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墨:“刚到。” 刚到?前排司机开车的王叔勾了勾嘴角,被祁柏通过后视镜准确的捕捉到。 蔺墨:“王叔,隔断升起来吧,您专心开车。” 王叔:“好的,大少爷。” 很快后排形成了私密的二人空间,祁柏安静的喝着粥,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直到填饱了作怪的胃部,才抬头问道:“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过来?” “到了老宅你确定不会躲着我?”蔺墨侧脸问道。 祁柏曲起手指蹭了蹭眉峰,掩饰心虚道:“很明显?” “你说呢?”蔺墨想了想问道:“我吓到你了?” “你说呢?”祁柏将这句话还给他。 身旁的蔺墨沉吟了半晌,然后道:“祁柏,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祁柏的身子正了正,“你说。” 蔺墨:“你很讨厌我?” 祁柏摇了摇头:“没有。” 不讨厌就是代表有好感,好感迟早会演化成喜欢,都喜欢上了爱情还远吗?蔺墨心下微定。 蔺墨:“你很抗拒就结婚?” 祁柏也说不上来,“至少我觉得婚姻中感情和责任是相辅相成的,从来没考虑过利益。还有,我没想过会和一个男的结婚。” 蔺墨嘴角的弧度绷直了几分,“你有喜欢的女性了?” 祁柏摇头。 蔺墨继续道:“那喜欢的男性?” “当然没有。”祁柏肯定到。 蔺墨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笃定自己以后就一定会喜欢异性,还是说你打心底里恐同?” “没有。”祁柏摇头,“在我的认知里,同性婚姻法还没有颁布,这也是不被接受和保护的群体。” “你的顾虑都可以打消,同性婚姻法已经颁布了十年,法律保护我们的婚姻,那份婚约协议同样也是一份保障。 你说的责任我会承担,无论是面对父亲,还是古镇的爸妈,我对你都有一份责任,这个永远不会变。 我们结婚后,你苦恼的财产和股份分割问题自然被解决,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这也是让父亲最放心的方式,放下心病接受治疗,未来不管怎样,你会不会离开,至少我都会一直守在这里。” 祁柏看向他:“那你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如果以后遇到对的人,这个婚约就是枷锁和牢笼。” 蔺墨笑着道:“你不是说我是为了利益?那就当我想要拿到集团的全部股份,如果这样你能放心些。” 祁柏没有搭腔,继续盯着他。 蔺墨心头一松,对着那双眼还是说了真话,“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不是那个对的人?”这段婚姻里,祁柏要的责任和感情他都有。 祁柏再次刮了刮眉峰,转过头看向窗外,佯装不在意的问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我心甘情愿这就是最大的公平。”蔺墨想到那个一辈子的婚约心里就是一阵滚烫,怎么会不公平,祁柏只是开窍晚,等人到了自己的地盘,他亲自来开这灵窍。 “我再想想。”祁柏喃喃道。 蔺墨没有再紧追不放,而是轻声给出最后一个承诺,“婚后,在你没准备好之前我们的关系不变,我们依旧是家人,你也可以当我是你的兄长。” 这是个非常动人的承诺,他们只是多了一道程序,却依旧是家人。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再无声音,祁柏看向窗外,身旁那人的存在敢依旧强到让人无法忽视。 回到老宅时,齐伯迎上来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都回来了,要不要准备点宵夜?” 祁柏摇了摇头,“我吃过了,齐伯,我先上楼休息。” “好,去吧。”齐伯满脸笑意的目送他上楼,收回视线后又一脸兴味的看向蔺墨:“大少爷,我支持你,小少爷这人看着性子淡,其实最是心软,老爷子从小陪伴他的时间就比较少,在他心里最珍贵的就是陪伴,你离的这么近还输给外人就实在不应该。” 陪伴吗?蔺墨点头,“齐伯,我知道了。” “好,要不要给你准备宵夜。”齐伯问道。 “不用了齐伯,不过明天早上的食谱里给我准备一份小米粥。” “你之前不是说小米粥里有一股怪味儿?”齐伯纳闷。 “应该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这次我好好品。”蔺墨笑着说完就径直上楼了。 —— 接下来的两天谁都没有再提到这个问题,直到祁临安再次复查,私人医生的建议依旧是情绪管理,想要减缓阿尔兹海默症第一步就是治愈他的抑郁。 可是知情的人都知道祁临安为什么会患上抑郁,他的情绪无法平稳的因素说到底还是因为祁柏。 祁柏站在一旁听着私人医生和蔺墨来回的交谈,交代着祁临安的注意事项和病发后的应急措施,思绪开始放空,这几天他的零散的记忆开始渐渐恢复,脑海中闪现着年少的他生活在老宅的片段。 那份来自亲情的羁绊更深,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坏,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么多年,也折磨了祁临安这么多年。 送完私人医生,回到房间时祁临安手上正拿着祁柏的身体报告,齐伯刚递上来的。 上面的诊断依旧和当年一样,没有任何病症。 他眼神忧郁的看着这薄薄的纸张,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祁柏在这个瞬间突然就释然了,他蹲在祁临安的腿边,小声道:“爸爸,你当初说的婚约,其实我仔细考虑了,挺好的,我同意。”
