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姜家在C国第一财阀的根深蒂固,只金家在深市的影响力,便远比第二财阀世家的元家还要久远。 两个如此庞大的帝国,难不成也需要儿孙牺牲婚姻,用不幸福的未来,去捆绑利益? 姜玉澈不明白,更不懂这背后的深意。 陆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卖什么关子,而是直接的讲解道。 “当然。你以为身处财阀世家,生来便锦衣玉食,便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吗?不,人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许多路,你一旦踏上,再想下车,便很难了。金姜两家联姻,为的不止是利益的绑定,更多的,是资源互换。” “资源互换?”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姜玉澈忍不住身体前倾了一些,离陆商更近了一点。 “没错。姜家四房,在姜家几个嫡系之中,算是比较弱势的,手里只握着姜氏食品和姜氏航空两大产业,而金家则不同,他们属于深市有名的船舶业大王,C国的第七港口与航海运输,有百分之四十的产业,都握在金家手中。而金家小公子这几年展开的游戏产业,盈利也相当可观。这样的家庭,绝对配得上姜家四房嫡女的身份,同样也是姜老爷子考察许久,送给四房的最大补偿。海运、空运,单独一方,都不足以称王称霸,可若是绑定合作,那便几乎可以垄断整个C国的大型运输行业,也就是说,只要想进入C国,不论什么东西都必须经过姜家或者金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家将实质上控制所有C国大型货物进出的权利。” 姜玉澈:!!! 卧槽,这岂不是等于直接把某某部门架空了吗?! 一思考清楚这背后的关系脉络,姜玉澈顿时头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从小生活在法治国家,因此对于这财阀的势力和可怕程度,知之甚少,怪不得大家都说反财阀,反垄断,这事情若是被做成,可想而知,私人的家族和企业在某些行业里的话语权,将达到空前绝后的可怕。 虽然之前姜玉澈便通过很多事情,看出来姜家许多人和一些官方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但那些事件背后,有着规则名正言顺的束缚,所以即便是公器私用,他也没想那么多。 但真正的垄断若是形成,背后的利益和话语权便会推动着规则潜移默化的改变,届时,到底谁说了算,谁又是背后真正的掌权者,那便不一定了,即便是某些部门,也定会因为这背后的权利,而不得不做出妥协和退让! 这是姜玉澈所在的世界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 可却是这个世界里,姜玉澈家里正在进行的筹谋。 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全员恶人”的姜家让姜玉澈对【无法无天】这个词汇的认知,又多了一个新感受。 而另一边,如同陆商说的那样,姜家四房的家主姜路鑫,此刻也正拉着姜玉雪,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要闹了,人家金小少爷哪里配不上你,你要这样不给人家面子!姜家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差不多就得了,你还想怎样?”
第80章 姜玉雪冷眼看着姜路鑫气急败坏的模样, 闹腾了许久的心里,终于诡异的舒服了起来。 “呵,我想怎么样?这姜家, 难道是我想怎么样, 就能怎么样的吗?” 空荡荡的大厅里, 姜玉雪的声音如尖锐的冰棱一般, 触碰到大理石壁上,引起阵阵回声。 她今夜邀请的男明星们不少,因为刚离开不久, 所以客厅内满地的杂物还没来得及收拾,残杯冷炙尚且堆积在桌面上, 四周正低头收拾着东西的佣人们听到两个主家争吵的声音, 连忙抱着碗碟便匆忙退了下去, 头也不敢抬一下。 四房家主姜路鑫强忍着气, 看着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勉强放软了话, 道, “玉雪啊, 我知道你不满意这桩婚事, 但你也应该懂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你身为四房的长女, 从小接受着姜家的丰厚资源, 联姻,本就是应尽的义务啊,再说, 当初金家下聘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为什么到了如今, 又要闹这一出呢?” “我同意?我同意是因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是清楚!”姜玉雪忍不住吼出声来,满脸愤怒的紧盯着他,质问道,“我当初答应了联姻,是因为你亲口承诺过会护住那个人!放他一条生路!可事实呢?你竟然将他又拖入了另一个泥潭中!如果我当初知道,自己亲手把他送入的是另一个地狱,那我何必费尽力气,折腾这么多,当时,我就应该亲手把他送进牢里去,让他去自首!而不是转到另一个国家,让他继续受这份恶心,烂在另一片土地上!” “够了!你敢提他?你知道什么?” 姜路鑫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十分可怖的打断了她的话。 姜玉雪冷笑一声,上前两步,毫无畏惧。 “我知道什么?你以为全家的事,能隐瞒住多少人?你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让他换过,难不成,还在乎别人知不知道?” 父女俩个简直如同仇敌一般,互相用话语对刺着,几年未见的想念,也被这猛然撕开的事实给冲刷的丁点儿不剩。 四房宅院外,姜玉祯刚刚下学,怀里抱着手工课上刚刚做好的镶满粉钻的飞机,便急匆匆如同上贡一般的跑了进去,丝毫没有发现四周空无一人的奇怪氛围。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父亲的怒吼,猛然被吓了一跳。 “姜玉雪,你真的是疯了!为了一个男人,难不成,你要和养大你的家族决裂吗?我们的每个决定都是为了你啊!你已经是C国最幸福的女人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我求求你懂事一点,清醒一些!” “哈哈哈哈为了我?