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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婉除了在国营饭店，再没有见过像程山这次年夜饭这么丰盛的菜。 甚至要比她城里的家中都要吃的好了！ 看着大家见到丰盛饭菜的喜悦模样，卫婉心中渐渐明悟一个道理。 —不是每一个你追求的东西，都一定要在家庭或者家人身上满足。 家人只是一个角色，一个跟朋友，跟爱人承担职责不同的角色，这个并不是只有有血缘关系的家亲才能够扮演。 程山拿出二麻子送来的米酒，分量不多，大家一人分了些，趁着热闹的除夕夜热闹一番。 阮柯举起装着米酒的杯子，“大家，除夕快乐呀！”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啊。” 五个杯子在桌面上碰在一起，背景是用心烹饪的年夜饭。 满满的年味。
第169章 年代36 程山没想到小小的米酒对阮柯威力那么大。 在送何姨她们回家之前，阮柯都是很正常的。 两人身影相互靠近的站在家门，目送着何姨她们的远去。 等到那三道人影渐渐缩小到看不见，阮柯猛的蹦上程山的身子。 程山下意识接住他，用猪八戒背媳妇的姿势背着阮柯，阮柯的嘴附在程山的耳边，“阿山，我想骑大马。” 骑大马？程山被这一出搞懵了。 听话的将阮柯背到卧房，点了蜡烛，透着蜡烛的火光看见媳妇脸上的坨红。 估摸着是喝醉了。 阮柯一直作妖着想骑大马，但是他的作妖不讨人厌。 只自己在那里小声嘟囔着要“骑大马”，然后用湿漉漉的像可怜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程山。 程山其实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大丈夫，干什么都行，给媳妇骑大马算什么？ 结果不消阮柯看了两眼，程山便缴械投降，自觉的往床上一跪，咬咬牙，“给你骑，媳妇。” 阮柯兴高采烈的跨坐到程山的背上，大腿夹着程山的公狗腰，“驾！驾！” 阮柯的大马很听号令，阮柯说一句，他往前爬一下。 好乖的马儿，阮柯晕晕乎乎中想，满意的拍了拍马儿的屁股，马儿崛起了！马儿反抗了！ 程山让阮柯换一种方式骑他，迷糊骑了会阮柯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边哭边说自己再也不要骑大马了。 程山从此却爱上骑大马这项运动。 操劳一整夜的马儿，不，程山蹑手蹑脚的起来。 小心翼翼的将五元钱塞进红包里放在枕头底下，这是他给媳妇的压岁钱。 昨天阮柯骑马骑的累坏了，依旧陷入深度睡眠中。 幸好他们早上没什么事情，没有冗杂的拜年流程，仅仅是在家里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程山塞完红包继续钻回被窝里，没有农忙，没有压力，昨天晚上还有很多剩下的菜，早上也不需要起来烧饭。 他便一直盯着自己媳妇的睡颜看，直到阮柯的醒来。 两个人平平淡淡吃了午饭，像之前的每一个幸福的日子一样，度过新年的第一天。 过了年后的时光飞逝，可能是快乐的时光都比较短暂。 恢复高考的消息闪着翅膀从远处飞来，村里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 还有一个月有余的时间就要高考，知青们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村里的教书工作即将停摆。 村民们也不乐意了，他们好不容易有学习知识的机会，这些知青要是考走了，他们的学习，他们小孩的学习怎么办？ 大家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说话。 知青一方认为自己收取一些工分当作每日的辛苦钱，现在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收大家的工分，教书工作我就算停下了。 村民们认为，你们说好了要教书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你们放弃了让我们村民怎么办？ 这件事情搞的卫婉焦头烂额，不过看着那么多知青都想着高考，她高考的心更加坚定。 在争执声中，知青们都马不停蹄的学习，你跟我借书，我跟你借书。 连戴书文都抱着想要考上好大学的心思开始复习，到处搜资料来用。 卫婉很庆幸阮柯提前告诉她这件事，不仅让她多了些时间准备，还让她不必陷入找书的困扰中。 村里的一些知青因为借书的事情还生出嫌隙，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高考的敌人，大家互相猜忌，疑心很重。 阮柯和程山被影响了一会儿后，又安稳的投入复习工作中。 在充满着争吵的村里，程家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般。 可惜他们想安稳，有人不愿意让他们安稳。 戴书文动用所有方法，都没能够借到高二下的数学书，有这本书的知青基本上都捂的死死的。 这算是高中数学里相当重要的一部分，自己都来不及看，更何况是借给别人。 戴书文借书无门，打上了阮柯的主意。 既然阮柯能够给程山买到手表，那弄到两本数学书想来不是很难。 戴书文假惺惺的到程家关心了阮柯一阵。 那个语气，那个神态，都假的要命，要不是戴书文是老村长的孩子，程山恨不得一拳挥上去。 临到最后，戴书文提出自己前来的目的，想借高二下的数学书用一用。 现在大家都紧张着用，谁知道戴书文这一用，要用多久，万一用到高考后怎么办？ 阮柯紧锁着眉头，咬了咬手上的笔头，一口回绝，“不好意思，不行哦，这个要给阿山复习呢！” “给程山复习？”戴书文的声音尖锐起来，想来是很震惊的，“程山一个猎户，什么都不会，需要复习什么？”
