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龙椅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朝着文官之首,丞相齐宁安的位置看了过去。 然后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晚了。 丞相的位置空缺。 恐怕,这男主亲爹已经栽在殷或手里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坐在龙椅一侧摄政王专座上殷或微微眯了眯狭长眸子,“皇上是觉得少了个人吗?” 燕长歌抿唇不语。 傻子能看出少人这种事吗,他不确定。 好在殷或似乎也并没有听他回答的意思,他懒懒往身后靠了靠,扫视了一眼台下仿佛一片鹌鹑,连头不敢乱抬的文武百官,微微歪头道,“前几天,他不乖,所以被鬼咬去了脑袋,死了。” 听到这句话,几位老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隐怒,似乎想要指责句什么,却又惧于摄政王淫威,只敢暗恨,不敢当面相抗。 公然挑衅摄政王? 呵,那刚被摄政王借皇帝名义下令斩首的丞相齐宁安,不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原本丞相还有几分力量或许可以与殷或相抗,可现在,没了丞相,这朝堂,以后是真的要被这奸臣一手遮天,暗无天日了啊! 奸臣当道,暗弄皇权,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文武百官内心苦不堪言,朝堂之上,却依旧敢怒不敢言。 “皇上可不会学他吧?” 殷或忽然侧头朝燕长歌看了过来。 燕长歌一吓,连连摆手,“不会不会!长歌很乖的,长歌不要被鬼吃脑袋!” 殷或低低一笑,“臣不是提醒过皇上很多次了吗,面对他们,要说‘朕’。” “对,朕!朕,朕不会被鬼吃脑袋!” 殷或满意的笑了笑,附带一声表态,“皇上放心,还有臣在,臣会护着皇上,让鬼绝不敢近身。” 几个格外看殷或不顺眼的老臣差点憋不住冷笑。 呵,你殷或,不就是这大燕王朝最大的鬼,惑弄朝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恐怕恶鬼也没你可怕。 … 与此同时,丞相府后门。 一身青衣已经满是尘埃的男子头发早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是带了灰,可哪怕如此,也依旧遮掩不住他帅气明朗的容貌。 他看着昔日单是角门就有十几个家丁把守的凤宅,如今却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人,越来越信了那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只不过才离开相府不到一个月啊! 不,父亲一定还活着,那一定是谣言! 他父亲可是丞相,可是当朝丞相,怎么会死! 正在此时,一个妇人探头探脑地从角门露出来,看到有人,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很快认出了齐昭,连跑两步,扑通一声跪下了,“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老爷他,他出事了!” 说着说着,妇人似乎悲从中来,抬起衣袖抹了把眼泪。 齐昭身形踉跄了一下,一路赶回来时都不敢相信的事实似乎再也无法自我欺骗,他死死抓住了妇人的衣服,“我,我爹他,他真的,真的被那奸臣害死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妇人哭道,“相府蒙难,相爷被斩首,相府其他人都被充了奴籍,相府,没有了!” “不,不——” 齐昭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人一下子无力地晃了晃,眼看就要站不住。 “齐大哥!” 一见他状态不对,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美丽女子赶紧抬起胳膊扶住了他,“齐大哥,你别急,慢慢问。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齐昭的脸上划过一抹决然,“我齐昭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积蓄力量,杀了那奸臣为我爹报仇!” 凤萧萧温柔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不停安抚。 齐大哥现在,只有她了。 她可以帮忙的,她是现代人,有那么多的办法可以积蓄财富和力量,“齐大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第44章 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八) 夜,伸手不见五指。 燕长歌因为睡前始终琢磨着在丞相已经被杀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有效地阻止殷或被男主neng死,想着想着,大概是想累了,便很快睡着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黑影进门,径直到了燕长歌的床边,在黑暗中将帐幔撩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燕长歌一无所觉。 黑影隐约静默了片刻,似乎在透过黑暗,注视着床上沉睡的人,接着倏然翻身上了床,将人隔着被子压住了! “嗯……” 身上忽然被压了一个人,燕长歌睡梦中有些不舒服的抬手凌空扑了扑,却没有醒来。 想是,黑影的动作还算轻柔。 燕长歌胡乱扑了扑手,却还是觉得不舒服,觉得喘不过气,而且想要翻身。 他试图动了动,却依旧被压的厉害,迷迷糊糊觉得一只手摸上了他胸膛,似乎在解扯他的睡衣。 这下燕长歌终于醒了。 