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与伦比的恐怖剑意似能切割世间的一切。 明明被黑锁封着神通,此时居然毫不费力地拿出来了。 景泽天看呆了一下。 “这是我的剑,借给你去杀敌。” 何清溟空手握着剑身,将剑柄转向了景泽天。 景泽天抬眸,道:“你的本命剑交给我真的好吗。” “你拿去,之后还给我就行,无论那家伙多强,我不信他能压过我的剑意。” 银眸修士满腹傲气,不畏一切敌。要不是情况麻烦,他肯定要自己出手。 景泽天接过剑,端详了一眼,忍不住道:“好美的剑。” 何清溟微顿了下,还未反应。 然而,它的剑居然提前出卖主人,兴奋地发出剑鸣,肉眼可见的激动。 景泽天看向他,问:“它是在说什么吗。” 何清溟面色变化,微妙地扫了景泽天一眼,想了会才道:“它很高兴你使用它。” “是吗。” 景泽天又低下视线,好似照顾小动物一样,空手抚过剑身。 剑还未反应,何清溟差点跳了起来,脸红耳热道:“你、你别乱摸啊。” 景泽天手指停在剑身与剑柄的交界线,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但还是顺手按了按。 何清溟怒了,非战斗状态下,本命剑出自他自身,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剑身跟他异体同感,本质也是一心,是他分裂出去的剑心。 “你别乱摸!” 但他抗议的好像晚了,景泽天不知是不是故意,空手握住了后截剑身。 一种欢愉感彻骨窜来,何清溟浑身发麻,怒不可遏,骂道:“不准乱摸,我生气了。” 景泽天看他一眼,似懂非懂,然后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会用你的剑击败敌人,但不会玷污你的剑。” “想的周到,你敢玷污看看。” 何清溟甩他一个眼神,高傲威严,哪知本命剑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他内心直呼可耻,但心中蓦然跳出一个想法。这家伙总不可能对他的剑出手吧? 何清溟又有点后悔借出剑了。 之后,景泽天离开,天地再次狂风骤雨,很久才放晴。 上古龙镇守星辰,龙眸转动,警告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 确认无事后,何清溟才放心,“应该是成功击退了敌人。” 放心后,他才慢慢开始思考,景泽天说的执念,还有欲.望。 执念,一种极其执着的念头,极度强烈的欲.望。他要如何才能拥有,以此对抗黑锁的执念? 这是个难题,他等景泽天杀敌回来,小心地收回本命剑,确认没被怎么样才放下心,盯着景泽天忽然问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物质的?” “也是在那个上古秘境,我之前跟你说的,找到你画像的那一个。” 景泽天回忆,继续道:“那里全是对付你的东西,秘境的主人为了对付你,在那个秘境研究了好几个纪元,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个物质。” 何清溟难以置信,为对付自己执着了几个纪元,那个人未免也太疯狂了,就这么憎恨自己吗? “它参杂了执念、还有诡异,我起初怀疑它是否有作用,直到成功用它锁住了你。” 景泽天看回何清溟手上的锁链。 何清溟听到这,顿时恼了,手腕上链子脆响,质问:“拿我做实验?” “我总要知道是不是对你有害。” 景泽天诚实承认。 但何清溟听出了不对,奇怪道:“这个物质不可能一开始就是锁链的形状吧?” 其实一看就知道,这锁不是能打开的,不存在钥匙,只能暴力破坏。那问题就来了,景泽天是怎么用l锁住他的? 对此,空气沉默了下。 景泽天看向何清溟,眼神带着几分晦暗,忽然伸出手,缓缓托起一条锁链。 何清道定睛一看,竟见景泽天手里的锁链肉眼可见地变形了。 他努力了大半个月都没做到的事,景泽天居然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你……!” “这怎么可能?” 景泽天道:“要点是执念,我也有,不弱于他,怎会不可能。” 何清溟瞪大眼睛,头一次在景泽天身上感到了差距,震惊道:“可它是万古不化的恐怖执念。” “是吗。” 景泽天面色淡淡,轻描淡写道:“对我没什么难度,只是对你难。” “什、什么?!” 何清溟感到被看低,胜负欲顿时上涌,“我的执念也不输给你。” “那怎么会被锁着。” “我…你等着! 这已经不是生存问题,更是尊严,以及上下位的问题! 把景泽天推走后,何清溟怒而修炼精神力,势要修出石破天惊的一念,把这物质狠狠破坏了。 而几天过去,盲目修炼无果。 他几乎躺了。 “难道真不行吗。” “可是我明明也喜欢你,到底是哪里差了你?” 何清溟扪心自问,他对龙肯定是执着的,只是可能没有执着到龙对他那种地步。 而且,他对龙的执着,跟龙对他的执着还可能有些不同。 “可是……要怎么加强呢?” “他说要挖掘出来,把欲.望挖掘出来。可是我……” 他试图反转思考,恍然发现,的确有个很大的差距。 “他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但我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可不就是? 