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桥仿佛看不到燕长歌的白眼儿,伸手捡了桌上的面具,就熟练地扣在了脸上,出了房门。 不多时,他便又折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托盘,身后还跟着仆役的脚步声。 然后就是谢惜桥把托盘里的汤直接端进了内室,和仆役在外室叮叮当当布置膳食的声音。 仆役很快提了装盘子的食盒出去,燕长歌闻到香味儿,直接饿得不行了,“快快快!伺候为夫吃饭!” 谢惜桥不禁噗嗤一笑,“来了来了,我挑了几样好克化的端了进来,你先垫垫,还想吃的话,我去外面再端。” … 后堂门口,管家燕春在月洞门前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看到进去送餐的仆役出来,赶紧上前抓住了他,“怎么样!?王爷有没有说什么!?” 这也不怪他着急! 这好好的洞房花烛夜,王爷进去了愣是一天两夜都没出来! 反倒是王妃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这当天晚上,明明他和守卫都隐约听到了那……咳,那不可描述的声音,还感叹王爷好体魄,王妃会不会受不住之类的话。 结果后半夜临近天明,看到王妃没事,他们震惊不已。 结果,接着沐浴的热水送了进去,不多时,房内又是远远地传出来闷哼声来,好一阵子没停歇! 后面,大概是王爷王妃不想让人打扰,或者直接歇下了,竟都没唤人进去把水抬出来。 直到了当时晚间,竟然又是穿着妥当的王妃出来,示意仆役把上午早就凉了的水抬出去了。 这不,第三天了! 虽然昨晚没再有那动静,可现在眼看中午了,王爷还是不见人影,依旧是王妃出来传膳。 这下不只燕春嘀咕,这王府的守卫神色都不对劲了。 这王妃……她怎么看起来就那么抗……做呢? 而且,她不是相貌不好吗,怎么还一整个把王爷迷的一连三两天连屋子都不出了? 还得辛苦承受这多次那啥的王妃,硬撑着身体出来又是招呼热水,又是招呼膳食的。 “嗨,”仆役摇了摇头,“回管家的话,小的压根儿,就没见到王爷的面儿啊!王爷在内室没出来呢!” “在内室没出来?” 燕春愣了愣,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王妃是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向还算清明的王爷,怎么这大婚之后,如此醉死温柔乡?” 主要是,王妃她也不好看啊! “算了算了,你去吧。” 燕春摆了摆手,内心打定了主意,作为王爷最信任的管家,他一定要“冒死谏言”! 毕竟……得劝王爷爱惜身体啊。 这本来就是年纪轻轻,初泄元阳,要是克制不住,纵欲过度,那不得伤了根本? 老王爷没了,老王妃也早就没了,王爷现在年少,自己这个管家不硬着头皮cao心,还能指望谁有那种胆子去提醒王爷这种事情呢? … 燕春好不容易真的见到燕长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三天来,终于下床的燕长歌,哪怕被自己的王妃亲自侍奉着梳洗好了,也还是有些盖不住脸上的虚弱模样。 这让一见到他那苍白脸色的燕春登时就是一个心疼的大表情,“王爷,您这是……” 他话说到半截,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地抬眼看了一眼坐在燕长歌副位的谢惜桥,委婉道,“…您脸色好像不太好,这是身体不适吗?可否需要我去传个大夫?” 燕长歌:“……” 靠。 这种倍感丢人的场面,他是为什么要想不开出来见人的。 “不用。” 燕长歌扯了扯嘴角,看着一副明明年纪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此时此刻却恨不得一副老妈子表情关怀自己的管家,多少有点儿被羞耻到了,他看了一眼谢惜桥,“王妃,本王有事要与管家交代几句。” 谢惜桥眯了眯眼,眼睛透过面具的空洞凉凉朝他看了过来,对于他这句明显要支开自己的话,却顿时联想到了更阴谋论的地方。 他怀疑是燕长歌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要支开自己,对管家下达什么指令,对自己不利。 燕长歌一看他那透着面具都能让自己感觉到的“想多了”的气息,不禁无语了一下,眼睛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暗示他如果不放心,大不了可以假装告退,门后偷听,“王妃且先回避一下。” 谢惜桥会意,这下放心了许多,料定燕长歌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掌控下,还能吩咐管家去做出什么举动来,这才起身朝着燕长歌微微福身一下,退出了门外。
第520章 女装“丑哑”王妃攻x皆以为攻王爷受6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燕长歌看向几次欲言又止的管家燕春,“王妃已经退出去,没什么不能讲的。” 燕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爷恕罪,并不是小的有意瞒避王妃,只是觉得这话当着王妃的面儿说了,未免显得小的唐突造次。” “行了行了,你就说吧。” 燕长歌知道,原主跟自己这个管家,一向都是不见外的,主仆两个情谊也算是深厚,见他支支吾吾的,顿时把不耐烦直接表现了出来。 “是,王爷……小的是想说,这……这王爷虽是新婚燕尔,与王妃恩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燕长歌啧了一声,“说!” 他当然已经从燕春的表情中就已经猜到了燕春究竟是想说什么,只是对方不说出来,他怎么让门外偷听的他的好王妃听到? “是,小的是想劝王爷,千万保重身体啊!您还年轻啊王爷,这,咳,不急一时,不急一时啊,细水长流方得始终啊王爷!” “咳!” 燕长歌一口水差点呛出来,忽然抬高了声音,“燕春啊,你所言极是啊!