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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你先去给他找套合身的衣裳来，我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魔尊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顾寒让沈澈坐在他身边，“你爹是留仙岛沈氏一族的族长？” “您知道沈氏一族？” “我不止知道，我也是沈氏一族的人！” “可是族规...” “沈氏一族的族规是活人不能出岛，但是因为我的父亲是族长，所以...”顿了顿又道“就像你一样” “你真的是我二叔？” “我和你爹是孪生兄弟，但是族训不许族长一脉有双生子诞生，不幸诞下就要杀死其中一个，不然会带来灭族之祸。” “而我就是那个被放弃的，但我没有被杀，而是养在一间小小的石室里，不知道白天黑夜。每次最期待的就是我的父亲能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给我带个玩具。”顾寒平静的说道。 “就只有你一个人吗？”沈澈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从小就听父亲说爷爷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且心肠特别软。 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儿子关在地下石室。 “一开始是我和我娘亲一起生活，在我五岁的时候，娘亲去世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突然有一段时间，父亲很久没有来看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特别虚弱，他说他大限将至，以后护不了我了。他让我把眼睛蒙住，把我送了出来。” 沈澈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太苍白了。 悲剧始终是悲剧，不会因为有一个笑点，就变成喜剧。 “你的事情，我会和阿衍解释清楚的，你不要担心。凡事有二叔在，二叔会替你爹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二叔！” 沈澈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熟悉，又陌生。 但是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沈澈爽快的应了。 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进。” 魔尊把衣服往沈澈身上一扔，附赠一个刀眼。 沈澈撇撇嘴学着他的样子看着他。 顾寒看到这一幕笑了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 “二叔，我叫沈澈。” 看见沈澈谄媚的样子，魔尊的红眼病都要气出来了。 “阿澈，他是我的义子，你可以叫他顾衍，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他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名望的，这大腿你可要抱住了。”说完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谁敢跟他好兄弟，前一天好兄弟，后一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沈澈一时嘴快。 “有这事？”顾寒看着顾衍问道。 “绝无此事。”顾衍冷冷的答道，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分给沈澈。 发现了沈澈脸上的尴尬，顾寒又继续说“阿衍，他是我跟你提过的，我那个孪生哥哥的儿子，应该跟你父母的事情没有关系 ” “可是他的眼睛…” “这件事情我敢跟你打包票，绝不是我哥哥做的。” 顾衍眼里有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他藏起来了，看着顾寒重重的点了个头，“我相信义父。” 窗外一阵铃铛声打破了平静，顾寒点了个头，顾衍从窗子飞了出去。 沈澈马上起身跑到窗口去看，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把顾寒逗笑了。 “这是骷髅头马车？飞的还挺快。” “阿澈，你想想上去感受一下吗？” 看着顾寒这慈祥的样子沈澈有点恍惚，从小他爹就一直很忙，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他爹性格古板，从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这个人顶着这样一张脸，露出了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笑容，一时间有点不习惯。 但身体反应比大脑快，早就已经点头如捣蒜了。 顾寒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哨子，轻轻吹了一下。 不一会，已经远去的骷髅头马车又再次出现在了窗口。 “去吧”顾寒宠溺的看着沈澈说。 顾衍站在马车上看着沈澈，嫌弃的眼神都已经明目张胆的摆在脸上了。 沈澈假装看不见，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和那个顶着父亲的脸，却不是父亲的二叔呆在一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和顾衍对视了几秒，他用眼神暗示了他几次，他都没有来接的意思。 看了看屋檐和马车的距离，有点怂，虽然学过一点功夫，但这距离对他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 看了顾衍一眼，他的脸更臭了。 他这次是真不敢再拖下去了，又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不会轻功。 于是就闭着眼睛跳了过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用脚探了探，没有落脚点，看来是扑空了。 沈澈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只看到自己离马车越来越远，马车上顾衍就这么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嫌弃。 知道自己在往下掉之后，这下坠的感觉一下子变恐怖十倍。 “扑通…”沈澈刚睁开的眼睛就这么被迫闭上了。 沈澈根本就不会水。 