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嘴贫!我是皇上钦封的传旨官,当然可以自称大人。” 金甲卫的身后,已经将马车靠近的传旨官,听到了外面燕长歌的话,一把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子,“你当金甲卫是什么?草包吗?你现在手无寸铁,再厉害我也不信你能逃出这么多金甲卫的抓捕!别等着了,上啊,把他给我锁起来!” “是!” 应声时,金甲卫已经动了。 如同海浪翻涌般,齐齐朝着燕长歌那一人一马围了上去。 “啧啧啧,为什么一定要送死呢。” 燕长歌轻轻感慨了一声,下一瞬,便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身体只一个轻旋,就将冲的最近的一名金甲卫手里的长剑夺进了手里,手腕一翻,便炸开一簇血花! 那个金甲卫的脑袋,骨碌碌落了地。 传旨官一惊,眼睛猛地瞪大了,“给我抓住他!” 完了! 这燕长歌怎么这样厉害! 而且这事情已经撕破到这种地步,他不可能再乖乖跟着回京,只有抓住他,也必须抓住他了! 否则要是跑了燕长歌,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燕长歌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身影如同飞燕一般又利落地斩了几个金甲卫,手中冷剑一抖,一个腾空,在几个金甲卫头顶起落几下,就稳稳地落在了传旨官的马车前沿上。 不等传旨官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就已经精准地把长剑架在了传旨官的脖子上。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传旨官直接吓得手指都哆嗦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得罪了一个煞星,可惜,已经晚了。 “不干什么。” 燕长歌却并没有杀他,只是看向了还想上前抓他,却又忌惮着他手里的传旨官,一时有些犹豫不决的金甲卫,“退下。我并不是杀不了你们,只是不想挨个杀你们。所以聪明的话,这一路上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别再招惹我。京都我会回,但你们再闹幺蛾子,我可就不保证你们还能见到我的人了。” “退,退下!” 传旨官也不敢去纠结他的话是真是假了,此时此刻,只想活命再说。 金甲卫闻声迅速退后,将兵刃收了起来。 燕长歌这才撤走了他脖子上的剑,一个飞身而起,转眼间便又落回了马背上,“如果你不想让我消失在路上,让你回京无法复命,就给我老实一点儿。” 传旨官喉头噎了噎,苍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是,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现在他还能怎么办? 燕长歌要真想走,他们根本拦不住。 要是事事顺着他的意思,能让他不知道是不是傻了,真的乖乖回去了,那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他半死不活! 反正皇上不会放过他的! 且让他再嘚瑟一路罢了! 再厉害又怎么样,不还是脑子不好使,明明他这个传旨官已经用态度暴露了这次回京不对,他有机会逃脱,却还是傻乎乎要回京呢。 大概是猜到了不对,但是还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吧,哼。 总有看他死的时候,他啊,不急。 队伍再次上路,而在他们身后的不过半里之处,一支隐没在树影之间,刚才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的影卫,见到这些金甲卫完全困不住燕长歌,又悄无声息地再次隐藏了行踪。 … 让传旨官没有想到的是,燕长歌竟然真的就这么跟着他,一路回到了京都。 意外的同时,传旨官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期待与冷笑。 回到京都了,这个不识好歹,下令打了他五十军杖的人,可真的死到临头了。 京都燕家的事,对他来说,一定是个大惊喜! 哼,让他还有眼不识泰山,猖狂地敢拿自己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下手,这次,就等着被送进牢里,跟他的好父亲,一起被五马分尸吧! “燕长歌!” 燕长歌刚跟着金甲卫靠近京都的城门,就被京幾卫围了上来。 无论是同行的金甲卫,还是拦住去路的京幾卫,都只有一个目的。 因为他们收到了同一个命令:燕长歌一旦归京,当场拿下,送进大理寺的牢房! 燕长歌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因为这些事,跟原主的记忆,并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原主路上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也没有杖打传旨官,是好好接了旨,被圣旨召回来的。 可想而知,他一路奔波,刚刚回到京都,却要被当场拿下,会是怎样的震惊不解。 而此时,看到他一脸淡定,连动都没动一下的京幾卫,还以为他是惊地呆住了,当即一个挥手,“上!把他抓起来!” 燕长歌没有动。 更没有反抗。 他需要进入牢房。 越快越好。 原主的父亲,只要他快一步,说不定还来得及救下来。 而眼下最快速简洁的进入牢房的方式,当然就是任由这些人把他抓进去。 而且按照罪名和原主记忆,他一定会被跟原主的父亲燕青山关在一起。 至于原主的祖父燕崇……燕长歌心中不由默默叹了口气,太迟了。 他在三天前,就已经被处死了。 … “王爷!京都回报!” 淮南王府中,专门收取飞鸽传书的亲信,一大早就匆匆跑进了萧靳安的书房。 “拿过来!” 萧靳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底下还挂着两抹青黑。 听到亲信的话,竟然直接绕过桌子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过来,还没等亲信反应过来,就伸手把他手里的纸条夺了过去展开了。 “下狱!?” 萧靳安只是垂眼一看,就猛地将纸条狠狠攥紧了,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 亲信一看他的脸色,就顿时连大气也不敢一下了,生怕他把怒火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 萧靳安阴着一张脸,沉思良久,忽然抬起头来,转身朝他看了过来,“速派骑使去朝廷,就说本王有意向朝廷投诚进贡,绝不再生二心。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求朝廷将骁骑将军燕长歌,赐婚淮南王府!” 亲信一愣,差点没回过神儿来,“啊?” 萧靳安眯了眯眼,“本王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本王这就亲书求朝廷赐婚谋安的折子,你让人快马加鞭给皇帝送去!” 造反只会激怒皇帝。 这样的方法,也许是最有可能来得及保住燕长歌的命的方法了。 毕竟那昏君苦淮南王府不臣久矣,这次牺牲一个逆臣之子,就可以得到他淮南王府的投诚保证,他不管信不信的彻底,都会试一试。 毕竟没损失。 要是他这个淮南王真的因为拿到燕长歌“出气”,就承朝廷一个情,真的安分个几年,何乐而不为? 毕竟燕长歌已经没用了,也没法用来压制淮南王府了。 “是,王爷,属下领命。” … “父亲,父亲?” 京都,燕长歌已经顺利进入了牢房,看到了已经气息奄奄的原主父亲,燕青山。 此时的燕青山,已经是病入膏肓,出气多进气少了。 却迟迟都撑着一口气不肯咽下去,似乎是在执着地等着什么。 他恍惚间听到身旁轻唤的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簇光亮来,猛地抬手死死抓住了燕长歌的胳膊,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生出了许多力气,“长歌,长歌!” 他的儿子! 燕长歌轻吐了一口气,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捏了一颗不起眼的药丸,那是他还在路上时,就进了快穿交流群找人家只会嘤嘤嘤要的解毒丸。 自己又暗中施加了灵泉水的冲刷。 燕青山毕竟真正根源还是中了拓加国奸细下的毒,只有用解毒丸才能有用。 他是肉体凡胎,这个世界的法则高度还不如上个末世世界,直接给燕青山用灵泉水之类的修真界产物,燕长歌怕他的肉体根本承担不起。 自己也有被高世界法则抓住的风险。 所以只能再次找老朋友人家只会嘤嘤嘤帮忙了。 燕长歌不敢再多做耽搁,也来不及跟燕青山解释什么,就直接将解毒丸送进了他嘴里,亲眼看着他咽了下去,才松了一口气,“父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帝竟然给燕家安了一个造反的名头?” 燕青山只觉得燕长歌给他送进来的那颗药丸吃下不久,整个身体就一点一点轻松了起来,刚想张嘴问一句,听到燕长歌的话,便把这个问题暂时压下了,脸上难以自控地露出一抹痛恨与不甘来,“这是拓加人的阴谋!” 燕长歌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拓加……就是跟哥勒,总是年年想要进犯大安的两个西北边国。 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怨恨一直守死西北关的燕崇和燕青山父子了。 燕长歌心中冷笑,不过,没有关系。 管你是什么心思,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我又管你是一州一国,迟早给你端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首先要成为这个大安的主导者。 不是他做皇帝,就是他把萧靳安弄上去。 其后才有放心的把那两个小国一锅端的可能性。 否则,即便灭了那两国,也不过是给昏庸的狗皇帝做嫁衣! 燕青山的脸色有些惨淡,又有些郁恨不已,“拓加人知道燕家军守住西北,他们就永远没有机会。战场争不过,就动了歪念头,不知道让什么人模仿了你祖父的笔迹,伪造了你祖父与拓加王廷私下往来勾结的书信。又安排大安朝廷中收买的奸臣,故意将这事揭露给了皇帝。” 燕青山说到这里,整个人都颤了一下,“皇上勃然大怒,当即强召我与你祖父双双归京,以谋逆罪和通敌叛国罪,下令将你祖父处死,又将我下了狱。” “长歌,”燕青山说着,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悲怆地看向燕长歌,“孩子,你,你怎么也……”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入狱这些日子,我是想要见你一面的,可是又怕真的见到你也被抓进来,可,终究是没逃过。” 他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好,内心虽然渴望死前能够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可他也清楚,如果真的见到了,那意味着什么。 可无论他再怎么祈祷,燕长歌能留在淮关,或者能躲过一劫,但他都清楚,皇帝不可能放过他的儿子! 燕长歌,到底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我们燕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我们一家三代为了大安忠心耿耿,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灭门之祸!” 燕青山终于有些压不住了,越想越觉得怆然,“长歌,如果你能保住一条命,一定要为燕家平反!” 哪怕,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内心里却很清楚,他们父子,可能都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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