是我糊涂,一时沉醉,不顾王妃身体,也不顾自己身体,你劝的很对,年少不可过分浸淫情事,否则伤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想的到,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唉!” 门外偷听的谢惜桥:“……” 别骂了别骂了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稍微克制一下,以老婆身体为重。 燕春本来就觉得自己身为管家,哪怕得王爷信任,但是张嘴来说这种事情,已经是干涉王爷私事了,本就已经是觉得难以启齿,只能硬着头皮悄悄提提。 结果没想到燕长歌听劝倒也罢了,还声音不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一下子反倒弄得燕春格外不自在了,他老脸一红,听着燕长歌这“振聋发聩”的自我检讨,都差点儿想去以下犯上,捂住燕长歌的嘴,才能缓解这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的尴尬处境。 “还有什么事吗?” 燕长歌知道,管家这么着急见自己,肯定不是只为了劝自己收敛房事。 “回王爷,”见他转移话题,燕春也终于松了口气,从面红耳赤的焦灼感中回过神儿来,“小的是想提醒王爷,七天后,您还要跟王妃启程进京叩谢圣恩,是否需要做出什么特殊准备?” 因为燕长歌和谢惜桥是朝廷赐婚,所以按照当朝规矩,是要在接到赐婚圣旨后当场就回折上奏由传旨官带回去,表示谢恩。 而在真正大婚完毕后的第十日,还要由被赐婚的新婚夫妇正式启程入京,当面叩谢圣恩,以示对朝廷赐婚的感激涕零。 但明眼人都知道,朝廷忌惮临阳王势力已久,明压暗打,早就恨不得将这支势力彻底收拢进朝廷了。 甚至连这门赐婚,本身就是一场明晃晃的打脸,想让年少继位的临阳王燕长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得跪谢隆恩的欺辱行为。 这事儿,当然是连燕春这个管家也懂。 所以请示的时候,特意用了“特殊准备”四个字。 燕长歌哪怕身体依然虚弱,但一想到这件事,眼中便迸发出一道锐光来,“此事,我自有安排。燕春。” “在。” 燕春看到他突然冷厉的表情,也是怔了一下,立马正了神色。 “正好有一件事,我需要你亲自去做,不可以假手任何人,哪怕,王府中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下人。” 燕春猛地抬眼,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王爷,您是在怀疑……这府中有朝廷安排的钉子?” 燕长歌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冷笑道,“不是怀疑,是一定有。” 所以……他任由谢惜桥新婚之夜折腾自己,甚至没有怎么抵抗,不只是因为谢惜桥是自家男人好多个世界了,更是因为,他需要让那个人知道,他与王妃,新婚之夜,有名且有实。 哪怕王妃貌丑,他这个王爷,依然对朝廷赐婚并无怨言,甚至险些醉生梦死,夜夜笙歌,沉迷情事。 既然有钉子,那最好的选择,并不是把这颗钉子拔出来,而是故作不知,让这颗钉子,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替自己往外传送自己想让他知道的消息。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亲自去办。” 听完燕长歌的低声吩咐,燕春笑了笑,起身朝着门外退去。 燕春前脚离开,谢惜桥后脚就从及时躲避的走廊拐角后走了出来,几步就进了房中,反手就关上了门。 “你这王府,有朝廷奸细?” 谢惜桥也不拐弯抹角,进来坐下就是直奔主题。 “当然。只是,现在我还不确定他到底是谁,不过,也很快就要确定了。” 燕长歌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新婚当夜,我真的那么容易就屈居在你一个原本该是我的夫人,却突然变成男子的人身下?” 谢惜桥眯了眯眼,“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那个奸细了?” “当然不是。” 燕长歌冷哼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接受你,就是因为本来就没打算把你放在对立面。所以会配合你,没有揭穿你,你也不必想着什么掌控我,架空我,那没有意义。与其那样,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只有真正站在一条船上的人,才能让彼此放心。但是,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谢惜桥听着燕长歌冷静且句句条理清晰的话,越来越觉得,自己三天前没有贸然强行控制他,绝对是一个最不后悔的选择。 因为,现在的他越来越感觉到,燕长歌是年少,可是并不好欺。 这样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伺机反盘,危险的很。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达成合作,才是对两人最有力的选择。 “什么问题?” 谢惜桥已经做好了有问必答的准备。 燕长歌定定看着他,“你究竟,是不是谢惜桥?或者,我应该换一种问法,你到底是不是二十年前的谢家遗孤?” 哪怕有剧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面对谢惜桥这样的人,有些戏份儿必须做足,才能让谢惜桥真正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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