最幸福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姜玉雪开始歇斯底里到底大笑起来,就连眼角都忍不住溢出了一点泪水来,她笑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疯癫的模样,让人心悸。 半晌,才直起半个身子嘲讽道。 “是啊,整个姜家,谁有你懂事呢?一辈子龟缩在壳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以为就安全了?终究,你也不过是个懦夫罢了,少拿我做理由,你想给别人当狗,我可不想,你能眼睁睁把自己的亲兄弟献祭过去,我可做不到……” “啪” 狠狠的一巴掌直接甩过去,瞬间打断了姜玉雪的话。 姜路鑫颤抖着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脸颊上鲜明的红色手印,如同野兽一般深深的喘息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滚,你给我滚,滚出去!”他大声的嘶吼着,瞳孔里满是恐惧,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爸!姐!” 姜玉祯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抱着怀里的镶钻飞机,弱弱的上前两步,刚想搀扶一把姜玉雪,却被对方恨恨的一手推开。 “起开!惺惺作态的家伙!” 姜玉祯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怀里的飞机也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姜玉雪冷漠的看了一眼四房家主,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径直从地上的飞机零件上踩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半月湾。 而姜玉澈和陆商这里,则换了个地方,继续聊着金姜两家的事情。 得知了金姜两家的超大谋划,姜玉澈深感背后势力的可怖,然而心里萦绕许久的问题却仍旧没有得到解答。 “姜玉雪不满意这桩婚事,我还能理解,可按理说,金家小公子既然得到了家主的命令,心甘情愿下了聘,那自然是知道这桩婚事背后的利益交换的,为什么还任由动静闹得这么大呢?甚至……” 甚至不惜和姜玉澈当场告白,背上喜欢男人的说法,都死活不愿和姜玉雪订婚! 明明玉雪的长相是万千男人喜欢的类型啊! 陆商没有多言,而是带着他下了车,笑着给他掀起了头顶上的挂帘,并肩走入了巷口的塔罗店内。 这家店面的装潢十分新奇,七拐八绕,要经过长长的走廊,才能到达最后的会客厅,整条路上的墙壁处挂着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各色的水晶相框堆满了桌面上。诡异的灯光,让整个环境都更加“阴森”了许多,一位手指上涂满了黑色的塔罗师正坐在主位上,打量着两位走进来的“贵客”,眉眼一跳。 “哎呀呀,客人这是算事业,还是算婚姻呢?一个问题两千块,拒不还价哦。” 塔罗师背后,巨大的木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塔罗牌,她漫不经心的随意取下了一副,金光闪闪的牌背上画着神秘的花纹,令人不由自主的便屏住了所有呼吸。绚烂的洗牌动作,瞬间将随意的牌组在黑色的桌布上排成了一字形,她笑盈盈的伸出手,比了一个“请”的动作,装神弄鬼般的说道。 “我看两位面善,免费送您三张牌,请随意抽取吧。” 姜玉澈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一头雾水的转头看向陆商,压低了声音的问道。 “不是说……寻找金家小公子悔婚的原因?为什么来这里啊?” 陆商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塔罗师背后的隔间处,低声回应,“寻找原因,自然要了解当事人的经历,这里,就是金家小公子,来京海市,一定会来的店。” 姜玉澈:??? 不是吧,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算塔罗牌? 姜玉澈被惊到了,然而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金钱树的时候,对方喋喋不休的那句话。 “……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我今儿可真是幸运啊!晚上一定要抽一组卡牌才行了!” 也顿觉丝毫不突兀了,原来当时对方指的,竟然是塔罗牌? 是了,玩游戏的大都是非酋赌狗,金钱树本身就是开发游戏的,喜欢塔罗牌这种玄学的东西,也不意外。 不!非常意外!简直难以置信好不好! 姜玉澈难以说服自己的认知,更不由自主猜测起陆商背后的意思,难不成,要说金钱树是因为塔罗牌算出的什么结果不太好,才如此排斥这桩婚姻的吗?这也太儿戏了吧! 他皱紧了眉头,无法相信的看着陆商,然而对方却笑着点点头,认证了他内心此刻的猜测,便是真正的原因。 想起整个京海市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上层阶级,如同看笑话一般的财阀笑话,内里的原因竟然如此单纯,姜玉澈顿觉刚才分析的一大堆金姜两家联姻内幕,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想来,若是金家家主知道了实情,都得被这不肖子孙气的连夜从深市赶过来吧,简直不像话! 他力颓的看着摆出的塔罗牌,深深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为自己的操心感到不值。 随意抽出三张牌,翻开,却是一些画着奇奇怪怪图案的模样。 分别写着,“The Hermit”、“King Of Swords”以及“The Devil”。 “这是什么意思?” 本着来都来了,免费的不要白不要,姜玉澈好奇的询问着,尤其是那最后一张牌的画面,更是诡嵥的让他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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