可爱。 “是想给我个惊喜吗?”达利安重新和奥尔并肩站在了一起。 “对,本来想明天杰里米来了再告诉你,但是,我担心你不喜欢。就像刚才说的,毕竟杰里米什么都拍。” “真的一定要等到你十八岁吗?” “对,必须得等到我十八岁。” “啊……真是煎熬啊。” 奥尔觉得,听到他这么叹息的自己,才是真正的煎熬。 距离巷道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达利安停下了脚步,奥尔没有劝他什么,毕竟那两位都是多疑的人。 “我们以为你要明天早晨再来。”奥尔还没走进巷道,两个身影已经先后窜了出来,听前者的声音,正是白脸先生。没有牙齿的他,发音很怪。 “抱歉。”奥尔没多说,直接把食物递了过去,同样是西红柿鸡蛋面,还有煎饼。不过给他们的煎饼里夹的是煎鸡蛋,毕竟他们之间虽然建立起了不错的信任,但给两个流浪者吃糖……他们俩自己就会被吓死了。 “我的孤儿院建好一层了,你们要去那边住着吗?不过暂时那里还成不了孤儿院,而是会成为一个仓库。” “仓库的话,我们可以去打扫卫生。” 完全没有思考,两个人如此快速地答应下来,让奥尔有些意外。印象里,烧伤女士和白脸先生虽然是最底层的流浪者,却保持有足够的骄傲。 “快到冬天了。”烧伤女士拽了拽她身上的破烂围巾,“相信我,今年冬天会极其寒冷。” 她的嗓音比往日更加嘶哑,拽着围巾的手也在颤抖着。今天她确实一直没动,现在说的是第一句话。 “哪年的冬天不够寒冷吗?”白脸先生笑了起来,他吸了一口面条,发出赞叹,“真美味啊……” 送饭之后,奥尔和达利安回到家,各自洗漱,奥尔穿着睡衣坐在了床上,大黑狼悄无声息顶开门,走进了卧室,先是前腿搭在床上,接着一用力,整条狼上了床。 窗帘漏了一个缝隙,一道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达利安厚密的黑色毛发在月光下发出缎子一样的光芒。 “真的没事吗?别强迫自己。” “人类时确实很不舒服,当成为狼后,那种压力就可以应付了。”达利安瓮声瓮气说着,“狼人虽然是血族的仆人,但我们曾经也是你们的敌人。如果无法应对你们的压力,那怎么可能做敌人呢?” “……这种话都敢说?” “对你说。” 奥尔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伸手撸了一把让他垂涎很久的狼毛。达利安更是很了解地把前爪伸了过来,他知道奥尔很喜欢他掌心的粉红色肉球。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奥尔去捏肉球,虽然又撸了两把他头上的毛发,但那个手法,感觉也有些古怪:“奥尔?” “加西亚……你脱毛了。”撸一下,一把毛。 “啊,秋天了。” “但你是狼人啊。如果你一个秋天都不变成狼人,那还会脱毛吗?” 原来奥尔刚才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太专注了,所以都忽略了粉红色肉垫。 “会脱毛,这个季节过去再变身,那些毛发会瞬间掉落。” 奥尔笑了一声,他想起那些给雪橇三傻梳毛的视频,基本上铲屎官能再梳出一条狗来。狼人变身难道会是一条毛蓬蓬的大狼,仿佛分身术一样,再变出一条来吗? “你人类状态时会不舒服吗?” “会,会觉得痒,或者觉得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想要顶出来。” “你变身后脱掉的毛发会消失吗?” “不会。” “最后一个问题。” “?” “安卡他们织毛衣用的毛,是你们自己的毛毛吗?” “……” “真的是你们自己的毛毛?!” “咳!其实大多还是羊毛的,不过偶尔也会掺一些我们自己的毛发,因为我们更喜欢自己的气味。但如果是特殊的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他们会彻底用自己的毛发编织,所以,不要收他们的毛织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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