第66章 一语成谶 祁柏毫无预兆的松口,三人同时看了过去,祁临安的情绪先是没收回来,听明白后微微皱起的表情下意识的舒畅,然后到惊讶,冷静后又带着几分迟疑,“怎么又突然提起来?” 祁柏先前的抗拒还历历在目,“其实爸爸后来也反省了,我不应该替你做决定,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巧,我也反省了,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祁柏握了握他的手。 一旁的齐伯笑的满脸褶子,神情慈和的看着两位少爷,虽有一肚子话想要讲,可看着祁临安的表情又忍住了。 蔺墨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之快,祁柏的出其不意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站在那里,看似轻松自如的状态下,实际上四肢紧绷。 “你怎么说?”祁临安话锋一转,面对蔺墨时的情绪和语气完全转换,比起温情更多的是严肃板正。 “爸,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婚。”企鹅君羊八六艺奇奇散散零四整理本文蔺墨一不留神将心中想的道了出来,顶着祁临安探究的眼神继续道:“不管什么时候我和他都是家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一直在。” 祁临安的眼神在倆人身上来回打转,精明如他,开口道:“你们有话说不用守在这里,要是真的决定了,晚饭之前告知我一声。” “好。”祁柏站起身,倆人先后出了房间,只余齐伯站在他身后。 齐伯:“您不高兴?” 祁临安:“两个孩子的态度你看出来了吗?” “您是说大少爷?” “小柏明显是受了我的影响,可是小墨……” “昨晚,是大少爷亲自去接人下班,今早餐桌上的那份小米粥是大少爷点名要的。我听司机王叔说,小少爷昨晚的夜宵是小米粥,他还担心车厢里那股味儿会让大少爷不高兴。” 祁临安抬头看想齐伯那张八卦的老脸。 “其实我能理解,小少爷这么好,温和有礼、不矜不伐、为人恭谦、富有才华……身上的闪光点连我都能看的明白,大少爷如此机敏的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这要了解了,动心思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对小墨会不会不太公平,他们俩的感情并不对等。”祁临安终于关心一回蔺墨的情绪。 “在您眼中,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机智过人,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性格虽冷却富有责任心,他和之前那位……无论闹的怎么僵,网上的言论风向也始终把控。重情,不论是对蔺家夫妻还是我。” “大少爷的优点可不止这些,这要是都顺一遍没个把小时都不够,不是我老头子自吹,外面又有几个能比得上大少爷,小少爷如今是没有心思,等他回过神来,最好的就在身边,外界他还能看得上谁?”齐伯那叫一个自信,直接超越蔺墨本人。 “你这心都是偏的,哪里能公正的起来,又怎么知道他就是最好的。”祁临安忍不住吐槽。 “那您还有更好的人选?”齐伯知道祁临安就是嘴上不肯服软,实际上,对蔺墨那是十分的满意。 祁临安这次果然答不上来,沉思后反而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我竟然没看出来。” “应该倆人单独去G省那次。”齐伯知道的稍微比他多点。 “这么早?”祁临安有点不舒服,对祁柏他总是不舍得,记忆还停留在少年时期,之后的那些年全然空白。 “您是不舍得了吧?” 祁临安默认,在他的心中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配不上他心尖上的祁柏,可偏偏这个人还是他自己选的,还亲自出力向祁柏推销,想想还是不太舒服。 他就说蔺墨刚接手集团怎么会有时间往古镇跑,看来还是不够忙。 “真的决定了?”书房里蔺墨问道。 “嗯。”祁柏点头。 “等你签了那份协议,找时间去公证。” “好,其实合约可以稍微做些改动,比如允许和平分手。” 蔺墨的眉头一皱,“你说婚姻应该有感情和责任,我以为你至少要承担起责任,这种话很不负责任。” 面对蔺墨的指责,祁柏只得用笑来掩饰,甭管什么原因,一旦决定了,他就是要担负起责任,“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了。” 蔺墨这才稍显满意,压下想要强调不会离婚的念头,唯恐自己的冲动会吓到祁柏,直觉告诉他,现在越多的袒露自己的心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中午的餐桌上,祁临安为了逃避现状,拒绝下楼吃饭,可就算这样,饭后倆人依旧找上门来,那份婚约协议已经签署好,由祁柏递了过去。 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罐头,半天没有说出话,直到齐伯提醒他,要不要联系律师拿去公证,他才回过神来,当天下午,公司法务部来了人。 后面的事祁柏没有特地去关注,因为网上再次热闹起来,看到爆料的那一刻祁柏不由得想起司楷说的那句话,一时无言。 《偶像创造营》只剩最后两期,一路走来,制作班底优秀,练习生能力突出,再加上导师和PD的流量加持,热度已经超越同期的综艺,跻身榜首,如今基地内仅剩的二十一人几乎被全国人民所关注,里面夹杂的不仅仅是粉丝的喜爱,还有背后所属娱乐公司的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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