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来京都的分别是两位貌美如花的宫奴和四个侍卫,奉命辅佐他演完这出戏。 马车行了两日才到京都,古代这交通工具真够慢的,但愿能在头七结束后回去。 马车行进城中,轻松就进了泱国的京都,听这耳边外面人声嘈杂的街道,进入他国国都,想起他大理人的身份,还是有些紧张的。 期间他探头看出去,泱国除了人文的一些风俗,房屋建筑基本与大理差不多,虽然大理的他也没过几次,路上的人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有一个小孩指着他的马车似乎在说些什么,笑得嘎嘎了,他完全听不懂,就问旁边的宫奴:“他们在说些什么?” 宫奴小声对他说:“这个世子二十年来第一次入京,一些闲话而已。” “闲话?” 宫奴见他确实不懂,就说:“不是一些好话。” “不是好话?”江影皱了皱眉,连小孩都能说的,更好奇是什么话了。 见他是在不解追问,宫奴索性说出:“是狗坐轿子,不识好歹。” 说完忽的意识到不妥,立马捂住了嘴,再次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江影点了点头,这古人骂人真是杀人不见血,挺毒,也由此看出了李成卿在泱国是一个什么样处境,虽尊贵却也战战兢兢。 马车又走了很久,一直行到泱国皇宫,他们来京都自然要先进一趟皇宫拜见皇帝。 下了马车,抬眼看眼面前与大理如出一辙的皇宫,宫门口迎接的太监已经等候多时,见他下车立马匆匆应了上来。 “世子殿下,一路奔波,陛下等你很久了。” 老太监的态度还算恭敬,江影点头示意,面具之下的眼角微微眯起,微笑回之,“公公带路吧。” “世子请。” 对宫里的人江影一举一动还规矩着,毕竟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罪过。 走在无人的宫道上时,他示意身后的下人递来一叠银票,江影将这叠银票悄悄塞进公公的袖子里。 那老太监微微一笑,会意地点了点头,“世子殿下为人阔绰。” 这个老太监一看就不一般,八成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这点人情世故还是要做做的。 老太监原本想说他的面具不合礼数,现下收了银票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提醒道:“世子殿下待会见了陛下可要小心些,不知世子这脸上可是生了什么病症吗?” 这下提醒江影了,连忙顺着话锋找了个借口,“可不是吗,近来中了湿气,脸上起了好些疹子,真是不好见人。” 那太监也会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可要小心些,老奴也和陛下说说。” “多谢公公,敢问公公贵姓?” 刚问出口,就听那太监投来略微诧异的目光,正当江影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以为自己说错话时,就听那太监自己先笑了笑,“也难怪,上次见世子还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世子才八九岁,不记得老奴也是寻常,老奴家姓汪。” 江影赶忙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汪公公。” 暗地里抹了把汗,差点就露馅了,这银票果然没白给。 江影在汪公公引路下穿过宫道,来到正殿脚下,只见远远地迎面走来一个衣着不俗的男人,像个皇子之类的,完蛋,他不认识,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察觉到江影目光迟疑,汪公公在旁边小声提醒道:“这原是四殿下,如今的永乐王。” 永乐王吗?那是该行个礼。 远远地没有看清脸,等当他走近了看清那个人的面孔时,却被那张脸惊得一时语塞。 四目相对,江影迟迟没有开口,最终是汪公公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才将他的思绪唤回。 “见过永乐王。” 江影低着头,微微睁大的眼睛都没来得及收,那张脸看得他一时恍惚了,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永乐王李长风见状只是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虽未开口,但一呼一吸都仿佛带着轻蔑,半晌才缓缓抬手,“免礼吧,你就是镇北王之子李成卿啊?” 江影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除了眼中的傲慢有些不同,除此之外简直就是和南宫怀那个孙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连对他那股子讨厌劲都一样,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还是为不同国家的皇子? 突然想起系统说的那个隐藏剧情,难道南宫怀是不仅不是文成帝的儿子,还根本不是一个国家的? 这就有点离谱了,江影感觉脑子有点乱,这事关皇家血脉之事,两个国家都这么草率?搞不好国家直接易主了。 面对永乐王李长风轻蔑的询问,江影只是淡淡一笑,显出从容,“正是在下。” 他现在可是代表李成卿,虽被轻慢,可毕竟实力在那里,这些皇子日后若要继位免不了要依靠这方势力或是重用,除非是无意于那个位置。
