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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了，人活在世上，不如意之事常有，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第48章 往昔9-约定 今晚本是好好的灯会，却被南蛮小贼坏了气氛，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便是阮翎羽主动找他说话了。 虽然是短短的两句话，他以为，姑且还是算得上是对他的关心吧。 阮翎羽能主动关心他实属不易，即使说的话题对于顾可也来讲并不美好，但顾可也心中还是十分欢喜。 他心中暗想着，这是不是也能侧面表现出，阮翎羽没那么讨厌他了呢？ 思及此处，顾可也心中雀跃不已，相当张扬的笑了笑，“今儿，哥就告诉你一个道理。” “正如你说的，我姓顾，我可是顾舟的儿子，生来便享了权势带来的好处。” “你要知道，身在其位，必要担得起责任，忍下常人之不能忍。” 此时的顾可也，只以为阮翎羽是双亲皆亡的普通贵公子，说话毫无顾忌。 “你别看我爹在南城趾高气扬的，能耐着，回了京都，他就得装孙子，得在皇帝老儿面前装，在同僚们面前装，还得忍受他们无缘无故的责难，他心里可不服气着呢！但是，还是得低调做人才行。啧…我爹的这个行为啊，就是'忍'。” “另外，如若日后战事一起，我爹就得放下身份，扛起剑来，上阵杀敌，才能护住南城，这就是'责任'。” “你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以后就明白了。” 顾可也宽慰地拍了拍阮翎羽的肩膀。 阮翎羽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所以啊，南城百姓对我的责难，是哥该受的，这很正常。” 阮翎羽不语。 顾可也也没指望他有回应，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胳膊。 刚才跳的急，马车速度很快，因为他要护住怀中小孩儿，所以胳膊不设防，撞在了青石板地上，估计有些伤了。 顾可也的小动作，还是被阮翎羽尽收眼底，他的眉头微微收了收。 忽悠完了三弟，顾可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局促，他看了眼阮翎羽，又看向带着兵将等候他的齐玉，他今晚恐怕有得忙，一晚上都不得空。 “翎羽，哥恐怕要食言了。”他心中泛起不甘心，不甘心错失了和阮翎羽一起看灯会的机会。 然而，不甘心归不甘心，他转头对着阮翎羽开口，“今晚恐怕不能带你看灯了。” 顾可也见阮翎羽仍然毫无情绪波动，冷淡不语。 顾可也眼底闪过失望。 犹豫片刻，顾可也转身，大步向齐玉走去。 阮翎羽站在不动，看着顾可也失望的背影。 不知为何，阮翎羽开口了。兴许是今晚已经主动搭话一次了，再主动开口也不是那么难。 阮翎羽对着顾可也的背影，淡声道：“明日可以吗？” 顾可也顿步，转身，挑眉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今晚湖中灯会应该就结束了，明日花石林大比收尾。节日就算过完了。” “……” 顾可也想了想，笑道，“明年吧，明年哥一定带你去看灯，可好？” 入夜后，夏日凉风拂面，带着阮翎羽肩颈的发丝交缠，似他心中搅在一堆的复杂又莫名的情绪。 阮翎羽面上依然淡淡地看着顾可也。 阮翎羽自小与人不亲近，养了他十六年的阿姐，他也亲近不起来。那些人私下里议论着他无情无义，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知道，他也觉得那些人说的没错，他天生薄凉，感情淡薄，是个怪物。 此时，他确是不懂顾可也，为何顾可也会如此高兴，又为何那般紧张又期待的望着他。 他不懂，也感受不到，不过被顾可也这般期待地看着，他也有些紧张了。 兴许是顾可也的眼睛映照着星火，就如此刻天上的繁星、湖中的祈福灯，他感觉甚是好看。 异样感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到染红阮翎羽的耳尖。 阮翎羽莫名有些想看，看顾可也自信又张扬的笑容。 他淡淡道：“嗯。” “一言为定！” 顾可也笑的灿烂极了。 对话吹散在晚风中，唯留顾可也远去的背影。 今日是农历七月七。 南城往西走，是一片山林，此处的山林比较特别，因为在这片林中，伫立着许多怪古嶙峋的花石，所以南城百姓便都习惯叫它“花石林”。 花石林，石多，环境复杂，便于各种野生动物藏身。 每年一到七月七当日，举城同庆，会在这里举办骑射大比。 为了方便，顾将军府在花石林外围宽阔处开辟了一处校场，既可以方便日常练兵备战，又可以通过比赛，选拔骑射了得的能人强将。 南城离京都远，规矩也没那么多。南城虽然不富足，但有这么一点好处，便是——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七月七的花石林比赛。 所以，在顾家校场，有不少女子参军，秦可卿便是这队女子兵的领将。 今年的大比，也是特别的。 可能是今年顾舟将军亲自来了，所以参赛的人额外的多，足有五六百人。 最终获胜者，能得到顾将军亲自奉上的宝刀。 顾舟端坐在正前方的观赛台上，自顾可也进来他就盯着顾可也，极力忍耐着，他看顾可也不顺眼极了。 昨晚下了一场不小的的雨，这一大早露珠还挂在草木的枝丫上。 此时，离骑射大比还有一段时间，顾可也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中进入校场。 “小也嘞，越来越俊了！”其中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美妇说着，她是南城十二守将之一的江与辞的妻子丽娘。 丽娘拍了拍顾可也的胸膛，对旁边的十几个妇人笑道：“瞧瞧，结实的嘞。越长大，越结实。” 边说着，她手没停着，抬起手来，又捏了捏顾可也的脸，“咱们小也，长大了，还是这么可爱！姨姨们，稀罕死你了。” 此刻，顾可也的脸，跟“可爱”扯不上一星半点的关系，甚至称得上可怖。 他蹙着眉，冷着脸，把不耐烦表现的淋漓极致，一副你再说多一句他就要杀人的模样。 但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顾可也眼底的藏着的慌张。 若是普通百姓见到这个样子的顾可也，必定已经慌忙跑开了。 然而，此时他的表现，却取悦了十几位美妇，引得十几位身穿利落劲装的美妇，一阵嬉笑，附和着，十分赞同。 “你们够了哈，咱们小也，早就不是当年光着屁股，在校场满地打滚的小屁孩儿了。” 其中一个美妇说道，手却狠狠抽了一把顾可也的屁股。 “啧，手感不错。”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顾可也臭着脸，不敢动。 丽娘哈哈大笑，“是嘞，以后还得娶媳妇儿嘞！” 直到顾可也的娘亲秦可卿过来，他才得到解放。 她们秦可卿组建的娘子兵，今日前来，有的是想参加比赛，有的想帮忙负责校场的安全。 秦可卿笑了笑，“各位姐姐，你们就别逗他了，看他怕的，都去忙。” 秦可卿的话还是有用的。几个美妇对着顾可也挤眉弄眼后，纷纷走开。 等美妇们都走了，顾可也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秦可卿笑了笑，“被美人们簇拥，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还别扭。你就偷着乐吧！” 顾可也不认同，“别被她们美丽的表象骗了，她们手段吓人着呢！” 秦可卿哈哈大笑，“你小子，平日里，不是挺狂妄的嘛？怕啥？” 顾可也嘴唇嗫嚅了一下，没说出什么。
第49章 往昔10-危机 骑射大比进行的很顺利，两两比试，赢得骑射比赛的人，入围，参加接下来的花石林狩猎。 在狩猎当中，获得的猎物最多或者最凶猛的，取胜。 今年参赛的人格外的多，入围的人足有两百多了。 顾可也并没有参加比赛，因为他若参加了，别人就没机会了。 七月七，举城同乐，为了公平起见，顾舟严令禁止顾云朝和顾可也参与。 烈阳高照，正值午时。 喝水、吃饭、休整一番后，进行下一场比试的人要准备入林了。 此时，顾可也骑着马，背着弓箭，带着两把钢刀。他带领着一队训练有素的铁骑，跟在入围的人群后面进入花石林深处。 顾可也之所以跟着入林，是因为，比赛时难免会有伤亡的事发生，为避免重大伤亡，每年的花石林比赛都会有厉害的人物跟随。 这样做的好处，除了避免能力欠缺者被大型猛兽伤害，还能起到震慑作用，以防有人暗中作梗，故意坑害他人，用下作的手段取胜。 往年这个跟随任务是他哥顾云朝在负责，由于昨日发生的意外，顾云朝目前还在南城中排查，无法抽身。 所以，这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来参加比赛的秦茹玉，不出所料地入围了。 一入花石林，参赛者做鸟兽散。也是，不想取胜的人不是正宗南城人！ 七月七对于南城百姓意义重大，说是信仰也不为过。如若在今日大比之上，谁能夺得头筹，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而且啊，还可以得到难得的珍宝彩头，不仅如此，还能到顾舟手底下做事，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所以大伙儿都争先恐后进入林中深处。 而入围的秦茹玉却是个例外，她骑着马，身后同时背着重剑和弓箭，等着顾可也，走到了人群后端。 等顾可也走近，秦茹玉笑的一脸谄媚说道，“二哥，昨日在旁边等你的那男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顾可也斜视了她一眼，无情说着，“关你什么事，少打坏主意。” “哥，我的好二哥，求求你告诉我。”秦茹玉说着，厚着脸皮跟在顾可也旁边。 一进入林中，顾可也身后带着的铁骑便有条不紊地分散开来，跟着分散的队伍。 顾可也不是来比赛的，所以慢悠悠地走在了最后。 而一旁的秦茹玉，也完全没有急着去找猎物的打算，他缠着顾可也问东问西。 顾可也昨晚忙着排查，本就一夜未眠，这会儿被她烦的不轻，不耐烦道，“阮翎羽是我三弟，收收你的心思，别去招惹他，听见了吗？” “原来他叫阮翎羽啊！”秦茹玉笑了笑，显然没听见顾可也的警告。 她完全把顾可也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就如顾可也把他娘秦可卿的警告当做耳旁风一样。 有句古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表兄妹二人在一定程度上，很相像。 满不在乎的秦茹玉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诧异开口，“姑母姑父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顾可也观察着四周环境，顺口答道：“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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