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池母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各自坐在沙发上,看到池宴礼身后的程淮商时,两人均是脸色一变。 池母轻蔑的看着程淮商,打量着他廉价的衣物,语气不屑的开口。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眼光。” 池宴礼想过可能是爷爷来了,但是怎么都没想到是他们来了,心绪乱了几分。 听到池母的嘲讽,脸上更是闪过一丝怒色。 他压低声音冲着程淮商开口:“你先进屋吧。”,他不想让程淮商看到他尖锐的一面。 程淮商没有回答,眼眸泛着笑意,对上沈母打量的眸光,不卑不亢的开口。 “伯母,我想你是看错了吧,他这次的眼光明显要比之前好。” 少年眼眸明明带着笑意,池母却莫名感到一丝危险。
第72章 逆子 她瞥开视线,没有理会程淮商的话,看向一旁的池宴礼,居高临下的开口。 “玩玩就行了,你最后还是要联姻为池家传宗接代的。” 这话,直接表明了她的立场,她看不上看起来便家境贫寒的程淮商。 池宴礼嘲弄的看着她,嗓音带着淡淡的疏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的眼光?总比你们要好多了。” “你们互相能看上对方,也是不易。” 三言两语,便挑起了池父的怒火,他脸色阴沉,一脸愠怒,开口训斥。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们把你生出来......” 池宴礼拉着程淮商坐到沙发上,一脸散漫的翘起二郎腿,听到池父的话,神色闪过一丝不耐,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池父怒火更盛,一双眸子闪烁着熊熊烈火,怒不可遏的指着池宴礼。 “逆子。” 池宴礼觉得有些好笑,淡淡的回了句:“哦。” 然后,话音一转:“叔叔阿姨,我记得上次,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吧,怎么还来骂我。” “缺儿子去孤儿院领一个,别来烦我了。” 池母努力维持着贵妇的体面,沉声开口:“宴礼,你在说什么,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那天不过是气话罢了,你怎么还当真。” 池母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也不想在这听池宴礼一直反驳他们的话,开始说今天来的目的。 “我们看到周家的澄清了,知道你和他没关系了。” “你现在也该开始管理公司事务了,不能让你爸和你爷爷一直撑着,明天开始,去池氏上班吧。” 池宴礼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斜睨的看着池母。 “怎么,钱不够花了。” 池母:“......” 她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向池宴礼的眸光冰冷刺骨,扫了一眼池父,淡淡的留了一句:“果然是冷血人的后代。”,便起身离开。 池父看着池母离开,双眸直直的盯着池宴礼,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视线扫过一旁的清俊少年,他唇角微勾:“你要是不去,你身旁这个男孩的日子,可能会过的不太好了。” 池宴礼冷冰冰的话语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你敢做,就别想从池氏拿一分钱。” “别威胁我,别来烦我。” 门外传来一阵引擎声,应该是池母开车离开了。 池父听到声音后,急忙起身,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池宴礼。 “我会让你答应的。” 池父池母走后,池宴礼一脸歉意的看着程淮商:“不好意思,又把你牵扯进来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程淮商摇了摇头:“没关系。” 他没想到,看起来家境优渥的池宴礼,他的父母看起来如此的奇葩... 或许,这便是池宴礼为什么自残的原因。 程淮商的眼眸幽暗了几分,原来他眼中的脆弱,是因为这个。 池宴礼不想在程淮商眼中看到同情,和程淮商说了家中东西的大致摆放后,便进了屋。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池宴礼住的地方在郊区,空气很好,星星不停地闪烁着,弯月挂在天边,月色寂寥但也温柔。 池宴礼蜷缩起来坐在床边的地上,呆呆的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落在他那张格外惨白的脸上,更显凄凉。 他慢慢的扯了扯袖子,淡漠的看着胳膊上错落的伤疤。 一条条丑陋的伤疤,像藤蔓一般四处生长,他整条小臂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前几天的伤,也刚刚好上了一层薄薄的痂。 自残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每次心情不好,他便想来上一刀。 拉开抽屉,从角落的盒子中取出刀片,几秒后,鲜红的血迹顺着伤痕流了出来。 他眸色落在流出来的血迹上,眼底也染上一片红,身体发软,全身力气都好像被消耗殆尽,池宴礼无力的瘫在地上。 他的狭长的丹凤眼不带半分神采,眼尾渗出一滴泪。 他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 沉沦后的清醒,最是痛苦。 ...... 深夜,看着怀中熟睡的沈羡辞,薄琛俞小心翼翼的扯出手臂,下了床。 然后,仔细的给沈羡辞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他开车驶到一片废弃工厂内,这个地方,也是他前世身亡的地方。 下车后,他慢慢的走了进去。 屋内,两排黑衣人站在两侧,几盏大大的白炽灯照在中间的人身上。 那人身上满是伤痕,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脑袋低垂着,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薄琛俞眼里没什么温度,眸若寒冰, 眼眸一扫,黑衣人便立刻给被绑着的人泼了盆水。 “咳咳咳...” 简行洲被呛的瞬间清醒,挣扎着睁开眼,便看到宛如地狱修罗般的薄琛俞站在他身前。 男人的眼神冷的吓人,让让他一瞬间忽略了伤口上的疼痛,只想着离他远一些。 但是微微用力,五脏六腑都开始痛了起来,手脚好像也被束缚,他绝望闭上了双眼,语气喃喃的开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昨天晚上,他正准备回家,警察便来逮捕了他,事情来得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到了警局他才知道,他弑父和杀害刘富贵的事情,竟然都被人留下了证据,提交给了警方。 他本来都开始等死了,既然警方知道他弑父的事情,那么沈家也会知道,他不是那个姓程的儿子。 没想到,待了几个小时,便有一群人来带走了他。 他本以为是救赎,没想到,却是地狱的深渊巨口。 他现在,生不如死,身上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 薄琛俞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男人,听到他询问的话语,心中更是恨意滔天。 如果不是他,或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他上辈子到底的对羡辞做了什么? 一想到沈羡辞有可能会受伤,薄琛俞呼吸都开始急促。 他眼底一片猩红,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阴影,他的眼神宛如地狱的撒旦,令人不敢直视。 简行洲似有所觉的睁开了眼睛,而此刻的薄琛俞,已经拿起了一旁的棍子,眸光狠戾的看着他。
第73章 我才不是老婆,我是老公! 简行洲凄厉的叫了一声,直接疼晕了过去,仔细一看,他的小腿以一种奇怪的形态扭曲着。 薄琛俞嫌恶的将棍子扔在一旁,拍了拍手,淡淡开口:“继续打,吊着一口气就行。” 说完,薄琛俞便开车回到医院。 浴室内,冷冰冰的水从头顶淋了下来,水顺着男人锋利的下颌线流了下来,薄琛俞快速冲了一澡。 他不能,让羡辞沾染到半分污渍。 洗完后,薄琛俞先在自己床上热了热身子,才躺在了沈羡辞身侧。 一躺下,沈羡辞便无意识地抱住了他,躺在了他的怀中。 薄琛俞低垂着眼眸,怀中的男人呼吸匀速规律,胸膛轻微起伏着,鼻尖喷出他熟悉的气息。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 秋日的阳光已经不那么灼热,温柔宜人。 晨晖透过摆动的白纱洒了进来,落在池宴礼苍白的肌肤上,他的唇色很淡,让他整个人都有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池宴礼眯了眯眼,慢慢睁开,在床上怔了许久,才起床。 简单洗漱后,他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但是一直没有回应。 微微蹙眉,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起了,看来是出门了,今天本来应该要带他去见一下沈羡辞的。 人不在,池宴礼也不好直接进他的房间,便回房拿到手机,问一下他目前的位置。 结果,解锁后,便看到程淮商发来的消息,是昨天凌晨发来的。 “宴礼哥,我妈那边发生了一些状况,我得去一趟,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看到消息,池宴礼不免有几分担忧,指尖轻点,给程淮商打了电话。 “喂?宴礼哥,有什么事吗?” 电话很快被接通,听筒传来少年略微疲惫的声音,池宴礼心头的担忧更甚几分。 “你母亲发生了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听到池宴礼关怀的声音,程淮商抬眸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他的母亲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肿胀的眼眸又蓄满了泪水,虽然他较为早熟,可是母亲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要是母亲不在,他该怎么办。 “宴礼哥,你昨天说的沈氏,你可以带我见一下他们吗,我实在没办法了。” 沈氏家大业大,要是能找到更好的医生,说不定母亲的病还有转机。 他很少低头,但是,他真的不想失去母亲。 少年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池宴礼心间猛地一颤,想要立马出现在程淮商面前。 “可以,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清山医院,301。” “好,不要害怕,我和羡辞会给伯母找最好的医生,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程淮商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嗯。” 挂断电话后,池宴礼换了身衣服,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走到医院内,电梯前排了很多人,池宴礼内心焦急,直接爬楼梯上了三楼。 不同于其他楼层的吵闹,三楼安静的过分,带着一种死寂的气息。 池宴礼一眼便看到了病房前坐着的程淮商,他低垂着头,周身萦绕着悲伤的气息,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心中涌上几分涩意,池宴礼走到他身侧坐下,拿出出门前专门带着的纸巾,递给了程淮商。 “不难过,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羡辞,他也在这家医院。” 程淮商微微动了动身子,默不作声的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眸看着池宴礼,眼中带着几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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