第108章 危 既要打压又要收拢,才是皇室所行之道,作为手握一方重权镇北王这个位置很是尴尬,却也是极难撼动的地位,无论是从实力还是民心上。 京都百姓是京都百姓,那些封地的百姓都全仰仗着镇北王,已有好些藩地都在私下里归顺镇北王了,这是江影来这里才知道的事,已然有种泱国是泱国,镇北封地是镇北封地的趋势。 这样的局势于君于臣都不是件好事,最先起头的便是这京都之人,说明皇帝心中已有猜忌了。 江影暗提了口气,但愿如李成卿所说他能全须全尾地回去,别出什么意外。 在殿上面见泱国皇帝的时候,江影秉着尽量少说话的原则,这趟有些环节也没那么好玩,一不小心还是会有危险的。 尤其是一旦被拆穿,搞不好小命就栽在这了。 泱国的皇帝和文成帝年纪相当,都已年过五旬,不过泱国这位却看着比文成帝强健些,一副威严的面相,举手投足间都是王者的自满和傲气,应该并不着急禅位之事。 最重要的是他那张脸,眉眼间莫名地熟悉,江影由此断定南宫怀就是这皇帝之子,不过他的儿子怎么会跑到别的国家给别人当儿子了呢?这些年就没人发现吗?李成卿也没发现吗? “臣李成卿见过皇帝陛下。” 江影进门就行了个参拜之礼,皇位上那个人见了他,只是轻咳一声,随即令他起身。 汪公公自觉走上前,小声地禀报什么,随后泱国皇帝再次看向他。 “看来世子这些年在大理受苦了。” 江影淡淡一笑,目光看过去,对方话虽如此说,眼里态度中却丝毫没有关切之意,仿佛巴不得李成卿死在大理别回来了。 “劳陛下挂念。” “朕听闻是你的父亲亲自去大理将你接回,回来也不回来见朕一面,便匆匆又赶回了北方,可见对你的挂怀啊。” 泱国皇帝说得云淡风轻,眼中却似有一波暗涛汹涌,江影斟酌着才开口,“父亲年迈,膝下仅有为臣这一个儿子,父亲记挂家国安危,来日待臣接替父皇之责,父皇也能安享晚年,为陛下解忧。” 江影就是想告诉皇帝,镇北王一家都在国事考虑,一生效忠泱国,以及着重想向皇帝强调,这镇北王的后,会由李成卿来接替,让他不要想些别的。 闻言,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笑意不明,“镇北王一生肝胆,朕自然念着你们的忠心,这些小事朕又怎会在意。” 江影刚想松口气,就听皇帝那边又问:“对了,你这一去便是三年,可曾记得朕交代你出使之事?” 出使……江影眉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李成卿也没跟他提这事啊,还以为李成卿回泱国这一个来月已经把这些交代好了,现在问他,他怎会知道? 见他面露迟疑,皇帝下面的汪公公冒险提点了他两句,“三年前,陛下书信给世子派世子出使大理,顺便查探一下大理时局,与新储定下盟约,为何两国的长久和平,不知世子办得怎么样了?” 江影面具之下额头正直冒冷汗,闻言松了口气,回禀皇帝道:“臣已办妥。” “哦?如今大理的朝局如何?” 皇帝此番问无疑是涉足他国的朝事,从某方面来讲是不合规矩。 江影也在心中思忖,想到南宫怀的事,难保这老头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不知道,等哪日知道了,也难保不会利用一下这个机会,搞不好大理就易主了。 “回禀陛下,大理太子南宫瑾已稳坐储君之位,文成帝之子二皇子南宫漠身亡,如今南宫瑾继位的可能极大,臣已与太子立下誓约,安度两国日后的和平。” “太子南宫瑾吗?朕从前还听说他只是一个挂名太子,是个废物,如今竟已然稳坐太子之位了吗?” 皇帝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但眼中还未有其他情绪,江影便猜测他应该不知道还南宫怀的事。 江影:“太子如今已今日不同往日。”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至于此次北方一战朕便不问了,朕相信你们。” 看来泱国皇帝对接下来这一战并不感兴趣,那也省了他解释了,江影刚准备要退下,却又听皇帝那边来事。 “对了,既然你看人如此准,那你觉得朕这几个儿子哪个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这……” 话音刚落,江影顿时冷汗连连,这尼玛不是要命的问题的吗?在泱国操那些心就够烦的了,到了别的国家还要操尼玛这个心,真操蛋了。 但碍于这个戏还要演下去,答应人家李成卿的事还要继续下去,自己也要保命,就违心吹一拨皇帝的马屁,“陛下正值盛年,我泱国还要沐浴在陛下的荣辉下,论这些有些实在早了,陛下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哈哈哈。” 这一波马屁把皇帝伺候爽了,便没再为难他。 出了大殿,回去的路上江影望着远处旷远的天际,发出一声轻叹,迎面而来的冷意将他心头的那股燥热吹散。 调整好情绪,接下来才是正事。 马车出了皇宫就先来到镇北王在京中的府邸,江影下了马车,入目是一座敦煌大气的府邸,门口两座石狮子便说明了镇北王在泱国中的份量。 但据随从说这座府邸已经有许久没有人来住了,守府的下人一年过来大扫一次。 近来他代替李成卿返京才收拾起来,但一眼望过去,昔日的辉煌荣耀尤在,镇北王乃开国重将,跟随先帝数年,是真真正正的武王世家,就算京中的人轻视和鄙夷他们也无法撼动他们在整个泱国的地位。 随从和王府的管家交流了一番,就把他带到一间房间,简单休息一下,下午晚间的时候就要去赴那些王孙纨绔子弟的约了。 江影就随便参观了一下,随从说这是李成卿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些基础摆设,但仅从这些摆设中也仿佛能窥见李成卿的性格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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