就在水里乱扑腾，没扑腾几下就开始往下沉了。 怎么扑腾都没用，还是一直在往下沉，他干脆放弃了挣扎。 越紧张，氧气消耗得越快，肺部就胀得越难受。 沈澈现在只觉得，他的肺要炸了。 在他要晕厥之前，看见一条巨大的黑蛇朝着自己飞快的游过来。 那条黑蛇由远及近，慢慢放大，沈澈有心挣扎，却没力气了。 水不断的往自己嘴里钻去，大黑蛇也趁机卷住了他。 现在的沈澈，已经不想再去挣扎了，他只想快点结束，死了就可以重生了。 说不定一觉醒来，他还是躺在留仙岛自己的床上。 再把在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跟他爹说一说，父子俩好好聊一聊。 如果他爹知道他找到了他的孪生弟弟，应该会开心吧。 可是他更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他还是那个被族人看不起，资质平平的未来族长。 好难受好好难受… 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大黑蛇给我来个痛快吧！”沈澈丧气的想。 突然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唇，感觉有气体进入了他的肺腑。 睁开眼睛，顾衍一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从正常的渡气，到霸道地吮吸，过渡得非常自然，他刚要挣扎，顾衍就放开了他。 扯着他的衣领往海面游去。 途中又给他“渡”了几次气。 带着他飞上了那个骷髅头马车，马车里很宽敞，靠着三个边放了三张用绸缎包着的软凳。 顾衍在正对着门的那张软凳坐下，闭着眼睛运功，就只一瞬间，他身上的衣服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了。 沈澈目瞪口呆的同时也羡慕不已，他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本事。 因为刚才“渡气”的事情，他现在觉得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坐在凳子上，就坐到了离顾衍最远的空地上。 “我的凳子配不上你高贵的屁股？” “衣服是湿的。”沮丧的沈澈不想多做解释。 顾衍提着沈澈的衣领，把他拎上凳子，还没等他开口，掐了个诀就帮他把衣服烘干了。 “谢谢你救了我！”顾衍这动作里多少带着点仇恨，但毕竟人家刚才救了他，该谢还是要谢的。 “不客气，报酬我已经取过了。”顾衍淡淡道。 “什么时候取的？我怎么不知道？对了，刚才在水里，我看到一条大黑蛇，你看到了吗？” 顾衍表情古怪的看着他咬牙说道“大黑蛇？”
第9章 去魔道借宿 沈澈看见顾衍古怪的表情暗自偷笑，魔尊又如何，还不是被条蛇吓得变了脸色。 “对啊，一条这么大的黑蛇。”沈澈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顾衍看着他比划的碗口大的蛇，扭头深呼了一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这是恼羞成怒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缓和一下气氛吧，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澈盘算着该说点什么。 但是顾衍这个样子，他真的不知道跟他聊什么，他会感兴趣。 “你是什么时候被我二叔收作义子的？” 沈澈说到二叔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留仙岛的二叔，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小桀会听他讲故事吗？小桀会像他一样问很多问题吗？ 那父亲呢，又在闭关吗？ 他看了一眼顾衍，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本来他还想努力一下，但是看到顾衍这副样子，他也不想让热脸贴冷屁股。 他自己还一身破事呢！ 在地道被人打晕，醒来就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包袱也丢了，现在身上分文没有，即使今天可以在魔尊这里腆着脸待一天，那明天又该何去何从？ 恶魔之眼的秘密该去哪里找，这个突然出现的二叔又可不可信？ 这一切他都没有答案。 “这一切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老天爷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沈澈想着想着忍不住喊了出来，完全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还不值得“他”特别费心！” “不要抱怨命运不公，你觉得命运不公只是你做的太少，或者想得太多。”顾衍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还是闭着眼睛，声音也不大，但说的话却震耳发聩。 二叔从小就教导他，抱怨只会让人失去前行的动力，会像中毒一样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直至死亡。 他确实不该自暴自弃，还没做就开始放弃，不是他沈澈的风格。 顾衍也许可以给他提供恶魔之眼的线索，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你知道恶魔之眼吗？” 顾衍猛地睁开眼睛，冲沈澈瞬移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你怎么知道恶魔之眼的？是不是你爹告诉你的！” 沈澈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快带我去找你爹！” 沈澈快要窒息了，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 顾衍一摆手，把他甩出马车，吊在半空中，掐着脖子的力道并没有变小。 “你再摇一次头，我就把你扔下去！” 就算不看，沈澈也知道说身下是万丈高空，虽然会重生，但是这种死法也太恐怖了点。 迫不得已，他只能点了点头。 顾衍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玩味的看着他。 沈澈又点了几次头，顾衍才心满意足的把他扯回来，扔在地上。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 “现在说话安全吗？” 鉴于之前顾衍带他去三阳山，明明有马车，却不用，选择带着他走路，所以他怀疑顾衍身边并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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