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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站起身，珞予的声音传过来，“祁老师，你觉得这波学员怎么样？” 祁柏想到底是这人性格就是如此的不讨喜，还是原主太招人厌，大概是后者吧。 “一般，接下来就交给四位导师了，毕竟如果他们太优秀，你们也没有机会坐在这。”祁柏自认脾气已经相当不错，他只是不喜欢时刻被关注还挑刺的感觉。 助理已经等在台前，他面无表情颔首离去，身后珞予贱兮兮的朝储绪洋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怼我。” 储绪洋给他留了个‘毛病’的眼神。 陆千忱突然道：“总感觉和昨晚差别有点大。” 时刻关注祁柏的助理已经迎了上来，“祁老师，我买了小米粥，你吃点东西我们再回去吧，这样会舒服点。” “谢谢。”祁柏为他的周到真诚道谢。 休息室里助理递上他的手机，小声道：“有三通未接电话，两个来自老宅，还有一个是蔺总的秘书。” 蔺总？蔺墨？ 祁柏转头看向他，手里的粥突然不香了。 面对一个剧中会弄死自己的角色，冷静如祁教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境，他还没有将身份从教授转换成人人憎恶的海王。 “出来时孔哥说了不准随便动您手机，电话我没接，不过蔺总的秘书突然联系了我，他说——他说——” “说什么？” “他说，蔺总的意思，明天的家宴你再缺席，祁家为你打开的方便之门全部终止，节目也不要拍了，他养的起一个……”对上祁柏的视线助理紧张的咽了咽吐沫，“……一个废人” 祁柏咽下最后一口粥，果然不是什么好话，抽出纸巾压了压嘴角，“现在直接送我过去。” 还没等他离开，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助理转身去开门。 “祁老师还在吗？”清亮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祁柏走了过去。 男生的容貌他还有印象，东方娱乐练习生，唱歌跑调，跳舞一般，评选等级D，关键是对方这个时候找上门。 “无论什么情况，你现在应该在节目组安排的宿舍里，而不是单独来找我。”祁柏什么也不想知道，直接劝退眼前这人。 “祁老师，你……你之前说拍摄结束后来找你，还说宿舍的的床板又窄又硬你舍不得我吃苦，还有……你明明答应我等级测评至少会给我B，我都准备好跟你……跟你……”话还没说完眼睛先红了。 祁·教授·柏：……
第4章 回老宅 “好好说话。”祁柏头疼，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毕竟对方已经梨花带雨。 他抿着唇湿着眼的样子可怜极了，脸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看着也就是刚成年，正是懵懂好骗的年纪，祁柏在他的眼中当真看出了几分情愫，那是他看不懂的部分。 “那你说，你还要不要带我走？”少年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除了基地宿舍，你哪儿也去不了。”祁柏无情拒绝，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面临这种情况，克己复礼的他和放荡形骸的原主为什么会产生交集，自认智商高出平均水平，处理这种情况也是无从下手。 “如果我以前说了什么不符合导师身份的话误导了你，我很抱歉，当时肯定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在我眼里你们所有人都一样，能被我记住那一定是实力取胜。”原主到底做了什么祁柏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也只能赌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是许诺了一堆不靠谱的事，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力挽回形象。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难道对方招惹的不仅仅是花名册上的那几位？那这片‘海域’里还有多少被波及的“鱼苗”？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少年一语道破，“你是不是看上其他人了？是谁？林栖？苏阳？还是司楷？除了那张脸他们有我乖有我听话吗？” 好巧不巧走廊的转角处四位导师缓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刚刚被提及的三人，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反应最快的当属珞予，笑着上前问道：“安向沂练习生是吗？这个时间你应该在D班的宿舍，你们的队服刚刚分派下去，尺寸不合适的需要及时更换，耽误了可是会影响到你后面的舞台效果。”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妥，仿佛刚刚的话根本没有听见，开口也只是善意的提醒。 “珞予老师。”被撞到这样的场景安向沂也是吓得小脸发白，踌躇着看了祁柏一眼，得不到任何袒护后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祁柏看向眼前几人，常年混迹在镜头前怎么也算得上半个演员，也许是顾及场合，就连储绪洋没有露出半点异样，可三位练习生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 林栖：我就知道，这人贼心不死。 苏阳：什么状况？祁PD看上我？ 司楷：这么刺激的吗？剧本都不敢这么演。 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较真，只会越描越黑，珞予的台阶已经递到脚前，祁柏不作他想顺势而下，脸上看不出丝毫被撞破的尴尬，颔首道：“辛苦四位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他就这样在几位的目送下消失在走廊尽头，真是应了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事实上祁教授是脚踏实地的务实派，信服做比说管用，他自知无法三言两语改变众人的看法，也就省去言语辩驳，一切往后看。还有一点，这副身体需要休息，他也需要时间来消化眼前的一系列状况。 