第170章 年代37 戴书文打着商量的语气，“小阮知青，你这书，自己用就算了，给程山，那多浪费啊？” 从戴书文说的第一句话起，阮柯就很不开心，什么叫做“给程山？”这个语气很讨人厌啊。 真的是，难道程山不能念书考大学吗？读书对于每个人本来就是平等的呀。 “一点都不浪费，他很聪明，会考的很好。”阮柯很认真的纠正戴书文的错误认知。 “呵？”戴书文冷笑一声，“他能聪明什么，好好打他的猎得了，要我说啊，你也不用和他这亲近，跟他亲近可没什么好事。” 下一秒，程山的拳头就落在戴书文的脸上。 时隔几个月，戴书文的脸上又“光荣”负伤。 原本戴书文怎么说程山，他都无所谓的，但是戴书文千不该万不该说要小知青远离程山。 阮柯已经成为程山的底线了。 原先的理智直接化为乌有，程山直接把戴书文摁在地上揍，揍的戴书文眼泪鼻涕一起流。 阮柯本来就看戴书文不爽，假装劝了劝，“哎呀，阿山你别打啦。” 等到程山打了有一会，他才用心劝架，“好啦好啦，不打啦，打出事了村长那边不好说的呀。” 差点没被打个半死的戴书文：？你为什么不是担心我会不会去世，而是担心怎么跟我爹说？ 你们真的，别太荒谬！ 程山收了收力气，他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一开始打了脸，后来都是往身上的刁钻处打。 那些地方打的生疼但是不会留什么印记。 戴书文被拎着扔在一边，程山抱着阮柯，“难过。” 阮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不伤心不伤心，手有没有打疼啊？” 什么玩意头？什么手有没有打疼，md老子躺地上都要疼死了，你问他手有没有打疼？ 阮柯脸上的心疼不似作伪。 原先打人打的虎虎生威的程山，此刻紧紧拥着自己的媳妇诉苦。 沉浸在媳妇温声软语的安慰声中。 戴书文无力的蹬了蹬自己的腿，发出点动静，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程山把戴书文的领子一拎，往自己大门外一扔，干脆利落的把大门关上，然后回去继续找媳妇亲亲抱抱找安慰。 戴书文在程家门口疼痛着呻吟了好久，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个人经过。 后来他恢复了点力气，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 偏偏还流年不利，之前精心打扮的时候卫婉见不着，现在满脸伤的狼狈样却被卫婉见着。 卫婉难得好心的关心戴书文，“戴，噗...戴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戴书文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笑声，看的卫婉那一脸关心的神情又觉着是自己的错觉。 想想，为了自己的面子他选择掩饰原因，“上山打猎，摔倒了。” 卫婉可能是真的相信，语重心长的劝告戴书文，“你看你长的细狗那个样，不要去尝试不那么适合自己的东西。” “细狗？”戴书文慢慢念出这个词，显然有些怀疑人生。 继身体受创后，他的心灵再次得到创伤，真的太痛了。 一个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嗨，我不是歧视你哈，你这个，怎么说呢，祝你打猎成功。” 浑身的酸痛让戴书文更不想说话，一言不发的往家的方向走。 看到戴书文倒霉的卫婉心情相当畅快，回去数学题都多做了两条。 相比之下，戴书文的境遇就显得更差了，不仅书没借到，还挨揍一顿。 戴书文本来是不想跟他爹告状的，但是程山这次打的太过分了，他感觉他的骨头都要被打碎。 声泪俱下的跟他爹诉苦很久，老村长似乎是有些动容。 让戴书文给他看看伤口。 本来事情是戴书文不对，程山一时冲动打他两下属于村民情绪激动，村长不好说什么。 但是如果程山打的戴书文身上有严重的身体问题，那还是有很多东西可说，戴书文这边占理占的也多一些。 可是等戴书文把袖子一撸，手臂上还是那么光洁，老村长的预想全部推翻，眉色一冷。 “长大了，学会说谎了？” 戴书文身上真的疼的要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皮肉上看不出伤痕。 “不是，爹...”戴书文欲哭无泪，他真的挨揍，真的很疼，他没撒谎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最后反倒是村长带着戴书文上门去给程山道歉，挨揍的人还要向揍自己的人道歉，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稀奇事。 至少008是在系统空间里嘲笑戴书文是个蠢东西，别说高考，玩心计他都玩不过程山。 真以为程山如表面那样，是个憨厚老实的猎户，那真是大错特错。
第171章 年代38 戴书文吃了个大亏，不敢再挑衅程山，心里仍旧有不甘，但是没什么办法。 再挨顿揍他人真的要没了。 无论部分村民怎么抗议，知青们铁了心的要复习备战高考。 村里的蝉鸣叫着，夏天和高考都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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