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还高于生活啊!” 等到最后,郁然接待完了摊位前的全部客户,就连一心舔着景扬的田媛媛也改了口。 “真的这么灵啊,我也想算算看。” “尤其是那个合伙做生意的,要不是郁然看出来合作伙伴有问题,估计那个人就赔的倾家荡产了。” “我想看看我以后的演艺生涯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不红啊?现在转行的话会有更好的成就么?” 景扬并没有参与这些人的讨论,因为他去安慰苏安了。 他费力的向苏安解释,自己真的是想给郁然一些教训的,不是为了让他出风头。 可惜苏安不信。 安慰无果,景扬又去给导演打电话,把导演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导演无奈道:“景总,现在真的不是我们不给郁然使绊子,是这些岛民就跟疯了一样,一个个都成了郁然的信徒。” “人家这边的负责人都说了,我们要是不让他算卦,他们就退钱,直接不让我们在这儿录了!” 景扬直接气笑了,“那个郁然就那么大的本事?” 导演叹气,“不知道,反正找过他的岛民,没有一个说不准的。” 景扬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景扬站在床边,眼前是一片碧海蓝天,身后是苏安低低的啜泣声。 他心里烦躁得很,不光是因为苏安,也有郁然的原因。 郁然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向来呼风唤雨,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戏子都拿捏不了? 他接受不了。 望着海滩出神片刻,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景扬忍不住回头,烦躁地说:“行了!别哭了!” 苏安哭得越凶,就越是在提醒他,他到底有多么无能。 苏安的声音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景扬,“你……” 景扬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凶,慌忙道:“对不起安安,我不是故意的,我……” 苏安没有问完,景扬也没有解释完,两个人的话都戛然而止,卡在了这里。 两人对望片刻,最终默契的转开了眼。 景扬转过身去,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也真是被气上了头,怎么忘了郁然的软肋?对付一个戏子哪有那么麻烦,只需要把他那个单身了许多年的妈拿捏住不就行了么? * 酒店里。 地下三层不对外开放,所以也不常做清洁,一股很浓郁的泥土的味道,而且由于是在海岛上,海水的腥气和泥土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很刺鼻,很不好闻。 郁然往中间走了走,怨气越来越重,他感知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这里没有其他厉鬼,包括之前给他说岛上八卦的那三个鬼也没敢进入酒店,他现在获取的信息,完全就是由怨气传递而来。 从别的鬼口中获取信息,是经过耳朵听到。 感知怨气,是怨气所怨之事直接以画面的形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施工的时候,由于机器年久失修出了问题,有一位工人的手被斩断了。 四个指头齐齐被绞进了机器里,只剩下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 周围的工人听到呼痛声,纷纷过来扶住他。 岛上没有医院,只有两个随行医生和一间简陋的卫生室。 断了手指的工人去卫生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随后被送上飞机,送去了内陆的医院。 工人的手指都被搅碎了,接不上了,医院把他的手掌包扎好,留院观察。 工人没什么文化,也不懂法律,但他觉得自己的手因为工作断了,能算作工伤吧?公司应该能给赔点钱。 他在医院等了一个周,等的心里都有些不安生,以为自己要被放弃的时候,公司派人来了。 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文件夹,看着就是个文化人。 他自我介绍,说是公司的律师团代表,来处理他受伤的事。 工人坐直了,仔细听。 就听那个律师说:“咱们这个机器是花了五百万买的,你的手指头被搅进去以后,机器直接不运转了,坏了。” 工人‘啊’了一声,“我、我的手指头?” 律师严肃地点头,“对,严格来说是你把机器弄坏了,这机器要修,得五十万。” 工人直接被吓傻了,连自己的手受伤了都忘了,“那、那这意思是,我得赔吗?” 律师点头,“对啊,你弄坏了你来赔,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工人的腰本来是挺着的,闻言立马塌了下去。 要不是他坐在床上,他可能就因为腿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五十万……五十万……这这么多钱,我从哪儿弄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那、那我的手坏了,是不是也得给我赔点钱啊?” “这个是当然的,”律师推了推眼镜,“按照咱们归家的法律规定,你的手是工作的时候断的,属于工伤,走法律流程的话,咱们公司应该赔偿你20万。” “但是你把机器弄坏了,维修机器的50万你也得赔给我们,所以来来回回这么一减,你赔公司30万就可以了。” 工人的脸色并没有好转,目光依旧呆滞。 因为他这样的家庭来说,五十万和三十万的区别并不大,都是他无论如何也掏不出来的。 律师说完,没有再多言,沉默了许久,眼看着工人都要绝望的哭出来,他才继续说道:“但是老张啊,你也在咱们公司这么多年了,成化也不是不讲人情味的地方。” “刚才说的赔偿情况,是在走法律途径的情况下,咱们也可以私了。” 