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得意,便重新坐正了身体,“自然不会。” 然后还不忘假惺惺地劝慰燕长歌,“王妃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想来很是贤惠温柔,配与临阳王,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夫妻二人,自当恩爱,不必过多言谢。” 好一个不算辱没了你。 呵呵。 你可不就是抱着辱没的心思赐婚的。 燕长歌看着他那都快要压不下去的得意的笑,差点忍不住直接翻个白眼儿。 然而自己的老婆实际上有多美,自己心里清楚,他们所以为的羞辱,自然对燕长歌根本没用。 他们爱得意,就得意,爱取笑就取笑去,过不了多久,有他们哭的时候。 迟早让他们看看,他们曾经耻笑的“丑妇”,将来是如何扼住他们朝臣的命,坐上这金銮殿的龙椅的。 什么? 他自己? 抱歉,皇帝这门职业实在让人身心俱疲,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皇夫。 … “来京一趟,铺了不少路,日后也能更顺利一些。” 谢惜桥对于这次所谓的“进京谢恩”,倒是觉得存在的正好,这给他在京中布局,可以说是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是啊,回去稍微休整一下,我便聚起临阳王各部,是时候让他们做准备了。” “会不会……有人不愿附从?” 谢惜桥有些不放心。 毕竟,临阳王的势力,可跟他的不一样。 他手下那些人,都是跟自己一样痛恨朝廷,或者是被自己一手培养的人,自然是万众一心。 但燕长歌这个临阳王,虽然是在南境十四州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但根本上,那些十四州官吏,还是朝廷封的,不可能每一个都愿意站在临阳王这边,去冒那个谋反的险。 燕长歌淡淡一笑,“军部大多以我这个临阳王为首,至于其他的州级官吏,从附者有,犹豫不决者有,不肯附逆者自然也有。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当然会有人不敢轻易蹚水,但只要我们从一开始就打好这第一战,士气稳了,自然不愁后面的人放开胆子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一点,谢惜桥明显也是想到了,“你说的没错。要想势头强劲,这第一关,就必须振聋发聩。” 燕长歌吐了口气,“还有些旧部,与我父亲交好,却并没有明确的会参与反事的可能。这一类人,我就有必要,让他们清楚,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并不是指望他们与我父亲的交情有多深,会因为我父亲死于朝廷之手就去对抗朝廷。而是让他们清楚,朝廷忌惮南境十四州势力已久,之前能暗自除去我父亲这个临阳王,唇亡齿寒,自然不知道哪天,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也‘病逝’。” “嗯。” 谢惜桥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辛苦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封你为唯一的皇后,与你共掌这天下。” 燕长歌一把把他的手掀开,“我拒绝!” 谢惜桥一愣,接着就以为猜到了重点,“你做皇帝,我做皇后。” 燕长歌翻了个白眼儿,“我才懒得做什么破皇帝。但是也不想做什么皇后,你可别忘了,你已经嫁给了我,一日为妻,终生是妻,就算你做了皇帝,你也是我的皇帝妻子。我不是你的皇后,而是你的皇夫!皇夫懂不懂!” 哼。 我是皇帝的老婆? 果断打叉。 我的老婆是皇帝。 嗯!这样说出去,才倍有面子好吗! 谢惜桥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夫君~那你就是我的皇夫。” 燕长歌不禁傲娇扬了扬下巴,“这还差不多。” 两人如同来时一样,出了京城就乔装改扮,骑了两匹快马,这让原本想来时不成,再在他们回去路上下手的皇帝,派出去的人,再次摸不到人影了。 本来这都是直接跟踪出京的,板上钉钉的任务,跟出京都就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下手。 结果却硬生生跟丢了,再想找上时,就因为两人已经换了装扮,再也找不到了。 … “跟丢了!?两个大活人,还有朕派出去送他们出京的’护卫队’,明里暗里那么多人,居然把他们两个都弄丢了?真是废物!” 得到回禀的皇帝当即气得摔了桌子上的一块翠玉镇纸,“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好歹,这回的人,还回来了,说了一句跟丢了。 不像他们来路时,派出去的人,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上,皇上您息怒。奴才倒是想起个可用的人。或者说,是一伙人。” 张公公见他勃然大怒,默默上前一步。 老皇帝皱了皱眉,“别啰嗦,直接说。” “是,皇上……” … 燕长歌和谢惜桥路过一条山间小路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山林中传来一阵破空声,两人齐齐收紧了缰绳。 下一瞬,一道黑影掠空而至,稳稳落在了两人前方的路上。 来人明显是个高手。 燕长歌和谢惜桥勒住了马,看向昏暗天色中那个有些模糊的影子,不等燕长歌开口,谢惜桥却开口了,“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若无传信,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燕长歌:嗯?熟人? “主人。” 来人见两人勒停了马匹,才快步上前,快速在谢惜桥面前单膝跪下了,“回主人,阁中收到一个杀人单子。由于隐剑公他们找不到,便找到了我身上。” 此人正是谢惜桥“出嫁”当日,曾经出现在他轿子里的黑衣人,流风。 “杀人交易一向是我驭风阁最大的买卖,怎么,是什么单子,需要你来见我?”