他先是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唔…是谁啊……”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醒透了,“鬼!鬼又来了!是鬼——唔,唔唔唔!” 那“鬼”听他一喊,竟然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燕长歌吓得奋力挣扎。 “鬼”的舌头却已经闯进了他的口腔。 接着,他的衣服被彻底扯开了,那“鬼”分开了他的腿,将他压的死死的,连挣扎也不能。 … “不要…不要吃我!” “唔,呜呜呜……呜呜!” 少年皇帝的哭声,在夜风中回荡,凄惨呜咽声,如同杜鹃泣血,令人不忍卒听。 夜已深,玄承宫殿外隐约有烛火悬挂,映着守门太监低垂的脑袋,和听的发红的耳朵尖儿。 直至后半夜,玄承宫里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继而彻底消了声。 又不过小半个时辰,有人从里面开了门,扫了一眼用力低着脑袋的守门太监,“备热水。” 太监迅速回神,依旧垂着眼,他转方向看向那鬼,不,殷或的衣摆,迅速躬身,“是,摄政王殿下。” “今夜的事,胆敢乱传一个字,本王拧了你们的脑袋。” 太监刚想退下,便又听到殷或冷冷扔下了一句。 几个守门太监扑通一声,齐齐跪下了,“奴才不敢!” “去吧。” 殷或转身回了殿内。 “是,奴才这就去!” … 热水被送进来,太监又很有眼色的掌了灯退出去,殷或走到床边,将床上的人轻轻抱了起来。 那可怜的少年皇帝,已经昏了过去,软哒哒被殷或捞在怀里。 烛光下,他脸颊苍白,纵横交错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潦草衣襟也遮不住那些斑驳青紫,汗湿的头发也十分凌乱,整个人都显得可怜又惹人心疼。 就连殷或垂眼看到怀里人这副凄惨模样,都有几个瞬间在反思,自己做的是否有些过了? 万一把人吓狠了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的确弄得太狠了,殷或帮燕长歌洗干净了抱上床,第二天早上,燕长歌没有醒。 中午,依旧没有醒。 下午,依旧没有醒。 傍晚,太监都把晚膳传了进来,燕长歌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殷或狠狠皱了皱眉,终于坐不住了,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人!宣太医!快!” 然而此时的燕长歌识海,灵妖滴溜溜打了转儿,“看,他急了他急了!” 燕长歌冷笑一声,“那我也不‘醒’!居然敢跟我燕长歌玩夜袭,挺能耐啊,呵。” 太医几乎是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飞跑拖着来的,一进来还没等着给殷或行礼,就直接被殷或一把拽到了床边,“看看皇上怎么回事!为何从昨夜睡到现在,还未醒!” 太医战战兢兢地将手搭上了燕长歌的手腕,耷拉着的眼睛一看到那胳膊上的青紫,心中一个咯噔。 难道,摄政王如此猖狂,不仅控制皇上,还殴打皇上? 可脉搏把着把着,太医的脸色就慢慢变了,他老脸一红,十分尴尬地轻咳一声,收了手,有些支支吾吾,“那个,皇上并无大碍,就是乍失元阳,体中亏虚,又受惊悸,故而,故而——” “说人话!” 殷或不耐烦地沉了脸。 太医一个激灵,匍匐跪下,吓得脱口喊了出来,“纵欲过度!” “……” 整个宣承殿中,有短暂的空气凝滞。 片刻后,殷或抬手扶了扶额头,略微遮住了眉眼,放低了声音,“那他几时能醒?可需服药?” 太医摇了摇头,“不需服药,皇上只是太累了,故而睡得沉长些,估计也快醒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殷或挥了挥手。 “…是。” 太医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不等太医完全站起身来,殷或又忽然开口,吓得太医一个哆嗦又跪了回去。 “摄政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太医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知道这件事估计摄政王还没有广而告之的意思,可不是要灭口吧! 谁知,他却听殷或低声问道,“可有什么药,下次可减轻他痛处?增大他欢愉?” 燕长歌:“……” 燕长歌差点没忍住直接“醒”过来,冲他大吼一声,我有啊! 问我啊! 太医沉吟片刻,红着一张老脸道,“有,有的。只是皇上未立后宫,因此太医院并未备有成药,还请摄政王殿下允臣两日时间制作。” “好,那就去吧。” 殷或点了点头,两天,可以。 反正这次燕长歌似乎有些严重,他就大发慈悲,让他歇息两日便是。 太医刚刚退下不久,燕长歌终于抖了抖睫毛,闷哼一声撑开了眼皮。 “你醒了?” 他眼睛一动,坐在床边的殷或便发现了,阴云密布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来,抬手就摸上了燕长歌苍白的脸颊。 燕长歌似乎有些呆了呆,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眼睛无神地望着殷或半晌,好像昨晚的记忆才终于回笼。 昨晚,昨晚! 鬼!鬼压床! 还对他做了很奇怪很难受的事! 燕长歌的瞳孔猛地缩紧了,一下子就死死抓住了殷或的手,力气大的指甲直接掐进了殷或手腕上的手,疯了一般摇了摇头,“鬼!有鬼!好可怕!鬼好可怕!他把长歌,把长歌,把……好可怕!” 燕长歌哆嗦着嘴唇,脸色吓得惨白,却怎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鬼,究竟把他怎么了。 毕竟,傻子可不该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殷或唇角略有略无地勾了勾,弯身将他抱紧了,低沉的声音在燕长歌耳畔轻问,“鬼把皇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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