工人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是这样的,念在你是公司的老人,上面领导决定不问你要机器的赔偿,你就意思意思,赔个三千块钱,机器的事就过去了。” 律师笑着说:“当然,机器维修的费用比要赔偿给你的费用更高,那么你的赔偿公司也就不给了。” 工人瞪大了眼睛,“真的?三十万,就不要了?” “对啊,不要了。”律师说:“刚才不就说了,成化是讲人情味的地方,你们家的家庭情况领导也知道,硬让你这种家庭赔偿30万,咱们干不出来这种事。” “但是你要记住,公司是念在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才愿意用这种方法解决,你可千万不能到处说。” “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那咱们就只能走法律途径公了了。这……你就不得不赔那三十万了。” 工人闻言,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连连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律师顺势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公司也不能再用你了。老张,你应该能理解吧?” 工人虽然可惜丢了工作,但想着三十万赔偿都变成了三千块钱了,也不能太贪心。 他继续点头道:“我知道,我工作出了岔子,还把机器弄坏了,公司不要我也是正常的。” 律师拍了拍工人的肩膀,叹了口气,“没事,老张,你为人憨厚老实,肯吃苦爱干活,将来手修养好了,肯定还能再找到工作!” 工人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法律意识淡薄,对面的人一副西装精英的模样,让工人对他天生有一种畏惧感。 律师循循善诱,工人信了这番话,一分钱的工伤赔偿没拿到,还倒贴了三千块钱,出去心里还念着公司的好呢。 只是工人家里实在是穷,又有儿子在上大学,每个月得给生活费。 虽然儿子懂事,不问家里要钱,但一个月一千块钱总要给出去,不然让儿子自己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安心。 所以拿出来三千块钱,也对他的打击挺大的。 所有的存款,预留出来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没剩下多少钱了。 不够看病,工人只能自己去药店买点药抹上。 可是伤口由于长时间得不到妥善处理,发生了感染。 这一感染,就要了工人的命。 在工人生命垂危之际,他的儿子终于知道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从学校匆匆忙忙赶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到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公司的好,让他千万不要声张。 工人的儿子不是学法律专业的,但他有基本的法律常识,这件事是个正常人听了都会无比愤怒。 只是父亲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着不要让父亲走也走的不安生,便应了下来。 工人因为感染离世。 他的儿子处理好他的后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搜集证据,报警起诉。 只是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也很天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公。 成化集团的律师团是律师行业内令人闻风色变的存在,没有人愿意为了他出的那点钱去得罪这个律师团。 他也不知道,还有一种势力,叫做黑恶势力保护伞,他报了警也不被受理。 年轻人无法,拿着证据找上施工队讨要说法。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工伤不被赔偿还要倒赔三千块钱的道理! 然后那个年轻人就永远的留在了这座岛上,成了这一团怨念。 郁然看完了全部的画面,系统也跟着郁然看完了厉鬼形成的过程。 系统感觉自己的程序好像有些卡住了,它忽然想到大反派之前说过的‘倒是现在这个世界比较美好’。 它依旧不这么认为,但它好像懂了郁然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了。 郁然满足了好奇心,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层没有灯,漆黑一片,来人打着一把手电,勉强照出了一点光芒。 透过微弱的光芒,能看清对方的模样,正是酒店值班经理。 不过对于郁然来说,就算不需要光芒,他也能看清。 值班经理亮出手中的刀,“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你说我让你走的时候,乖乖离开多好?非要自己找到这儿来,等着我送你上路?” 系统刚才还在感慨,现在来了这么个人,它又重新恢复成了一副无语的模样。 为什么每一天都有这种蠢货上门挑衅大反派? 他们挑衅大反派,它就得想办法让大反派不要生气,因为大反派一生气,这个世界就被炸啦! 系统观察了一下郁然的表情,见他没什么生气的想要毁灭世界的意思,默默松了口气,“大反派,别生气,这等小炮灰,我来对付就行了。” 它已经习惯了这套话术,从一开始一边慌忙找解决方法的时候说出来,到现在从容淡定的说出来。 不止是话术,它连怎么对付这些炮灰都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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