坐在保姆车上，祁柏开始回想，他只是在书房打了个瞌睡，醒来直接就穿到睡前看的那本商战剧本里，成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反派，而这本书的主角正是他名义上的便宜哥哥蔺墨，和他放荡不羁的人生不同，蔺墨的人生一路高光加持。 抱错后在资源落后的小镇长大，养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可他自从上学后就仿佛开了窍一般，稳坐年级第一还接连跳级，不幸的是在他十四岁那年养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他拿着微薄的补助一路考上了B市，成了那届年纪最小的全国状元。 被找回时他已经成了Q大金融系大二的学生，而原主还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稳挂年级倒数的废物，之后的人生轨迹作为对照组原主也被反复拉出来吊打，真正有用的信息反而没有，他只是一个为了衬托主角优秀的工具人罢了。 其中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原主最后被蔺墨以清理门户的说法处理了，连个具体的死法都没有描述，之后就是大篇幅蔺墨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剧情，至于结局他也不知道，因为这是个连名字都没定的半成品，想来主角的结局肯定不会差，爱情、事业、名利大丰收。 凌晨的道路畅通无阻，车平稳的行驶着，祁柏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依次将事情捋顺，最后脑内突然闪现一行字，‘这个无下限的人渣竟然连自己的哥哥都觊觎’，他后知后觉的睁开眼，所以酒精真是腐蚀大脑的好东西，连他的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前排助理见他睁开眼才出声道：“您醒了，刚好就快到了。” 祁柏闻声往外看，伴随着路灯的是崎岖的山壁和陡峭的悬崖，山路弯弯绕绕，绵延而上，没想到祁家老宅居然坐落在这种地方，确实符合底蕴深厚的身份。 “孔哥说这个星期没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偶像创造营》三天后会有一段导师探班录制，到时候我提前来接您。”助理试探的拿出手机问道：“祁老师，我可以加一下您的微信吗？” 祁柏有些奇怪，既然是助理怎么会连微信都没有，思量着问道：“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今天是第三天。”助理挠了挠脸，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孔哥选中我的时候就说了，试用期三天，如果您满意了才能留下来。”他确实急需一份工作，祁柏虽然有些阴晴不定，但是公司的艺人又有哪位会对助理温声细语，都是一样的活计祁柏出手阔绰，已经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才工作了三天，那也就是说相互都是陌生的，自己和原主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因此就算生活中出现什么雷点也不会引起助理怀疑。 他将手机递了过去，顺带出声道：“你不用这么小心，今晚的蜂蜜水很好喝，不然我撑不到结束。”他见过母亲和助理的相处模式，更多的时候像彼此的老朋友。 被夸赞助理很高兴，忙接过手机，一边操作一边想，在得知他被祁柏的经纪人孔明看上时，同期的助理一致对他非常同情，毕竟祁柏嚣张的行事在公司并不是什么秘密，换助理的频率也是最高的。 原本他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差，特别是昨晚祁柏醉酒后昏睡的场景，他现在想想还吓出一身冷汗，当时叫不醒人，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整整一分钟他都没有感受到呼吸的气体波动。 幸好祁柏最后还是醒了，否则后果他绝对承担不起。 “南呈？”祁柏看着聊天页面的最新联系人。 “对，是我，祁老师有什么事尽管指使，我24小时待命。” 车稳稳停在这栋半山别墅前，祁柏点头，“回去好好休息。” 刚刚转正的助理兴奋的脸色通红，“好的，祁老师也是。”车门缓缓打开，祁柏弯身下车，还不忘叮嘱司机，“山路难开，回程减速慢行。” 保姆车还没有发动，山路上就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汽车的大灯照的祁柏眼睛不适，他抬手挡了一下，半分钟的时间黑色卡宴已经停在保姆车的后面，副驾驶的位置下来一位身材修长穿着正装的年轻男人，对方动作熟练的打开后排车门。 里面的人动了，黑色皮鞋配上西装裤，顺势往上看，腰间的皮带将白色衬衫束缚在小腹最精瘦的位置，领带已经被主人卸掉，最上面的纽扣被解开三颗，露出的锁骨一片白皙，流畅的下颌线首先映入眼睑。 “看够了没？”薄唇轻启，低沉如大提琴般的的嗓音也抵挡不了男人言语的不满，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被打理过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刚从男人扎堆的选秀节目出来祁柏还是被眼前这人冲击到，容貌上的优劣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难能可贵的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 只能说原主看上的就没有差的。 “你想多了。”祁柏在男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前收回目光，他合理范围内打量主角的目光显然被认为别有用心，祁柏自知对方多虑了，他过去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很确定自己不喜欢男人。 他后退一步对南呈道：“早点回去。” 别墅的院门被打开，披着外套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楞，这倆人对上可没什么好事，“小少爷，蔺墨少爷，这么晚回怎么没提前说一声，要不要准备宵夜？” “不用了。”祁柏拒绝，“带我去房间吧。”知道自己招人嫌，他没有再看蔺墨，转身朝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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