第526章 女装“丑哑”王妃攻x皆以为攻王爷受12 这个问题,流风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主人有所不知,是有个蠢货出钱,与我交易,要我杀主人。” 他在听清对方要他杀的人后,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反应过来,差点儿没当场反手就把交单之人杀了。 要不是看对方的穿着打扮,似乎也是替人办事,杀了他反而弄不清背后之人,说不定还会暴露驭风阁跟主人的关系,他就真把人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尽少暴露驭风阁的事,他才按捺下火气,假意接下交易,赶紧来见主人了。 谢惜桥眯了眯眼,“杀我?还是……” 他转头看了一下燕长歌,“还是我们?” 如果是冲燕长歌,那就很好猜,肯定跟那狗皇帝脱不了关系。 流风也跟着看了一眼燕长歌,才道,“回主人,来人说,两个人都杀,不留活口,价钱他可以出双倍。定金已付,若成,更有重酬。” “哼,果然是那老东西。” 这下燕长歌也听明白了,合着是那狗皇帝自己派的人杀他们不成功,就索性花高价找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驭风阁。 只是,他没想到,这可是找到正主头了。 而且找到的还是流风。 流风本来就跟阁里的其他人还不一样。 流风是他在别人刀下救下来的,比任何一个人都忠心不二,而且在驭风阁建立之前,就已经是跟着他的亲信了,所以哪怕是后来建立了驭风阁,也是一直喊他主人,而不是阁主。 “主人,这事儿,我怎么回?” 流风请示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果然,谢惜桥的打算也的确跟流风顾忌的一样,“先拖着,过段时间他们按捺不住了若是追问,就说暂时还没有找到我们二人的踪迹。” 等拖到他们回了南境十四州,也快要到了真正动手的时候了。 “是,主人。” 流风领命,“属下告退。” 等到流风离开,燕长歌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按说,找不到我们的踪迹,是一个很正常的理由,因为我们已经乔装改扮了,即便是驭风阁的杀手,杀人容易,找人很难,这很合情合理。所以,” 燕长歌话锋一转,看向流风离开的方向,“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一路之上,他也没看到谢惜桥与人联系啊。 要说他们是固定隐藏在某处,能被找到也就算了,可他们本来就在赶路,流风是怎么精准拦截去路的? 谢惜桥勾了勾唇,“流风一直在我附近,从未远离过。” 就连他在临阳王府的时候,也一直不曾远离,只是因为有了自己明确说的不准随意露面,所以才没有直接现身过。 燕长歌咂舌道,“啧啧啧,原来你还有个暗中的保镖。” 这样,燕长歌也就明白了,流风跟在他们附近,只是没有对他们现身,但是并没有对江湖上其他人刻意掩藏行踪,所以依旧会有人找到他,请他杀人。 却不知道要他杀的人,就是他的主人,而且就在他不远的地方,乔装改扮着。 “流风执拗,”谢惜桥笑了笑,“我也曾多次让他放心离开,可他始终不放心我的安危,所以一直坚持不远不近地跟随,方便暗中保护我。” 燕长歌挑了挑眉,“那么,疑问来了,你好像,武功比他高吧?他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谢惜桥叹了口气,“他清楚,他当然清楚。但是他更清楚,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也有躲不过各种明枪暗箭的时候,所以他坚信多一层保护,多一层安全。因为,他当年就是这样差点死掉的。” 谢惜桥微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流风武功也算是江湖上的佼佼者了,在驭风阁中,仅在我这个阁主,和头牌杀手隐剑公之下。可哪怕如此,他当年还是险些死在别人刀下,我救下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重伤濒死的模样。高手又如何?依旧扛不住多方势力连番追杀,一个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 所以自从他救下流风,深深明白这一点,又知道他身为谢家遗孤,还隐藏真实身份,本就危险重重,流风就一直坚持要以保护他安危为重任,其他的都要往后排。 哪怕他明说了不需要,可流风为人执拗极了,宁可抗命,也不肯听,除非明确交代他更重要的任务,他才会离开。 燕长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在王府,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时候,流风也隐藏在附近?” 擦! 好羞耻啊!!! 谢惜桥噗嗤一笑,“想什么呢?他只是执拗,又不是愣头青,那种时候,他自然会离远些,至少,比你那群王府守卫要远的多。” “呼……” 燕长歌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传出去,我这个王爷,其实是被王妃摊煎饼,我还要脸不要了!” 他那些守卫,虽然能隐约听到动静,但他们可跟知道谢惜桥是个男人的流风不一样,他们可是以为自己这个临阳王,在宠幸自己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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