何清溟再思考,“他经常想跟我做,但我一点都不想,可不就是差距?” 他也不知道他想偏了没有,在这件事上认真了起来。 做不是单纯发泄的行为。对方并不是追求欢愉而已。而是因为……太爱了。 爱到极致,心中满溢,总想要发泄出来,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或许正是龙族的固有观念吧。 而自己呢。 “你说爱他,是否也想向他倾泻爱意?” 何清溟忽然自问。 但这句话从他口中一出来,他立马浑身不自在,好像被自己吓到了,面色又青又白,还忍不住四望周围,生怕被对方听见。 自己,向那条龙倾泻爱意? 他在心里重复了下,又是一阵浑身发抖。 “我对他也不是不好吧,他那么对我,我都没跟他决裂,还不能说明我也很爱他吗?” 感情、执念、爱,太过笼统,有友爱,有情爱,模糊不清。等到晚上,不见龙回来,何清溟忽然有个危险的念头。 他靠在墙边,放低眸子,额间冷汗直冒,缓缓手握着。 他尝试想着那条龙弄,以此打破心中根深蒂固的某个边界意识。 正常状态下,他从没想着谁弄过,以前中了药试图弄过,但那是特别情况,他头脑混乱,哪会感受那么多。 而今天,他却很清醒。 好久过后。 他伏在案边,银发滑落,雪白的脸泛着艳色,银眸盈着水雾,暴露出了欲.望未能满足的焦躁。 他不太会弄,又或者,只是这样已经无法满足他,只觉得还不够,还不足打破他心中的阻碍。 但一通尝试过后,他也乏了,哪有力气再弄。 “……” 一直到深夜。 他隐隐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好似发现了他的状态,所以问了几句话,他不知有没有听懂,缠着对方只管点头,后来对方做了,好久都不肯停,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脑袋埋在对方肩上,声线发哑,后来有些恼怒。 不知几夜过去。 锁链细碎作响。 他在泉水中醒来,脑子一片混乱,视线落在蒸腾的白汽,发呆了很久。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自己心中翻涌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他真要傻了,回到寝殿后,也是躲着景泽天不知所言。 不只是今生而已,加上身为真仙的一生,都没有过如此混乱的时候。 他时而疑惑,时而愤怒,却好似在激烈的情感碰撞中,积累了点什么,成功熔解了小块黑锁。 “你的执念增强了。” 景泽天仿佛很欣慰他的成长,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何清溟还生气,扫他一眼,傲骨铮铮,道:“不就是执念,我也可以。” “嗯,你可以。” 龙毫不吝啬于对他爱人的赞美,这些天见爱人无聊,还找了些话本给他爱人消解无聊。好像那几夜的发泄眨眼即是过去,双方都没怎么在意。 他们同在一片屋檐上生活过好多年,对彼此都熟悉无比。人一旦习惯了另一个人,就再难分隔开来,没有对方,就好似失去了至为重要的半身。 “话本?” 何清溟对于这个字眼有点敏.感,他可还记得自己是个龙傲天文的传统炮灰,有一天会被龙傲天干死。现在一想,确实说中了些,只是他没死。 “你看着,外面有事了。” 景泽天抬眸,这次的神色好像有点不一样。 何清溟没多问,看着他离开,眼神带着几分复杂,然后转回头,慢慢翻了几页话本。 话本故事多是两种类型,要么讲男女痴情,要么讲秘境探险,前者他看得直傻眼,后者他看得索然无味。 秘境探险他经常去,可太熟悉了,没有探险过的人瞎想象出来的探险小说,他一眼就看破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所以他后面都只看痴情故事了。 回想起来,他几乎没看过话本,无论是今生还是真仙的时代。他心想,如果有人能给真仙看话本,真仙肯定就不会天天发呆了。 话本故事,是不同人的生命体验,你看别人的生命体验,自己也好似感同身受。 他对情爱不通,开始看的直傻眼,腹诽不断,要么觉得太荒唐,要么觉得太虚假,可景泽天好像是亲自挑选的,每个故事都很精彩,看的他如痴如醉,一晃就是一日夜。 借助他人经验成长了不少。 他也开始对号入座,思考起自己跟景泽天之间的关系。 好友?肯定不是了。 但是伴侣,好像还不是,一种未满的状态?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越来越会对抗黑锁了。 感觉这样下去,他打破锁链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要抓紧时间了,他可不想一直被对方保护。 而且,也怕时间不够了。 - 与此同时,现世,杀伐境。 凶兽尸体碎落一地,血腥味遍布整座山野,触目惊心,令人窒息。 邢刃在这里修炼了将近两年,修为接近化神期。以他的年龄来说,他绝对算是当世绝无仅有的天才,然而偏偏碰到两个完全不守常理的怪物。 外界发生的事,他知道不多,只知道以他的修为,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修炼,哪怕是透支天赋,压榨潜力,也要尽快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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